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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什么是民主。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看有人说民主就是让人民过好日子,民主是监督,我就想笑。看来孙悟空的建议是对的:有人确实不知道什么是民主,却在讨论民主多么多么不好。

首先必须说明,民主不是施政纲领。民主不会直接改善人民的生活水平。

严格地说,民主根本不涉及怎样治理国家。民主,只是一种关于国家领导如何产生的制度。只要由人民做主产生的国家领导机构,都应当算是民主的。与此相对,用其他方式产生的国家领导,比如世袭制(前任领导将权位传递给自己的家庭成员或亲友)、专政制(专政集团掌握国家机构,由其内部产生的领导持续统领国家事务)、军政制(以暴力推翻前政府并依靠暴力维持政权)等制度,均属于专制制度,不是民主。

西方普遍认为民主政府都是通过选举产生的。我觉得不应该这么绝对。比如中国自古以来依靠考试选拔官员,如果把这个制度扩展到所有国家管理机构,即包括国家元首的产生在内,那么也应该是可行的。因此,我觉得民主的定义可以扩展,即由全体人民共同决定,在平等自由的前提下,通过非暴力竞争或竞选产生国家最高领导机构的制度,就是民主制度。

有人会问,既然民主制度并不能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我们为什么还要民主?民主的目的,是为了产生能够获得全体国民支持的政治领导。而一个企图领导国民的人,必须设法获取民心,通常情况下,他只有通过承诺改善人民生活水平来实现这个目标。所以,民主可以间接改善人民生活。

另外,在民主制度下,权力更迭在非暴力情况下进行,客观上避免了争权夺利造成的生灵涂炭;当权者并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其行为受到法律制度和选民的制约,造成腐败成本增加,因而对腐败有抑制作用。

民主不能孤立存在,它必须有三个前提:平等、自由和法制。只有在法制保护下,全体社会成员享有平等的社会地位和基本的政治自由,民主才有可能实现。当然,民主同时也是平等自由和法制的保障,他们同生共存,缺一不可。

不过,在人们谈论民主时,往往不自觉地扩大民主的内涵。比如有人说,民主就是大家协商。这个民主,指的可能是领导者听取群众意见、建议之类。这其实应该叫民主作风。为了获取选民支持而听取大家意见,可以算是民主的一部分,但为了维持专制统治而采取顺应民心的政策,则跟民主毫不搭界。前者的例子是前几天竞选失败的 John Tory,他为了选票,而不得不变更自己的政治纲领,可惜没能奏效;后者的例子最有名的是唐太宗,一个非常重视民意的专制统治者。

中国共产党一贯提倡民主集中制,也经常提到党内民主。根据共产党几十年的所作所为,我们可以知道,这里面的民主只是民主作风而已。即党的上级领导听取下级的意见(民主),然后做出自己的决定(集中)。这种民主作风,与真正的民主相去甚远。有民主作风的专制者,充其量只是一个开明皇帝而已。

如果“党内民主”中所说的民主,真的是借用了“民主”的定义,即用民主方式产生领导人的话,那么是值得鼓励的。毕竟,中国现在在共产党的统治下,非暴力对抗性斗争被完全禁止。那么,如果共产党内能够实现平等和民主,即每个党员有平等的政治地位,党的领导由全体党员推选,那么有志于中国政治的各界精英完全可以加入共产党,争取自己在党内的政治权利。最终必会水到渠成,使全中国人民共同享受民主。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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