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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沙龙 / 谈天说地 / 余杰:“勇敢者”游戏 ——与克林顿对话的北大学生(转) -- 很惊讶的读到这篇文章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余杰:“勇敢者”游戏 ——与克林顿对话的北大学生



    1998年6月29日上午,美国总统克林顿来到刚刚结束百年校庆的北京大学。


    克林顿首先在北大办公楼礼堂发表长篇演讲。演讲以后,有七名北大学生对克林顿总统提问。早在6月25日,北大副校长迟惠生先生就对中外新闻界说,北大将采用抽签的办法决定参加聆听克林顿总统讲演的学生名单。然而,许多北大学生并没有获得参加抽签的机会,他们纷纷表示根本就不知入场券分配的内情。


    据1998年8月号的《华声》月刊报道说,四百多张“珍贵”的学生入场券,以三种方式发放下去:一是直接进入班级,由学生民主抽签,运气好的自然“登堂有门”;二是流入学生团体,由平时就喜好参加此类活动的积极分子获得;三是系里支配,主要“照顾”对象是那些口才好、思维敏捷的“优秀学生”。通过第一种途径分发的票数量最少。后来,进人礼堂的学生大部分是学生党员、学生干部和有向这两方面发展的“积极分子”。这些学生能够代表北大吗?尤其是那七名学生所提的问题,真的就是北大学生的水准吗?


    当时在会场外面,就有一家香港电视台采访场外的北大学生。有几名学生就很不客气地说:“他们不配!真正的北大人不在里面。”里面与外面形成了一个很有趣的分野。


    那天北大学生所提的问题,大多数确实非常尖锐,有的甚至有挑衅的味道。事实上,北大校方在提问还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暗示学生:要注意友好气氛,毕竟克林顿是十年来第一位访问中国和访问北大的美国总统。但是,提问的学生依然要表示他们的勇敢和爱国,他们的“勇敢”使整个提问过程充满了火药味。他们的’情绪普遍都激动,仿佛美国是中国的头号敌人似的,仿佛被压迫已久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克林顿在会后坦率地表示,“当天批评的成分多了一些”。这些学生也许因此而满意了——他们在提问中表现出了自己以及自己所代表的国家的“勇气”和“信念”。


    在苏联斯大林时代,有一个笑话说一个美国人和一个苏联人见面了,两人谈论谁的国家更民主,美国人说:“当然是我们美国了,我们能够到白宫门口去张着标语贸罗斯福。”而苏联人说:“那算什么,你们充其量只能到白宫外面,而我们却能够到克里姆林宫里面去,当着斯大林的面大骂罗斯福。”相同的道理,在北大的礼堂里,无论怎样尖刻地质问克林顿都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相反还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样有利可图的游戏,谁不愿意玩呢?今天,一本万利的好事也许就只剩下这么一桩了。


    持续半个多小时的“辩论”,由CNN向全球直播。世界各国的观众,很大程度上从这七个学生的身上捕捉北大的形象。这所大学,是中国最进步的力量的集结地。这所大学,是世界关注中国的一扇窗口。然而,这次北大的形象却在克林顿访问的过程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人们由此对北大产生了彻头彻尾的失望。北大不仅没有把握住一次站起来的机会,反而再次重重地跃了下去。


    那么,让我们再一次走进“勇敢者”们的游戏,让我们静下心来思考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我们无能为力,但是我们所能够做的就是:寻找一条条的线索,那让我们羞愧的一切之所以发生的线索。找到了这些线索,复杂的疑团也开就迎刃而解了。这次北大学生的表现,是若干年以来北大疾病的一次大发作,是一次原形毕露一一丑陋虽然丑陋,但丑陋明明白白地昭示于天下,对北大自身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不用遮遮掩掩的了,疮长到了脸上,怎么办呢?


    从《华声》杂志上,我们发现了提问的学生的名字,以及他们各自在会后的想法。于是,结合会场一问一答,让我们返过头去,对这一特殊的、意味深长的事件作一次有趣的解读。


    克林顿的演讲十分精彩。鉴于今年正值北大百年校庆,演讲中,克林顿以中文“恭喜,北大”开始,引起全场长时间的掌声。在演讲中,他从历史和思想层面展开,着重谈了中国的转型、环境保护、经济发展和人权问题。克林顿强调人天生的基本权利的普遍性,认为个人自由是人类创造性的来源,而且是不可分割的。他说:“我们相信,并且我们的亲身经历也证实了,自由可以加强国家的稳定并推动它的变革。”他也反复恭维北大,大概他的智囊班子深知北大人爱听恭维话的习惯。他说:“北大正领导着中国迈向未来。”“我们来这里是想同你们——中国的下一代领导者们——交流一下有关建立一个强有力的美中关系的极端重要性。”


    第一个提问的是北大艺术系学生梁山鹰。他的问题是:“总统先生,很荣幸第一个提问。一如您在演讲中提到的,中美两国人民应向前迈进,而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我们应增加交流。我个人认为,自从中国开放改革以来,我们对美国的文化、历史、文学已有很多了解,对美国总统也知道得很多。我们还看了电影《泰坦尼克号》。但美国人对中国人民的了解却似乎没有那么多。也许他们只通过一些描写文化大革命或农村生活的电影来看中国。所以我的问题是,身为十年来第一位访问中国的美国总统,阁下计划怎样加强我们两国人民的真正了解和尊重?”


    有趣的是,这个学生后来表示,当时所提的问题只是大家认为更重要的问题,却并非自己认为最感兴趣的问题。他坦白说,自己是一个音乐爱好者,熟悉美国许多摇滚乐队,如同熟悉他的广告专业术语。“如果有时间,我倒希望像朋友一样,问问克林顿,他最喜欢的摇滚乐队是哪一支?”


    这是一种深刻的人格的分裂。你自己心里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为什么要言不由衷呢?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就在于,说自己想说的话。如果在外部的压力之下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话,这样的人是最不自由的;如果自己主动放弃说自己心里话的自由,这样的人是最可耻的人。


    梁山鹰同学有什么样的理由认为他在大会上所提的问题是“大家”所关心的问题呢?他经过怎样的统计和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来?即使大家都关心这个问题,但是自己并不关心,为什么就不能问自己的问题呢?老想充当大众的代表和代言人,这样的思路是有问题的。一个连自己也代表不了的人,又能够代表谁呢?这种“代表”是虚幻的代表。


    接着我们来分析梁山鹰所提问题本身的矛盾和混乱。首先,中国是否很深入地了解了美国的文化、历史和文学?西学东渐以来,西方的文化在中国社会一直仅仅是游离体,像油浮在水面一样,并没有被中国真正地吸收。对于美国的清教主义、对于美国的人权理念、对于美国的法律制度,即使是自称精英的北大学生和教授,又有多少的了解?梁山鹰同学用《泰坦尼克号》来作为自己了解美国的例子,显得十分荒唐。这部电影能够代表美国文化的精华吗?这样的自信还是少一点的好。在这样自以为是地发言之前,应该好好泡在图书馆里,读读杰斐逊、富兰克林、爱默生等美国第一流的政治家、思想家的著作,了解究竟什么是美国和美国的精神。凭空而来的自信是空中楼阁。作为北大学生,举一部娱乐电影来证明自己了解美国的文化,未免有点太掉价了。为什么不说惠特曼、梭罗、马克·吐温、福克纳呢?克林顿总统在演讲中频频引用胡适的名言,与对方相比,倒是显出自己不了解美国了。


    其次,强迫别人了解自己本身就是一种可笑的行为。我们需要了解美国,是因为美国已经民主、富强到了非让我们了解不可的地步。美国对我们的了解,确实远远没有我们对美国的了解那么多,这只能说明我们还没有民主、富强到让美国必须深刻了解我们的程度。关键在于,我们得从自己做起,一步一步地做起,推动中国的政治和经济的改革,中国强大了,人家自然就会来了解你的,那时候,用鞭子抽他们也抽不走。而现在呢?还是埋头苦干吧,埋怨别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国家与国家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平等过。美国人即使一点也不了解中国,他们也没有必要内疚。梁的理直气壮实际上最没有理由。


    第三,梁山鹰很轻率地说美国人不了解中国,“也许他们只是通过一些描写文化大革命或农村生活的电影来看中国”。了解中国,当然要了解改革开放以来20年的中国,但是就能够忘却文革的中国吗?了解中国,当然要了解大城市的中国,但更加广袤的农村就能够抹掉吗?


    梁同学很轻松地谈到文革。对文化大革命的了解,梁本人能有多少呢?作为文革以后出生的一代人,对文革已经极其陌生了。第一流的文革研究的著作是美国人写出来的,这难道不是我们的耻辱吗?我们还有什么脸去质问别人?作为一个中国的青年,梁同学自己倒是需要读一些有关文革的历史书籍,包括就在北大这块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甚至就在这个办公楼礼堂里所发生的惨绝人寰的批斗会。你知道这里曾经染过多少人的鲜血吗?你知道北大有多少位教授在文革中自杀身亡吗?好像文革成了中国人的一个伤疤,自己不说,也不让别人说。


    再就是关于农村的问题,张艺谋等导演所拍摄的农村题材的电影在海外获奖,国内就有人表示谴责,谴责西方世界的猎奇心理,谴责他们希望看到我们的落后和愚昧。然而,谴责是无济于事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农村是不是这样落后和愚昧?稍微对中国农村有所了解的中国人,不得不承认,中国的农村比电影里所表现的还要落后与愚昧。农村的苦难不是梁同学这样整天喝着可口可乐的孩子所能了解的。农村是中国的大多数,为什么我们要回避农村呢?在梁同学的叙述语气里,仿佛农村与中国无关,这是他的表述里最要命的地方。


    第二个问题是谈一个具体的问题——台湾问题。问问题的方式是咄咄逼人的,克林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第三个问题是所有问题中最糟糕的一个问题。这是地质系学生段玉棋提的:“据我们所知,你来中国之前,在国内表示,之所以去中国,是因为它太重要了,接触是最好的压制方式,你这句话是否是为了使这次访华成行而向反对派作出的承诺?此时你站在讲台上,带着他善的微笑,这微笑背后是否还藏着真正的、压制的初衷呢?请总统先生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克林顿总统听到这样的问题后,面露惊讶之色。他没有想到北大学生会这样对待一位客人。他把北大学生当作中国未来的领导人来看待,没有想到他们连起码的待客之道都不具有。受到中国最好的高等教育的北大学生,居然缺乏基本的外交礼貌,这是怎样的一种教育呢?难怪总统先生要神色大变了。而许多北大人则以此为荣:克林顿为难了、克林顿尴尬了、我们难倒了克林顿!我们多么伟大啊!殊不知,想侮辱别人,首先侮辱的是自己。全世界都发现,这所中国的最高学府的学生怎么这样没有礼貌?连幼儿园的孩子也比不上?


    这时,克林顿表现出大国领袖的风范来,他从容地回答说:“要是我有遏制中国的意思的话,我不会把它藏在笑睑后面。但我没有,那就是说,我讲的是肺腑之言。我们必须做决定,我们大家都得做决定,特别是生活在一个拥有重大影响力的大国的人,更得决定如何界定他们何以是大国。”他谈到俄罗斯的选择,俄罗斯选择了向前看,他希望中国也如此。而美国的政策是:“我想要有伙伴关系,我没有笑里藏刀,这是我真正的信念。”


    相比之下,段玉棋同学的说话的方式让人极其不舒服。这种叙述,让人联想起文革中的大字报来。斩钉截铁、不容对方有回旋的余地。将对方逼进死胡同,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这位年轻的学生,是怎样沾染上文革的气味的?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避免粗暴和专横。这两种性格,是文化的对立面。段同学两者兼而有之,并且很是为此骄傲。念了十几年的书,连粗暴和专横都没有磨洗掉,这书是怎么念的?一向自称最有礼节的中国人,却表现得最没有礼节,让全世界的人都在电视机前面摇头。


    第四个问题是问高等教育对未来的意义以及克林顿对中美两国青年的期望。


    第五个问题的恶劣程度直追第三个问题。提问的是经济学院的学生刘丽娜。她的问题使会场的气氛再次变热:“老实说,中美两国对民主、自由、人权这些议题确有歧见。您非常骄傲地回顾了美国贯彻民主、自由的历史,同时也为中国提出一些建议。我们当然欢迎发乎至诚的建言。可是,我记得有人说过,我们应该在虚心接受批评之余,勇于自我检讨。您认为时下的美国社会里,民主、自由、人权等方面是否同样存在问题产这位女同学的言谈是激情澎湃的,每个字的发音都抑扬顿挫,好像在演出一场话剧。她的炉火纯青的演技可以跟人艺的著名演员们相比美。她的观点与中国外交部的发言人一模一样,她说的话,发言人们已经说了无数遍,她再来重复,有点画蛇添足了。


    其实,克林顿在演讲中已经检讨了美国的民主历程:“当我们由于种族、宗教、价值观等问题而剥夺人民的自由,或限制新移民的自由,美国最黑暗的历史时期便出现了。但当我们致力落实美国独立宣言的精神.对持不同政见人土的自由提供保护、并把自由交还给以往曾遭受剥夺之八时,美国的历史便进入最辉煌的时期。”


    克林顿回答刘丽娜的问题时继续说:“我从未在其他国家——当然不只是中国——访问的时候,自欺欺人地不承认我国也有类似严重的问题。……我相信,任何人都不能自称作在应该凡事十全十美的国家。为了创造并享受更好的生活.我们不断向理想迈进。”


    女发言人不是在问问题,而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也不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而是在阐述官方的观点。她不知道什么是提问、不知道怎么提问。这就是北大学生的素质,能不让人失望吗?


    紧接着,另一位女发言人发言了。这是中文系学生马楠。她反驳克林顿说:“本校前任校长蔡元培曾经说,当伟大的道德精神实际运用时,它们不会相互抵触。而且,我也不认为个人的自由会与集体自由抵触。以中国为例,它的蓬勃发展实际上确是我国人民自由选择与集体努力下的成果。因此,我认为,所谓真正的自由,应该是人民有权自行选择他们想要的生活和发展方式。只有那些真正尊重他人自由的人,才能了解自由的真谛。”这同样是阐发中国政治书本的上教条。


    这是一个认真读书的女学生,她背下来了那么多条条框框。后来,马楠与第一个提问的梁山鹰一样,也透露说,这不是她所想问的问题,她与克林顿一家一样,是素食主义者,她想与总统交流一下对“健康、绿色的食品”的看法。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使她不问自己内心深处想问的问题呢?连自己的心灵也不自由的人、连心目都不能保持同一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来谈论自由两个字?洛克说过:“最低级的自由是大声说出自己心里话的自由。”


    蔡元培先生的话,前提是“伟大的道德精神”,然而,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并不伟大的道德精神,还有一些甚至是邪恶的价值观为存在。个人的自由与集体的自由既有融合的时候,也有冲突的时候,不然,人类社会就没有矛盾了。纳粹的集体与个人的自由有没有矛盾呢?在西方的自由主义学说里,有消极的自由和积极的自由两种自由,消极自由不是积极自由的反面,它们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我们哪能分开它们呢?这名学生对自由理念的内涵与外延都缺乏起码的厘定,却轻率地、滔滔不绝地发表似乎是“自己”个人的见解,真让人啼笑皆非。


    马楠当然是在一个优越的家庭里长大的,所以她觉得在中国没有什么不自由的——一切都在蓬勃发展嘛!一切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嘛!正如鲁迅先生所说,林黛玉的感受与焦大的感受绝不会一样,虽然他们同样都生活在贾府里。这名清秀的短发的中文系女生,应该在学习之余到学校外面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人们的生活,看看失业工人的生活,看看山区农民的生活。那时,再来谈论“自由”两个字,才不会如此轻率。


    最后一个学生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关于美国经济的,一个是如果有人在外面示威,总统会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克林顿对此作了很好的发挥。


    这次对话,显示出北大学生似乎都有很强的民族主义情绪,他们似乎很坚持自己的理念。但在后来的采访中,他们统统露出了“原形”。《华声》杂志披露说,七名北大学生在谈到对美国的看法时,都一致“叫好”。他们喜欢美国的理由五花八门,艺术系的学生说,“美国人自由奔放的民族个性非常吸引人。”经济系的学生则表示,“尖端的科技研究环境,有利于个人成就的诞生。”中文系的女生理由很别致:“因为美国吸引走了我的一个亲密朋友。”


    学生们对美国其实早有了共识:美国是一个文化包容性极强的国家,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民族、不同文化背景的人,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生存的土壤。身处美国,也就身处了世界。


    目前,北大每年有将近百分之四十的学生参加出国考试,而出国的人中,九成以上首选美国。赴美留学成功的人数占了全校学生总数的近百分之二十。北大也成了“留美预备学校”,北大人戏称自己是“寄托(GRE和TOFEL)的一代”。在提问的七名学生中,有五人明确表示,他们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去美国。


    那么,他们在会场上的言行就成了地地道道的表演了、他们把提问当作体现自己“勇敢”的好机会。这是对“辩论”精神的巨大的侮辱。他们的表演却给世界一个错误的认识: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中国成了民族主义的重灾区。


    据了解,北大学生与克林顿“交锋”的一幕,在美国一些人物的心目中,已经产生了另外的看法,美国国务院主管东亚及太平洋事务的助理国务卿陆士达,于当天给出的反应信息是:在中国这一代青年人身上,有一种正在增长的民族主义情绪,这反映出一种真实的趋势,未来我们必须对此加以处理。而中国学者大部分对北大学生的表现给予喝彩。美国人的误解和中国学者的不理智,在同一个层面上相去了。他们都不了解这最年轻的一代精英分子。这些年轻人与他们所想象的相差很远很远。


    这是怎样的一代精英呢?这是丧失了自身价值观的精英们,他们所保留的仅仅是自己的利益,他们的表演没有其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获取利益。在北大平时的学生社团活动中,他们的表演就已经内在化了,他们连意识到自己在表演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口说我心”,对他们来说,早就是一个比盘古开天地还要古老的神话。他们只知道:说那些对自己有好处的话。久而久之,他们把表演当作了本色。平时,他们还“养在深闺人未识”,现在,在一个特殊的时刻、特殊的场合,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些“精英们”清醒地明白:站在克林顿的对立面,在此一特定时空中能够让自己获得利益。所以,尽管他们心里深爱美国,他们也要故意与美国总统过不去——因为这样做有好处。康德所说的“内心的绝对的道德律令”对他们来说早就不存在了。道德律令并不利于获取现实利益,所以干脆抛弃掉。


    这足人格极度扭曲的。却自己以为最健康不过的一代人。


    这将是可怕的一代人。


    这是可怕的教育所酿造出来的可怕的一代人。


    到了这样的时刻,还能够不反思我们的教育吗?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虚伪的和极端的民族主义,可怕。
      • 一个农民
        当中国这个"大宅门"不再辉煌的时候.台湾毫不犹豫的选着了"分家".
        就象当年"三爷"甩掉哺育呵护他的"白家大院".大闹白家后,"三爷"
        如愿以偿,但怎么也没料到"白家"有把"白家老号给盘回来的一天".
        他三爷也有被"贵五"算计而走投无路的时候.

        做人不厚道,最终不得好下场.
        • ???
          • 你对你的脑袋这么没有信心?还是对别人的脑袋不放心?
            • 说话别这么冲嘛。
              • 他在"心意论坛"上被人认为有神经病, 好象是在文革中受过刺激. ----注. 他在"心意"用的名为"fuzhou". ---他就这人, 特冲, 好象无法平静下来, 所以还望各位别见怪.
                • 我不是说你。。。。。
      • 爱国爱到这种份上,可怜啊。
    • 这帮精英们提的问题我怎么有好几个都看不太懂? 太他妈的难为翻译了..
    • 各打伍拾大板,前提是:所述属实!
    • 上大学的时候最恶心的就是"入党积极份子". 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人国内是"爱国青年",到了美国就变成"人权卫士".--------前途无限呀.
      • 见风使舵的干活!
    • strongly suggest chineseman read this,
    • 感慨啊. 回想受过的这么多年学校和家庭的教育,确惟独没有人教育我如何宽容别人. 有的只是教我忍让, 但这和宽容是多么的不同. 是不是中国人都失去了宽容别人的能力?
      很多教都有宽恕别人的教条, 我们不信仰任何教, 是不是就这样失去了宽恕别人的能力?? 感慨啊......
      • 我没有宗教信仰, 但是我一直在叫大家宽容一点, 给人一条路走, I insist that you shall be nice to the people on your way up, since you might see them again, on your way up
    • “在网络上,无论怎样恶毒地辱骂骂过克林顿的人都不需要付出代价”。这篇文章是垃圾,充其量是从高级酒店里倒出来的垃圾。
      • 为何如此断言? 尽管不完全同意文中的观点, 但我想其中一定会有值得思考的因素,而且同持文章作者观点的也会大有人在.给人表述的权力,了解他人的想法,用自己的头脑去判断,这应该是言论自由的精髓之一吧.
        • 北大学生刁难克林顿,余杰斥责北大学生,我有样学样,也大骂一句,反正也不需要付什么代价。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1、说进入礼堂的学生不代表北大学生,对。但是,谁又能代表北大学生呢?什么样的提问才能反应出北大学生的水准呢?

          2、学生们的提问非常尖锐,甚至有挑衅的味道,对。但这有什么不合理?中国学生在精神压抑中生活久已,终于有机会可以面对面挑战世界级领袖,而且不用承担受到打击报复的风险,为什么不这样做?换了那些外面的所谓“真正的北大人”,他们能提出什么合理得体的问题?

          3、梁同学没问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竟然是因为他有深刻的人格的分裂。是不是如我等俗辈,当众问问克林顿,他跟莱文斯基到底是怎么回事,才算是懂得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4、余杰应该知道英语中有个STEREO TYPE 这个词。这个词在很多英汉词典里查不到,大致是“总体印象”的意思。中国人觉得美国人的STEREO TYPE是他们只知道自己,不了解中国。而中国人认为自己的STEREO 是很了解美国。梁同学正是根据自己认为的STEREO TYPE而提出了那样的问题。你可以探寻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概念,但不应该为一个人的思想局限讥笑不已。

          5、梁山鹰强迫美国人了解自己了吗?他只不过是问问美国总统计划怎样加强两国人民的了解而已。

          6、地质系学生段玉棋提的问题,确实不客气。但这是任何普通人都可以向政治家提出的问题。事实上,这是很多普通人都想知道的问题。段玉棋按照余杰的要求,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反而惹的余杰极其不舒服。又要有礼貌,又要不可耻,做个北大学生真不容易呀。

          这篇文章,我读到这里就读不下去了。实在对不起,真的读不下去了。匆匆翻到最后,看到了作者耸人听闻却又不着边际的结论:“自己以为最健康不过的一代人”。。。。“将是可怕的一代人”。

          刚刚还说这些人不代表北大人,现在又把他们做整个一代人的代表。

          这不是垃圾是什么?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haha... Rollor must from Peking U.
          • hehe, some good points, nice to know your opinon, dont fully agree with you though. whatever..
            垃圾就垃圾吧, 我们不是也要经常吃些垃圾食品吗 -- 总有点可取之处的, 是吧? 文中某些论点我也颇不敢苟同, 某些论据也有误导读者的嫌疑. 因为他写作时的目的已经决定了文章的基调. 可仔细想想, 其中的一些东西还是值得反思的, 好象极端民族主义; 还有象牙塔中的精英们与基层社会的脱节现象; 物质社会大环境所造成的人格扭曲(嘿嘿,别骂我)及价值取向的利益化; 自我的迷失...
            说这些当然不是针对北大学生的--呵呵, NO OFFENCE, 尽管我从没认为"北大正领导着中国迈向未来."或是"中国下一代的领导者". 其实,不论在这场讲演中,学生们如何表现, 不论是慷慨激昂还是表现出完美的外交艺术手腕, 更甚或象作者假设的那样去唠家常来体现人格的自由, 都不会有什么质的不同, 充其量这不过是一场政治表演秀. 和北大学生或北大精神扯不上关系. BTW, 什么是北大精神?
            • 实话说,我很不喜欢那些质问克林顿的话语,但我更讨厌余杰的这篇文章。这几个学生能不能代表北大我不知道,但他们对美国总统的责难被主流媒体广泛正面报道,说明了一定的社会问题。这不是教育系统的问题。
              • 不想谈政治话题了, 没什么结果的. 忽然间蹦出一个念头: 好象人的性格对于人们看待问题的方法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觉得你一定是一个爱憎分明,立场鲜明,很有决断的人.
                而我好象总倾向于中庸的道路, 我发现我也许是无法真正恨一个人的, 算命的也说我是属于天生博爱的人. 那么恨的不深是否也无法爱得很深呢? 算了, 又开始心烦了..
        • 让人有权骂它是垃圾,你也有权称赞它是精品,我想这才是自由言论的精髓
          • 今天早上,NPR报道有些大学老师被停职因为言论不利美国政府,你可以去查查。你信吗?
          • nice to know your opinon, too
    • 本来这就是政府授意下的一场SHOW,我们怎么能责怪道具和傀儡呢?真正的北大精神?那时蔡先生那会的事了
    • SIGH.........
    • 在中国谁不在说假话?
    • 再访向克林顿提问的北大学生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再访向克林顿提问的北大学生

        去年美国总统克林顿访华期间,于6月29日在北京大学发表了演讲,并回答了他自己挑选的7名同学的提问,引起了世人的关注。本版于去年8月7日转载了《半月谈》的文章《向克林顿提问的北大学生》,受到读者的欢迎。
        今年5月8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悍然袭击了我驻南联盟大使馆。美国这一野蛮暴行激起了中国人民和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的极大义愤。5月10日,《半月谈》的记者再次走进北大校园,追踪采访了去年采访过的5位同学,并写下了《再访向克林顿提问的北大学生》。现本版特作追踪摘编,以飨读者。
              ———编者
        克林顿告诉了我美国人权的真面目
        去年她曾向克林顿提问:“美国就没有民主、自由、人权问题吗?”这次记者问她:“如果克林顿再来演讲,你会再问他什么问题呢?”她摇摇头:“我什么都不会问,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已告诉了我一切!”


        刘丽娜(国际金融专业三年级):说句实话,上次我向克林顿提出那个被同学及媒体称为“厉害”的问题后,自己在别人问起时还尽量“挽回”影响,替克林顿说好话,比如说他有风度等。现在想来,上次提问时还是书生意气,我并没有真正形成自己的观点。事实教育了我们,克林顿的人权是建立在践踏别国人权的基础上的。
        有位同学在三角地贴出的反思文章中写道:“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我们的过去、想一想我们的现在、想一想我们的未来!”的确,我们是该认真地想一想了:我们如何才能更好地担负起明天的责任。
        炮火中送来的“民主”“自由”
        灵秀的马楠去年“请教”克林顿的问题是“是否同意只有尊重别人自由权的人才真正懂得自由的意义?”她说:“总统先生现在给了我答案。”


        马楠(中文系对外汉语教学中心研究生):去年克林顿不但来宣讲了自由、民主,而且还高谈阔论了和平、发展、环保等问题。虽然我当时对他的“不必为了国家的自由而牺牲自己的自由”论调提出了质疑,但我认为起码他是文明的,这个印象持续了很久。
        当5月8日的噩耗传来时,我震惊极了:以美国为首的北约不仅把战争带给了世界,还把死亡带给我们3位伸张正义、呼吁和平的记者。好几次,我坐在桌前,要提笔给克林顿写信,继续我去年的提问。可我写不下去!对于连热爱和平的记者生存权都不给的人,我能对他说什么呢?
        这几天,我的心情特别复杂。我有一个朋友就是美国人,在青岛当老师。这几天,他也非常难过。他说:“我不知道怎样面对我的学生?其实普通的美国人也是反对战争的。”
        透过血色我看到了美国的虚伪
        记者被邀请到他的宿舍进行采访,他的声音低沉。临近毕业的他,要整理的看来不仅仅是几箱行李。


        梁山鹰(艺术系广告学专业四年级):在我的脑海里总是闪现出两种画面:一个是我们3位记者的音容笑貌;一个是我看过的一部美国电影中的画面。这部片子讲述的是一个美国战地记者的故事。这个记者在战场上死了,他拍的照片后来获得了普利策新闻奖。片子以精美的画面展现了他与家人曾共度的美好时光,呼吁停止战争,维护世界和平。我当时看了这片子很感动,认为美国真的是像片中展示的一样,是尊重生命、尊重人权的。然而,我们中国3个记者的生命却在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点燃的战火中失去了。他们的亲人一生都将生活在痛苦之中。而这些发动战争的人还声称是“失误”!这“失误”导致了母亲失去了孩子,孩子失去了母亲!这是血腥的罪恶!
        我们这一代受美国文化影响很大,过去我认为文化是没有国界的,去年我向克林顿还提出了关于加强文化交流的问题。8日夜里,我和同学们游行到美使馆抗议至9日凌晨。我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
        现在,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思想体系的一些东西:如美国文化、美国的人权观等。因为,血的事实让我看到了它们的虚伪性。
        放心吧,我们懂得了责任
        他穿着一件印有“北京大学”字样的白色T恤衫,夹着一堆书出现在宿舍楼门口,似乎没有长大的迹象。可在采访后,记者由衷地说:“成长是不着痕迹的。”


        黄国华(力学与工程科学系二年级):去年我向克林顿提出美国对台湾出售武器等问题,爸爸认为“问题虽然提得好,但太尖锐了。”在他的眼里,21岁的我太年轻、易冲动。然而,爸爸昨天早晨打电话给我,第一句就问:“你参加游行了吗?”我怕老爸训我就说:“没去。你以前不是不让我去吗?”爸爸劈头就说:“这种时候你怎么能不去呢?你脑子长到哪里去了!”挨了老爸这样的“ 骂”,我特高兴。
        那天去游行没有赶上学校的大队伍,我和200多名同学一起,考虑乘车赶上去。学校附近没有直达美大使馆的公交车,我们就试着与路过的302路司售人员商量。没想到,原来坐车的乘客听到后全部下车,让司机送我们,还纷纷说 “一路走好”、“一路保重”。许多女同学当时就哭了!同学们真切体会到了民心、民情。走在游行队伍中的虽然是我们,但伴着我们的却是所有中国人的心声。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感到个人与国家的命运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为了中国的明天而努力
        他是5位同学中唯一已参加工作的,采访地点他坚持定在北京大学。


        陈志能(中国人民银行总行人事部):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的暴行对我原有想法冲击很大,可以说是当头棒喝,使我梳理与检讨自己的思想脉络。
        有硝烟的战争,没有硝烟的经济角逐同样是战争,在银行工作,我更能体会到国家经济实力的作用。
        为加入WTO,我们要开放金融服务,别的国家在这点上都经过3—5年的准备,而我们却没有这么多的整装待发的时间,必须是在前进中整装。没有强大的国力做支撑,我们在国际金融业中就没有地位。
        面对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趋势,我知道我该怎样做才能在未来的国际竞争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去年我向克林顿提出面向下个世纪的素质问题,而在炮火和血泊中,我已明确了答案。为此,我该对克林顿说声:“谢谢!”
        (摘自《半月谈》1999年第十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北大女生:当年勇质克林顿,如今喜嫁美国人 ---- hahah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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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8月7日16:55 新华网


        转自新华网发展论坛

        年轻一代对美爱恨交杂

        中国大陆年轻的一代,对美国是既爱又恨。他们爱国,却又不时表露对美国的欣羡。中美关系近来风雨不断,但大陆的年轻一代并未视美国为敌人。他们不能容忍美国对中国的称霸行径,又不得不承认美国有很多东西值得学习。

        一九九八年美国前总统柯林顿走访北京大学,和北大学生进行别开生面的对谈。当时有一位名叫马楠(音译)的学生,当面挑战柯林顿,质问美国凭什么教导中国人如何生活。事后,马楠和其他六位发问的学生,因挑战美国总统和美式的民主价值,而被冠以新一代反美学生的先锋。

        据报导,事隔今日,马楠接受《华盛顿邮报》驻北京分社长潘文访问时,还是一如当年护着她的祖国,但她的身分即将改变,成为美国人的媳妇。对于外界称她是民族主义者,她感到奇怪,和她现实并不相称。邮报发现,和马楠一样被称为所谓的民族主义者,他们完全没有把美国视为敌人,而是「战略竞争者」;他们的爱国情操不必然源自他们对中共的感情。

        报导中指出,当年另一名发问的北大学生刘琳娜(音译),当着柯林顿的面说,中国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需要美国教导。如今她坦称喜欢美国的价值观;她喜欢纽约,但她更喜欢波士顿,认为波士顿是真正具有「贵族气息」之地。

        刘琳娜是个经济学的研究生,她学过马克斯主义,也念过西方如傅利曼等经济学大师的理论。她觉得她的思想比很多美国人「开通」,她的教育环境和生活周遭的巨大变化,促使他们这一代年轻人「更有弹性」。

        马楠认为,美国人并不了解中国社会近二十年发生的巨大变化。她对北京当局至今限制自由感到愤怒,但她对美国不承认中国的变化也深感不平。邮报发现,纵使中美两国近来发生许多不愉快事件,但大体而言中国人对美国还是持正面的看法居多。

        作者:小凤仙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拿出证据
        • http://news.sohu.com/10/03/news146150310.shtml 爱信不信,哈哈
    • 马小姐的‘嫁人’及其他。
      楼上的争论,壁垒森严。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具有‘独立思考能力’。很好。

      多谢各位的启发。我只有两点‘意见’:

      第一点。马小姐是否嫁人,嫁一个什么国籍的人,这完全是马小姐个人的选择。我尚不至于幼稚地将此事与政治拉上关系。

      第二点。支持和反对余杰观点的人,除了各自表达之外,在短时间内恐怕都无法获得谁‘对’谁‘错’的答案------------这就如世上大部份的事情一样。不过,我相信每一个看到楼上文章的人,都会在内心选择了倾向哪一方面。

      我们都不必急于知道到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因为那一天必然来临。
      请允许我做一个荒谬的假设:某一天,中国大陆‘强大’到自以为可以与美国
      分庭抗礼,又或美国以为中国‘强大’到威胁自己的时候,它们之间的战争结果,将必然为你们今天的争论提供唯一准确的答案。
      • 照你的想法,一战,二战应该发生在英美之间;三战应该早就打过了(苏联对美国),四战 也快开始了(日本对美国),五战在计划中(欧洲对美国),六战可以预期了(阿拉伯对某某)。
        中国和美国的关系,一直不是中国自己说了就算的。 有皇上的时候,八国联军说了算,
        民国的时候,袁大总统也当不了家,蒋介石投降了美国,共产党又不干,苏联老大哥后来
        说了算,后来不理他了,美国才跟咱们套了近乎,然后又这个那个了,现在到底是战略夥伴
        还是战略敌人,谁说得清楚,你?
    • 上大学时,有一阵子宣扬“河殇”,积极分子们登台做报告。六四后批河殇,有趣的是,同样是这些积极分子们登台表演。这些人在文革会干什么,大家应该也会知道。
      没真本事,就靠出卖良心。也许,这也是一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