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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等待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我从未写过,只是自以为写过

我从未爱过,只是自以为爱过

我什么都未曾做过

只是在紧闭的门前等待

---杜拉斯

她是一只美丽的蝴蝶,轻舞飞扬,停落在他伸出的手掌心里。

他说,她那天真浪漫的样子多么迷人,年轻又美丽, 还有那温柔动人的声音。我必须得到她,哪怕那纤细的翅膀被折伤!

二十四小时的爱情, 是她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走过爱的花园, 她说,我的春天,已经到来。

但她不知道,她只是在欣赏一场盛大的烟花,燃尽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她嫁给了他,虔诚地宣誓,即使背叛了祖先,背叛了相信的神。

她将受到命运的诅咒, 她无悔。

他用温暖的言语安抚她,你是我所见到最美丽的女神,从天空中月亮里轻轻地走下来。亲爱的,我愿和你一起飞到天堂。

她说,我将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你。听说在你的国度里,你们将蝴蝶钉在木板上?

他说,人们这样做,是因为不愿意失去那可爱的蝴蝶。

他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现在我捉住了你,你再也无法逃避。

三年后,她依然痴情地等待他的回来,从一个小木孔里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她的忠贞和坚持,不仅因为对感情的承诺,更因为那个孩子。他和她告别的时候,这孩子还没有来到世上, 所以,她相信,有一天,他会回来,来接他的蝴蝶和小蝴蝶。

终于,她听到汽轮的长鸣,她兴奋地准备着一切,迎接她的丈夫。

她穿上新婚的和服,戴上鲜艳的花朵,白日已尽,黑夜到来。

可是她却只等来了他的妻子,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

她请求她的原谅,并要求带走他和她的孩子。

她是卑微的,低贱的,从来如是,在他的面前。

她无计可施,惟有遵从。

再次跪倒在神像前, 她抱着孩子,孩子像树一样成长,可这是她的希望,她的爱情,她的生命和欢乐,她的全部。现在她要将这一切归还。她的悲恸有谁能知?

“我亲爱的孩子,你的妈妈再也忍受不了痛苦, 因为你就要离开我,到那遥远的国度, 而我却要走向那黑暗的坟墓。 我亲爱的孩子,请你记住我,记住你可怜的妈妈, 再见吧,再见吧,你要记住我!”

门开了,他冲了进来,却看到她已经躺在血泊中。

蒲草依旧韧如丝,磐石是否已转移?杜拉斯等待她的北方情人,巧巧桑等待她的美国军官,博子等待天堂里的藤井树,弗朗西斯卡等待廊桥边的罗伯特,来自远方陌生女人的信告诉作家她这一生的等待。你的等待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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