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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日不如撞日 - 朗朗的演奏会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周五的时候大雪纷飞。

下了班到停车场, 哆哆嗦嗦扒出车子来, 都已经将近5点半。约好了LG看6:50的电影, 心想这鬼天气, 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呢。即使赶上了, 也没有时间吃晚饭了。又只好挨饿了。

雪还在下, 路上全是雪泥混合物,车慢得如同蜗牛爬。 放弃了走高速的打算, 准备就这么慢慢蹭local算了。 随手打开收音机, 习惯听96.3的classic, 主要是图一个安静,最怕堵车的时候听咣啷咣啷得吵闹声。 居然放的是“天鹅”,低沉的大提琴, 趁着这慢慢四合的暮色,空气里多了一种忧伤。 主播深沉的低音,突然插进来,说,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几个月前老早sold out的朗朗的演奏会, Roy Thomsom Hall决定加一些stage chair, 如果你想去,演奏会8点开始, 可以出门了, 50块一张门票,舞台上面的座位, 还算舒服的椅子,first come first serve......

其实从来没有听过朗朗, 本来是个守旧的人。而且看过的关于他的评论负面居多。 就在上午还和ruijuan说绝不让孩子成为朗朗。可是, 这个一个无聊的晚上, 与其看一场无聊的电影, 还不如赶去downtown看一场无聊的音乐会。毕竟是个中国人,也想知道他到底有多么不好。

下午的水缸上面还看到朗朗前一天辅导孩子们钢琴的照片, 眼睛突起,面容疯狂。甚至有两张照片,专门拍他的脚,摄影师同学解释说钢琴是朗朗的另外一条腿, 似乎言下之意是说没有钢琴, 他就是个残疾而已。 于是有言论关于他WS,他父亲关于他的婚姻的期望(只想娶皇室公主),以及和刘亦非的闹剧(弹钢琴的和弹棉花的有区别么?)。

然而这一切, 都只是让我更加好奇而已。

于是仗着新换的雪胎,一路狂奔, 终于赶到downtown. 果然买到了stage chair的票, 果然坐到了一张不算舒服的椅子。

Stage chair就是放在舞台上面的座位。 舞台的正中摆着一架三角钢琴。 左面, 侧对着观众, 摆着40多张椅子。 我挑了正中间第一排的一张椅子,很好, 正对着演奏着的背部。旁边是一条过道, 把stage chair区也分成两部分。

天雪路滑, 观众到得零零星星, 直到8点十分,才基本到齐。一阵掌声,居然, 朗朗就从我身边的过道施施然走向舞台中央, 走向他的钢琴。从来没有追过星,发现跟名人距离如此近的感觉如此之好。 这个激动啊, 感慨啊, 音乐会再也不无聊了。

朗朗的技法基本上已经是人的极限了。 运指如飞, 他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演奏。 他沉浸在节奏之中, 仿佛自己是个舞者, 肆意在钢琴上扭动挥舞。他指下的钢琴, 快乐地呻吟。 以至于本来应该很熟悉的曲子, 比如里斯特的Hungarian Rhapsody for piano No. 6都变得如此陌生。他对音乐的理解, 正如他正拥有的青春, 仿佛是无穷尽的, 仿佛是没有枷锁的, 无论多少的阴郁和苦难, 多少的忧伤和沉思, 都有一种力量, 能够扫除所有的阴蓠, 还人生一个快乐的真面目。

6首中国的民乐曲目, 被改编成了钢琴。 我惊讶地发现, 他的钢琴完全不输于传统的扬琴笛子, 甚至盖过了民乐合奏. 激情澎湃, 慷慨激昂. 他的所长, 就是技巧. 囿于他的年纪, 对音乐的理解相比一些顶级大师,尚有差距. 于是走民族这条线, 既讨巧, 又颇能表现自己卓越的天赋. 真是个天才儿童.

演奏会之后, 排队等待签名. 小伙子到底年轻, 处理速度飞快. 和LG两个人牵手走出会堂, 雪已经停了. 街边的树上还挂着圣诞节的蓝色彩灯. 不远的花园中心还有火焰在燃烧. 空气清冷.恍若隔世。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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