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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自虐(二)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渥太华,雷雨交加之夜。
从小不喜欢半夜打雷,尤其是不及掩耳那种。是不是又有不肖子孙了?难怪,加拿大的肯定多些。可俺跟着陪绑就很不舒服了。不知道算不算害怕,这样的时候睡觉总要堵上耳朵,防止突如其来的雷声给自己心脏带来震撼。从小不喜欢春节放鞭炮也是这样,不知什么时候,点燃的爆竹会突然发作的。但自己堵耳朵,效果很不好,一会就很累,而且困了,要睡了,手就会松开,雷声一来,突然被惊醒的可能性更大,那样更不敢睡了。小的时候妈妈替我堵着耳朵,让我放心入睡;后来是老婆...现在谁都不在,可恶的是,打工的时候领到的耳塞被老婆全都留在了多伦多,早就知道会有用的,真是用时方恨少。
好不容易入睡了。又是不羁的前情往事,一个不是我的我做出与我大相径庭的抉择,取得不同凡响的成就。总在这时,感觉有什么不对,“别是做梦吧”。就会醒来,来不及享受成功的喜悦。有时真的不像回到现实,而永远呆在自己编织的梦里,那里一切规则都是自己定的,一切行为都不用考虑结果,总是心想事成。要不管不切实际的愿望叫梦想呢。
这样醒了,还是很早,却全无困意了。老婆在的时候,还得忍到天光大亮,现在起来记录一下自己的心事,继续挣扎一下。
心中一直好像有两个我:一个是疯狂的,他贪图一切的人间富贵、享受,就算拿下整个世界也不在话下,让我对现世其他人已经得到的成就羡慕、嫉妒,对存在的资源渴望占有,为此蔑视一切思维定势;另一个是死板的,偏执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行,对已经掌握的就已属幸运,强求其他一定失败,连现在的也会失去,循规蹈矩做人是省力省心的。也许是我以前失败的经验太多了吧,我没有多少信心,所以我偏向后者。

但前者却不因此而消失。我读过很多书,对于大多数人都是有这两个声音的,佛教中有“求不得”,基督教的原罪,连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都说“日益成长的人民物质文化水平和生产力发展的矛盾”都是说的这回事。可见自古至今的各种精神、社会理论无不论及。大多数人在两个中心的撕扯下形成平衡,没有前者人会失去向前的动力;没有后者,人会成为唯我的疯子,最后也是不容于世的。前我多些的,会上进些,后者多些的会懒惰些。我心里清楚的是,对于取得不平凡的成绩的大多数是疯狂型的。其实,虽然主流总是教育人们要循规蹈矩,做一个为社会有条不紊运转用的螺丝钉,你也会得到螺丝钉的报酬。但是,越成功的人士,越离经叛道,只有违反大多数人的教条时,才有可能取得大多数人达不到的成就。这个风险也就随着违规的程度增加,由个人负责了。所以我相信,大多数伟大人物,不管他怎样宣传自己对信仰的忠诚,都是口是心非,做表面文章,让下面的人更好管理罢了。如果他不是信自己超过信客观规律和行为准则,他绝不会有足够的野心到达如此成就的。更早些的,按照进化理论,远古的人就是没有遵循祖辈的生物规律,本来吃素的,非要下地吃肉。当然如果他们不吃肉就都饿死了,也不会因为捕捉比自己强悍、迅速、耐久的多动物,而绞尽脑汁、组成社会,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文明世界了。
痛恨着自己有这么清楚的思路,不管对不对,自己已经认为是真理了。疯狂的我就有了它疯狂的一切口实,不断以各种梦境给我诱惑。他只会往上看,别人也是人,他怎么能取得这样的成就我不能呢。保守的我,会说别人的成就来自别人的不为人知得付出,这种付出在付出时也不一定知道会有回报,现在的一切也是来之不易的,你舍得么?从来以社会模范的标准要求自己的我,能够做到为了成功不择手段么?往往为一次不小心的失信而痛苦好久,为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位置而将就别人,这样的我能够取得多大成就呢。想到这里,马上就要平衡了,疯狂的我就会出来“这叫懒惰”。哎,没想到我自己就是一个民主社会,两党轮流执政,哪一方势力过大,要独裁时,我就会让另一方多说话了。这样的民主社会真的效率很低,虽然让我不犯错,可是总是徘徊在两方争论之间,迟迟没有行动。不过民主社会兼容性也真的比较强,对海龟回国的我支持,心动不如行动,不会说这是势利;对在此落地生根的羡慕,难得心安理得,不会说这是失败。
不论是上帝造人还是进化来的,都是失败。不过按照圣经而言,正是要这样的。就像吃肉让我们进化,又较美味,可光吃肉就要闹病。人要平稳的活着,就要遵循一切社会自然的规律。可是为了人类自己独有的更要求这些规则不停的被打破。我们现在享受的一切现代文明,哪要不是要摄取比人类应该得到的资源更多的多的才能实现?如果没有汽车、飞机我们人,一样很好的活着,既不用破坏环境,也没有车祸、空难。试想,人以自身体力达到的速度和高度,无论如何是不会危及自己生命的。既然是人是按照上帝的旨意或自然界产成的,为什么要有这么多非得违反规律才能实现又无法控制的欲望呢?
好在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早晚不会再受这些烦恼。现在这种烦恼,大概也可以看作与自己斗争的生活乐趣之一了吧。到底死亡是解脱还是痛苦,每个人都会知道。于是,我们可以等待死亡,不必想死刑犯等待刑期,可以象学生等待考试成绩一样,生亦欢,死也乐。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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