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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一)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上初中时很迷齐秦,喜欢他长发不羁下隐藏的孤寂忧伤,来自北方的狼,本应如此吧。初三插班进了附中,一水儿的俄语小屁孩儿中间插着我们四个学英语的,狼,便是其中一员。那时我成绩不错,老师青眼有加,同学也乐于结伴,刚插班,已经有很多好朋友围着我了。课间,不用离位,男生女生就围过来了。聊完我以前就读的中学聊小学,一个声音从人堆里冒出来“我也是苏小的!”此时的狼,远远地站在人群外围,微笑着暖暖看着我。于是我的眼里当时只有这个国字脸的少年,我们说起校园里升旗的旗杆,说起彼此的教室,说起铁杆的大队辅导员,说起我的班长他的足球队伙伴......

人都是自恋的,因此会对和自己有共同点的对方心生好感。从那以后,他顺理成章地在课间坐到离我最近的位子上,顺理成章地在我们去六班上英语课时挑好一张空着的书桌等着我坐到旁边的位置。一切自然而美好,我心无杂念,却又暗藏欢喜。班里有两员唱将,专攻当时的流行歌曲,齐秦,赵传,谭校长,张学友......我颇有耳福,因为,狼便是二将之一,而田丁总是跟着他的脚步,于是,我的课桌变成了他们的舞台。慢慢的被发现我也会唱一点,慢慢的我也成了唱将一员。那时我把零花钱都用来买书,卡带几乎不在我的预算之内,除了偶尔支持下盗版。狼不爱看书,他是足球队的后卫,初中前两年在体校度过,结实精悍,爱买带爱唱歌,倒似乎并没有多爱玩爱闹。

出新歌时,狼会跑来问我听没听过,当然没有,借带子给我听吧?不,我学会了给你唱。那一年,花季,就在我自己藏在写字台抽屉里的诗和他一首首的情歌中朦胧地灿烂着。转眼到了元旦,联欢会上,狼正唱着那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闪烁的眼神让我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六班的一个女生突然推开了门,“狼,有人在外面等你!”被打断的仿佛不止是一首歌曲,应该,还有点别的什么......狼应承马上就回来,回来后会再补一首歌给大家,便急匆匆地走出去了。我木在当场,不敢也不知该以何种立场去探究教室外是何许人也。有好事的人踩着桌子从教室的窗户张望“哎哟,你们猜是谁?六班的女班长,班花XXX!哎哟,还送狼一个包着礼品纸的大礼呢!这关系铁定不捡蛋啊……”不知怎的,我竟然觉得自己脸上烫烫的,心里却空空的,好象真的要发烧一样。狼回来后又唱了一首“水中花”,没再看我,我也不再看他,因为,我真的,发烧了……

苏咪把我送回家,路上骑得很慢,说“狼嘱咐我慢点骑,别让冷风吹急了再烧厉害了”我说不出话来,心里出奇的苦,那一刻真的堪比黄连。她又说“你认识六班的那个班花吗?她小学和狼同班,据说当年也算金童玉女呢!看来她还挺喜欢狼” 我胡乱“哦”了一声,生怕苏咪又接着往下问我什么。说也奇怪,苏咪是我插班后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话的人,对我好得不得了,有一次初二的一个小屁孩整日跟着我想套近乎,也是苏咪找人把这事给了了。她当时对那瓜娃说话的语气我现在还记得“松涛,你给姐听好了,她是我媳妇儿,谁都别想动她一下!”那江湖义气,真不像是从一个漂亮美眉嘴里发出的声音。就算她对我这么好,我也没把心里的苦恼说出一分。狼也一样,在我插班前,他们算是铁哥们儿。也许,年少轻狂不足为外人道,也许,我和狼骨子里都不信任任何人。

烧退了人也静了,再次返校时我们竟生分了许多。田丁依然课间来报到,坐定了总得叫一句“狼你快点,等着和你合一个呢!” 我的作业变得出奇的多,听歌时手里也要写着什么。苏咪每次都叫“别写了别写了,又不让你明天考清华。” 最怕的是到六班上英语课,磨磨蹭蹭走出班门,看到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等在走廊,心里盼着能有个洞让我钻进去躲起来。看到我出来了,狼自顾自走在前面,到了六班不再专挑空着的书桌等着我,而是谁旁边有空位便坐过去,有一次,竟然坐到了女班长的旁边!少年不识愁滋味,而我当时何止是个愁字了得……不经意间,我所有的衣裙都变成了黑白配,明明是花季,眼里却总能看到雨。狼也一样,沉默地几近阴郁,身影孤单又透着无奈。一个初夏的午后,我早早到校,意外地发现了教学楼外徘徊的狼。“再等不到你我就只能问苏咪要你家的地址了”狼淡淡地说,眼里有一丝温暖。“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XXX是我小学同学,元旦晚会上她跑来送了个礼物,说喜欢我”当时的空气都是静止的,我暗暗掐着自己的食指,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我不喜欢她,礼物托六班的人退回去了,不信你可以问XX” 我慢慢抬起头,看到他的眼里,满含的笑意。陡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陡然间重拾了所有的自信,“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爱喜欢谁是你自己的事!”我笑着跑走,又转回头丢下一句“明天英语小测验,赶快背你的单词去吧。”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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