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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二十二)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再开学时已经分了文理,重新洗牌的初秋,于我并无悲喜。狼和四明仍在成林的理科班,我仍在蔼和班里,毫无悬念的攻了文。小红和群立还在我左右,只不过,同桌换成亚男,一个欣长秀美的女孩。亚男是师母闺蜜的女儿,高一时和现在攻理的学习委员馨同桌。我还是喜欢和隔了一条走道的群立聊天,身后的小红也把头伸过来,三个人说说笑笑,羡煞旁人的默契。亚男总是静静地笑看着我们,偶尔插一两句。蔼和明示暗示地交代过,要尽可能在学业上帮助她,生活中关照她,我也努力想多帮帮她,但中间好象总隔了一层,亲近不得。她高一时就有了男朋友,外班的,够高够帅。两人经常一起回家,偶尔课间也会一起度过,那柔情脉脉的样子,着实麻翻过年少的我们。大抵,这就是所谓的早恋。大概,亚男就是所谓的问题少年。

与亚男相比,我宁愿孤独地守候着心底的秘密,尽管在日记里也会写下一些傻傻的希冀。我希望在演讲比赛上面对台下黑压压一片时能一眼找出那张熟悉的笑脸;希望在大雨里自行车掉链子时能有一双手接过泥泞的脚蹬;希望收到海米的远方来信时能给一个人念念她的悲喜;希望我生日聚会时能大大方方地在朋友中间接受祝福,而不是赶在众人到场之前唱首歌送份礼物。当然那也只能在日记里。现实中我们固守着各自的两端,他驰骋绿茵,我专攻课业,谁也看不出,我们会有怎样的关联。所谓品学兼优,大概这就是蔼和让亚男与我同桌的用意。我最终还是接纳了她。那天她是当值组长,却是全班最后一个到校,大家等在走廊上交头接耳,亚男跑来开了班门,在众人的目光里就再没抬起头来。看着她抖动的肩膀,我的狭义心肠开始打抱不平,递给她一条手帕,我替她跑到讲台上擦净黑板。放好板擦的同时,我对着台下的同学大声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或者起晚了,或者车坏了,偶尔晚这么一次有多大点事儿啊?别一棒子把人打死,下次你犯错,也不希望被吐沫星子淹没吧?!” 走回座位,我对着擦干泪水的亚男真诚地笑了。

从那以后我们的三人组变成了四人帮,亚男渐渐变得活泼开朗,渐渐减少了课间和男友的相会。现在想来,所谓的早恋如果都可以给予足够的关心和爱护,应该都是会走上良性轨道。青春的叛逆,都是因了世人的粗暴和龌龊才会将年少的身影越推越远吧?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有些反叛,确是不可逆转。暑假里,亚男来找我,聊了几句,开始变得神秘起来。“你知道吗?焦丽去打胎了!” 我愣住了,“是她男朋友钱不够,找小宇借钱,追问半天才说出为啥要借那么多钱......” 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焦丽,那个每天衣着光鲜偷偷描眉画眼的女孩儿,尽管我真心不喜欢她,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还是让人感到错愕痛心,甚至,有一点恶心。我呆在那里半天,缓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亚男,你别学人家做傻事啊!” 够老土的一句话,她差点恼了我,但最终,还是听进去了。那个暑假,每每无聊的时候亚男就会来找我玩儿,不再象以前那样总是粘着她男朋友小宇了。

焦丽事件,给亚男敲了一记警钟,也让我更看清了自己的路。强说的愁绪也好,真实的情愫也罢,十几岁的年纪,撑不起整个未来,那若有若无的思念,足矣,足矣......狼的矜持和,自卑(尽管我很不愿用到这个字眼),在某种意义上成就了我们各自的独立和纯洁。他只活跃在我的日记里,偶尔,演题累了时会在厚厚的草稿本上涂鸦隐晦的小诗,一切都是朦胧而美好的,一切都是青春本来该有的模样。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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