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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袭一篇文章

有个美国外交官,二三十年代在莫斯科呆了十年。他在回忆录里写道:他看过
三百遍《天鹅湖》。即使在芭蕾舞剧中《天鹅湖》是无可争辩的经典之作,看三百
遍也太多了,但身为外交官,有些应酬是推不掉的,所以这个戏他只能一遍又一遍
地看,看到后来很有点吃不消。我猜想,头几十次去看《天鹅湖》,这个美国人听
到的是柴科夫斯基优美的音乐,看到的是前苏联艺术家优美的表演,此人认真地欣
赏着,不时热烈地鼓掌。看到一百遍之后,观感就会有所不同,此时他只能听到一
些乐器在响着,看到一些人在舞台上跑动,自己也变成木木痴痴的了。看到二百遍
之后,观感又会有所不同。音乐一响,大幕拉开,他眼前是一片白色的虚空——他
被这个戏魇住了。此时他两眼发直,脸上挂着呆滞的傻笑,像一条冬眠的鳄鱼——
松弛的肌肉支持不住下巴,就像冲上沙滩的登陆艇那样,他的嘴打开了,大滴大滴
的哈喇子从嘴角滚落,掉在膝头。就这样如痴如醉,直到全剧演完,演员谢幕已毕,
有人把舞台的电闸拉掉,他才觉得眼前一黑。这时他赶紧一个大嘴巴把自己打醒,
回家去了。后来他拿到调令离开苏联时,如释重负地说道:这回可好了,可以不看
《天鹅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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