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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風波 九哥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小泉風波

九哥
2001年8月17日

九哥我不是個政治家,對政治真的不懂。本來是想當個世界著名小提琴家,用音樂來為人民服務,可惜奮斗了20多年,還只攀到個中流水平。于是甘愿墮落,做點生意,寫點書來打發人生。

這几天,正在津津樂道寫著回憶加虛構的中篇《琶提雅的愛》,不料我的新《九歌國際网》出現了一些風波。那是件比我這些消遣小說重要得多的事情:有關小泉參拜的事。

起因是有一位网友轉貼了一篇liuqingzi 原作的文章《對小泉純一郎參拜靖國神社的反應》看到這個標題,我的腦子里立刻浮現那個幾乎天天都喜歡在電視里亮亮相的日本新總理。

老實說,儘管九哥從來對政治家沒有崇拜心理,但對小泉,開始時的確有過些好感。他真的有那種一般政治家所缺乏的魅力。首先,他不像已往所有政治家那樣,任何時候都繃著張一本正經的臉,小泉很平易近人,說話形體也很自然。其次是他精力旺盛,好像永遠都不需要換電池。再加上他那頭貝多芬似的長發,很有些藝術家的氣派。更不要提他曾留學英國,一口英語地道流利(而不像一般日本人,一口英語像肯德基卡在喉嚨里)。

當他當選為總理時,我也覺得值得為他喝杯啤酒,只是因為懶得下二樓去隔壁的超市里買而作罷。

但時間一長了,天天看見他在電視里發表高論,就有些懷疑他是否在電視台兼了份鐘點工,擔心起他是不是還有時間精力上班做正事。一段時間後,證明有這種擔心的還不只是九哥這麼一個外人,日本人中也有不少提出“小泉許的愿是不是也該開始實現”。一度連他的畫像都搶斷手的小泉總理,不到三個月,支持度就開始走下坡路。

到了小泉提出要參拜靖國神社的時候,日本政治界公開對他提出批評,其中以田中外相(前總理田中角榮的女兒)態度最為激烈。

自那以後,九哥就懶的管小泉的事。直到《對小泉純一郎參拜靖國神社的反應》的文章在九歌網站上出現為止。

文章說(作了必要的精簡,個別明顯的語法錯誤作了必要的修改):如果我是日本人,我也會去參拜靖國神社!、、、而今天想起在抗日戰場的几千万中國先烈,我想跪下叩一万嚮頭,卻找不到他們的牌位!为

為了祖國的尊嚴,日本軍人可以駕机沖向美國軍艦,同歸于盡!戰敗是可以集体剖腹!、、、你們誰敢?!不敢就沒有資格說人家日本人! 

而我們的英雄是誰?今天我們已經把他們遺忘得差不多了吧? 除了小學課本和中國政府過過場的活動表示一下外。 

我們已經脫變了,我們已經沒有了精神,我們不配做中國人,我們中國曆史上從來沒有一時代像今天這樣窩囊!

、、、、、、 

今天的我們比抗日期有錢,但日本卻變本加利地唾棄我們!這不能怪他們,我們是活該的。我們歡迎日本的二流商品在中國稱雄,陶醉于日本影片,崇拜日本明星、、、今天的孩子是一大群嬌生慣養軟骨頭的孬种!
 

中國比不上日本人,起碼在民族精神上不如,中國的男人都要服精神上的偉哥、、、擔小怕事,奸詐圓滑,對內搞陰謀,對外低下頭的人太多了。 

、、、、、、

(一個日本留學說)“我發現支那人(中國人)比我想象的還要低劣,他們對我這個毫無背景的日本留學生點頭哈腰,說什么都是日本的好。”、、、

、、、、、、

我們的祖先他們不敢辱沒,只有我們自己這些不肖的子孫才干出了辱沒祖宗的事,、、、日本人只尊重強者,你打死他也要尊重你。 唾棄弱者,你越跪得歡他越把你當狗對待,而我們是弱者。

、、、、、、 

我們要報仇,但只不是用嘴!那象阿Q!

、、、、、、 

把不買日貨的原則默默地記在心里、、、我們只需要在購買商品的時候更多的忽視一下日貨、、、就會使日本在經濟上受到打擊,就會使他們不敢再輕視我們的力量,

、、、先看看下面的數据:

在世界各地,几乎90%的華人用的是:“日本車”,“日本電器”!!,,,如果世界各地的所有華人停止購買日貨,日本每年將損失“1000-1400”億美元的外匯收入!!! 、、、
1000----1400億美元“等价于”一兆美元----日本經濟的總產值的五分之一(1/5) = 20%!!! 所以,如果世界各地華人同心協力,不用動刀槍,就可制日本于死地!!而且是永久的死地!!! 、、、、、、我想最多10年,全世界所有的華人都會做到!既使能做到一半(50%)。對日本的打擊也是致命的!!
组织
組織一個全球性的“拒買日貨复仇組織”!請在各地“串連串連”、、、同胞們,開始行動吧! 、、、、、、不必要擔心:中日友好根本就不存在!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我佩服韓國人!!! 向不忘國恥的韓國人民致敬!國民也應該以韓國人這种精神為榜樣,中國的政府需要好好像韓國政府學習。学习

(文章選錄完)

讀完那位liuqingzi同胞的文章,當然大大激起了九哥的愛國熱忱。我破例在《自由論壇》上寫了個“九哥建議”。(平時,我是以不參與為原則的)

九哥建議:“我建議華人同胞都讀讀這篇文章,提出大家的高見。並感謝网友轉貼此文。還希望大家以後多貼此類有質量的文章。”

把它貼上《自由論壇》上後,心里頗有些愛了國的滿足。不想還不到6個小時就收到了用詞極為燙手的“關心信”。

“關心信”來自北京,內容大概是:“你身在國外,要注意你自己的人生安全。我們不希望聽到九哥不幸的消息。要是你死了,我們都不知道用甚麼名分來追吊你,加上你還不是中國籍,又算不上是民族英雄。”

我嚇了一跳,立即把我的建議和“關心信”一起刪掉了。

我感到了這份“關心”的分量,想著就是死了都撈不了個民族英雄,那還不如多活几年。于是決定采取旁觀政策。

然而,不采取旁觀政策的同胞卻大有人在。第一個回應此文的是一個叫“中國人”的:“老弟:你怎么可以拿我們中國人跟韓國人比。我們都已變成了一堆唯利是圖的東西,哪里還有什么民族气概。”

接著是一個來自中國的“奇人”:“我覺得這位老兄提出的抵制日貨的口號比五、四時期還要可愛。我決定響應號召,決不買日貨,我是說等我們中國人做的東西比日本人做的更好更便宜以後。”

再下來是自稱為“一個中國人”的(留言比較長,作了一點簡化和語法修改):“對日本不能用什么友好!你把它整得越慘它才對你越尊重,比如說美國在二戰中把它打得最慘,日本人最尊重也正是美國人。中國不要它的賠款以示友好,卻變成越是被它看不起的支那。必須認識政治中永遠只有利益沒有朋友,對這個問題是不能自做多情的。此外、我們也要認識,發展國貨抵制日貨必須要有一個長遠發展的策略,不能象清朝末年的清儀派那樣來愛國、、、市場經濟有它的運作規律,不能盲目情緒化地處理問題。最後、所謂人不可有傲態但不可無傲骨,我們需要的正是傲骨,而不單是表面上的東西。”

看了上面的留言真是讓人感動。我想這樣有勇有謀的,一定是一位有志的中青年。而回應這位愛國將士的竟然是一位叫“老朽”的:“我是共產党的一名老干部,快70歲了。我被你質樸的愛國心感動之余,又想要告訴你,你的建議是決不會實現的。我并不僅僅是說你的建議會把人們引向狹隘的民族主義,尤其是在現在這個世界大同的大環境里,而是說“相互拆台”是我們中國人的秉性。所謂“一個中國人一條籠,三個中國人一堆虫”就是這個意思。依老朽之見,与其花那么大气力想把人家弄垮,還不如用這些气力來使自己強盛。但這又談何容易。雖老朽仍有千里之志,但世界終究是你們的。等你們到了老朽的年齡,中國又能比現在好得了多少呢?”

接下去從“垃圾堆”來了位“阿Q子孫”:“雖然很傷心,但還是有點同意以上老人的意見。我們中國人是個什么民族:一個愛國者倒下去,千万個漢奸站起來。二戰中已經被日本人打得一敗涂地,現在還來呈什么英雄。日本人之所以對美國人客客气气,是因為他們知道美國人的厲害,中國人有那個厲害嗎?一群只會圖嘴巴子痛快的阿Q子孫! ”

另外來自“星球”一個叫“旁觀者”的留言說:“我同意(中日友好根本就不存在!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沒有!)的說法。事實上,好像中國沒有同任何國家的友好過,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知道有不有。中國在國際社會里,難道永遠只能是一只過街的狗。”

接下來有一位“留日學生”發言說:一個靠著日本人為主要旅游源的韓國,突然拒絕給任何日本人簽證,不容許日本人進入韓國,不要日本人的臭錢。在韓國的公共汽車電車里,本來是有韓國語,英語和日語解說的,因為此事,(小泉參拜之事)把日語開除了。這件事在日本電視里報道後,對全日本國民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在日本的媒介里,講到反對小泉純一郎參拜靖國神社,總是韓國人多。對中國,好像總是附帶的。我們該怎么瓣?”

作為旁觀者,九哥聽了眾多中國同胞的意見後,又覺得該聽聽日本人的意見。便想到了嫁人後改名叫“真優美”的一位中國朋友。我知道她比較活躍,一定認識不少日本人。

果然,第二天就貼上了一條:“我是上海人,我老公是日本人,在日本??車做事。朋友打電話說要我老公發表對小泉參拜靖國神社的看法,我問了我老公,他說他必須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沒空關心這些事。可能我老公比較特別,我會再試試其他的日本人。”

然來日本人都這種德性,蚊子不咬到他們的屁股上,他們就決不找那個麻煩去打死它們。看了上海太太的留言後,我又立即又給真優美打了電話,告訴她沒有完成祖國和人民交給她的任務。真優美叫我放心:“晚上我到小芳(上海太太)家里去。”

果然,晚上八點,貼出了一篇文章:

日本金太郎對小泉參拜的反應

(金太郎的妻子是中國人,金太郎是某日本車的青年職員。譯者注)

這兩天我太太天天煩我關于小泉的事,老實說,我真的沒有興趣。只是她嚇唬我如果我不表態,中日就沒有友誼了,還說全世界的中國人都不會再買我們的日本車了;那怎麼得了!我這才不得不發表我個人的看法。

首先,關于全世界中國人都不再買我們的日本車的事,我想不大可能吧!不過,真是那樣,我也沒辦法。我們只能繼續努力把我們的車做得更好,把我們的售後服務做得更周到,讓全世界中國人都失去對日本車的抗拒力,都不得不買日本車。

真的,我求求中國人,如果你有錢,還是買我們的車吧,只有我們的車最價好物對,省油又保險,最適合亞洲人用了。只要你買我們的車,不喜歡我們也可以。請你放心,我們永遠都在努力,我們還在繼續著:有路必有日本車’’的口號。

關于中日友誼的事,我覺得我沒有發言權。但是對于:``中日友好根本就不存在!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的說法,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說,我的奶奶受過八路軍的惠待,所以我特別喜歡中國,還特意找了個中國太太。我們的孩子難道不算中日友誼的成果嗎?

其實,任何國家的政府與政府之間除了政治,都沒有甚麼友誼。友誼只存在于各國,一個人與一個人之間,把這些一個個的友誼合在一起,用政府們的話來說,就是:兩國人民之間的友誼。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不論各國政府與政府之間的政治如何,人民之間的友誼都總是有的。而這種永遠存在于人民之間的友誼,又常會被各國的政府根據需要,在合適的時候,以時髦的名義、實惠的條件、巧妙的方式利用。

我,金太郎,還有我周圍的一些朋友,都是希望同中國,韓國,還有任何國家的人民友好的。尤其在如今的信息時代,全世界人民之間的交流也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簡單容易。相信中國的人民也會有許多同意我的看法。(我的朋友中有好些人都忌妒我有位中國太太,尤其是還沒有戀人的那几個。我本來還想求太太也幫他們建立建立中日友誼的呢!)

關于小泉總理的事,我是真的沒興趣。但非要我說,我只能說,首先,小泉參拜靖國神社並不是以總理的名義,而是以他個人的名義。日本是個自由民主的國家,小泉也是一個日本國民,當然有權利以一個普通國民的身份做他喜歡的事。

其次,他參拜靖國神社的事在日本政府、政治界也引起了很大的爭論,遭到不少很激烈的反對。在日本老人們中也引起了一些波浪。所以說,他的行為只能代表他一個人,而不能代表全日本政府和人民。

還有,小泉參拜靖國神社,只是對過去為國捐軀的先人們表示敬意,(其中還包擴他本人的堂兄,和所有在戰爭中喪生的日本老百姓)而並沒有說支持當時政府的政策。其實憑良心想想,難道那些死難的先人,都是自願要去打戰,要去死的嗎?誰能說他們不是政策的替死鬼、時代的犧牲品、戰爭的受害者。而這些先人,丟了自己的性命、給家人留下永遠的痛苦還不夠,還要背著政府沈重的責任而不准被後人尊敬。在任何一個國家,難道這樣的先人不是最可憐,最需要和最值得被人尊敬的!

小泉參拜靖國神社的事,在日本的青年人中沒有引起多少興趣,(這其中也包擴我本人),就像那位中國作家的文章里說的,中國的青年人甚至已經不記得許多民族英雄的名字了。在我們捶胸頓足罵青年人不孝忘本之余,是不是又應該慶幸:過去終于會被忘記。正是這種對過去的忘記,才使``國際友誼,世界為一’’成為可能。

我再次聲明:以上僅僅代表我一個人的意見。

金太郎
日本
中文翻譯 馬油米

我看了後除了很高興,又還為真優美把她的日語名字音譯成“馬油米”,而覺得特別滑稽。後來真優美說她喜歡這樣譯,因為“馬油米”聽起來很實在。

金太郎的文章出來後,立即有個flymail留言:“說得有些道理,我們都不是政客,愿我們能真正成為以誠相待的朋友!”

接著又有“一個中國人”說:我已看了您先生的發言,很感謝您對此事的真誠態度,我想你還是沒有嫁錯郎君。并非所有的日本人都是那麼討厭的。不管政治中如何爭針鋒相對,希望我們民間的友誼不要都被政治吃掉了。能在互惠互利中發展,又有誰不期望呢。”

我看了後很滿足,以為可以休息一下,繼續寫我的《琶提雅的愛》了。想不到第二天早上一開网,又來了一大篇:

我奶奶和張八路的故事

(金太郎的妻子是中國人,金太郎是某日本車的青年職員。此故事根據金太郎口敘。編譯者注)

馬油米是我太太小芳讀日語的同學。我的上一篇《金太郎對小泉參拜的反應》是她幫忙翻譯成中文的。寫完後,馬油米一定要我講講我奶奶和八路軍的故事。我把這個故事講出來,算是對馬油米幫忙翻譯不計酬勞的感謝。

二戰中,我爺爺和許多日本軍人一樣遠征去了滿洲。(東三省)因為我爺爺是軍官,我奶奶也隨軍去了滿洲。不久,我的父親在滿洲吉林出生。後來,局勢嚴重,我爺爺必須隨軍移動,帶著我奶奶和還是個嬰兒的父親不方便,就把她們留在了城里。為了生活,我奶奶和另一個日本婦女合夥開了一家小小的日本食堂。

後來,八路軍進了城,抓了許多人。合夥開食堂的日本婦女逃走了,有鄰居勸我奶奶也逃命,但一個婦人帶著孩子往哪里逃呢?再說我奶奶也怕爺爺返來找不到人,所以采取了聽天由命的態度。奇怪的是,八路軍一直沒來登過門。

一天早上,我奶奶打開門,發現外面蹲著幾個被大雪凍得僵僵的八路軍士兵,而門口的雪卻被掃的幹幹淨淨,很受感動,便請大家進門來暖和暖和。開始大家都不肯,最後是我奶奶說家里有柴砍不動,才派了個士兵進來幫忙。那個士兵叫張,後來他經常來幫我奶奶,還教我父親講中文。

有一次,我奶奶出門,把五歲的父親留在家里。我父親玩水,掉進了水缸。正好張八路送柴火來,把我父親從水缸里救出來時,我父親已經奄奄一息。這樣,張八路就成了我們家的救星。

戰敗後,我奶奶帶著父親回到日本,後來,爺爺也回來了。他成了殘廢。他說要不是中國有優待俘虜的政策,他肯怕和許多先人一樣也去了他界。我爺爺一直活到1990年。

1998年,也就是我爺爺去世了8年後,我奶奶突然叫我陪她去滿洲找那個張八路軍。我們一起去了吉林,找到了當地政府。當地政府費了很大的勁,說當時姓張的八路軍有好多。最後,政府把我們介紹給了電視台。我奶奶在電視台講了找張的事,並留了政府和我們飯店的電話。事後,我們接到政府的電話,說找到了當時同一部隊的一位八路軍。奶奶和我一起拜訪了那位姓曾的老八路軍,算完成了她積累了多年的夙愿。

之後,我陪著奶奶遊覽了北京長城和上海外灘。(就在外灘,我找到了我的太太小芳)那是我奶奶最後一次去中國。離開上海回日本時,奶奶哭了。她說:戰爭帶給中國人民的災難,和帶給日本人民的災難,是同等的。她叫我永遠要記住張八路軍的恩德,希望我和中國人友好下去,永遠也不要再有戰爭。

我想,在殘酷的戰爭年代,八路軍都可以對敵人的家屬講友誼,戰爭結束了大半個世紀後的今天,八路軍的後代們也一定更會同日本的青年一代講友誼。我奶奶把八路軍對她的友誼傳給了我,我也應該把這種友誼傳給後代。

1999年,我和小芳結了婚,奶奶特別高興,她說如果生了個男孩,就叫和華(和是日本的意思)如果生的是女孩就叫華和。我奶奶因興奮過渡,加上多喝了點酒,在我們結婚後第三天進了醫院。她最後說了:你們(我和小芳)能永遠和睦相處,是我惟一的遺願。

奶奶把小芳的手放在我的手里,安祥地去了。

2000年7月,小芳和我的兒子出生了,按奶奶的遺願,取名和華。小和華現在已經一歲多了,81公分高,10公斤重,滿地亂跑,極其可愛。

我們希望小和華能像日中友誼一樣健康成長。將來,我要把奶奶的故事告訴他,讓他成為日中友誼的見證。

金太郎
日本
平成13年8月16日

紀錄編寫 馬油米

看了這篇文章,使我更一步意識到金太郎對中國人民友情的真誠。正想著要寫點甚麼表示表示,到了下午,又出來一篇:

金太郎的國際觀

(金太郎的妻子是中國人,金太郎是某日本車的青年職員。此觀點根據金太郎口敘編寫而成。編譯者注)

本來以為表達了我對小泉參拜的態度就完事了,後來為了滿足馬油米的要求又講了個我奶奶和張八路的故事。一大早,小芳(我的上海太太)又給我讀了几條讀者的留言,逼得我不得不對此負責任。

反正今天我休息,又講這麼几句。

有個叫“一個中國人”的留了這麼一段話:“對日本不能用什么友好!只有把它整得越慘它才對你越尊重,比如說美國在二戰中打它打得最慘,日本人最尊重的也正是美國人。”

這兩年我去了上海好幾次,我發現上海人對日本人特別尊重。大街小巷,到處都可見日本演藝界明星偶像的照片,(其實有些在日本並不怎麼地)。我真的覺得中國是個大度好客,既往不咎的優秀民族。

對以上現象,如果有一個日本人去學那個“一個中國人”的,也留這麼一句話:“對中國不能用什么友好!只有把它整得越慘它才對你越尊重,比如說日本在二戰中打它打得最慘,中國人最尊重的也正是日本人。”不知那位留言的“一個中國人”看了要作何感想。

像中國青少年盲目崇日一樣,日本青少年盲目崇美的現象也的確是存在。無論盲目崇日的中國青少年,還是盲目崇美的日本青少年,在兩國的青少年之中也都只占一部分,所以決不足以代表整個國家和民族。

其實用積極的觀點來看問題,崇日崇美也並不是甚麼坏事,這說明如今的青少年思想開放,願意接受新事物,而且不分國界。如果大家都不接受舶來品的新東西,中國人是不是還應該是留著辮子的。舶來品里有些糟粕,像淘金里的沙石一樣,是必然的事情。

日本人最尊重的真的是美國人嗎?我想不是,至少我本人不是,根據一些現象看來,日本很大一部分人也不是。日本人從來沒有忘記過廣島和長崎原子彈的痛苦。就是現在,每年到了那一天都會有些紀念活動。

美國二戰贏了後,耀武揚威當著國際警察,在我國沖繩島駐軍,干了不少壞事。就在前一陣,一個美國兵居然在超市的停車場強奸了一名日本婦女。這件事引起了日本全國人民的憤怒,日本政府這次的態度也極其強硬,最後逼迫美國交出了犯人。老實說,要那個犯人不是個美國兵,可能鬧不出這麼大的事。


儘管如此,就像那位中國作家在文章里寫的“我們(中國人)對毫無背景的日本留學生點頭哈腰,說什么都是日本的好”一樣,我們日本人也是對“毫無背景的美國留學生點頭哈腰,說什么都是美國的好”。但這並不表明我們沒有民族氣息,就像你們中國人對日本人客客氣氣一樣,那只是我們民族對外國客人的修養和大度。(其實我們為甚麼不可以對任何毫無背景的各國留學生都點頭哈腰,說什么都是他們國家的好呢?)

我非常欣賞和贊同“一個中國人”在留言里最後的那句話:“所謂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有傲骨,我們需要的正是傲骨。”只是我們日本人的傲骨包在了皮肉的里面,而沒有挂在嘴巴上而已。

我以前講過,我是相信和希望“天下為一”的,就像英國“披頭士”里的約翰 賴農唱的那樣“The world is one”,或者俄羅斯的國際歌唱的那樣“international 就一定要實現”。但在實現“天下為一”之前,還有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所以說我們不同的民族,都有一個怎樣度過這個“漫長的過程”的問題。

先看看歐洲人是怎樣做的吧。他們為了歐洲白人種族的利益聯合了起來,形成了強大的歐聯盟經濟共同體。(儘管局部還有些小戰爭,但大的趨勢是如此)他們好像沒有因為德國人,意大利人過去是敵人,就不買他們的汽車。其實,如果查查曆史,哪個民族都可能曾經是朋友或敵人。

歐洲人和美國人,就因為他們都是白人,所以相互總有些照顧。

如果我們敢面對事實,就應該承認:其實白人從來就沒有看得起過黃人。對日本人的表面客氣,也才是近几十年來的事情。我妄想過,假如亞洲也來一個亞聯盟經濟共同體,那還不讓白人從此對我們黃人肅然起敬。

我終究只是個小百姓,想著在亞洲,也只有日本跟中國,不論從哪一方面都最接近。從地理上來說只要飛機兩小時。我們同是黃種人,同用著漢字,同信著佛教,還有我和小芳同養著我們的小兒子和華。如果日本、中國、臺灣、韓國、朝鮮,還有其他亞洲國家都友好合作了,美國人還有甚麼借口呆在我們的沖繩呢?亞洲人還有甚麼必要去花錢買美國人的武器!我總覺得美國人像只外面的狗,惟恐亞洲兄弟的天下不亂,它就希望我們兄弟間打得頭破血流,它好乘機從中撈好處。

馬油米小姐把我的這些話湊在一起,把它說成是我的國際觀。其實我當然知道自己“天下為一”的妄想很天真,就像約翰 賴農的“The world is one”,或者國際歌“international就一定要實現”一樣的天真。但我相信日本和中國的人民里,也有不少人喜歡我的這種天真。但願日中兩國的政治家們,也能一天天,逐步地變得天真起來。


金太郎
日本
平成13年8月16日

紀錄編寫 馬油米

我讀後激動得立即給真優美的手機打了個電話,想代表全世界的華人給她個表揚,不料她剛接電話,就不耐煩地說:“別吵我,我很困。”

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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