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oading...

等待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在失去联系后很久,大概7,8年,我在google上打了她的名字,就看到了一个公司的介绍,上面负责人的名字正是她。因为这名字很奇特,我的心就砰砰乱跳了起来,知道那一定是她无疑了。

有人说等待的苦犹如鱼失去了氧气,仰着头张大嘴拼命喘息。我在那时就时常有那种快要晕眩的感觉,因为等待,因为没有约定更没结果的等待。只希望能再看到那身影,跟着她走一会儿,知道她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

当时和她在一起时她常要我等,倒不是失约或迟到,而是她总是工作太忙,常常加班,而我又没事,早早地到了就抽着烟等着,觉得很幸福。有时几个小时过后她才出来,不怎么漂亮也不妩媚的脸总是挂着疲惫的苍白,只说声,"不好意思"。我从没不高兴,掐了烟头,就带她去吃点心看电影了。


突然有段时间她再也不出来了,最后一次在她家弄堂口告诉我说,她被查出得了脑瘤,虽然是良性,但家里已经不许她再谈朋友,她自己也没这份心情了。我楞了。在以后的几个月里,打了很多电话找她,但总被她父母婉绝。我不敢上她家敲门,就时常躲在那太熟悉的弄堂口等,希望能碰巧看到她走出来。常常在那只有几十米的街上来回走几个小时,等心情放松了才离开。

那种空等是带着烦躁,幻想和自孽的,嘴里有时会对自己说话,会突然笑一下或咒骂几句。想出各种场景把自己逼到快要晕眩,如挣扎的鱼拼命喘息。那年秋天的云很红,树叶落满了很久没下雨的街沿。

8年后我重新踏上故土的第二天,我拨了回国前查到的她的公司电话,很顺利地接通了,在自报了名字和一阵沉默后,我们约定了再次见面的地点。

在市中心一个著名的商店中庭,我又早早地到了,站在自动扶梯旁看着人来人往,对陌生的环境还没完全适应过来。只能渡来渡去紧张地等待着。突然,一种久违的感觉如触电般布满全身,那是8年前的秋天在弄堂口等待的焦虑和烦躁,而现在却让我感到如此的浪漫美好,我静静的享受,不愿醒来. 就让时间倒流,让我回到从前,走进那条弄堂,敲响那扇门,说,我会一直等在这里不再离开了。

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Modify
Rep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