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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心情随笔 / 两个水利专家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  两个中国知识分子,他们都在上世纪30年代到美国留学,学成之后都回国报
    效,在国民政府部门任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两人又都在中国最著名的学
    府当教授,同时也都参与国家重点项目的技术领导和咨询等,继续实现他们年轻时
    代的爱国梦……。

      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梦。这两人就是清华大学水利系的黄万里教授和张光斗
    教授。

      张光斗,1912年出生于江苏常熟,1934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土木工
    程学院,1934年秋考取清华大学公费留美资格,赴美学习水利工程,1936
    年至1937年获美国加州大学和哈佛大学工学院硕士学位。回国后在国民政府资
    源委员会任职,期间曾受政府派遣,到美国垦务局实习。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
    任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

      黄万里,1911年出生于上海,1932年毕业于唐山交通大学,后赴美国
    留学,改修水利工程,获康乃尔大学硕士学位、伊力诺伊大学工程博士学位,并在
    美国田纳西流域管理局工作。1937年回国,在国民政府经济委员会任职。半年
    后任四川水利局工程师和测量队长,1947年任甘肃水利局局长。1949年任
    东北水利总局顾问,1951年回唐山交大任教,两年后,任清华大学水利教授。

    ⊙ 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上的分歧

      1952年毛泽东在郑州登上邙山东坝头,眺望黄河,问:“‘黄河涨上天’
    怎么办?”黄河水利委员会主任王化云答道:“不修大水库,光靠这些坝埽挡不住
    。自从大禹以来,古人治水只讲‘疏导’二字,治了几千年黄河还是条害河。如今
    咱共产党要搞建设,那就不仅要免除水患,还得让黄河做点贡献。所以,我产生一
    个思想,叫做‘蓄水拦沙’,用大水库斩断黄河,叫它除害兴利!”

      1954年,邓子恢在怀仁堂向全国人大代表们宣布了中国政府的宏伟计划:
    “我国人民从古以来就希望治好黄河和利用黄河。他们的理想只有到我们今天的时
    代,人民民主的毛泽东时代,才有可能实现。在三门峡水库完成之後,我们在座的
    各位代表和全国人民就可以去黄河下游看到几千年来人民所梦想的这一天──看到
    ‘黄河清’!”

      由此可见,中国政府建设三门峡的工程目标,首先是一个政治目标,要用大坝
    工程来实现“黄河清”,来证明毛泽东的伟大和正确;经济技术目标其次,其中又
    以发电为主,三门峡一个大坝的装机容量相当于1949年全中国的发电机装机容
    量,毛泽东认为“苏维埃加电气化就等于共产主义”,有了电,中国离共产主义自
    然就不远了。

      历史上有鲧治水失败和禹治水成功的教训、经验。黄河是条多泥沙河流,人称
    “一斗水,泥沙居七”,用建水库大坝来拦水蓄沙,实现黄河清的目标,是个错误
    的工程措施。简单地说,是和大禹治水的原则背道而驰,不是“疏”、“导”,而
    “堵”、“拦”,就又回到鲧的老路上去。

      为了建设三门峡水库大坝,中国政府邀请了苏联专家,同时也邀请了上述两位
    到西方留学过的水利专家黄万里、张光斗,参与工程的规划设计工作。在当时的政
    治环境下,参加工程规划设计的几百名科学家,没有人敢对毛泽东钦定的三门峡工
    程说个“不”字,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黄万里和一个名叫温善章的小技术员,对大
    坝工程提出反对意见。黄万里舌战群儒,和苏联专家、中国专家展开激烈的争论。

      黄万里认为:三门峡大坝建成后,黄河潼关以上流域会被淤积,并不断向上游
    发展,到时候不但不能发电,还要淹掉大片土地;同时指出,“黄河清”只是一个
    虚幻的政治思想,在科学上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不用说河水必然夹带一定泥沙的
    科学原理不能违背,就是从水库流出的清水,由于清水的冲刷力要比夹带泥沙的浊
    水强大,将猛烈冲刷河床,必然要大片崩塌,清水也必将重新变成浊水。黄万里之
    “黄河不可能变清”,是一句真话,是一句实话,但自以为是圣人的毛泽东就不爱
    听这真话。

      张光斗则积极支持毛泽东的建设三门峡大坝的主张,并出任工程的技术负责人
    。黄河的年平均泥沙量为16亿吨,而中国方面向苏联提供的技术资料中,却将泥
    沙量降低到13亿吨,并且提出,由于上游的水土保持措施,每年的泥沙量将减少
    3%,20年一共减少60%,到那时黄河的泥沙淤积问题就可以解决。由于中方
    向苏联提供了假数据,使苏联在工程失败后无须承担任何技术责任。

      1957年4月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正式开工。

    ⊙ 政治生涯上的荣辱之别

      在毛泽东和周恩来等的亲自关怀下,1956年张光斗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后
    来被选为全国先进生产工作者。周恩来对张光斗说:“你现在入了党,更要加紧世
    界观的改造,切忌骄傲自满。”1959年9月,毛泽东视察北京密云水库,听取
    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张光斗的汇报。张光斗盛赞毛泽东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认为
    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知识分子要向工人农民学习,提高
    思想水平是十分正确和重要的,并把清华大学水利系师生参加密云水库的设计,称
    为贯彻毛泽东教育思想的具体行动。张光斗的汇报得到毛泽东的高度评价,张光斗
    也就成为党所需要的又红又专的科学家。

      黄万里因为反对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反对苏联专家的意见,而被归入另类。
    1957年5月,黄万里在《新清华》发表了《花丛小语》的散文,批评北京市在
    马路建设上违反施工常识,造成新建马路到处翻浆,车辆无法通行,“尽说美帝政
    治腐败,那里要真有这样事,纳税人民就要起来叫喊,局长总工程师当不成,市长
    下度竞选就有困难!我国的人民总是最好说话的。你想!沿途到处翻浆,损失有多
    么大,交通已停了好久,倒霉的总是人民!”同时,他还对毛泽东的有关人民内部
    矛盾及知识分子问题的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说世界上“没有不联系实际的理论,只
    有提高不到理论的实际”。黄万里的讲话和文章被一些人打小报告到了毛泽东那里
    。毛泽东看了《花丛小语》一文后,批评黄万里“这是什么话”,“把美国的月亮
    说得比中国的圆”。黄万里的右派帽子一戴就是21年,是清华大学最后摘帽的右
    派。

      黄万里到三门峡大坝工程去接受劳动改造。即使成了右派分子,黄万里还是念
    念不忘对黄河泥沙规律的研究,在工棚昏暗的油灯下,他完成了《论治理黄河方略
    》等许多重要科学论文,为后人留下宝贵的资料和经验。黄万里说:“有史以来,
    几乎每个文人都有其治河策略的看法。唐宋八大家中,北宋六大家也都提出过治河
    观点。清朝时候还有人以治水策考中状元,但那些观点都是仅凭直觉的。如果我不
    懂水利,我可以对一些错误的做法不作任何评论,别人对我无可指责。但我确实是
    学这一行的,而且搞了一辈子水利,我不说真话,就是犯罪。治理江河涉及的可都
    是人命关天、子孙万代的大事!”

    ⊙ 头衔与授课权

      在大饥荒年代,中国人也勒紧裤带,支持建设三门峡工程巨额资金的需求。1
    961年三门峡大坝建成,1962年2月第一台15万千瓦机组试运转,但是水
    库蓄水后一年半中,十五亿吨泥沙被拦截在三门峡到潼关的河道中,潼关河床淤高
    了4·5米,迫使黄河最大支流渭河水位上升,直接威胁中国西北的经济中心西安
    的安全,中国最富裕的关中平原上,大片土地出现盐碱化和沼泽化。好大喜功的毛
    泽东听到此消息,气急败坏地说:“三门峡(大坝)不行就把它炸掉!”

      三门峡大坝工程的失败,证明了黄万里的反对意见是正确的,也证明了毛泽东
    的决策和以张光斗为首的中国科学家和苏联专家的论证是错误的。毛泽东和党中央
    、国务院、全国人大应该向黄万里道歉,张光斗等专家应该为三门峡工程的论证错
    误承担技术责任。但是,这在中国至今还是不容许公开讨论的问题。

      三门峡工程失败的直接结果,是对黄河河流生态环境、特别是中下游流域生态
    环境的严重破坏:黄河三门峡至潼关的淤积泥沙至今没有解决;关中平原50多万
    亩农田的盐碱化;水库淹没了大量的农田;水库毁掉了文化发祥地的珍贵文化古迹
    ;黄河航运的中断;30多万移民的生活未能安置好,许多移民仍生活在贫困线以
    下。三门峡工程直接经济的损失为:高坝当低坝用,工程本身就浪费了大量人力、
    物力、财力;发电机装机能力只有原来的1/5,发电目标没有达到;高坝低用,
    防洪目标无法实现;两次改建增加的费用,以及增加的常年运行费用等等。据最保
    守的估计,这些直接经济损失已经超过三门峡工程的总造价,当时又是所谓“三年
    自然灾害期间”,如果把三门峡工程的投资用于救灾,中国至少可以减少上千万非
    正常死亡人数。

      三门峡工程失败了,毛泽东的威望却通过造神运动达到了顶峰,张光斗的学术
    地位也达到了顶峰,他不但是中国科学院的院士,也是中国科学院主席团成员兼技
    术科学部副主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副主任、清华大学副校长、党委副书记、校务
    委员会副主任、校务委员会名誉副主任、水利水电科研院院长、中国水利学会副理
    事长、《中国科学》和《科学通报》副总主编、《水利学报》主编、黄河水利委员
    会和长江水利委员会技术顾问、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成都、中南、西北、贵阳
    、昆明勘测设计研究院的技术顾问。1994又成为中国工程院的院士,就是人们
    所说的双院士。他还是中国反邪教协会的发起人,并担任反邪教协会荣誉理事。

      三门峡工程的失败了,被实践证明是正确的黄万里仍然顶着右派的帽子,后来
    “摘帽”之后仍然没有授课权。经过黄万里本人和清华大学师生的抗争,直到19
    98年长江洪水后,他才重新获得授课权。此时他已87岁高龄,并患有癌症,但
    他还是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授课权。他批评黄河三门峡工程论证中有专家“竟肯
    放弃了水流必然趋向挟带一定泥沙的原理,而奴颜地说黄水真的会清的,下游真会
    一下就治好,以讨好领导的党和政府。试想,这样做,对于人民和政府究竟是有利
    还是有害?他的动机是爱护政府还是爱护自己的饭碗”?正因为如此,黄万里的头
    衔只有两个,教授和右派。

    ⊙ 三峡工程上再次针锋相对

      1982年邓小平为长江三峡工程开了绿灯,1984年国务院原则批准三峡
    工程。刚刚摘掉右派帽子的黄万里,对中国决策者在没有工程可行性论证报告的情
    况下就作出决策的做法,提出了严厉批评。1986年,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决定进
    行长江三峡工程可行性研究报告,由水利部负责组织。两院院士张光斗被邀请为特
    别顾问,而黄万里则被拒绝门外。1993年,国务院组织审查长江三峡工程的初
    步设计,张光斗担任审查委员会技术总负责人。之后国务院又邀请张光斗担任三峡
    工程质量检查主要负责人。由于张光斗在审查长江三峡工程初步设计中的贡献,当
    时的国务院总理专门从总理基金中拿出钱,奖励张光斗等人在三峡工程论证决策中
    的特殊贡献。

      到2002年底,三峡大坝就要建成,现在回过头来看,长江三峡工程可行性
    论证和初步设计有许多严重错误,仅举其中三峡水库的库容量计算错误一例,来看
    张光斗的“科学态度”:一个水库工程的库容量计算错误,是水库工程设计中最严
    重的技术错误,根据加拿大国际勘测组织发表的张光斗给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
    会副主任郭树言的信和谈话,张光斗进言道:“三峡的防洪库容问题可能你们知道
    了,没有那么大。这个研究是清华大学作的,长江水利委员会也承认这是真的。”
    张光斗建议以牺牲长江航运的利益,来弥补计算中夸大的库容量,即把洪水控制水
    位由原定的海拔145米降到海拔135米,而这样做的结果将造成长江航运周期
    性中断。张光斗向郭树言献策∶“但这件事在社会上公开是万万不行的。”

      张光斗还是三峡工程质量检查的主要负责人,其职责是向国家领导人撰写工程
    质量报告、如实报导三峡工程质量情况。新闻界以张光斗等人的报告为基础,在电
    视、报纸上吹嘘三峡工程质量百分之百合格,四分之三以上的个体工程质量为优秀
    。但张光斗对郭树言说:“关于三峡工程的质量问题,我们的质量检查报告写得比
    较客气,主要是怕人家攻我们。质量一般,这要说清楚,不是豆腐渣,但也不是很
    好。关键是进度赶得太快。”

      张光斗在信中特别强调:“我给你们写了封信,全是真话,没有假话。”如果
    此话为真,那么张光斗参与的三峡工程论证和他主持审查通过的工程设计中的论据
    和结论都为假话。他在中国的学术地位是所谓“泰斗”了,可是他从来没有成为一
    个知识分子。

      黄万里的子女们对父亲一生的评价是:“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他只说真话,不
    说假话;只会说真话,不会说假话。”1989年6月之后,对三峡工程提出反对
    意见,已经被定义为“大逆不道”的行为,在中国没有杂志报刊敢刊登黄万里的反
    对三峡工程的文章。但是黄万里寻找一切可能,要让世人知道三峡工程的危害。美
    国出版的“现代中国研究”杂志就多次发表了他的文章。

      他也曾三次给中共中央总书记写信指出:“长江三峡高坝是根本不可修的,不
    是什么早修晚修的问题、国家财政的问题,不单是生态的问题、防洪效果的问题,
    或能源开发程序的问题、国防的问题;而主要是自然地理环境中河床演变的问题和
    经济价值的问题中存在的客观条件,根本不许可一个尊重科学民主的政府举办这一
    祸国殃民的工程。”

      但是他一次也没有收到过回信。

      黄万里于2001年8月26日在清华大学的学校医院病逝,享年90岁。黄
    万里留给子女的遗嘱,是关于长江堤防如何修筑的措施。人们都说,他真是一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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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峡工程的真正秘密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  三峡工程被历数七大弊端:一、防洪效益纸上谈兵,二、发电效益难以落实,
      三、航运效益功不抵过,四、生态效益“弊大于利”,五、泥沙淤积危害巨大,六
      、移民问题难以解决,七、难逃经济破产结局。所以三峡工程不仅是中国最大的工
      程,也将是中国最大的祸国工程。

        对这一工程,国内外已多有负面评价,其中论述最为全面系统者,当首推旅德
      学者王维洛先生的专著《福兮祸兮——长江三峡工程的再评价》。王维洛先生不仅
      亲自参与过三峡工程前期规划,还得到一批反对派专家的支援。因此,这本专著可
      视为三峡工程反对派之代表作。
        
        三峡工程引来举世反对之声,何以当政者仍一意孤行,坚持上马?背后到底隐
      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三峡、葛洲坝的离奇计划

        让我们拂去历史的积尘,追溯三峡工程的直接起因。

        三峡大坝工程曾几次提起,最高决策当局都知难而退。

        1969年文革时期,水电部、武汉军区和湖北省革命委员会再次联合提出报
      告。这次不再以历次报告所申述的“防洪、发电、航运”为主要理由,而提出了…
      …坦克和装甲车。——原来,在湖北深山里建设的第二汽车制造厂实际上还担负着
      重要的军工任务:生产坦克、装甲车。这些重型武器最后神话般地成为一个超级水
      利工程的催产素。

        这是一个大圆圈:

        ——生产坦克、装甲车要用特殊钢板,于是从德国引进了1700毫米轧板机
      ,准备就近安装在武钢;

        ——武钢没有炼钢的生铁,于是为此规划建设了宝钢;

        ——1700轧机耗电量大,尤其是起动电流极大,当时的华中电网难以承受
      ,于是必须在附近新建一座大型电厂;

        ——既然要建电厂,水电部就势再次提出上三峡;

        ——毛随时准备打世界大战,不愿背上这个大包袱,再次驳回:“在目前战备
      时期,不宜作此想。”

        ——水电部、军方、湖北省在寻找替代方案时,提出了葛洲坝低水头电站,解
      决了毛怕敌方炸坝的顾虑;

        ——于是,便有了葛洲坝工程十万火急上马。(了解了“坦克装甲车”之背景
      ,也许就明白了为什么葛洲坝会边施工、边设计、边修改,十万人马挑着箩筐就匆
      忙上阵的苦衷。)

        在这个连环套里,作为坦克装甲车生产线和1700轧机的配套工程,葛洲坝
      必须在开工后三年半就发电,五年全部完工。但事实上十一年半才开始发电,十八
      年才完全建成。坦克、装甲车和1700轧机等候不及,早已用拼拼凑凑的办法解
      决了用电困难。在这个角度来看,葛洲坝工程的规划与决策是失算的。但是,葛洲
      坝工程局这个拥有十万之众的的既得利益集团就此羽翼丰满。水电部更如虎添翼,
      上下联手,挟葛洲坝工程之余威,三峡工程已是志在必得。我曾于八十年代到葛洲
      坝采访,对这种情形颇有感受。公开的,他们宣扬葛洲坝是三峡的练兵工程,营造
      “三峡必上”的舆论;私下里,他们斥巨资修建通往上海的输电线路,进口大量眼
      下并不需要的设备和载重车辆,制造既成事实,向决策当局施加压力。他们最终如
      愿以偿:1995年,三峡工程上马。坦克装甲车终于奇妙地变成了世界绝无仅有
      的超级大坝。

      ⊙ 三峡工程的真正秘密

        什么是三峡工程“主上派”的真实动机呢?

        下列动机是易于并已被世人所觉察到的:毛泽东是好大喜功,想以“高峡出平
      湖”的超级工程来显示他个人和新政权的政绩;周恩来则是投其所好,曲意奉承;
      林一山在一定程度上是报毛周的知遇之恩;邓小平是维护共产党和他个人的政治权
      威;赵紫阳、胡耀邦是秉承邓的旨意;李鹏一方面代表水利工程利益集团的利益,
      一方面也为自己安排后路。

        除了上述较为明显的动机之外,还有其他更加隐秘的动机吗?特别是在经过长
      期论争之后,三峡工程的灾难性前景已日渐明朗,“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之想已
      不可得的情形下,上马派那种集体性的狂热动力又来自何处呢?

        1989年,戴晴女士曾问三峡工程的终生反对派李锐。李锐回答:“这也是
      我三十多年来难以理解的一个问题。”李锐先生不可谓不勇,御前廷辩针锋相对,
      毛邓两朝圣上之眼色皆视若无睹,但至今不敢言明硬上三峡之秘。这个能让李锐噤
      口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当然只能是某种利益,某种共同的利益,泼天的利益。

        但,究竟是什么利益呢?

        有一天,一位朋友吴道平递给我一份在海外也未能发表的稿件:

        “……从1875年起,满清政府计划拨款建海军,当时曾打算每年拨款白银
      400万两。但是经费被大量挪用,相当一部分款项在1885-1886年间被
      拿去修建颐和园了。当时清政府连年战争,内外交困,为什么要花钜款做这种不紧
      要的事?一方面,是当政者慈禧贪图享乐,另一方面,是满清内务府的鼓动。内务
      府负责皇室生活供应事务,是当时最大的贪污场所。内务府贪污,一是从其常年经
      费中克扣,但常年经费有成数,靠从中刮一点,发不了大财。另一是从经手的工程
      款中贪污,这就可观了:包工有回扣,买材料有回扣,到地方上办差有孝敬。据估
      计,一笔工程款最后几乎有一半落入私囊。因此内务府最怕的是皇家不办工程。为
      了让慈禧‘修园子’,一边要骗当太后的说天下太平,该您享享福了,一边要威胁
      手上有经费的王公大臣掏荷包。当时管海军的是光绪皇帝生父醇亲王,他明知葫芦
      里卖的是什么药,虽贵为亲王,既不敢得罪慈禧,也不敢得罪内务府。他懂得‘光
      棍不断财路’,若一味公事公办,会有不测之祸,只得拿出大笔军费交内务府‘修
      园子’。于是,国家财政捉襟见肘,民不聊生,而内务府的官员却大发横财,乃至
      街头民谣说‘房新画不古,必是内务府。’”

        三峡工程数千亿投资,即便仅“雁过拔毛”似地剥一层皮,千分之一中饱私囊
      ,也是上亿!利益如此之大,当然要强行上马。至于对国计民生有多大危害,甚至
      最终建得成建不成,或建成之后因为危害太大而不得不炸掉,只要私囊已满,他们
      并不关心。曾经有许多人建议以建设几个较小的水坝来代替三峡大坝发电。对主建
      派来说,这真是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跑到什么金沙江、大渡河上去建坝,有省长
      厅长当吗?搞小水电站,能出国考察,招标,订货吗?有美元上腰吗?

        以上种种,以宦海沉浮四十年之历练,李锐先生岂有“难以理解”之理?在庞
      大的利益集团面前,连权柄在手的醇亲王奕譞也不敢点破,又何况已告老还乡的“
      老右派”李锐。不点破,谈科学技术,尚有些微抗辩之余地;点破了,当今中国大
      陆社会,说有“不测”也未可知。

        到此,一些断片式的疑点也许可以连缀起来了:

        为什么“长办”执法犯法,在国家法令不允许垦殖的分蓄洪区重新安置移民?

        为什么“长办”违反规定,允许在分蓄洪区内建筑永久性建筑?

        为什么三峡工程上马前要“寻找、安排”耗电企业用地,以消耗过剩电力?

        为什么水利部对国务院加固长江堤防、安排行蓄洪区的决定阳奉阴违?

        为什么“长办”(“长委”)和水利部百折不挠地想上三峡工程?

        为什么政府当局要实行“舆论导向”,压制不同意见?

        为什么可行性报告的提出、审批和批准竟然是同一批人?

        哲学家罗素在研究政治权力时,对支配大型工程的“巨大组织”有以下论述:

        “尼罗河从很早时候起就在助长着整个埃及的内聚力,因为只要控制住尼罗河
      的上游,就足以破坏下游埃及土地的肥力。这里没有使用先进技术,但是田纳西流
      域管理局和已提出的圣劳伦斯水路,则是河流的同一种内聚力效果的科学延伸。向
      各地输送电力的中心发电站,变得越来越重要,而且在疆土辽阔时比在疆土狭小时
      要有利得多。……所有这些现代的进步,都增加了那些支配巨大组织的人们对个人
      生活的控制……”

        罗素所批评的美国田纳西流域管理局(缩写TVA,又译田纳西流域署),在
      美国社会学界已是公论。后期的TVA建坝成瘾,四处收买勾结地方官员,不惜破
      坏生态环境,不理睬经济发展趋势和舆论批评,为自身既得利益盲目扩张。有旅美
      中国学者概括道:“一个大型工程如果受到政府的过多干预,演变成一个公共机构
      ,它就有可能成为一部分与该机构有利益关系的政治家的工具,而这个机构本身也
      转化成为一个既得利益集团。这样,它就不会再遵循当初创建时的宗旨,而是为了
      自身的利益在活动;不是在造福当地,而是浪费了钜额公款,并留下种种后患。”

        中国的水利工程利益集团正是这样一个为自身利益而存在的“巨大组织”。

        在他们利用大型工程猎取集团和个人私利之同时,政治家们强化了对国家权力
      的控制,黎民百姓也获得了民族自豪的心理满足。

        也许,这才是三峡这个“政治工程”的真正秘密。

      ⊙ 重现云梦泽之巨灾

        从宏观生态的角度来考查,三峡工程背后隐藏着一些怎样的秘密呢?

        兴建三峡工程的主要理由是解决长江水患。

        前文已述,自古以来有河患而鲜有江患,盖因长江中下游地区有云梦泽、洞庭
      湖、江汉湖群、鄱阳湖、太湖等众多可调蓄洪水的低地与湖泊。

        自明代张居正塞九穴十三口,实行“舍南保北”政策以来,云梦泽基本消失,
      行蓄荆江洪水的功能南移至洞庭湖。

        上世纪中叶,洞庭湖面积与湖容达至极盛,后因淤积与围垦由盛至衰,尤以中
      共建政之后为甚。

        五十年代初,“长办”提出并开始实施荆江分洪工程,治理长江水患。向北分
      洪或向南分洪直接关系到湖北、湖南两省利益。因此,荆江分洪工程开工之前,湘
      鄂二省发生激烈争吵。最后,在中央政府的直接干预下,湖南忍气吞声地接受了这
      个“出了力却淹了自己的”局面。

        七十年代中后期,在重新讨论长江防洪问题时,两湖又爆发激烈争吵。因文革
      期间洞庭湖被大面积围垦,湖北要湖南尽量退田还湖。湖南当然不愿放弃已开发出
      来的鱼米之乡,更记着荆江分洪工程的一箭之仇,便提出最早是你们湖北人先围的
      田,“沧海桑田,要退就退到云梦泽时代去”。

        在这种情形下,三峡工程被再次提出,实际上是把最早由云梦泽,继而由洞庭
      湖所承担的分蓄洪功能转移到三峡去。为了这一防洪目标,“长办”提出的三个方
      案都是高坝,分别是坝顶高程190米、195米和200米。这一次,矛盾的双
      方成了四川和湖北。三峡工程将给湖北省带来巨大经济利益,而四川省却要淹没土
      地,迁移人口,加剧水患,威胁重庆,有百害而无一利。四川认为为解荆江之险,
      不惜四川之灾,实属“与邻为壑”,明朝“舍南保北”,现在不能再是“舍上(游
      )保下(游)”。

        为了缓解四川的反对,水利部又提出了一个少淹四川的150米方案,防洪功
      能基本上没有了,一心想的就是上工程,捞利益。1982年,邓小平权衡折冲,
      同意了这个低坝方案,以为既可解决荆江之险,又可向家乡父老交代。邓小平哪里
      明白其中之奥妙:所谓150米,系指正常蓄水位150米,而实际坝顶高程则是
      165米或175-185米(第二期建成)。

        于是,一个把古云梦泽从洞庭湖移到三峡的宏伟计划开始实施。

        以三峡来取代洞庭湖的计划将孕育着怎样的灾难呢?

        “当云梦泽被割断与长江的联结而干枯后,正是长江以其特有的方式与洞庭湖
      建立了姻缘,用其特有的方式扩大了湖区,使其成为吞蓄洪水的地方。当洞庭湖走
      向死亡时,大自然已在孕育着一个新的云梦泽,沧海桑田,桑田沧海”(王维洛)

        一个新的云梦泽会怎样出现并将出现在哪里呢?

        最温和的方式是“和平演变”,即防洪功能接近于零(或退一步:待淤掉大部
      防洪库容之后)的三峡大坝任由洪水在荆江河段去与人争地,闯荡出一个新的云梦
      大泽。

        最暴烈的方式是“暴力革命”,即在漫长且极为脆弱的施工期间,大坝被一个
      特大洪峰所摧毁,刹那间荆江大堤全面崩溃,漫天洪水,在富饶的田园上杀出一条
      血路,再建云梦泽。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荆江北岸溃决,将在古云梦泽之旧址上再现云梦泽;如果
      荆江南岸溃决,而萎缩了的洞庭湖难以容纳,则洪水必然向北摧垮北岸堤防;又因
      为“舍南保北”造成南岸不断溃堤分洪,地面越淤越高,现南岸已比北岸地面高出
      7~10米(今日武汉低于长江水面30米的固定资产已达400个亿);如此形
      势,洪水必然北蓄,于旧址上重造云梦泽;如果南北两岸同时溃决,情形亦无二致
      ,同样是洞庭灌云梦,在江汉平原上重现云梦泽。

        —沧海桑田,桑田沧海,本是大自然之铁律,不足为奇。只是苦了亿万生灵。

      ⊙ 隐蔽于生态灾难后面的制度因素

        从生态平衡角度观察,这是一个与水争地的轮回报应。

        其根本症结在于生态破坏而导致的国土承载力超载。

        简而言之,这主要是一个生态平衡问题,而不是工程技术问题。

        剔除社会的政治的种种因素,荆江水患和三峡工程之弊,说到底,是犯了一个
      企图用工程手段来解决生态困境的错误。前总理周恩来曾就数十年间水电工程的“
      急躁情绪”下过一个颇为沉痛的断语,叫做“屡犯屡改,屡改屡犯。”其实,“急
      躁情绪”恐言之过轻。错误之一是:在治水的工程问题上,违反了先民自大禹以来
      以疏导为主的科学思想,层层堤坝,四方围堵。错误之二是:试图以工程措施来解
      决生态问题,其结果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在这里,我要特别指出的是:这主要不是一个对自然规律的认识问题。

        农民懂得,水旱灾害归根结底缘于森林植被之破坏。农谚曰:“水是一条龙,
      先从山上行,治下不治上,到头一场空。”去问水土流失严重地区的县长、县委书
      记,他们都会给你宣讲“一草二灌三乔木”的治理策略,即要想恢复植被,只要实
      行封山,第一年会长出草,第二年会长出灌木,第三年会长出乔木。封山育林才是
      保持水土,脱贫致富的正路。

        封疆大吏和官员们也懂得“治水必先治山”。江西省先欲治湖,劳而无功,发
      现治湖先要治江,继而发现治江要治山,最后总结出“治山为主,林草为先”的“
      山—江—湖”经验。1981年四川大水后,省委的结论是:一定要下决心坚决制
      止对森林植被的破坏,扭转林业落后的状况,把植树种草,保持水土搞上去,否则
      我们就将犯历史性错误,受到自然界更严厉的惩罚,愧对子孙,遗害无穷。

        科学家们当然更懂得治水的关键。著名科学家周培源先生早就提出过“先上后
      下,先支后干,先易后难”的三项原则。中科院综考委在对小流域治理进行大量考
      察后,得出结论:几十平方公里以下的小流域,每平方公里投资3万元,即可做到
      “水不出沟”或“清水缓流”。以黄河中游水土流失最烈地区10~11万平方公
      里计,(除维持已有的农、林、水投资,)国家投资不过30~33亿元,就可根
      本改变面貌,而投资仅小浪底工程的三分之一。不治山,水土流失依旧,小浪底不
      过是抵挡一阵而已,修十几年,淤十几年,最后如三门峡,成为泥库。而且,这还
      不仅仅是个投资效益的问题。全国8万多座水库,其控水能力总和不过才是全国土
      壤、森林蓄水能力二十八分之一。换句话说,就是造林比造库的作用大得多。森林
      覆盖率下降10个百分点所损失的蓄水能力,相当于现有水库总库容的2·27倍
      ,也就是说需要再造18万座水库。在森林急速减少的情形下,不管怎样大建水库
      也无济于事。

        林业部官员指出:砍了几十年,林子基本砍完,不能说一棵树都没有了才算砍
      完。而林业上投入的造林资金一年只有2亿,水利部门上百亿,91年华东大水之
      后,国家一下子能拿出60亿。造林投入太少,国家损失太大。

        治水先治山,古今中外皆然。清人赵仁基《论江水》一文说:“水溢,由于沙
      积,沙积由于山垦”。日本、欧洲、北美根治水患的共同经验都是治山。日人更称
      :治水在于治山,治国在于治山,“能治山者才能治国”。

        这是一个无须高智商就能明白的道理。

        但是,分散的数额有限的林业投资“油水”太小。

        这个明白的道理违背了一个强大的水工利益集团的利益,于是这个利益集团指
      鹿为马,上下勾连,大建其坝,假公以济私,哪怕洪水滔天。

        在现存社会制度下,他们如鱼得水,他们永远是赢家。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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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觉得长江三峡应该上马。水能是清洁且可再生的能源,如果兴建相同容量的核电站或者火电站,前者如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后者消不可再生耗资源,又污染环境。
      我国的水能,如果不建三峡,仅开发6%,而欧洲一些国家达90%左右。加拿大的电力,绝大部分都是水力发电。世界最大的水电站是巴西的伊泰普,其设备单机容量与三峡相似,所以我们并没有冒多大的险。世界上的大工程,上马之前总会有不少反对意见,但是如果我们有能力,决不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到大海。人类在适应自然的同时,也要改造自然。
      • 这种工程该不该上马,应该是急于风险分析的基础上。风险本身要分成两方面,一是consequence,二是frequency.
        比如象你讲的核电站的hazard,是属于high consequence和low frequency的event,就好比飞机在交通工具中的风险地位一样。这么大的工程风险分析的钱至少应该花几百万美金吧。我们无法得知三峡工程的决策依据是什么,但愿不要象 过去我在国内作项目一样,仅仅说是技术上可行,经济合理就可以了。
        • 已经花在可研上的资金远不止几百万美金
          • 可研和风险分析不是一吗事。可研主要是研究要花多少钱,技术可行不可行,投资回收期是多少等等。风险分析则是告诉你项目有没有不可接受的风险。我相信中国没有一个机构有能力完成这种风险分析,原因是没有风险的数据库。
            风险实际上就是数字化的概率X后果。专门做risk analysis 的机构应该有各种灾害发生频率的统计数据,和灾害后果的$ value。中国肯定不行,比如在西方国家,如果造成人员伤亡,这个$数将变得和天文数字一样,这样一来,整个风险就大了,但中国人命值多少钱?5万元RMB?再说中国以前从来都 不把风险当回事,谁去积累这些数据?中国和西方以后差距最大的方面就是这些需要知识积累的领域。目前中国急功近利的做法只能让这些差距越拉越大。这样下去的结果大概就是中国经济继续快速发展,大家手里的钱越来越多,但担惊受怕的事也会意想不到地多。
            • good point. 问题是有了有怎么样?
            • 如果是讨论学术,就请你把论据搞得充分一点。
              水库/大坝的风险评估在西方也还是研究阶段,原因你说了,没有历史数据。中国缺乏,西方也缺乏。这跟人命值多少钱没关系。美国60,70年代倒是垮过几个,但拿那个来做风险评估,差得远。何况三峡这样的大坝。我倒是相信,西方还等着拿中国的数据呢。

              西方科技先进不假,但也用不着如此妄自菲薄。
            • 可研当然!=风险评估,但是风险评估应该是可研的一个重要部分。计算成本的时候,应该把风险成本考虑在内的。
      • Hydro energy is good, however, building a dam relates to too many factors, including natural and social factors.
    • SIGH......
    • SIGH TOO
      • 看了关于三峡的贴子,虽说平时对政治不关心,可也忍不住说几句,长江,孕育见证了中国几千年历史,却要被这帮混蛋硬生生拦腰切断,说句迷信的话,这等于断了它的灵性.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我们从小受的愚民教育,以为从1949年起,中国人就是自己当家做住了,大了才明白这是多摸的可笑,也不过是象古往今来的各个朝代一样,处于独裁统治之下.不过过去的朝代中从历史上还是流传下来几个相对的明君明主明臣,起码他们有抱负要将国家整治得国泰民安,不管其目的是为了自己的江山永固,千秋万代.其实转念想想,虽然那些封建皇帝们都认为锦绣河山都是他自家的,也正是如此,他们还想把这个大家治理好.可是现在呢,JIANG同志想反正我就是干到老了,下面也不能让我儿子孙子来干,得过且过,浑过去行了,只要自己当政时能有几件可以把上门面说说的"政绩"呼弄大千百姓.下面的官员更不用说了,没有监督,一党专政,此时不捞更待何时?并不是说以前的君主制度好,但那是历史逐渐演变的必经阶段,从正常来说君主制度的消亡应该就过度到一个多党竞争合作,轮流执政的时代,但可怜的中国硬生生被带进了一个四不象的死胡同里去了.这才是几千年的古老中国最大的一次文明倒退.将来若干年后,如果还有地球人类的存在,可以想见这几十年的历史会有什么样的评价.毛同志可能会荣登历史醉人的搒首.大家想想,没有几十年的倒退,不发展经济,我们的父辈们何至于此?我们同龄人何至于这摸多想出国的,我倒不是说为政治愿因大家出国,而是国外的经济科技水平确实比我们发达了几十年.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长江上除了三峡,大大小小的梯级电站不下十好几座,岂不是被切了无数刀。世界上哪条大河没有建电站?支持建三峡的人也不都是傻瓜或自私,中国人半个世纪的梦想。还有国家大剧院,本来挺漂亮,总有人说三道四。
          • Please refer to #274077
        • 你的话里太多想当然了
    • 感慨。。。敬仰。。。无言
    • thanks for telling us, kiwi. i feel so sad about Professor Huang's death. I used to have an interview with him. but my report couldn't be published
      thank you for telling us, kiwi. i feel so sad about Professor Huang's death. I used to have an interview with him. but my report couldn't be published because it was forbidden in any newspaper about negative side of SanXia. the only thing i did was putting his name in the list of "Who are important to Chiese ShuiLi During recent 100 Years", a column edited by me, to show my respect. he is a real intellectual.
      • If possible, could you share your report with us? Thanks!!!
        • i'd love to, but didn't bring it to canada. :-(
      • don't blame yourself, you have done what you can do.
        One of my family friends was invited to vote for this project. He said nearly all of represnetative from their department had voted no which has never happened in history. and, all of his children are in abroad, he is old enough to be afraid of nothing. but, what else can he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