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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的盛宴,听来的话剧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很有意思同学对话剧的记忆也勾起了我对那些百听不厌的话剧的回忆。和他不同的是,我绝大部分的话剧都是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中从耳边收音机里听来的,所以对声音的记忆远多于表演。最初的记忆自然也是《风华正茂》,好像是天津话剧团演的,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演校长还是老师的马超了,他瓮声瓮气的声音让我至今难忘,后来又听了马超演播的长篇小说《金光大道》和《红旗谱》,里面最有意思的语言莫过于“他拿起脚,走了出去。。。”可惜现在连一点点音频都找不到了。《风华正茂》里面的勾股定理也让我受益终生~

当然也不是一点都没看过剧场演出,最早看过的话剧,要算是儿时一个剧团来慰问演出的《枫树湾》了。同时期也看过一部儿童木偶剧《放学以后》,其中的“糖儿甜,糖儿香,吃吃玩玩喜洋洋。读书苦,读书忙,读书有个啥用场?”让我记忆终生~

大一点了,记得有一部《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激发了我对初恋的无限憧憬,也让我记住了一句话:“恨不相逢未嫁时!”虽然现在也了解到这句诗可能和爱情无关,但也让我多年后有机会用这句话换来了一份不同寻常的情感。当然后来用多了也就不灵了~

文革结束了,话剧也兴旺起来,郭沫若的《蔡文姬》、《虎符》、《孔雀胆》,曹禺的《雷雨》、《日出》,新剧《天下第一楼》,还有外国印度的《沙恭达罗》,表现莫扎特的《上帝的宠儿》,美国的《推销员之死》和《哗变》,非常喜欢台湾张晓风的《和氏璧》,里面卞和的好友说劝他说的一句话:现在的人都去做假玉挣钱了,谁还去找真的玉啊?

插一句话剧之外的话。上高中的时候,受到据说是《十月》杂志编辑的语文老师影响,开始大量翻看《当代》,《收获》,《十月》,《花城》,《小说月报》,《人民文学》等杂志,其中的好小说,都是先在杂志上刊登后才出书的,像《乔厂长上任记》,《赤橙黄绿青蓝紫》,《锅碗瓢盆幻想曲》,《红高粱》,《人到中年》,《晚霞消失的时候》,《人啊,人》,《有只鸽子叫红唇》,《绿化树》等等太多了。当然也有很有意思提到的描写天葬和那啥的《亮出你的舌苔和空空荡荡》,和据说是张贤亮描写早恋的《早安,朋友》。那时候有过一些系列文学讲座,记得在人艺剧场就听过张贤亮和柳鸣九的讲座。张贤亮瘦瘦高高的,戴一副金丝眼镜,很书生的那种,讲话也很温文儒雅,讲述他的经历和小说技巧,很崇拜。柳鸣九口才不是很好,讲话不生动,结尾时念了一段稿子,顿时文采又生花了起来。

说到话剧,《茶馆》自然是绕不开的。听过很多遍,只在电视上看过老一辈的演出,现场看到就是这次人艺来多伦多的演出了。本来很憧憬,可是看完后除了第一幕以外,后面两幕好像感觉很牵强,很做作,很苍白。完全没有了从前的感觉,难道是受了老农的蛊惑,或是年代久远,中了自由化的流毒?不得不把有关的背景资料重新学习一下:

据曹禺讲:“《茶馆》第一幕,这个戏原来老舍写的不是《茶馆》,写的是《秦氏三兄弟》,秦二爷是其中的一个角色。老舍当时的主要意图是为了配合第一次全国选举,刘少奇当主席的时候,就是为了配合这个才写的。我得说我老师的一点悲剧,就是他什么运动都配合,而且是诚心诚意的。比如说“三反五反”时写的《春华秋实》,大跃进时写的《女店员》……他唯恐自己跟不上形势,跟慢了。。。“

后来《秦氏三兄弟》决定不上了,有人建议老舍不如把茶馆里的戏写下去,于是有了茶馆里的第二幕与第三幕。所不同的是,“原来《秦氏三兄弟》的主人翁秦仲义,到了《茶馆》 里只成为众人之一,而秦家其他两兄弟都不见了。剧情的发展缺少了主人翁,茶馆的老板王利发于是升格 作主角,茶馆的兴衰遂成为剧情发展的主线。”

这样的背景,加上老舍的努力,就决定了第一幕的地位是必然的好看,因为是深刻的写实。

早在 1958 年,小说家张恨水就说过:“我觉得第一幕写得好,第二、三幕较差。”文学史家王瑶也说:“第三幕用的是夸张的讽刺剧的手法,与前两幕的风格不太协调。”不用说,是因为用上了套路~

说到多伦多这次的演出,我觉得第一幕还是不错的,特别是演员没有戴小蜜蜂(话筒)。当然要总是和老一辈的演员比就没法活了,我觉得老演员中最有声音特色的要算郑榕那洪钟般的声音了:”(工厂)拆了儿?“沙哑而劈掉的声音显得自然而苍凉。

非常喜欢老舍的《骆驼祥子》,因为剧情的发展是自然的,结局是不确定的。像《茶馆》,样板戏和包括好莱坞大片这种,结局有一定取向的作品,只有靠生动和有血有肉的细节来吸引人了。这次《茶馆》最叫绝的,莫过于冯远征演的松二爷,两次挂鸟笼子的情景:一次可以悠哉地挂上,后一次已经没有地方挂了。。。

还有一句就是连老舍也想不到的如此深刻话:“我是爱国的,可TM谁来爱我呀?”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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