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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 HOUSE(5)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最近妮可连续有好几天很晚才来茶屋,有时我一个人都有点忙不过来。为此她特别抱歉,总说,辛苦你了。多亏有你,我们这茶屋才能顶着。

她先生ROB刚查出肝部长了肿瘤,还不知道良性恶性,等结果这段时间真教人寝食难安。妮可做起事来仍是一样的细致周到,只是不大说话,常常不自觉地走神。那份忧心憔悴,看得人心疼。我安慰她,别这么担心,ROB不会有事儿的,有你那么爱他。

ROB来过茶屋一次,帮我们修好了二楼party房的音响线。那天他来,妮可给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俩人就一起上楼干活去了。等我忙完楼下的客人,把他要的黑咖啡端过去,正见妮可拿出纸巾,说,要不要擦一下脸,他顺从地把脸俯向她,闭上眼睛,她一点一点替他抹去额头上的汗迹。他原本深褐色的卷发,清楚地看得见发鬓灰白一片。

"爱他?"妮可轻轻摇了摇头。"那是年轻时候的事了。现在,他是我的家人。"

"我和ROB是在欧洲背包游的时候认识的。他和他乐队的那群哥们,我一个穷学生,结伴从法国玩到葡萄牙。在巴黎街头表演,在马德里的酒馆烂醉,和20几个年轻人在青年旅舍的房间打通铺。我俩有天单独去了他热爱的德彪西的故居。这家伙太他妈酷了,你听听这编曲!他总是这么跟我一边说,一边弹出来,只有天才才写得出这样的和弦。" 妮可回忆的声音,甜蜜中夹着一点点忧伤。

"到欧洲大陆最西点的Cabo da Roca,他给我写了首歌the edge of the world。记得那本书吗,<on the road>?我们就象那样。回来加拿大之后,我继续读书。ROB决定辍学,玩他的音乐。后来我毕业,就和他结婚了。"

我很想问她,彼时年轻的她,难道不曾担心过以后的生活吗?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他们乐队还是坚持了很多年,其实。但他们一直需要再做些别的工作才能支持生活。加上我读研,Emma又出生。幸好除了音乐,他从小就爱倒腾车。除了写歌,表演和排练,别的时间他在一家修车厂干。你以后就知道了,有了孩子,日子好象飞一般就过了。”

"ROB后来和你一起去的台湾吗?"不知为什么,我隐隐觉得,ROB没去。
妮可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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