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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真傻》(1-10)原创。----老言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妹妹你真傻

老言上网时间不算长,可他很快就掌握了网上要领。以前他总是从媒
体听说“网上冲浪”这个术语,开始感觉迷惑不解,自从花了几千块
钱抱了一台配置还算可以的电脑回家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开
始迷恋于网上冲浪了。

老言自学能力还可以,跑书店里买了本吻都死入门,就开始冲浪了。
老言听说进入鸭狐网站可以搜索,就试着在搜索引擎里输入“色情”
二字,好家伙!出来一大堆网址,有不少还是英文的。不懂英文的老
言听说金山词霸具有自动翻译功能,又花了28块钱买了金山词霸安装
进去,结果在英文网站冲浪也无所畏惧了。

武装到牙齿的老言这下子可如鱼得水了,天天沉迷于色情网站,饭也
不吃,水也不喝,觉也不睡,没几天就搞得他头晕目眩的,变得像一
只面目狰狞的恶鬼。

没几天,老言又发现了更好的去处,就是网上聊天室,随便注册一个
名字就可以跟女孩子天南海北地聊了。过去老言在街头看见漂亮女孩
子,总要追上去跟人家搭话,可自从被行人们暴揍过一顿后,他就彻
底打消了随便跟女孩子搭话的非分之想。

经过几天没日没夜的聊天,老言发现网上的女孩子似乎很傻,特别是
年龄很小的女孩子似乎很容易上当受骗。老言随便用了几句甜言蜜语,
女孩子们好像就有些禁不住诱惑了。老言回想起几年前街头被人暴打
的经历,不禁感慨道,如果早些出现互联网,何至于冒那个风险。

不过老言究竟算个老江湖了,他对网上这些女孩子的真实性也有些怀
疑,不能排除有些男人为了寻开心冒充女孩子的可能性。然而老言心
里想,没关系,不管怎么说,估计不会出现被人暴打一顿的风险,那
就值得为此拚搏一番了。

就这样,老言开始以网恋为手段,展开了网上猎艳活动。

第一回 风流万种情为何物 生死相许自欺欺人

话说老言通过笨拙的手指,把三寸不烂之舌的本事淋漓尽致地表现在
屏幕上后,终于收到了出乎意料的成效。一个网上妹妹有些迫不及待
地要求见面,通过电话线路传递过来的声音,老言断定这个妹妹相貌
应该可以。

不过老言也有些后悔,因为在网上老言说话有些太大,把自己吹得神
乎其神,一旦见面怎样才能挽回影响呢?这是老言面临的一个艰巨任
务。这个妹妹不在本地,从口气上推断,打算来了就不走了,因为她
要依靠老言在北京生根。可老言自己的生活都没什么着落,经常吃了
上顿没下顿,早已不是昔日辉煌的年代了。

老言曾经辉煌过,属于最早发财的一部分人,可他以为从此就可以永
远大把赚钱了,所以有钱时挥霍无度。后来他所从事的生意,在国家
法规日益完善后,越来越难以为继,这两年根本就生意无望了,可是
老言已经习惯于挥霍,再也没有心思做小生意了。现在纯属破落户,
要不是过去的生意伙伴接济一些,老言早就流落街头了。

老言就是在网上把过去的辉煌说成了现在,所以他心里直打鼓。一旦
见面,怎么跟人家解释自己的现状呢?老言心里盘算着,不管怎么样,
开始不能露馅,先以情打动对方,等对方明白自己处境时,早已经生
米做成熟饭了,嘿嘿嘿,老言脸上布满了奸笑。

为了这次见面,老言去一家发廊洗个面,把那张老脸缝隙中的污垢仔
细清理了一遍。这还是跟一位朋友去发廊洗头时,也不经那位朋友同
意,老言擅自决定的,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那个朋友也不好意思计
较。更何况老言过去有钱时,从来对朋友们都是很关照的。

别看老言四十多岁的人了,洗过面后,精神焕发,在旁人眼里看起来,
老言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从发廊出来,老言又跟一帮朋友蹭了顿饭,
时间就差不多了。快吃完饭时,那个妹妹从火车上打来一个电话,说
快到丰台了。老言用餐巾纸仔细擦了擦嘴角,跟朋友们说,哥几个,
对不住了,我要参加外事活动去了。朋友们嘻嘻哈哈的笑道,回头可
要好好汇报战斗经过呀。

老言匆忙赶到北京西客站,站在正门中央,因为没见过,所以约定在
正门中央电话联系。老言已经告诉对方自己形体特征及着装情况,估
计这个妹妹来到正门就可以认出来了。

老言焦急等待着,家里已经布置好了,想着今晚就可以与佳人共度良
宵,老言兴奋得直搓手心。老言心中现在只有一个愿望,这个妹妹的
相貌千万别跟自己期待的不一致,即使不漂亮,只要不是丑八怪就可
以容忍。老言不由自主得在正门中央来回踱着步子。

“你是老言吗?”突然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老言心头不觉一震。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二回 巫山云雨转头是空 狂蜂浪蝶回眸寻情

“虞姝?你是虞姝?”

“是我。”她笑盈盈地点点头。

老言偷偷掐了自己小手指头一下,证实自己不是在做梦。虞姝亮丽的
身姿让老言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他暗自斥责着
自己,怎么这般没见识?稳住!稳住!丰富的经验告诉他,越是碰见
漂亮的女人,一个男人越是应该摆出架子,一定要在气势上压住她,
否则今后很难下手。

“还没吃晚饭吧?我先带你吃点东西去。”老言微笑着扫了虞姝一眼,
“你喜欢什么口味?要不就吃毛家菜,让你这个湖南人尝尝北京的湘
菜是否地道。”

“不用了,我们刚才在火车上吃过饭了。”

我们?老言心里不由打了个冷战。

“齐红,你过来,这就是老言。”这时老言才发现几米外还站着一位
姑娘。这个叫齐红的姑娘长着一张娃娃脸,比虞姝略微胖一些,一看
就是一位可爱的南国女子。俗话说,湘女多情,齐红眼眸中流转着脉
脉温情,冲老言微微点了点头。老言感觉心头像被高压电流击了一下,
心跳不禁加快。

她俩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带轱辘的小箱子和随身女士提包。老言接
过小箱子说,“先去我那里安顿下来再说吧。”然后拉着小箱子就带
她们往出租车站走过去。排了会儿队就上了车,西客站离老言家不远,
大约十分钟就可以到了。一路上没怎么说话,老言心里在盘算着,虞
姝来之前并没说还有一个女伴,而且也没有明确说明来北京后住哪里。
只是说来北京后可要靠你帮助了,老言当然毫不含糊地答应了。可是
现在情况有些变化,两位姑娘都住他家里,他当然很乐意。有两位佳
人陪伴共度良宵,老言自然求之不得。不过这样生疏的两位佳丽跟他
住在一起,反而难以下手了吧?老言默默问着自己,绞尽脑汁寻求着
答案。

很快就到了老言家楼下,下了车老言领着两位姑娘进了电梯。电梯工
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老言,老言心里有些自鸣得意。老言通常从来不跟
电梯工攀谈,老言心想,这个电梯工肯定在想,这老家伙从哪里搞来
这么漂亮的两位姑娘,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来到家门口,老言一边开锁一边说,“单身汉的房子乱七八糟,你们
别见怪。”进了屋,齐红说,“挺干净的。”

“你们坐吧,先喝点水,喜欢可乐还是矿泉水?”老言事先特地买了
一些饮料预备着,平时他自己也就是烧点开水沏点茶叶末喝。老言从
冰箱里拿出可乐和矿泉水摆在茶几上,“别客气,你们随意。”

三个人开始闲聊起来,老言通过旁敲侧击,终于搞明白了。原来齐红
的大哥大嫂前些年来北京,一直做服装生意,而且生意做得很大。今
天她大哥大嫂去天津办事,估计半夜才能回北京,回来后虞姝和齐红
就先投奔他们,住他们家里。然后看看自己能否在北京也做服装生意。
老言听了这些,顿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有些蔫头耷脑了。

时间过得飞快,11点多,齐红的大嫂打过一个电话,约好一个碰头地
点,她们就自己打车过去了。老言还说怕她们路不熟,送她们过去,
被婉言谢绝了,并跟老言说这两天再打电话给他。

俩人走后,老言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说,这是什么事呀!他拿起
虞姝喝剩下的半罐可乐,轻轻啜了一口,一看上面还留有虞姝的口红
印记,不由叹了口气。

发了两个小时的呆,老言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就上床了,迷迷糊糊正
要睡过去时,突然听到轻微的敲门声,老言忙爬起来问,谁呀?听得
门外轻声答道,是我,虞姝。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三回 纸醉金迷破罐破摔 穷途末路柳暗花明

老言赶忙爬起来开门,门口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个俏丽的身影。老言
一把拉过这个身影就揽入怀中。俩人在门口黑暗中久久拥抱着,两片
嘴唇紧紧贴在一起,两条舌头彼此来回缠绕着,时间似乎凝固了......

老言沉浸在无比的亢奋之中,正在这紧要关头,屋里传出急促的电话
铃声。老言不想动,根本不愿意动。他闭着眼睛放任电话铃声不断地
尖叫,却幸福地感受着虞姝心脏中传过来的令自己酥痒的脉动。

电话似乎成心跟他做对,铃声短暂停歇了一下后又重新急促响了起来。
老言不得不勉强摆脱亢奋,从虞姝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这时他发现天
已大亮,自己还躺在床上。虞姝呢?虞姝呢?他使劲揉了揉眼睛,虞
姝不见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床上。讨厌的电话铃声还在响着,老言
不情愿的从床头柜上抄起电话听筒,“诶,谁呀?”

“老言,怎么样?战斗激烈吗?”原来是老言的狐朋狗友,名字叫步
政经。

“哎呀,老步,你可真能捣乱!”

“快告诉我,要详细经过!”

“回头再跟你说,现在不方便。”老言不想告诉步政经自己的挫折,
因为头天吃饭时牛皮吹大发了。

“好吧,一会儿咱们吃午饭,肥牛怎么样?”

“可以,一会儿我过去。”

“把那个妞儿也带过来,让哥几个开开眼。”

“不行,她要去一个亲戚家,我看看晚上她能不能过来。”老言这时
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刚完事,”老言故意压低嗓音,“她正在洗
澡。”

“好,好!那你12点半到肥牛去吧。待会儿听你汇报。”

老言挂断电话,从床头柜拿过一根香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刚才亢
奋的情景又回到他脑海中。他把旁边另一个枕头拿过来,放在头部垫
高,这时突然感觉大腿触到一片潮湿的冰冷。咳!真没出息,这么大
岁数了,还...... 老言不禁自嘲地冷笑起来。

老言来到肥牛火锅店门口,冲领位小姐说,我们人都来了吗?小姐微
笑着说,来了,在楼上包间。便领着老言上楼了。老言跟这帮朋友三
天两头光顾这里,这里的服务小姐早就混熟了。

“嘿嘿,老言,昨晚上累着了吧?”吴宇脸上堆满了奸笑。

“小菜一碟!那个小妞被我搞得死去活来的。”老言一脸的不屑。

常年在北京做生意的南方人阿贵也凑上来问:“那个妞有没有妹妹?
给我介绍一个。”

“她还真带来一个同伴,胖胖的,正是你喜欢的类型。”

“那你一定介绍给我,”阿贵紧追不舍,一口的南腔北调:“请你去
顺风吃饭。”

“没问题,不过可都是良家,就看你本事了。”

“这可要公平竞争。”步政经跟其他人也乱哄哄地插过话来。

“好,给你们机会,可是难度估计比较大。”

“扯淡!没有摆不平的。”吴宇信心十足地嚷着。

在乱哄哄的争吵中,大家开始推杯交盏起来。一盘盘的肥牛填饱了每
个人的肚子后,照例又跑到一家常去的茶室去打牌。这些人几乎每天
都是这样打发时间。步政经常年厮混于股市,赔赔赚赚之外,还经营
着一家游戏厅,不过听说最近那个地方要拆迁,他正发愁没合适地方。
因为只有那个管片的公安工商熟悉,换个地方估计就无法经营了。而
南方人阿柜在北京一直有稳定的生意,他是吴宇的朋友。吴宇自己也
有一家公司,阿贵就是挂靠在吴宇公司下面,随便一点残汤剩饭就够
他吃的。老言及其他人没有什么固定收入,稳定工作,主要靠偏门生
意,但现在也越来越不容易了。彼此之间每天混在一起,互通有无,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撞上一个生意做一做,不过一般很没谱。

按北京人说法,老言最近很瓢,就是手头很紧的意思。看着别人打牌,
老言只好眼巴巴地在一边看热闹。上半年老言一笔生意就赚了八万多,
可打牌就输了五万多,所以手头没几个钱了,只好一旁干瞪眼。别看
哥几个凑在一起吃吃喝喝,没钱是上不了赌场的。这些人有的曾经身
价上千万,可后来国家打击各种非法生意后,赚钱越来越难,不少人
在赌场里输得卖车卖房,有老婆管束的多少还剩下一些私房钱,精明
些的早就转行干正经生意了。

像老言这样好吃懒做,过惯了挥金如土生活的人,现在年岁已大,没
别的什么出路,只好这样胡混,得过且过,等待幸运之神哪天突然带
来一笔财富。

老言正在一旁观战,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老言赶忙掏出来看来电显示,
不是虞姝的电话,是陕西一个朋友打过来的。

“喂,老言吗?”

“是我,最近有什么货?”

“我一个朋友最近搞了几件官窑和郑板桥的画,你看看找个人鉴定一
下。”

“郑板桥的?这可不好做,那几件瓷器什么代的?”

“是宋代和明代的,我先把照片给你寄过去。”

“可以,赶快寄过来,来路没问题吧?”

“是一个老农家里的,郑板桥的画在我手里。”

“好,寄过来再说吧。估计画没法做。”

挂了电话老言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现在的古董很少可以见到真东
西,有时忙活半天没一个真的。老言都有些不想涉足这个领域了,况
且现在打击文物走私也很严厉。不过正处于青黄不接时期,有生意就
先谈着,万一运气好就可以捞一票了。

已经快五点了,虞姝还没有动静。老言想起头天晚上的事情也不想主
动打电话。正在踌躇之间,电话又响了起来。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四回 歌舞升平危机暗伏 残花败柳争风吃醋

老言掏出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接通后传来了嗲声嗲气的声音:“言哥,你在做什么?”

“你是......?”老言的大脑马上紧张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连我都想不起来了?你猜猜我是谁?”

“我正在打牌,脑子有些乱。别让我猜了,快告诉我。”老言胡乱寻
找着借口。

“猜不出来就算了,不理你了!”对方似乎有些生气。

“别,别呀。”老言紧张地掏出小电话本边翻着边回答着。可翻过来
掉过去也没有这个电话号码。老言心里明白这肯定是歌厅小姐,一般
他都是随手把歌厅小姐的电话输入手机里,回家后如果想起来就把这
类电话单独记在另一个电话本上,闲暇时就挨个给她们打电话斗闷子。
有些熟识的小姐一看电话就知道是谁。这个小姐估计回家一段时间了,
最近刚回来。

“再猜不出来我可真不理你了!”对方语带威胁。

“别不理我呀,你言哥这么好的人上哪儿找去?”老言嬉皮笑脸地争
取着时间。

“你前两天去哪儿了?”对方提示道。

老言不由一拍脑门,猛然想起前天去“情感失控歌厅”陪他的小姐。
“玲玲呀。我知道了。”那天老言跟这个叫玲玲的小姐含情脉脉地,
因为最近手头紧,小费都是朋友付的。自己没有钱,老言通常在歌厅
里就显得比较规矩,恐怕更容易博得小姐的好感。不像其他人跟小姐
动手动脚的,所以老言在玲玲眼里似乎有点情圣的感觉吧?

“哎呀,平时根本没有女人给我打电话,所以一时真没想起来。”老
言继续编制美丽的谎言。

“不会吧?你这么帅,女人肯定一大把。”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孤苦伶仃的。”老言鸣怨喊屈着,“只有你才
真关怀我。”手头紧就嘴甜点儿吧,老言把握着自己的原则。

“呵呵,美死你了!”玲玲明显有些心满意足的感觉。“晚上还不过
来看看我?”

老言知道她打电话的目的无非就是拉客人过去玩。老言站起身离开牌
桌,压低嗓音说:“我们正打牌,你让那天陪阿贵的小姐给他打电话,
他赢了三千多了,正高兴,给他打电话肯定会答应。”老言开始布置
圈套,准备今晚过去继续加强情感攻势。

“你直接拉他们过来不就行了?阿贵是那个?”

“就是那天最闹腾的那个,胖胖的,说话不清楚的那个。”

“我知道了,我老乡陪的那个人,挺色的?”

“对对,就是他,赶紧让你老乡给他打电话。”

老言坐回牌桌旁边,果然不一会儿阿贵的手机就响了。老言揣摩着,
阿贵赢了钱肯定希望尽早结束战斗,吃个饭再泡泡歌厅,花个一千多
块钱,对阿贵而言是最容易接受的结局。

阿贵接完电话,明显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老言一旁开始扇风点火,你
们不饿?还不吃饭去。输了钱的吴宇不耐烦地说,刚吃完还吃!阿贵
看了眼手表说,是该吃饭了,咱们先吃点饭,吃完接着来。咱们再来
最后五把牌,怎么样?其他人恐怕也感觉饿了,都随声附和着说,行
行,再来五把。吴宇也就不置可否了。

酒足饭饱后,大家边剔着牙边商讨下一步行动计划。吴宇的意思是再
回茶室继续打牌,因为就他输得多。阿贵却提议去情感失控,因为在
歌厅也不耽误打牌。小赢了点钱的大鸟也附和阿贵的意见。大鸟因为
从小就身高马大的,这个外号一直叫到现在。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说,
还是去歌厅吧,想打牌就在那里凑个牌局。最后大家在酒力的作用下,
还是自然而然地一哄而去了情感失控。

老言一直没接到虞姝的电话,心想东方不亮西方亮,还是看看这个玲
玲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搞回家去?

到了歌厅,在吴宇的反复要求下,大家果然又开始打牌。玲玲问老言
为什么不打牌,老言推说这些日输了很多钱,先避避锋芒。就一边在
旁观战一边跟玲玲闲聊。

闲聊过程中,玲玲透露出也经常在网吧上网聊天。老言赶紧抓住机会
说自己在家如何如何上网,暗示玲玲去自己家里一起上网会很有意思。
玲玲似乎也默许了。

旁边打着牌,老言跟玲玲及其她小姐玩着色子喝起酒来。这时老言手
机又响了,一看是梅廷坚打来的。梅廷坚一直做文物生意,现在应该
在外地,是不是回来了?老言心里想着。

“喂,廷坚。回北京了?”

“今天下午回来的。你们又在泡歌厅吧?”

“对,赶紧过来吧。在情感失控。对了,陕西那边有货了,这两天就
寄过照片来,你过来咱商量一下。”

老言又跟玲玲几个人玩起色子来。这时一个小姐推门探头张望一下,
然后走进来冲阿贵喊道:“老公,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
话?”陪阿贵的小姐白了她一眼。

这个小姐是去年开始陪过阿贵的,长得很一般,大家都奇怪阿贵居然
跟她好了很长时间。前些日子回家了,所以前天来时阿贵找了玲玲的
同乡陪他。玲玲和她同乡都是这个歌厅新来的小姐。

“怎么有了新相好了,老婆都不要了?”她仗着自己是这里的老人,
走到阿贵身边挤着坐下来,完全不把陪阿贵的小姐放在眼里。

“你不是回家了嘛。”阿贵虽然闹腾起来也很过分,这时也不免有些
尴尬。

这时陪阿贵的小姐站起身出去了,阿贵的老相好瞟了一眼她的背影,
“真有眼力呀,找这么个小妖精。”

“该你了,闷不闷?”输着钱的吴宇不耐烦地冲阿贵嚷着,“你丫先
出去,捣什么乱,这玩牌呢!”接着又给了阿贵老相好一句。

阿贵老相好嘟哝着站起身来,“不就输点钱嘛,至于吗?”说完就怏
怏不乐地出去了。她明白客人急了真敢揍她,所以不敢造次。

老言搂过玲玲说,别理她,你出去叫你老乡回来,那个小姐真有病。
玲玲说没关系,她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感激地看了老言一眼。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五回 云收雨散虚情假意 四处奔走以求一搏

梅廷坚来了。跟老言说,这次出门不大顺利,跟人看货时差点没让便
衣逮住。结果连夜冒雨翻了两座大山才跑出来。老言说,来,廷坚,
喝杯酒压压惊。然后搂过来玲玲说,这位是坚哥。陪坚哥喝一杯。对
廷坚介绍道,这是我老婆,你看漂不漂亮?玲玲掐了老言大腿一下,
老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是九九归一,阿贵手气出奇火爆。吴宇虽然基本止跌,但无法完
全收复失地。大鸟也陷进去了,估计也输了将近两千元。步政经属于
股票行家,打牌很贼,手气虽然不大好,但基本没怎么输钱,一直在
那里反复拉锯。其他人也是没有大输赢。

这时老言看见阿贵起身要去厕所,便也跟了出去。走进厕所,老言站
在阿贵身边,一边掏出家伙一边问道,今天战绩不错吧?还可以,估
计赢了四千多。阿贵通常手气一直不错。帮我付个小费吧?阿贵完事
后,抖了抖家伙说道,没问题,然后掏了三百块钱递给老言。够不够?
够了,够了。阿贵问,你不打算带小姐回去?回头试试,也不知道出
不出台。要出台三百可不够,阿贵关切地说。没关系,能骗就骗吧,
你还不相信我的手段?嘿嘿嘿。。。俩人边说笑着回到了包房。

深夜一点左右,步政经感觉今天这场牌也就这样了,便提议说,咱们
散吧,明天再接着干,先出去吃点宵夜吧。大家也就随声附和起来,
吴宇和大鸟也只好自认晦气,不得不站起身来。阿贵结了帐,拉着身
边的小姐说,走,一起出去宵夜。那小姐看了一眼玲玲,老言赶紧跟
玲玲说,走吧,出去吃个宵夜,又附在玲玲耳边轻声道,吃完宵夜去
我家上网。玲玲咯咯笑了起来,于是一群人闹哄哄地出去了。

老言带着玲玲和廷坚上了大鸟的车,一路上老言说,廷坚,你赶紧联
系一下,照片估计后天就到了,找个专家给看看,如果没问题,咱们
就西下长安了。大鸟边开着车边问,怎么,又找到好东西了?现在还
说不好,就是有一件明永乐的青花,不知是真是假。大鸟,你最近要
是没事,到时候跟着走一趟。大鸟年轻时练过摔跤,打斗是一个好手,
为人仗义,为了以防不测,做这种生意带上大鸟最好。大鸟说,没问
题,我能有什么正经事?现在正没什么好生意做。大鸟这些年一直做
蛇头生意,开始不错,赚了不少钱。可是前些日子一个主要关系出事
了,大鸟赔了很多钱,现在暂时停下来了。

吃完宵夜,老言果然把玲玲带回家了。进了门,老言说,先冲个凉,
然后咱俩上网玩会儿。玲玲冲完凉,光着身子走出来,老言上去就一
把搂住。玲玲嗔怪着说,去去去,着什么急,一身臭汗,你先冲凉去。
老言于是就告诉玲玲,怎么拨号上网。玲玲说,我懂,你别管了。

老言出来时,玲玲正一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跟谁聊着天。老言
探身看了眼屏幕,上面一行字是,明天我去北京找你。然后玲玲回答
说,你别来,我住在亲戚家里,你来也不方便。片刻后,又出现你不
想我?玲玲回道,想你又怎么样?看着玲玲肆无忌惮地聊着,老言一
旁说,没想到你用起 QQ 比我还熟练。然后边看着边把双手搭在玲玲
肩膀上,再顺着肩膀把手探向玲玲的乳峰。

老言手指头一边捻着,一边赞叹道,你打字速度还真快,以后给我当
秘书算了。真的?那我明天不去歌厅了,给你当秘书。老言嘿嘿笑了
两声,把嘴凑到了玲玲耳边,吻着玲玲的耳垂。玲玲缩着脖子说,哎
呀,好痒。 老言实在按耐不住了,弯腰一抄玲玲大腿,把玲玲腾空抱
了起来,然后走到床边,把玲玲扔在床上就扑了上去。

(此处删节八百字)

上午九点多种,玲玲就开始闹腾,说是跟人约好要看房。因为来北京
没几天,目前是临时住在其他小姐租的房子里。老言不耐烦地拍拍玲
玲的屁股,你真闹,连个安稳觉都不让我睡。

玲玲穿好衣服对老言说,实在不好意思。老言赤条条地爬起来,从裤
兜里掏出头天阿贵给的三百块钱,又撤出一张装进兜说,你拿这钱打
车吧。玲玲当时就撅起小嘴。不等玲玲张口,老言忙道,这几天我手
头紧。然后搂着玲玲,好老婆,过几天我做笔大生意,到时候少不了
你的。玲玲头天听过老言跟廷坚大鸟聊天,老言当时故意在玲玲面前
言过其实,因此玲玲也有些将信将疑。但玲玲还是说,我刚来北京,
又要租房,还要买家具。老言忙说,我知道,我知道,到时候我出钱
给你租房,别着急,好日子在后面呢。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玲玲,老言把手机电源打开,再没钱,跟外部世界
千万别断了联系,这是老言一贯坚持的准则。然后又爬上床,闷着头
睡过去了。

虞姝这两天一直没来过电话,老言早把这事丢在脑后了。照片已经收
到,老言这两天跟廷坚东跑西颠的,经过一位专家鉴定,那件明永乐
青花值得一做。老言心里美滋滋的。这回一旦做成,虽说发不了大财,
最起码可以缓解目前的窘境。

但老言也开始为难,因为要想多分点钱,自己必须投资。可现在上哪
找资金呀?大家都知道老言现在比较潦倒,一起吃吃喝喝没什么问题,
借钱可实在无法张口。

老言突然想起了迟速。这是过去老言搀和走私生意时结交的朋友,老
言曾帮过迟速一些忙。这两年没有太多来往,听说迟速现在发了,老
言一直就想找他叙叙旧。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六回 漂泊异乡何以为靠 屋檐下面委曲求全

话分两头,却说虞姝跟齐红一直没给老言打电话,她们究竟在干什么?
她们总不会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吧?

虞姝跟齐红是一对表姐妹。别看齐红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小巧玲
珑,实际上齐红是虞姝的表姐,比喻姝大一岁,今年22出头。

虞姝的父母是湘西某县城的中学教师,对虞姝管教颇为严厉,一直督
促她争取考大学。可是考了两年总是够不上分数线,因此一直在家无
所事事。虞姝还有一个弟弟正读高中。齐红的父母早年离婚,她一直
跟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在一家国有企业做工,可近几年很不景气,马
上面临下岗命运。齐红去年就来过北京闯荡,先是在餐厅当服务员,
后来又转到娱乐场所干服务员,看见别的坐台小姐很赚钱,于是也做
过一段时间小姐。

虞姝通过网络世界,对外面有了很多好奇心。更何况老言添油加醋地
把大城市说得天花乱坠,更激发了她出去闯荡的冲动。老言信誓旦旦
地对她说过,请她到北京来看看,或许能帮助她在北京扎根等等诸如
此类的豪言壮语。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恰巧齐红在北京赚了点钱
回家。俩人天天泡在一起,通过齐红的描述,虞姝越发增强了出门闯
荡的决心。齐红对她说,外边的男人傻得很,陪他们坐几个小时,唱
唱歌,喝点酒通常至少可以挣二百块钱。运气好碰上个二百五客人,
一出手就是好几百甚至上千。有的客人连手都不会碰一下,虞姝听了
这句话感到比较安心。

虞姝也告诉齐红说在网上认识一个叫老言的北京人,可能很有办法,
不然去北京投靠他?齐红说,别信那一套,北京人吹牛的最多,仗着
自己是首都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北京的穷汉都牛得很。在歌厅里
如果碰上南方客人最好,一般出手大方,而且也规矩一些。如果碰上
北京的流氓地痞就很难缠,跟你吹起来简直大得不得了,一到给小费
的时候,就磨磨唧唧的,而且最爱动手动脚。不过高档一些的歌厅就
会好一些,毕竟去的人不一样。

就这样,俩人商定一起去北京。并由齐红跟虞姝父母编造谎言说,去
北京是搞服装生意,在大商场卖服装,工资很高。虞姝父母也就相信
了,一来齐红是表姐,二来虞姝连续两年考不上大学,也没什么指望
了,只想着把希望寄托在他弟弟身上,万一将来考到北京去,有个姐
姐照应可能也是好事。于是齐红带着虞姝搭上了北上的列车。

出门前,虞姝坚持跟老言见一面。齐红说也可以,借机会也可以探探
老言虚实。齐红毕竟在北京混过一年,多少还是有些见识。齐红叮嘱
说,别答应让老言安排什么,一切要见机行事。

所以才有了老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一幕。到了老言家,齐红一看,老
言家一间屋子半间炕,哪像什么有钱人家?她不知道老言以前的确风
光过,不过老言这种挥霍的人哪里想着置办什么家产,结果机会不好
时就开始走下坡路。齐红已经跟一个姐妹约好,半夜下台时打个电话,
这也是一种金蝉脱壳的计谋。齐红看出来,老言虽然没什么钱,但多
少还是有一些社会关系,说不定以后有利用价值,因此这样做也算留
一条后路。

经过齐红的安排,俩人进了一家叫“涟漪风情”的歌厅,让虞姝暂时
做歌厅服务员适应一下环境,而齐红还是当坐台小姐。这家涟漪风情
歌厅是北京一家豪华夜总会,客人质量不错,就是当服务员也能挣不
少小费。而且给小姐们提供宿舍,虞姝也就安下心来。

再说老言正为筹措资金问题抓耳挠腮时,猛然想起了迟速这位老朋友。
已经半年没见过了,从朋友渠道早就听说他近一年发大发了。但究竟
做的什么生意,各种谣传也很多。有的说他在国外赌场赢了一笔大钱,
也有人说他不知通过什么关系,从国外骗来了一大笔资金。总之他自
从去年上国外跑了一圈回来后,突然成了朋友圈里最有钱的人。老言
半年前跟他吃过几次饭,旁敲侧击的也没问出什么眉目。这半年迟速
总往外地跑,因此一直没见面。

老言盘算着,怎么跟他开口借钱?虽然大家都在江湖上混,可是借钱
这种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忌讳的。多少朋友都是为了钱而反目成仇的。
老言琢磨着,拿出纸笔开始先把借据写好。老言点上根烟,拿起电话
拨号,拨了一半又挂断,就这样反复好几次。烟灰缸里出现了好几个
烟屁,老言的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

最后老言心一横,管他娘的,先约迟速见了面再相机行事吧!老言狠
狠地按着电话按键,迟速的手机接通了。

“喂,谁呀。”

“我呀,老言。我的电话号码都不认识了?”老言心里这个气。

“奥,老哥你呀。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瞎混呗,这阵子老哥我可比不上你了。”老言在提示对方前些年迟
速一天到晚跟老言屁股后头跑的事情。

“哪里哪里,老哥的能量谁不知道?”这时候还给老言带高帽。

“咳,就别提以前了,现在干什么都难呀。”老言赶紧自己先摘下高
帽。

“都是兄弟,大家互通有无嘛。最近有什么好生意?”迟速旁敲侧击
地探寻老言的意图。

“也没什么太好的生意,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最近找了个破瓶子,
专家鉴定说可以做,你没兴趣?”

“那玩意儿我可不懂,搀和不进去。”

老言有些后悔,电话里跟他提这个干吗?赶紧话头一转,“你最近生
意进展如何?”

“就那么回事,马马虎虎。”

“好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咱哪天聚聚?”老言不想再兜圈子,干脆
单刀直入。

“啊?没问题,我也正想找老哥喝酒呢。今天晚上有个约会,不然明
天一起吃饭?”

俩人约好地点就挂断了电话。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七回 千里传情虚拟聊斋 万般无奈现世残酷

每逢周末, 老言那一班有家室的酒肉朋友通常就不出门了。所以周末
对老言而言,反而有些百无聊赖。蹭饭无路,老言一般就找个大排档
之类的地方胡乱吃写东西。然后就回家上网,寻求一些精神快感。

过几天老言准备西下长安,心里想着,看看西安的几个女好友是否在
OICQ 上?于是打开电脑电源,拨号来到虚拟世界。

正好有两个西安姑娘的头像是鲜艳色彩,说明她们正在聊天。老言先
点上根烟,吸了两口,音箱就传来嘟嘟声响。老言一看,是一位柳州
的姑娘先发过来的信息。老言正回话时,音箱又嘟嘟响个不停。西安
那两个丫头也先后向老言发信息致意。老言开始手忙脚乱地跟她们你
来我往地神侃起来。

那两个西安姑娘的网名一个叫婷雨,一个叫在线沟通。跟老言是在十
几天前成为好友的。据她俩自己供认,婷雨是一家外企职员,而在线
沟通则是西安某酒店的大堂副理。俩人谈吐颇为文雅,尤其是婷雨时
不时地搞些英文出来,害得老言忙忙叨叨地不停翻查英语字典。

老言告诉她们俩说自己过两天要去西安出差,并问在线沟通住她的酒
店是否可以给个优惠价。再线沟通说没问题,可以跟销售部说说,以
后只要来西安住她的酒店就属于优惠客户。

老言说去了西安一定邀请她们吃饭,并借机把她们的电话搞到了手。
老言心里暗自揣测,从这两个姑娘的职业判断,应该属于窈窕淑女,
见了面好好下下功夫,如果擒拿下来不失为一件风流美谈。

老言在网上跟各路姑娘虚与周旋了将近两个小时,感觉有些疲劳了,
便一一跟她们告别又跑到联众游戏厅里玩锄大地去了。

老言玩锄大地有些臭,玩了没几局在联众里挨了一顿臭骂,跟人家顶
了几句嘴便悻悻地退了出来。又钻进围棋室找人下围棋,找谁谁都不
搭理他,好不容易有个人同意跟他下,却非要让他九个子,老言压着
心头怒火跟人家下了一局,结果还是输了,被人家好好奚落了一顿。
老言自讨了半天没趣,便退出联众进了色情网站。

老言津津有味地看了大半夜各种淫秽图片,硬盘里又多出不少收藏。
后来实在困得不行了,才爬上床睡觉。睡梦中一幅幅图片在脑海中上
下翻滚,各种春梦反复不断,等疲倦地挣开双眼时,窗户框在阳光照
射下已经向东偏了好几度。

老言感觉口干舌燥,便爬起身来从冰箱拿出上次齐红喝剩下的半罐可
乐,咕嘟咕嘟一仰脖喝了个精光。然后坐在沙发上点根烟,猛吸一口
吐了几个烟圈,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仰头发呆。

今天晚上已经跟迟速约好了饭局,所以就这样空着肚子等晚上一起吃
算了,老言心里默默盘算着。

老言在沙发上发了两个小时的呆,已经四点多了,他于是站起身去卫
生间洗了个澡,出来时显得精神多了。就是肚子呱呱直叫,头天晚上
就吃了碗雪菜肉丝面,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已经
快五点了,虽然约的时间是六点半,但老言为了节约开支,决定提前
出门坐公共汽车赴约。

一路上倒了好几次车,强忍着胃肠搅扰引发的剧痛,颠簸流离地来到
约好的饭店。六点十分,估计迟速这家伙还没到,老言给迟速打个电
话,迟速说还有几个朋友一起来,让老言要个包间等着,一会儿他们
就到。老言要好包间,让服务小姐沏了壶茶,又点了两个麻团压压饥。
老言狼吞虎咽地吃掉两个麻团,点上烟喝着茶,正跟小姐有一搭没一
搭聊着,迟速就走进来了。

就你一个人,不是还有几个朋友吗?迟速回答说他们一会儿就到,现
在都在路上。老言问都什么人。迟速说有几个你认识,还有两个外地
人。

寒暄几句后,老言拿出照片,跟迟速说你看西安那边朋友找了几件东
西,经专家认定,就这件永乐青花碗值得做。还有这张,你看,这是
成化五彩盘子。专家估计不是真的,但有可能是明代仿的,虽然不值
钱但也有收藏价值。迟速看了几眼说,我可不懂这玩意儿。老言说,
过两天准备去西安看货,但需要带三十万定金,现在手头还差五万块,
你看能不能先给我拿点,如果货不对回来就可以还。如果做成了,我
给你两成的利钱,怎么样?迟速沉吟了半晌,心里想不答应吧,过去
的确接受过老言的帮助。答应吧,可听说老言现在混得不怎么样,万
一出点什么纰漏,这五万块他拿什么还?老言似乎看穿迟速的心思,
便拍着胸脯说,老哥我的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别说我们跟西安地头
有的是关系,出不了什么事,就是有什么事,砸锅卖铁也不会让你吃
亏。既然话都说到这地步,迟速也只得点头答应,心里暗暗祈祷,希
望老言这次马到成功。迟速说,你明天去我办公室拿钱吧。老言不由
地长长出了口气。你放心吧,还信不过老哥,老言拍拍迟速肩膀。正
说着,其他人陆续都进了包间。

老言一看,有几个熟识的,都是迟速圈子里的朋友,虽然没打过什么
交道,但一起吃过饭玩过牌。迟速给老言介绍那两个外地客人说,一
位是南方某市主管经贸的副市长,一位是那个市的大企业家。老言一
一握手寒暄着,小姐来回穿梭开始上菜。

众人干过几杯,开始出现热闹氛围。大家谈笑风生,特别是那位副市
长,四十多岁,非常健谈,一肚子色情小故事,笑得大家前仰后合的。
老言也比赛似的讲了几个小故事,这个副市长没有听过,也大笑不止。
后来老言得知,这个副市长原来是从事宣传工作的,就是因为能说会
道,深得上峰宠信,才捞到主管经贸这个肥缺。

酒桌上已经一片狼籍,大家喝得东倒西歪。迟速提议说,大家一起去
北京的豪华歌厅涟漪风情继续尽兴。老言推说有点事情,准备告辞,
可那个副市长一把揪住老言说,这位朋友可不能走,我跟你有些一见
如故,一会儿还要听你的小故事。迟速也说,有什么急事?别扫大家
兴致,半年不见了,好好聊聊。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八回 灯火阑珊命途多舛 春风得意整装待发

其实老言没什么事,主要目的达到了,也想跟着去夜总会玩,不过就
是作态而已。看大家都热情挽留,特别是副市长好像很亲热,老言也
巴不得跟这位副市长套套近乎。于是虚情假意推托几下后说,今天就
豁出去了,为了两位外地朋友开心,今天舍命陪君子。于是大家分头
开车奔涟漪风情夜总会而去。

涟漪风情是北京一家著名夜总会,消费很高,通常七八个人至少要消
费五千多元。老言过去一段时间几乎天天去,几天这个请明天那个请,
小费自己料理,赚钱容易时大家都不在乎。可现在赚钱越来越难,大
家如果自己出去玩几乎都不去这种高档次夜总会了,除非有什么生意
需要求人,否则一般都去一些小歌厅,反正也就是为了寻开心,没必
要把钱扔在那种地方。这种高档次夜总会,一罐啤酒通常就65元。过
去大家比赛喝啤酒,会把空啤酒罐沿墙根摞起来,如果码好了,几乎
会摞到房顶那么高。一喝就是上百罐啤酒。

老言有两年没去过涟漪风情了,今天看样子迟速肯定要连酒单带小费
地买个全单,那何乐而不为呢?老言坐在迟速旁边,一边寻思着,一
边跟迟速和两位南方客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
涟漪风情灯火通明的大门口。老言先领着两位南方客人下车进了大门,
迟速找停车位去了。

哎呀,这不是言哥吗?老言一进门就碰上了过去熟识的妈咪,名字叫
白甜。稀客,稀客呀!老言上去就搂抱住白甜,想死老哥哥啦!说着
在白甜脸上来了个响吻。白甜一把推开老言,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
去去去!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妹妹,是不是早把我忘了?老言连忙满脸
堆笑地说,怎么可能?老哥哥我这些日子太忙,总在外地跑,快累死
啦。两人边打趣着,老言顺便把两位南方客人介绍给白甜,并说这两
位可是我的好朋友,你可要照顾好,去找两个最靓的来。白甜说没问
题,便领着老言他们进了一个包间,其他人也陆续都到了夜总会。

走廊里各包间房门口都站着服务小姐,白甜在包间门口问旁边一个服
务小姐,这个包间服务员跑哪儿去了?服务小姐说,刚刚还看见她,
说完指着走廊另一头说,她过来了。白甜对走过来的服务小姐说,跑
哪儿去了!快点进去招呼客人。说完自己先进了包间,服务小姐也跟
了进来。

白甜进了屋就开始施展风骚本领,这个哥那个哥的甜蜜蜜叫着。看样
子迟速近来经常光顾这里,白甜对他格外亲切。老言在一旁看着有些
眼热。突然一瞥白甜身后的服务小姐,老言心头不禁一震。

这个服务小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老言不由暗暗拧了自己大腿一下,
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服务小姐也看见了老言,马上面红耳赤
地低下了头。这不是虞姝吗?怎么会在这里?

老言不愧是个老江湖,估计虞姝在这里应该有另外一个名字,便站起
身走到虞姝旁边,这个小妹妹看着眼熟,叫什么名字?虞姝羞愧地往
白甜身后缩了过去,白甜马上对老言说,这可是新来没几天的,可是
个纯洁姑娘,言哥你要照顾好人家。老言说那是那是,问白甜她叫什
么名字。白甜说她叫艾姗,是一个新来的湘妹子。老言冲虞姝微笑着
坐了回去。这时迟速点了一瓶人头马和一打啤酒,虞姝拿着单子出去
张罗去了。白甜说我给你们挑几个小姐去,说着也转身出去了。

虞姝端来了酒水和冰块,开始半跪着往每个杯子里倒酒水,白甜这时
领着一群小姐进了包间。这群小姐里也有齐红,被那位副市长一眼看
中,于是就坐到了副市长身边。其他人也挑好了小姐,白甜问老言看
上了哪个小姐,老言说今天不要小姐了,今天要陪艾姗好好聊聊。白
甜乐呵呵地嗔怪着,言哥你怎么总是喜欢老牛吃嫩草?说完就嘻嘻哈
哈地领着挑剩下的小姐出了包间。

包间里大家开始喝着酒,猜着拳,玩着色子,唱着歌,小姐们赢了一
拳,不时发出各种尖叫声。

虞姝坐在最外边的一个圆墩上,看见谁的酒杯空了,不时上前斟着酒。
老言在一旁帮着忙说,我来帮你。虞姝赶忙说没关系,我自己来。等
包间里气氛更热烈时,老言在虞姝旁边悄悄对她说,你别不好意思,
都是出来闯荡生活,以后在北京有什么事就开口,我一定会帮你。虞
姝愧疚地说,我,我,老言赶忙拦住她的话头,你不用说了,我理解
你。虞姝颇为感激地看了老言一眼,眼里水汪汪的,似乎要掉下泪来。
于是推说出去再拿些冰块,掉头跑了出去。老言叹了口气,心里感觉
隐约作痛。

虞姝又拿了一桶冰块回来,看样子心情似乎平静下来。老言给虞姝到
了一小杯啤酒说,来,跟我喝一杯。虞姝端起杯跟老言碰了一下,一
仰头喝了下去。老言说,你明天中午如果没事,我请你出去吃饭好吗?
你现在住哪里?虞姝说现在住歌厅的宿舍,但是一间屋子里人太多,
准备跟齐红出去找个房子租下来,还没找到合适地方。老言忙说,我
一个朋友正好在附近有一间一居室空着,不然我跟朋友说说明天领你
们看看房子。虞姝说那太麻烦你了。老言忙道,都是朋友嘛,有什么
麻烦不麻烦的,你千万别跟我客气。这歌厅上上下下我都熟,以后你
在这里干有什么事就说,我帮你摆平。虞姝满怀感激地深情看着老言,
眼泪似乎又要流出来。老言赶忙又给虞姝倒了点酒,什么都不说了,
来,再喝一杯。

一伙人闹哄哄地折腾到半夜,迟速结完帐,又给每个小姐包括虞姝发
了小费,就鸟兽散了。那两个南方客人带着自己的小姐出去宵夜了,
老言叮嘱虞姝说明天中午打电话,便自己打车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老言就起床了,并给廷坚打电话说,这两天就准
备定机票去西安吧。赶紧通知那个专家,准备随时动身。接着又给迟
速打电话,迟速说钱已经准备好,你一会儿过来拿吧,下午还有事要
出去。

老言赶忙风风火火地赶过去,生怕夜长梦多拿不到这笔钱。在出租车
上,老言又给大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几天就要动身,要大鸟准备
好。接着又给步政经打电话,说中午约了两个妞,一起吃午饭。另外
又问他在涟漪风情附近那间空房是否想租出去?步政经说要是可靠,
租出去也可以。老言说那就中午吃饭时再说吧。

见了迟速,老言寒暄几句就拿出事先写好的借据递给他,要迟速看看
行不行。迟速认真看了几眼,抬头说咱哥们还用这一套?老言忙说,
公事公办,哥们做事也要个规矩。迟速说,那就不客气了?于是跟旁
边的马仔说,你去隔壁财务把钱拿过来。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九回 悉心安排大发隐测 豪气敲诈小试牛刀

老言接过钱来,直接放进手包。迟速说你点点,亲兄弟明算账。老言
说我还信不过你,做大生意谁还在乎这些。迟速接道,那少了几张你
可别怪我,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迟速说中午要跟那两个南方客
人吃饭,要老言没事的话一起作陪。老言推说要赶紧回去准备一下,
等胜利归来再一起好好耍吧,又闲扯了几句就起身告辞而去。

出了门老言掏出电话拨通了虞姝的手机号,响了好几声虞姝才接电话,
老言问是不是还没起床。虞姝说起来了,刚才正跟齐红通着电话。老
言问齐红昨天没回来?虞姝说这不是刚来的电话,正跟她说租房子的
事。老言说我现在过去接你一起吃午饭,把齐红也叫过来吧。虞姝说
齐红就不过来吃饭了,她还要陪昨天的客人吃饭,吃完饭可以一起看
房。老言说,好吧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老言叫住一辆出租坐了上去。一路上老言想象着那个副市长昨天晚上
跟齐红一夜销魂的情景,心里不禁有些酸溜溜的感觉。这么好的姑娘
怎么都便宜那个王八羔子了?老言心里暗暗骂着,远远地看见虞姝正
站在路边等候。虞姝上了车,老言告诉司机去了老言经常去的那家肥
牛火锅店。老言问虞姝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来北京是否适应。闲
扯的同时老言有意无意地以关怀的方式握住了虞姝的小手。老言感觉
虞姝的小手在一股暖意中似乎有些微微颤抖。老言不由稍微加强了一
些力道,通过握着的手,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关切之意。虞姝好像也
理解了老言的用心,任由老言握着自己的小手,一点没有撤出来的意
思。老言明白,像虞姝这样没经过社会洗礼的单纯女孩,一点没有社
会经验,尤其现在飘落异乡,只要给她以关怀和温暖,是很有可能在
短时间内将其征服的。

进了火锅店,步政经已经来了,正一个人品着茶看报。一看老言身后
的虞姝,步政经眼中顿时放出绿油油的贼光。虞姝不好意思地闪避着
步政经的眼神。老言乐乐呵呵地说,看什么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我的一个网友,来北京搞搞服装生意。老言在路上已经嘱咐虞姝就说
来北京搞服装生意。步政经马上起身向虞姝伸出手来,握住虞姝的小
手说道,久仰,久仰。小妹妹在北京今后有什么事哥哥我一定效犬马
之力。老言一旁笑道,你就别酸溜溜的啦,就是她们要租房,你可别
宰她们呀。步政经说,应该应该,这样的妹妹住进来我还要什么房钱?
老言说那可不行,多少你也要收点,不然我还放心不下。要不每月八
百怎么样?步政经说那就一切凭你做主啦。反正这八百块钱我肯定都
会请妹妹吃饭用。老言说那就每月一交,你就别收什么押金了。那间
一居室交通便利,是步政经父母单位分的,步政经住了很多年,结婚
后一直住着,而且花了一万多买下了房产。后来步政经又买了套新房,
所以一直闲着,里面过去的家具都在,有时某个朋友带女孩子没地方
去就会跟他借房一用。

老言嘱咐步政经说,这事就别跟其他人说了,虞姝还有一个表姐一起
住,现在有点事,一会儿看房时也过来。步政经忙道,这还用你说,
那帮狼我哪敢招惹他们,非把我房子拆了不可。俩人嘻嘻哈哈说笑着,
火锅也点上了,三个人开始边吃边聊。

吃完饭虞姝跟齐红通了个电话约好地点,步政经开着车拉着老言和虞
姝接上齐红去了他的一居室。俩人看后非常满意,齐红当即掏出一千
块钱给步政经。步政经说八百就够了,你们也不容易。退还了齐红二
百说,你们看看是否还要买些日用品,反正下午也没啥事,拉你们去
商场转转。齐红说,步哥真是好人,这样的房子一千五都有人租,等
我们挣了钱一定好好报答步哥和言哥。步政经说,哪里哪里,只要你
们高兴我就高兴,谁让你们是老言的朋友呢。步政经机灵地给老言又
扣上一顶高帽。

四个人去商场买了一些床上用品和日常用具,回到住处老言说,你们
就自己打扫一下吧,我明天要去西安,有什么事你们就找步哥,估计
我一个星期就回来。并叮嘱道,你们不要随便把住处跟外人说,现在
北京治安有些乱,小心没大错。齐红忙道,怎么会呢?言哥放心,我
们不会给步哥找麻烦的。虞姝也在一旁附和着说,放心吧,你办完事
早些回来,等我们收拾利落,你跟步哥过来,我们烧些地道的湖南菜
给你们吃。步政经乐呵呵地说,那就一言为定。老言跟步政经交待一
番说,我不在北京你可要多费心,然后俩人就先告辞走了。

出了门步政经说,那帮人正在茶室打牌,咱们也过去搀和搀和?老言
说那就过去看看。一路上步政经一直夸赞这两个姑娘如何迷人,并说
齐红小嘴真是能说会道。老言接道,那你就下下功夫看能不能把齐红
搞到手,不过别打虞姝的脏心眼。步政经说哪能呀,兄弟妻不可欺嘛。
我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再说看虞姝对你那态度,我估计也是鸡蛋找
不着缝儿下蛆呀。说完俩人都乐了起来。不过老言脸上堆满了笑,内
心深处却有些感到苍凉。

来到茶室,一伙人正激烈战斗,老言正好身上有钱,便按耐不住地跟
步政经一起加入了战团。不一会儿老言就输了好几百,趁着今天身上
钱多,老言开始输钱迈大步,加大了赌注发起狠来。一到老言这里就
直接闷五十,让下家不得不看牌,一看牌不好都扔了。老言这时手气
开始转好,时不时闷出金花或者拖拉机,几乎没人赌得过他。即使抓
了一手坏牌,老言借着兴劲儿,往桌上扔个一百元,基本上就把其他
人诈跑了。

玩到八点多,老言竟然赢了五千多。老言心里想,差不多了,便跟廷
坚和大鸟说道,咱们明天还要出门,今天早点散吧,晚饭我请客,吃
完回家收拾一下,准备明天出门吧。大家都知道老言他们明天出门的
事,虽然有些感觉兴尤未尽,但也不好不同意。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回 长安追日西出寻宝 古都忆昔雾里看花

老言一行四人登上了飞往西安的飞机。由于航班误点,起飞时天已擦
黑。飞机拔到了正常高度,向西方飞去。追着即将落下去的太阳,天
空上比地面明显亮堂很多。玄窗下是看似纹丝不动的白云,形状有的
像奔马,有的像朵朵浪花。偶尔出现一片空隙,下面已经是黑蒙蒙一
片。远处天边依然很亮,特别是西面在落日的映照下,一派血红。

老言心里暗自祈祷着,这次千万别走空,现在急需挣一笔钱,否则真
要流落街头了。这些年偶尔收到一些古董,虽然以很低的价格收进来,
但基本都是假货,现在家里还扔着一堆瓶瓶罐罐。折腾了半天赔进不
少钱。过去手头有点钱还不在乎,可这次是借的钱,做不成没关系,
千万别血本无归,那样可就背上一身债务了。做古董这行当也是廷坚
拉老言上道的,当时廷坚手头也是钱不够,拉老言共同投资搞了一次,
居然赚了一大笔,老言也就上了这条贼船。可后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除了偶尔赚过几次小钱,基本都是一赔再赔。

老言看他们三人都在闷头睡觉,可自己一点睡意没有,便默默看着窗
外,不由自主回忆起十几年前第一次来西安的事情。

那时老言不到三十,年富力强。之前跟朋友合伙开过一家公司赚了些
钱,后来由于妻子中间干涉,无法跟朋友继续合作下去退了出来。便
进入一家外企公司靠工资吃饭,并从此出现婚姻危机。

老言在外企公司担任售后服务工作,主要管理工程技术人员去客户维
修机器的联络事宜。由于对客户态度热情,深得客户赞许。外国老板
也对老言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表示非常满意。

这家外国公司几年前曾卖给西安一家企业成套设备,但自从安装后一
直无法正常运行,工程技术人员多次前往调试设备,但由于前任售后
服务负责人对西安客户态度蛮横,说话几近汉奸立场,遭到西安客户
的强烈抵触。最后爆发了一场官司,一打就是几年。

老言接手时,前任负责人刚被公司辞退,官司也进入僵持阶段。双方
律师都在搜集有利于自己一方的各种证据,老言上任三个月后这场官
司又开始了。

老言受任于危难之际,仔细阅读了双方往来的大量信函,发现问题的
症结在于前任售后服务人员处理方式非常不当,才最终导致了这场官
司。于是自行拟定了一套处理方案,准备到时大显身手。

当时也是像今天一样一行四人,老言和一名外方聘用的著名中国律师,
以及外方首席谈判代表和外国高级工程师。两名外国人都是技术专家,
再加上能说会道的律师,老言深信会旗开得胜。

开始谈判第一天,老言就发现苗头不对。西安那家企业如临大敌,谈
判会场摆设了两架摄像机,参加谈判人员有十几名,相对于己方四人
显得非常声势浩大,而自己这边则有些势单力薄。这种阵仗让老言开
始有些紧张,翻译时结结巴巴,嘴唇发抖。不过反而收到一些良好效
果,因为老言不像其前任那样指高气昂,给西安企业留下一个平和的
印象。后来老言慢慢平静下来,翻译时尽量把外方代表冲口而出的内
容柔和化,避免第一天就发生激烈冲突。

第三天就好多了,双方回顾了历次谈判的备忘录,通过老言在私下跟
西安人员的一些交流,对方同意首先在双方技术人员的监督下,进行
一次对机器设备的全面检查,再重新谈判追究责任问题。

由于三天下来气氛非常缓和,老言跟外方代表建议说,最好晚上安排
一个宴会,让双方在感情上靠近一些。外方代表同意了这个建议,并
在谈判即将结束时提出邀请,其实老言在私下也已经把这个意思透露
给了中方,所以中方领导在客套一番后就接受了邀请。

不过安排这个宴会,老言内心深处还有一个企图,就是看到对方谈判
代表中,有一名年轻的女技术人员长得非常漂亮。老言寻思着,如果
双方谈判能够和缓下来,就有机会接近这个女技术人员。而且万一能
够捕获她的芳心,在技术上让她从侧面帮着说两句好话,这场官司岂
不是就化解于无形之中?而且老言在谈判场内外已经跟她搭过话,感
觉她对自己似乎颇有好感,于是更加有些迫不及待。

好像碰到了强气流,飞机开始不断颠簸,客舱空中小姐提请客人暂时
不要离开座位并系好安全带。老言一向都是上飞机就一直系着安全带,
因为听说一次日本客机突然遇到一股气流,猛然坠落了几百米,结果
不少人受伤,而日本客人通常比较规矩,几乎都系好了安全带,因此
没有一人受伤。老言从那以后上飞机就规规矩矩系好安全带。

飞机又开始进入平稳飞行状态,窗外已经一片漆黑,老言也开始低头
打盹儿。可怎么也睡不着,余韵,就是那个女技术员的音容笑貌,在
老言脑海中时隐时现。老言似乎还能感觉出她的体温,耳边余韵那银
铃般的笑声让老言又陷入往事的回忆。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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