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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从山脚到山顶, 总共没有讲几句话. 可能因为过于内向, 可能过于羞怯,可能不擅言语表达. 不知是为了保持笑不露齿的淑女举止, 还是文化的自然压抑. 我说不清. 总之, 很怪异的文明, 在我年轻的头脑中, 印记得十分深刻.

宇升一路上侃侃而谈, 从历史到宗教, 把我都绕晕了. 我偷偷地打量这个和我年龄相同的青年, 从他那副并不十分斯文的眼镜后面, 我发现了一双智慧的眼睛. 他的佛教知识尤为丰富. 那时, 我以为佛祖是遥不可及的仙人才讨论的话题. 我要保持纯净的心灵, 不与任何宗教妥协. 其实, 佛确是高不可及的.

我们在济南的一个饮水的水池边休息, 不是泉水边, 我看着宇升洗脸的样子, 才发现他也算是白净的书生. 虽然, 看起来不是高高瘦瘦的, 典型的那一类读书人. 其实, 他读过许多书.

我一生没读过几卷书, 却偏偏遇见的都是对中国文化历史颇感兴趣的儒生. 从经济类, 哲学, 法律, 到航天专业的才子那里, 我感悟到的都是厚重的文化气息. 而当年的我, 由于浅薄无知, 由于异常的逆反心理, 对很多祖先留下的宝贵遗产一直保持怀疑不亲近的态度.

面对这位青年, 我不否认, 还是心中暗生好感. 只是, 我最不喜欢别人解读自己的心. 所以越是喜欢, 就越不自觉地躲得更远, 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即便是有所谓, 作为姑娘, 自己也不可能有所表示. 就当做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三天的旅行既漫长又短暂. 回到学校, 倒下就睡了二十个小时, 昏天暗地. 从此, 再也没有勇气领略名山了, 当你异常辛苦时, 风景便不再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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