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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真傻》(51-60)原创。----老言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五十一回 假戏真做管教有方 改头换面乔装无痕


折腾到后半夜,众人喝得东倒西歪地散了伙。在健康夜总会门口,郭
禹拉着大鸟的手打着酒嗝说,兄弟,以后有事,你,你就张嘴,在深
圳没有我,嗝,嗝,摆不平的。大鸟抱着郭禹说,郭队,你不用说了,
看出来了,郭队是性情中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俩人唧唧歪歪了
半晌,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第二天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老言跟大鸟吵醒。老言伸手拿起听筒,
庄主说还没起来,该吃午饭了。老言看了眼手表,十二点多了,便说
我们马上起来。然后挂断了电话。大鸟起身点了支烟,老言拿起遥控
器打开电视。电视新闻的画面马上吸引住俩人的视线,新闻报道说香
港海关人员在一个集装箱中发现了十五名偷渡的人蛇,目前正在对这
些人蛇进行身份查明云云。接着又是其它报道。大鸟说,完了,那些
蛇头赚不到钱了,真够背的!老言笑了笑,把频道转到凤凰卫视,正
好是窦文涛主持的锵锵三人行节目。三个人坐在演播室里正在大放厥
词,窦文涛卖弄着自己最近对佛学的深刻理解,另外一男一女则嘻嘻
哈哈附和着。窦文涛妙语连珠,从佛学一下子就扯到了男女关系问题
上,老言听得开怀大笑起来。对大鸟说,今后应该改称锵锵三人“性”
节目,才更名副其实。大鸟笑了笑,起身先去卫生间了。

吃过午饭,老言跟大鸟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他们把四个货集中在一个
房间里,耐心细致地开始了培训。老言看了看他们练习的签名,虽然
不是很令人满意,但从字迹外形看也可以马马虎虎过得去。

大鸟指挥吴驰跟黄守银把茶几搬到房间中央,拉了把椅子坐下说,现
在开始进行实际操练。我就是移民官,你们排好队,我提问你们来回
答。老言从卫生间撕了一截卫生纸放在距离茶几一米左右的地方说,
你们要记住,机场,海关都要排队,这些排队的地方都有一米等候线。
你们排队时不要跨过这条线。因为你们都是很有素质的公司老板或职
员,这点最起码的规矩你们应该遵守。否则也容易遭到移民官的怀疑。
来来来,你们都站在线后面,一个人上前答话时,其他人就站在线后,
等前面的人通过后,再上去一个人。四个货按照吩咐在房间里排成一
队,手上都拿着护照复印件等。

排在头一个的是黄守银,老言说现在开始,你可以上去了。黄守银看
了眼身后,扭捏地走到茶几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老言一旁提示
说,先把你手中的护照放在茶几上,这个茶几就相当于移民官的工作
台。黄守银颤颤巍巍地把复印件放在茶几上。大鸟煞有介事地拿起复
印件,翻看了几下问道,叫什么名字?黄守银像蚊子一样低声嘟哝了
一下。大鸟抬头看了他一眼,见黄守银耷拉着脑袋,一付羞答答的样
子。大鸟提高了嗓门,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这样子一看就像个要偷
渡的!老言过来说,移民官问话时,你一定要盯着移民官。这样移民
官反而会不好意思看你。然后回头对另外三个货说,你们也要记住,
通常人们相互对视的时候,总要有一方首先感觉不自在。如果你们大
胆地盯着移民官,首先就在精神上压倒移民官,这样他可能问话也会
少一些。如果你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肯定会受到怀疑,移民官就会
问你更多的问题了。

黄守银显得比刚才镇静了些。大鸟又问道,叫什么名字?我是黄守银。
他声音也比刚才高了些。老言一旁说,你就说黄守银就可以了,回答
问题要简洁,不要拖泥带水的。大鸟接着问,哪儿的人?黄守银顿了
一下回答说,我是北京人。老言一旁又插话说,你又犯这个毛病了,
就回答说北京的就可以了。不要说我是北京人。黄守银跟着重复一遍
说北京的。大鸟接着又问了黄守银北京的住址,公司名称,地址电话
等,黄守银基本都背下来了,回答还比较令人满意。大鸟拿起打火机
假装在护照复印件上盖了一下出入境印章,把复印件递给黄守银。黄
守银拿在手上看着大鸟没动。老言说,你现在通过了,拿上护照从茶
几边上过去,后面再上来一个人。

下一个是王立初,他满不在乎地把复印件放在茶几上,回答问题干净
利索。不过总是说不利落公司名称,电话号码也记得不熟。老言说,
一看你就态度不认真,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回答不好。王立初笑笑说,
可能是做了几年牢,现在脑筋不好使,总记不住事。老言说,那你更
应该下点功夫,你可是公司的副总,连公司名称都不知道怎么行?

再下一个是吴驰,前面俩人的经验教训他都看见了,所以回答问题基
本通过了。不过就是脸上总有一股谄媚的微笑。老言说你不要总是笑,
对移民官要冷冰冰一些,你那样笑也容易引起怀疑的。对付移民官的
态度要做到不卑不亢,别把移民官放在眼里,你心里只要想着他是在
为你服务,你就会感觉理直气壮了。

最后一个是张开凤,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再加上总结了前面三人
的经验教训,回答问题时仪态大方,滴水不漏,很快通过了。

整个一个下午大鸟跟老言不厌其烦地反复轮流扮演移民官,车轱辘问
题来回盘问。中间休息时,老言拿出一张北京街道交通图,展开在床
上给他们讲解北京有哪些区,主要街道名称是什么等等。

晚上吃过饭,老言跟大鸟又带着四个货上街购物,因为要从服装上彻
底改变福清人的形象。那些店铺几乎都认识大鸟,因为大鸟每次带着
货购物都是光顾这些地方。价钱都很门儿清,标价四百左右的一砍就
是二百以内成交。最后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甚至于皮带,袜子都买
齐全了。黄守银跟吴驰没有箱子,大鸟又带他们去一家专门买旅行箱
包的店铺,左挑右选地给他们买了两个手提旅行包。老言不大会买东
西,跟着众人屁股后面瞎转悠,看见价廉物美的 T 恤衫,竟然也跟那
些货一样买了几件。大鸟嘻嘻揶揄道,别说,你还真像个货,买起东
西来比货还认真。

回到酒店,大鸟让他们换上新衣服,反复端详,这件不成换上那件,
折腾了半天。大鸟感觉满意后说,明天你们就穿上这身衣服,不然过
关时就显得太新了,穿两天磨损一下。明天都给我去发廊,看看给你
们做什么头型合适。张开凤在自己房间换上大鸟要求的服装后也过来
了,大鸟上下打量一下说,可以,看来你随便穿什么都很合体。张开
凤在众目睽睽下羞涩地笑了。

老言跟大鸟离开房间时叮嘱说,明天还要继续练习,内容都是跟护照
内容有关的,你们晚上还要多看看,明天检查。说完俩人转身出门回
自己的酒店去了。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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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百般演练唯图过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庄主每天除了吃饭喝酒就是跟他深圳那帮朋友打牌。大鸟自从前两天
遭了场晦气,反而安下心来,每天只拉着老言加紧培训那四个货。老
言一到晚上虽然总想干点什么,但一看大鸟似乎没什么想法,也就不
好意思提出来了。因此这两天作息时间到有些正常了,晚上看着看着
电视就睡着了,第二天不到十点俩人就起来了。老言去卫生间洗澡时,
大鸟给那几个货打了个电话,一问他们,都说已经起来了。俩人梳洗
完毕就过去继续培训去了。

一进房间,只见王立初正趴在床上,一个小姐坐在床边正给他按摩。
老言嘻嘻笑着说,你还挺会享受的。黄守银跟吴驰手里都拿着复印件,
看样子还比较认真。王立初扭头看了眼老言说,这两天没睡好,浑身
有些不舒服。

大鸟坐下来后,吴驰很懂事地泡了两杯茶。大鸟冲着那个小姐说,你
快点给他做,一会儿我们还有事。那小姐回答说马上就完了,已经快
一个钟了。小姐在王立初背上匹哩啪啦拍了一通说,好了,王立初从
床上坐起来,伸伸懒腰说,好爽。然后从屁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
百元大钞递给小姐说,别找了,剩下二十算给你的小费。小姐接过钱
说谢谢老板,然后站起身出了房间。

大鸟冲黄守银说,你给张开凤房间打个电话叫她过来。黄守银拿起电
话却不知道怎么拨号。王立初一边说真笨,你就直接拨她房号就行了。
黄守银拨通电话片刻后,听他用福清话说了几句什么就挂断了。老言
马上严厉斥责道,你怎么又说福清话?跟你说多少次了,一定要养成
说普通话的习惯。如果在香港机场你不留神说了福清话,马上就会被
人发现。告诉你,香港那边专门雇用了一些福建人,是专门为了抓你
们的。大鸟一旁补充说,有些被雇用的福建人也装扮成旅客模样,有
时用福清话跟你搭讪,一定要记住不要跟任何陌生人讲话。正说着,
张开凤推门进来了。黄守银面红耳赤地低头不语。老言乜斜着眼睛看
了眼张开凤,心道这娘们真让男人眼馋。嘴里继续对黄守银说,你记
住没有?任何时候都不能讲福清话,除非你们到了澳大利亚,爱说什
么就说什么,否则可要承担我们的经济损失。

大鸟指挥王立初跟吴驰又把茶几摆放好,然后对众人说今天我们要正
规化搞一搞,你们都穿好服装,拿好旅行包,开始排队过关。张开凤
说那我回去把包拿过来。老言说不用了,你就用吴驰这个旧旅行包吧。
说着弯腰从桌子下面拿起来交给张开凤。那三个货纷纷穿戴好头天新
买的服装。老言又去卫生间撕了一截卫生纸放在茶几一米前作为一米
等候线。

四个货还是按头天顺序站好了队,黄守银提了着旅行包首先跨过一米
线把复印件放在茶几上。老言一旁指导说,你应该先把旅行包放在地
上,然后再把复印件交给移民官。等移民官检查完毕,你再拿好护照,
然后拿起旅行包走过检查站。你再回去重做一次这些动作。黄守银返
身回到一米线。老言走上前说,你们先看我做一遍。说完从一米线迈
出步子,走到茶几前做出一个放下旅行包的动作,紧接着又假装把护
照放在茶几上。大鸟装模作样地问了老言几个问题,老言很坦然的一
一回答。然后大鸟做出盖章的模样,老言假装把护照揣进兜里,又假
装弯腰拿起旅行包走到大鸟身后。然后老言回过身说,你们看,就这
么简单,都不要紧张,越自然你们越容易通过。

黄守银这次规规矩矩走到茶几前,模仿老言的动作,基本还算自然。
大鸟拿起复印件,还像头天那样认真翻看了片刻后问道,你准备去哪
儿?黄守银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去澳大利亚。大鸟问,去干什么?黄守
银回说,谈生意啦。老言一旁马上说,不要说“啦”!你就说“考察”
两个字。黄守银马上跟着说,考察。大鸟又问,你来过香港吗?黄守
银迟疑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老言又窜过来斥责道,昨天跟你们讲了
半天每人护照的情况,你都听什么了!你这本护照没有去过香港,你
应该怎么回答?黄守银马上说,没去过。老言说你应该冲着移民官说,
别跟我说。黄守银又老老实实冲大鸟说,没去过。老言说你一定要听
清楚问题再回答,现在你已经到了香港海关,你应该怎么回答?黄守
银低下头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大鸟又重复问道,你来过香港吗?黄
守银脱口回答,没有。老言点点头说,这不很简单吗?你不要紧张,
问你的问题都很简单的。

下一个轮到王立初,他标准做完一套动作后开始接受大鸟的盘问。回
答了几个常规问题后,大鸟问,你来过香港吗?王立初简练地回答说,
有。老言马上指出说,你这种回答方式不是北方人的习惯,不能单说
“有”。王立初又回答一遍说,有来过。老言说,这样回答也不对,
你就回答说,“来过”就可以了。注意体会南方人跟北方人说话方式
的区别。大鸟接着又问,来香港准备住哪里?由于这个问题没事先教
过,王立初这种老油条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老言笑了笑说,我们
不可能把问题答案都告诉你们,有些问题属于临场发挥,看你们的反
应能力。在香港我们肯定要住在酒店里,这个问题还用考虑?王立初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吴驰提着包走上前来,脸上总是堆着一种不自然的微笑。大鸟翻看片
刻复印件突然发问,这本护照是你的吗?吴驰当时就呆若木鸡,满脸
惊恐万状。停顿一会儿大鸟又说,你这本护照是假的!吴驰张口结舌,
嘴里嘟嘟哝哝不知在说什么。老言一旁看了又好气又好笑,他走过来
照吴驰脖子上拍了一下说,看你这样子,现在是演习你就这德行了,
要是真的过关你还不尿裤子!告诉你们,老言冲众人说,咱们这边已
经花钱买关了,除了问一些常规问题,不会有什么差错。关键是香港
那边,只能靠自己的胆量和机智反应。任何时候都不要害怕,特别是
到了香港那边,你们就更不用害怕了。因为香港那边是法制社会,一
切都要讲究证据的。我们的护照香港那边根本无法辨别真伪,他们只
有派人飞到北京找到这本护照的真正持有者才能够判断真假。你们想
想,这可能吗?因此香港移民官如果敢说护照是假的,你们完全可以
大吵大闹,只要别承认就行,否则香港可以判你有罪,一般会坐半年
的牢。香港那边如果怀疑,顶多把你们退回大陆这边。只要不承认护
照是假的,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吴驰,你一点不用害怕,万一碰到这
类问题,你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千万别有害怕的样子,香港移民官不
敢把你怎么样的。老言说得口干舌燥的,他端起茶杯喝了口冲吴驰说,
记住了吗?吴驰羞愧地点点头。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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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芳容美色尽收眼底 倾巢出动风雨送行


经过数天的培训,四个货基本都达到了满意状态。可是据说这几天边
防部门上级领导前来深圳视察,所以迟迟没有行动。那个准备带四个
货到澳大利亚的带货人也已经从澳大利亚赶过来了。

那个带货人名字叫酥雪儿,是外国名字的译音。可能译为苏珊更贴切
些,但她自己这么介绍的,也就这么叫了。她也是福清人,嫁给一个
上了年纪的华裔澳籍阔佬,就改了这么一个怪名字。没几年那个阔佬
就呜呼哀哉了,估计是因为在年轻貌美的酥雪儿身上用力过猛的缘故
吧?所以老年朋友娶年轻姑娘也是很危险的,如果想多几年天命,最
好别有这种想法。现在酥雪儿就获得了一大笔遗产,那个阔佬可能生
育有问题,竟然没有留下后代,白白辛苦了一辈子,让酥雪儿过上了
不劳而获的优裕生活。酥雪儿同意带货也不完全是为了挣钱,估计她
过于清闲想寻找些刺激吧?或者是为了帮助自己同乡远渡重洋,跟她
一样寻找发财梦?这些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就不妄自揣测了。

酥雪儿今年大约有三十五左右,但由于保养得很好,或者天生丽质的
缘故,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老言第一次看到她,心里就琢磨
开了,这么饱满的身体,就像熟透的果实似的。听说她三十多了,老
言暗想,这正是虎狼之年呀!如果落她手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经受
得住她的折磨?老言交往过不同年龄层的女友,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友
曾坦率地向老言吐露过自己的心声,说曾经找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鸭
子,折腾过一次竟然一个星期不再想那事。她说比你们这帮老家伙强
多了,跟你们搞完了,根本不解渴。就像参加完一次盛大宴会那样,
回家还得补充点宵夜。说得老言无地自容的。

坐在一个桌上吃饭时,老言总是偷偷觑着酥雪儿发呆。她在澳大利亚
不定扛过多少条洋枪了,自己一旦上阵,不知道是否应付得了?那些
洋人男子战亚裔姑娘的淫秽录像画面不断在老言脑海里翻滚,老言不
禁感觉身体一阵阵发紧。张开凤坐在酥雪儿身旁,俩人似乎一见如故,
亲密地交头接耳谈个不停。老言琢磨比较着俩人的优劣,心想还是酥
雪儿似乎别具风情。大鸟一旁捅捅老言,附耳低语道,又在胡思乱想
什么呢?咱可工作为主呀,挣了钱想什么有什么。老言不好意思笑了
笑,废话!我就是在想怎么过关呢。天天这么耗着我都烦了。

由于陆路关口最近因上级领导视察工作,盘查有些严格,最后经多方
联系决定走水路。因为时间实在拖不起了,这么一堆人每天连吃带住
的,开销太大。而且时间拖得太长,那些货也会疲耷起来,对老言一
伙就会产生信任危机。

这天傍晚做出最后决定,第二天中午从码头过关,乘客船前往香港。
让老言带四个货先走,如果成功,酥雪儿再单身前往在香港跟老言众
人汇合。

吃过晚饭,老言大鸟带着三个男货去发廊整理一下头型。在发廊老言
开着玩笑跟发廊小姐说,一会儿要带他们三个跟富婆接头,能否成功
就看你们的了。说得小姐和发廊大工哈哈大笑起来。搞完了头型,回
到酒店,老言大鸟分别仔细检查他们的行李,哪怕跟福建有一点点关
联的东西都不准携带。最后把他们的福建身份证和边防证都收过来,
临走时嘱咐今天都早点歇息,明天早点起床,等候出发消息。老言又
在房间里转了转才不放心地跟大鸟出去。

心里有事谁都睡不踏实,第二天不到八点,老言大鸟都醒了。老言匆
忙起身梳洗完毕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行装。庄主也过来了,看着他满脸
倦容,眼睛里布满血丝,老言问道,昨天又是一个通宵?庄主笑笑说,
不然晚上也睡不着,我只能白天才睡得沉稳。都收拾利落了,三人出
了房门去那些货的酒店了。

那三块货早起来了,老言去张开凤房间敲开门问,你都收拾好了吗?
张开凤把老言让进房间说,你再帮我检查一下。老言不客气地打开张
开凤的旅行箱说,小心没大错,安全第一。箱子里衣物码放整齐,老
言稍微翻了一下,拿起五颜六色的内裤嘻嘻笑道,挺时髦漂亮的。说
得张开凤羞涩地笑了起来。老言对张开凤说,现在一定要保持轻松心
态,别紧张,其实也很容易的。像你这种端庄贤淑的模样,一定不会
引起怀疑的。这几句溜须拍马的奉承话,说得张开凤有些轻飘飘的,
心里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她含笑看了眼老言,让老言突然有一种过
电的感觉,要不是因为今天任务在身,老言真恨不得上前一把抱住张
开凤,亲吻一下她的香唇。

众人集中到一个房间都进行了最后检查。老言大鸟又挨个反复盘问了
几遍。然后拿出空白的出境登记卡让每人填写,这也是这两天训练的
内容,四个人毫不犹豫地就填写完毕了。老言又反复重复着如何把机
票和出境登记卡夹在护照里,如何交给检查人员等等。看看他们烦躁
的样子,老言说你们别嫌我婆婆妈妈的,就是因为有些人不注意这些
细节才出的事,我这些都是经验之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众人出了
房间,来到大厅退掉房,坐在咖啡厅里等消息。

老言大鸟先带着黄守银跟吴驰打车去了码头,到了空荡荡的侯船大厅,
四个人先进了餐厅坐下来。要了几个饮料,老言大鸟出去侦察一下地
形,这时还不到十二点。前往香港的客船大约一个多小时一班,老言
他们进来时,刚走了一班,因此大厅显得空荡荡的。

外面下起雨来,庄主打电话说你们先在那里等,联系人临时有点事还
过不去。大鸟抱怨说,那我们过来这么早干什么?老言走到门口,仰
头望着天空,心里默默祷告着,下雨了,说明风调雨顺,老天爷请你
一定保佑我们平安过关。
果真风调雨顺吗?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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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黑云压顶室内偷欢 雨霁天开出师未捷


上午天空虽然有云,但阳光还不时穿过缝隙射在地上。现在厚厚的云
层把火辣辣的阳光完全遮住,天空就像一个漆黑的锅盖。老言站在大
厅门口看着海面,天空撒下的雨水跟海面浑然一体,老言这才深深体
会出海天一色的意境。

雨越下越大,门口前的停车场已经出现积水,掉下来的黄豆粒般大小
的雨滴砸向地面,形成一个个气泡。这些气泡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
是新的气泡。老言看着地面气泡不断幻化,心想人生不过如此,都像
这些气泡一样生生灭灭,转瞬即逝。一阵阵狂风吹过,雨柱不时变换
倾斜角度,偶尔一些雨水洒落在老言脚旁,老言也不躲闪,任由雨水
打湿自己的脚面。何必躲闪呢?人们有时不就像这些雨水一样,不能
控制自己下落的方向,随着外力作用把自己抛来抛去吗?这些雨滴在
云层里翻滚时,有谁知道自己最终的落脚点呢?老言深深感到,有时
上苍的力量是无法抗衡的,在冥冥之中,肯定有一种无形的神力早已
把每个人的命运安排好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言想起上次自己
那一个跟头,摔丢了几十万,这不正是老天不让自己挣到这笔钱吗?
踝关节还没完全恢复,老言隐约还可以感觉出疼痛。岸边泊着几条小
船,在阵风的冲击下,相互碰撞着,似乎发出低沉的呻吟声。老言长
叹一口气,摇摇头,拖着微瘸的腿回到餐厅。

候船大厅和餐厅里人渐渐多了起来,都是准备乘下一班船前往香港的
客人。老言四人这时不太显眼了,餐厅里的香港人哇啦哇啦大声交谈
着,周围有些嘈杂起来。大鸟说咱们吃点饭吧,庄主他们要吃过午饭
再过来。这个餐厅只有快餐食品,众人随便要了些快餐。老言吃了两
口就皱起眉毛,味道太差了,本就没什么食欲的老言把快餐盘子推到
一边,从兜里摸出香烟点燃。深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后,老言对大
鸟说,看来机场车站等地方的饭的确没法吃,这都什么玩意儿呀。大
鸟苦笑一下说,凑合吧,给你丫放号里什么都是好东西了。老言有些
阴沉着脸说,你丫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大鸟赶紧呸呸两声,我真他妈
糊涂了,好了好了,算我不对。黄守银跟吴驰俩人似乎没感觉饭菜不
可口,不一会儿就把盘里的东西吃个精光。这时其他客人纷纷起身,
下班船开始检票了。

餐厅里猛然间又变得冷冷清清的,四个人孤零零坐在一个角落里。老
言低声对大鸟说,如果他们还不能及时赶过来,咱别在这地方待了,
忒扎眼了。时间长了别惹人怀疑。大鸟说他们吃过午饭就过来,外面
下着雨,咱也没地方待呀。老言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勤杂女工开始打扫餐厅,她不时向四个人瞟一眼,
眼神中似乎流露出疑惑的神态。老言警觉地看看她,然后俯身对黄守
银和吴驰悄声说,你们俩尽量少说话,更不许说福清话,以免引起别
人怀疑。俩人都老实巴交地点点头。然后老言故意大声跟大鸟说,他
们怎么还不过来,买东西也要不了这么长时间。大鸟脸上开始还有些
疑惑表情,但马上明白了老言的意思,也会意地大声回答道,女人就
是麻烦,逛起商店来没完没了的。老言说我看见大厅旁边有个发廊,
不然咱们洗个头去。大鸟说早上起来刚洗过澡,还洗什么头?老言哈
哈笑道,你真不会享受,洗头不就是捏捏脑袋吗?这两天我没睡好,
不然你们先坐着,我去捏捏头。说着老言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朝餐厅
门口走去。

门口有一个用厚厚的玻璃隔开的小卖铺,卖些烟酒小食品之类的货物。
透过玻璃,老言看见几个挂着胸牌的人在里面晃动,不禁好奇地停住
脚步。原来是烟草专卖局的人前来检查走私香烟。老言看他们从货架
上拿下一条条外国香烟装进一个纸箱,心里明白这是在没收这些走私
品。老言心中不由窃喜,这不等于把自己的晦气都带走了吗?老言这
也是受步政经影响。步政经开着车在路上只要看见火葬场的车心里就
高兴,据他的说法,这是别人把自己的晦气带走了。相反只要看见结
婚的车队,步政经就会呸呸地啐两口,说这是把自己的喜气儿冲跑了。
老言说他太迷信,但不知不觉也受了点影响。看完这场热闹,老言慢
悠悠地踱进发廊。

发廊里有三个小丫头正在聊天,没有其他客人。老言进门就问,洗头
多少钱?一个小姐站起来回答说十块钱。老言坐下来又问,带头部按
摩吗?那要加二十。老言满不在乎地说,行了,你们谁给我做?老言
扭头看了三人一眼,指着其中一个胸脯比较丰满的说,你来给我做吧。
那小姐起身问,你用什么洗发水?老言嘿嘿笑道,随便,反正我知道
你们这里都是假货。那小姐说,才不是呢,不然给你用海飞丝?老言
说不好,你想让我死呀?给我用潘婷算了。

小姐给老言干洗完毕,冲过水后开始头部按摩。那小姐用自己的胸脯
做靠背,把老言的脑袋紧紧贴在自己胸脯上。老言美滋滋地用脑袋靠
着丰满的胸脯,闭上双眼享受着小姐柔软小手的拿捏。小姐的力道恰
到好处,尤其是捏眼眶部分和耳朵时,老言感觉像腾云驾雾一般。脑
袋后面的胸脯柔软而富有弹性,老言使劲往后靠着,脑袋还不时摆动
两下,测量两边是否高低相等。旁边一个小姐问道,老板要不要躺下
来按摩?老言问,什么意思?就是给你全身按摩呀。老言嘿嘿笑着问,
那要多少钱?五十快,很爽的,老板要不要试试?楼上有按摩间。老
言心想,没想到这地方还有这种服务。但一考虑时间上恐怕有些来不
及了,便回答说,下次吧,一会儿就该上船了。完事后老言掏出五十
块钱递给小姐说,不用找了,下次我再来,咱就认识了,可要给我好
好做一次全身按摩呦。说完色咪咪地看看三个小姐。

洗个头时间似乎过的快了些,老言又跟三个小姐聊了会儿,不知不觉
快下午四点了。大鸟显得很焦急,其间也进来几次发廊,小姐让他坐
下洗头都被他拒绝了。大鸟说都走了好几班船了,他们还没过来。正
说着,庄主电话打过来了,说已经到门口,让大鸟把那三个货带出去。
老言赶紧跟大鸟起身回餐厅,拿上行李,四个人出了大厅门口。

来到门外才发现雨已经停了,天空亮堂了许多。庄主又匆忙叮嘱几句,
把护照船票等让每个货拿好,正好下班船开始检票了。庄主吩咐说都
走四号入口,千万别搞错。那四个货便进了检票口,老言则在检票口
处徘徊。从检票口可以看见边防检查的动态,如果万一那四个货有什
么不测,老言就不用进去了。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那四个货已经看不见了。老言心想他们肯定已经
过关了,便冲大鸟点下头,走进检票口。走到边防检查大厅时,已经
空荡荡没了人,老言心里一阵狂喜,看来一切顺利。老言走到四号检
查口,掏出护照抬头一看,隔着检查口玻璃窗,发现那四个货站在检
查口后面,显然是被扣住了。老言当时就感觉脑袋嗡得一下,两条腿
不由哆嗦起来。裤裆里感觉湿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出的汗还是小便失
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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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进退失据紧急呼救 左右无援焦虑顾盼


老言此时脑神经细胞飞速相互撞击起来。护照已经掏了出来,是否马
上假装想起什么未了事宜转身退出检票口?恐怕来不及了,边防警察
正在虎视眈眈瞪着老言。身后已经没有其他旅客,这时无论怎样作假
都不会逃过边防警察警惕的双眼了。检票口也站着一名女警察,此时
已无退路可言。老言心里反复对自己说,镇静镇静!然后强压住心头
的恐慌似乎若无其事地把护照放在检查台子上。

边防警察仔细翻看着老言的护照,老言感觉时间过得异常缓慢,脑细
胞过于异常激烈的活动,反而使老言感觉头脑里一片空白。眼前的一
切景象似乎都是不真实的,老言咬着自己的嘴唇,试图让自己清醒过
来。现在没有比清醒更重要的了。老言脑海里闪现出可能出现的一百
种问题,同时又急剧变化出一百种答案。可能也就短短的两分钟,甚
至于连两分钟都不到,但老言仿佛觉得时间已经凝固住,可能是由于
头脑过于快速的旋转导致时光单位拉长了吧?

你去哪儿?边防警察终于开口了。老言感觉如释重负,这种时候最希
望的就是有人问自己点什么,哪怕跟自己说些毫不相关的话也是一种
精神解脱。香港。老言脱口而出,然后又觉得不对,继续补充说,目
的地是泰国。边防警察用审视的目光看了老言片刻,突然发问到,就
你一个人?老言在嘴巴张开的刹那脑子又飞快转了起来,必须在五秒
以内回答这个问题。五秒钟飞速旋转的结果让老言回答说,不是。边
防警察嘴角似乎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这名边防警察身后还站着一
位警官模样的人,从他的肩章老言知道他是个负责人。那个警官问老
言,你跟他们四人是一起的吧?又是一个必须在五秒内回答的问题。
否认?承认?否认就意味着自己可能被单独放行,但也不一定,因为
上一个问题已经承认不是一个人,如果警察认真追查,自己还是难逃
法网,而且还落个态度极不老实的结果。老言有些后悔刚才回答得太
鲁莽。隔着玻璃窗,那四个货似乎期盼地望着老言,他不得不机械地
回答说,是。

警官眼中好像透出一种嘲讽的神态,他命令老言说,你先进来。老言
弯腰拿起行李,木然地走过两米多长的检查台通道,来到四个货身边。
老言突然又感到自己做出了正确决定,因为看见那四个货眼神中似乎
流露出安心的神色。老言心想,即使自己不承认跟他们认识,恐怕也
进不了香港。汽船到香港要一个多小时,这四个货恐怕支撑不了一个
小时,就会出卖自己。这边一个电话过去,香港警方肯定会效率很高
地把自己遣送回来的。

警官看看几个人,问老言道,你是头儿吧?老言故作迷惑地反问,什
么头儿?然后指着王立初说,他是我们副总,他们四个要去澳大利亚
考察,我是去泰国谈业务。警官嘿嘿冷笑着,你装的还挺像!你先出
去,警官指着外面大厅里的一排椅子说,你坐在那里等着。然后跟四
个货说,你们几个跟我来。警官带着四个货穿过一条过道,进了边防
警察办公区的一个房间。老言趁他们离开前挤了挤眼睛,暗示他们千
万不要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搞明白没有。

老言走到那排椅子前,把行李放在椅子上,然后坐了下来。他稍微发
了会儿愣,然后就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发觉并没有人注意自己,便
从兜里摸出电话,飞快地按下大鸟的手机号码,电话接通了。喂,出
事了!赶快找人救我。大鸟半晌没言声,老言焦急地说,喂,喂,听
到没有?大鸟传过来不相信的声音,我看着你们进去了,怎么会出事?
老言生气地喊道,废话!是他妈警察给我叫进去的,现在已经把我跟
货隔离了,正在审问他们,你赶紧找人搭救。晚了就来不及了。大鸟
说,你放心,我马上找人,你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老言心想,这几个货也不知道是不是挺得住?王立初是个
老油条,估计没什么问题。关键是另外三人,黄守银跟吴驰刚才面部
表情已经有些张惶失措,张开凤看起来还有些镇静,但进了办公室在
警察的淫威下,她还不尿裤子?老言感觉不放心,又拨通了大鸟的电
话,喂,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恐怕那几个货扛不了太长时间,如果
承认了,咱们就玩儿完了。挂了电话老言实在有些坐不住了,便站起
身在椅子前低头来回踱着步子。

老言看了眼检票口,只有一个船务公司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刚才的
女警察已经不在了。老言心想,自己现在要是逃跑估计没问题。大厅
里又开始挤满了下一班的旅客,马上就开始检票了,如果趁乱应该可
以金蝉脱壳。可逃跑了又能怎样呢?护照已经扣在警察手里,能跑到
什么地方去?况且大鸟正在外面组织营救,万一营救成功,自己反而
逃跑了, 岂不一切都泡汤了?老言更进一步想到,警察恐怕故意给自
己留个逃跑机会吧?那样一来也就不打自招了。不行,逃跑根本没有
出路,还是耐心等待大鸟的消息吧。老言也不顾大厅禁止吸烟的规矩,
一支一支地疯狂吸着,脚下出现了一片烟灰和烟屁。

这时老言看见刚才做按摩的小姐站在检票口外面冲自己招手,老言送
给她一个迷人的微笑。其她俩个小姐也站在外面看着老言,老言满不
在乎地把手指放在嘴上,接连给她们送去好几个飞吻。逗得那三个小
姐笑弯了腰。

下班客人开始检票了,检查大厅里一下子熙熙攘攘起来。有的客人趴
在台子上匆忙填写着出境登记卡,有的客人翻着自己的行李或衣服兜,
似乎找不到自己的护照了。大部分客人都秩序井然地排队通关,边防
警察认真察看着每人的护照,并不时提些问题。

不一会儿检查大厅又冷落下来,这班客人纷纷通过检查登船了。老言
失落地暗想,他妈的,怎么这班就没扣下几个人来!因为老言刚才细
心观察过,感觉有三个人似乎跟自己一路,其中一个应该看起来像带
货人,另外俩人老言判断肯定是货。估计他们也是靠买关过去的,为
什么他们没出事,偏偏自己就露了马脚?

老言正在胡思乱想,一个警察过来叫他说,请你跟我过来。老言马上
拿起行李站起身。他一个人被撂在这里更难受,还不如马上就接受盘
问好些,能够早些知道事情结局更来得爽快。
老言能否及时获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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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恐无望移送调查处 正沮丧传来忧患声


老言跟着那个警察穿过检查台进了一间办公室。那四个货都耷拉着脑
袋坐在一圈沙发上。办公室里有两张办公桌,沿着门口放着一圈沙发,
一名警察坐在靠门口的沙发上。他看了眼老言,示意老言坐到里面。
那四个货见老言进来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老言放下行李,从兜里摸出香烟掏出一支递给警察说,来,抽支烟。
那警察摆摆手说,你自己抽吧,我不会。老言自己点着火,吸了一口,
心里稍微踏实些了。警察对自己还算客气,是不是外面的营救已经发
挥作用?

茶几上的电话响了,那警察拿起电话不知跟谁聊了起来。老言竖起耳
朵听了片刻,似乎跟自己这事没啥关系,便不断用眼睛瞟着那四个货。
老言最迫切想搞清楚的就是,是否已经有人招供了。将近两个小时的
审问,恐怕有些货难以承受。老言非常后悔在这个问题上出发前强调
得还不够。其实老言已经反复强调过多次,即使在大陆这边出事也不
用怕,虽然是买关,但偶尔也会出现衔接上的失误。如果出现这种情
况,只要死咬住不承认,外面就有办法营救。一旦自己承认是假的,
形成立案侦查,那就很难解脱了。老言仔细观察每个货的神色,最后
断定他们暂时还没有招供。现在警察把自己叫进屋,还允许自己随便
抽烟,恐怕是因为外面已经递进话来,不要太难为这些人。老言稍微
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仰靠在沙发上,心想,可能再等会儿就该放人了
吧?老言现在似乎已经不再担心能否出去,反而有些为出去后这些货
还能否走成担忧了。经过这个变故,这几个货还敢继续走而挺险吗?
老言猛吸了一口烟屁,然后把烟屁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门外进来两个穿便装的人,胳肢窝底下都夹个手
包。从举止神态上,老言一眼便看出这俩人是便衣警察。其中一个大
约身高一米八,非常魁梧,眼光炯炯有神。另一个则非常瘦小,但看
起来很是狡黠。门口坐着的警察见二人进来,马上起身说,就他们几
个人,交给你们了,我该下班了。那瘦小的便衣说,我们刚从罗湖赶
过来,人手也不够,忙死了。老言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知是喜是
忧。这俩人究竟为何儿来?是带走我们然后放掉?还是......?

那个高大的便衣朝众人说,你们都拿上行李跟我走吧。老言跟那四个
货马上起身拿着行李跟那个便衣鱼贯而出。那个瘦小便衣跟屋里的警
察寒暄几句便跟在众人后面也出来了。

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那个魁梧的警察过去拉开车门示意大家上车。
老言让四个货先上去,然后自己上去坐在第一排。那个魁梧便衣打开
车门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老言探头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便衣回
头嘲讽地看老言一眼,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那个瘦小便衣也上了车,
他插进钥匙一拧,发动机就轰鸣起来,他放开手刹,一踏油门,面包
车就缓缓启动了。拐一个弯儿,上了主道,瘦小便衣换了一下排档,
面包车飞速行驶起来。

这时大约七点了,天空还很亮堂。下午一场大雨将万物洗刷了一遍,
到处散发着清新的气息。海面看起来似乎高出了陆地,极目远望,海
面远处露出几个桅杆的尖端。落日余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跟远
处的桅杆相映成趣。老言看着外面的美景,心想,如果顺利过关,现
在应该坐在一个餐厅里正饮酒作乐。酥雪儿跟张开凤一左一右坐在自
己身边,虽然不见得能干什么,但也会感到其乐融融。吃完晚饭,再
陪着两个女人逛逛街,走在弥敦大道上,看看灯火通明光怪陆离的街
景,或者去维多利亚湾凭栏远眺香港岛夜景,那有多美呀!老言正在
幻想中,突然手机震动起来,老言赶紧掏出来一看,是大鸟打来的。
电话接通后大鸟说,你什么也不要说,我知道你们被移送到调查处去
了,别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你们要扛住。那个魁梧便衣发现老言
在打电话,回过头一把从老言手里把电话抢过来。老言着急地说,我
随时还要跟公司联系业务,你拿我电话干吗?那个便衣也不理他,把
电话扔在挡风玻璃前。老言恨恨地说,公司随时还要找我,你可别耽
误了我的业务。那个便衣连头都不回一下,老言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只好作罢。

不一会儿,面包车开进一条街道,停在一幢白色小楼前面。魁梧便衣
打开车门跳下来,老言也拉开了车门。几个人下了车,跟着魁梧便衣
上了几层台阶,进了小楼。魁梧便衣领着众人进了一间办公室,老言
一看,跟刚才的办公室格局差不多,就是里面还有一个套间,几个警
察正在里面聊天。大家把行李放下,都乖乖地坐在沙发上。魁梧便衣
出去了片刻,回来时在门口冲张开凤招招手说,你先跟我来一趟。张
开凤站起身求救似的看看老言,老言用鼓励的眼光示意张开凤不要害
怕,一定要挺住。

老言跟另外三个货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个警察,目的似乎是为了
防止他们订立攻守同盟。老言用眼光跟他们交流了一会儿,示意大家
都不要害怕,谁也不许承认什么。

那个警察似乎也不太留意他们,只是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老言又
掏出香烟递给警察说,来抽支北京中南海怎么样?警察看看老言,笑
了笑接过一支香烟,老言赶紧把打火机凑上去给警察点燃香烟。那警
察吸了口烟问道,你们的护照多少钱买的?老言赌咒发誓地说,怎么
会是买的?办理护照的手续费你也知道,就一百多块钱嘛。那警察看
着老言嘿嘿冷笑几声,要是过去武警编制的时候,你们几个估计早被
打熟了。那些战士下手可狠了。老言赔笑道,你过去也是武警吧?听
你口音像北方人。那警察回说,我们这里几乎没有当地人,都是武警
改制后留下的。老言说那可真不错,都留在深圳了,这里环境还是不
错的。那警察笑笑说,是不错,可物价也不错呀。老言故作惊讶地问,
深圳不是比内地物价便宜些吗?警察说,那看跟哪儿比了,当然便宜
的还是很便宜。正说着,张开凤回来了。魁梧警察又朝黄守银招招手,
你跟我出来。张开凤坐下来,老言看看她脸神,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稍微有些放心下来。

老言又跟警察闲聊几句说,我们都有些饿了,能不能让我们吃点东西。
警察说你去找刚才那个带你们过来的问问,我可做不了主。老言站起
身说,那我过去问一下。那警察一点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老言走了
出去。老言走过几个办公室就听见魁梧警察大声嚷嚷的声音。老言顺
着声音找到那间办公室,门敞开着,老言侧身偷窥里面的情形,看见
黄守银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老言心道不好,这家伙是不是招了?
正想多偷窥会儿,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老言赶紧离开了门口转
身向走道另一头走去。这时老言如果逃跑非常简单,不会有人阻拦。
但老言根本没有这个念头,他又回到刚才的房间。

不一会儿那个魁梧警察过来叫老言说你过来一下,老言跟他来到一个
房间。他拿起老言的电话说,有人给你打电话,你接一下。老言接过
来问,喂,谁呀?电话里传出步政经的声音,老言,怎么了?老言若
无其事地说,谁知道?非说我们有问题,被扣住了。怎么样,公司那
边有什么事?步政经何等机灵,从那个便衣接电话起,就明白出事了,
所以没有胡说八道,换了别人也许就露馅儿了。步政经说,虞姝她们
从我那里搬出去了,你没听说?
欲知虞姝搬到哪里去了,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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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双美飘然弃暗投明 百媚娇态此来彼往


老言拿着电话,半晌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虞姝跟齐红住在步政经那
里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搬走?难道步政经想非礼虞姝,把人家吓跑
了?根据老言对步政经的了解,总认为不大可能。步政经跟齐红已经
有了一腿,在女人问题上步政经一般不像老言那样得陇望蜀。俩人住
在步政经的地方,上班又近,没理由搬走呀?难道步政经想抬高房价?
更不可能。老言挂了电话,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其中缘由说起来都是白甜跟齐红搞的鬼。可躲在
幕后的自然就是迟速了。

老言飞往福州的时候,虞姝料理完家事正要返回北京。俩人阴错阳差,
老言的飞机正当起飞前虞姝打过来电话。老言草草应付了两句就关闭
了电源,给虞姝的心里留下了阴暗的影子。况且老言到了福州之后,
忙于看货挑货,然后又紧张地飞往深圳,除了正常工作还遭遇大鸟的
变故,因此一直没想起来应该给虞姝打个电话。而虞姝自然就认为老
言这人实在靠不住,自己回家前一天老言的甜言蜜语都跟放屁一样。
对自己重返北京,老言竟然不闻不问,可见自己在老言心中什么地位
也没有。因此心中充满了对老言的怨恨,也就没再给老言打过电话。

重回北京后,虞姝仍然每天在涟漪风情夜总会上班。虽然还是做服务
员,但每次迟速一来,她基本就成了迟速的坐台小姐。迟速每次来都
不再另外找小姐,只是坐在虞姝身边跟她聊天。喝完唱完临走时,随
手就给虞姝一千块小费。虞姝开始还推托,说怎么能收这么多。迟速
却说,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小费就是客人的一种心愿,可多可少,我
心甘情愿给你,你可不要推辞。

俗话说得好,谁跟钱有仇呀?一来二去的,虞树也就不再推辞。因为
经常听别的小姐议论说,某某客人特别大方,一出手就是三千两千的,
还什么要求也没有。虞姝心想,看来迟速就是这种大大方方的人,后
来也就心安理得了。

虞姝有时躺在床上也想老言,毕竟那天晚上自己春情涌动的激情还是
难以忘怀的。那次是自己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想献出自己的处女之宝,
可是老言对自己那样关爱,那样温存,竟然没有随便占有自己的贞操。
虞姝怎么也想不透老言何以会发生一百二十度的转变。虞姝不由扪心
自问,难道自己现在所从事的职业让老言看不起?想起刚来北京的第
一天就欺骗了老言,虞姝不禁感觉脸上阵阵发烧。

虞姝在睡梦中也经常梦到老言,那双温柔的手在自己身上轻柔抚摸着,
温暖潮湿的舌头在自己乳头上滑动着。激荡的春潮把她从梦境中惊醒
时,周围一片寂静,房间黑漆漆的,这时虞姝就更加难以入睡,总是
眼睁睁等到天色大亮才又心中惆怅得昏昏欲睡。

齐红还是老样子,每天基本没什么烦恼。要说烦恼的话,就是不能天
天碰到出手大方的客人。齐红现在也不大随便跟客人出台了,她有时
故作怩态,给客人以清醇的假象。因为天天陪客人出台,必然会加速
自己身体的老化,这是白甜无意中说出来的。齐红一想很有道理。有
些变态的客人花钱越少,反而要求越高,总是想方设法变换出各种花
样。跟这样的客人搞完了,齐红总是感觉身体精神都异常疲惫。所以
现在齐红总是看人下菜碟,有些岁数大点而又有钱的,齐红就会使出
浑身解数巴结,往往这种人搞不了几下就浑身舒畅地想睡觉了,事后
一般都会给很多钱。齐红这种年龄还说不上有多大性欲,客人中又没
几个能让自己真正喜欢,要不是跟白甜走的近些,很多性爱秘籍恐怕
也不是她的脑袋里能够想象得出的。白甜曾私下跟齐红说,干咱们这
行,跟其它生意不一样,千万别薄利多销,要学会抓大鱼。这还是白
甜跟齐红透露出要玉成迟速跟虞姝的好事时,为了拉拢齐红与其共谋
而特意指点的。

齐红开始认为步政经可能是条大鱼,可打过几次交道便有些失望起来。
也是步政经有些得意忘形了,他认为第一次齐红不跟他提钱的事,恐
怕是由于齐红真喜欢自己了。后来又搞了几次魂飞魄散的龌龊事,更
有些想当然了。后来齐红给他房费他也不要了,以为这样一来更可以
达到长期霸占的目的。那里想得到齐红的根本目的并不是每干一次给
多少钱,而是想得到步政经的欢心后谋求更大的利益。

步政经是个有家室的人,这些日子股票行情不好,游戏厅也关张了,
正跟人合伙筹办一个网吧,手头现金很紧张。有几次陪齐红逛街,总
是小里小气的,任凭齐红百般暗示,该出手时就是不出手。齐红一回
去就跟虞姝念叨,那个步政经,太小气了,还不如迟速的一个小手指
头。虞姝往往淡淡的一笑,有那么比的吗?步哥人还是不错的,比较
规矩些。齐红满脸不屑地说,规矩什么?你没看他跟我上床时的丑态
呢。说不要钱了,他就真的一个子儿不肯花,这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
餐?虞姝说,算了,咱们在北京也不容易,让咱们住免费房子就可以
了。再说人家肯定也有人家的苦衷嘛。你要不喜欢他,以后少来往就
是了,何必强求?

再说迟速自从跟南方中了标,工程就要上马。他开始考虑需要雇用一
批人员了。办公室现在就缺人,应该招聘一些办事员。他盘算着是否
把虞姝跟齐红收过来。但每月开多少工资合适呢?估计虞姝不会计较
工资数额,如果招聘她,虞姝会感激涕零的。其实也就是让她接接电
话,打打字之类的活,不需要多高学历。迟速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自
己应酬甚多,南来北往的客人总带着去歌厅也掉档次,不如找几个漂
亮姑娘冒充大学生,陪着客人吃饭喝酒更有情趣。虞姝不用说,亭亭
玉立,端庄贤淑,谁也看不出真假。齐红做小姐时间还不算太长,身
上的风尘气息还不大浓厚,调教些日子应该可以扳过来。于是一天迟
速打电话约白甜吃饭,想跟她商量一下怎么进行的事宜。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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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巧设迷魂阵欲开苞 贪求不义财为说客


迟速有些鬼迷心窍了。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虞姝苦思冥想?
凭手里现有的财力,身边漂亮姑娘一大把,何必在虞姝身上花那么大
心思?虞姝的孤傲,虞姝的清醇,虞姝的冷漠,都不时勾起迟速浑身
的欲火,必欲一朝占有而快之。

迟速接上白甜,边开车边说,后座上有个坤包,是我朋友刚从国外带
回来的,你看看,要是喜欢就送给你。白甜扭头拿起来打开包装,顿
时眼光放亮,呦,这是我最喜欢的品牌。迟速看她一眼,那就送给你
了。白甜诡秘地笑了笑,迟哥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想必需要我为迟
哥效力吧?迟速摇摇头,也不一定,凭咱俩的关系,送你个坤包算得
了什么。白甜嘿嘿笑着,还是迟哥懂得心疼人,那个虞姝太不知趣了。
迟哥你放心,我保证让你尽快得手。迟速笑了笑,没有回答。

其实迟速认识个朋友,是专门从事假信用卡诈骗的。那个人盗取信用
卡客户的资料信息后,制作出假信用卡,然后伙同境外名牌专卖店的
不法老板,购买那些名牌商品,之后再带回国内以很低的价格出售,
牟取暴利。当然这种人有一个固定的销售圈子,平民百姓一般也不认
这些名牌,虽然价格低廉,但也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象迟速这种有
钱人,通常一买就是好几个,专门用来送礼。这种国外名牌商品属于
那种很拿得出手的贵重礼品。白甜当然不大清楚,所以迟速送她这么
贵重的礼物让她更加迫切的想为迟速做点什么。

俩人坐在五星级酒店优雅的西餐厅里,白甜似乎担心发胖,只是从自
助餐台上挑选了一盘各类水果。迟速看着她问,就吃这个你吃得饱吗?
白甜用叉子刚好往嘴里送进一块瓜果,她嚼了嚼吞进去回答说,吃那
么饱干什么?如果我胖得跟猪似的,哪个男人还肯看我一眼?迟速嘿
嘿一笑,我可不能不吃肉,不然怎么整得动你们这些女人。白甜小嘴
一撅,迟哥你可真够坏的。迟速哈哈哈笑了起来。听着迟速爽朗的笑
声,白甜回想起跟迟速的几次风流,浑身不禁有些骚痒。迟速属于非
常强壮的男人,床第之间很令女人着迷。白甜哂哂地说,不过你万一
把虞姝搞到手,可别跟对付我那样,她可经不起你的摧残。迟速一只
手放在桌上,中间三个手指头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你太把我看扁了,
处女我玩儿过的多了,没一个不是死去活来的要跟我磕终身的。可能
我现在老了,感觉有些钝了,不然像虞姝这样的,搁在十年前我早就
拿下了,还费这么多心思。

俩人吃完饭坐在西餐厅里慢慢品尝着咖啡,本来就没几个客人,这时
餐厅里远远的角落只还坐着个老外,四周静悄悄的。迟速深吸一口烟,
缓缓地吐了出来,他看着缭绕的烟雾说,南方那边我拿下一个大生意,
公司里准备招聘些人员。白甜好奇地看着迟速,怎么?迟哥想招聘我
呀?我除了会陪人睡觉,别的我可干不了。迟速哈哈笑道,瞧你说的,
其实你要做公关女郎,哪个男人最后都要被你搞晕。白甜嘻嘻笑着,
现在不行了,我也快徐娘半老了,比不上那些小丫头了。白甜停顿了
一下问道,你不是在想把虞姝招聘进去吧?迟速点了点头,不愧是做
妈咪的,专会猜别人心思。你说我要招聘虞姝,她会有什么反应?白
甜歪着脑袋假装沉思片刻说,她能有什么反应,她还不得感激你一辈
子,最后以身相许?可能还会跟你磕终身。迟速乐了,我可不是跟你
开玩笑,反正也需要招聘几个低层次办事员,我看虞姝齐红就差不多,
关键怎么跟她们开口说合适呢?工资开个三五千没问题,估计虞姝肯
定接受,齐红我不好说。主要是我来开口怕虞姝心里有其它想法。她
总有些不愿意接受别人施舍似的。白甜叹口气说,现在像虞姝这种不
着边际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那些女孩来北京要不了几天,都会变得
实际些了。偏偏这个虞姝,冥顽不灵的,听说她妈还病着,怎么就不
知道怎样才能来钱快些?迟速点头说,也没准就她这倔脾气反而勾引
着我。白甜哧哧笑了起来,你们这些男人呀,不知道怎么想的,有送
货上门的你们不要,偏偏打人家良家妇女的主意。迟速嘿嘿笑着,也
怪哈,偷来的就是好吃。白甜说,这样吧,现在齐红很听我的话,我
先跟她透露一下,然后再看看怎么跟虞姝说。迟速接道,如果她们同
意,正好我公司旁边那套公寓空着呢,让她们搬过去住,上班也方便。
白甜嘿嘿笑起来,原来你早就谋划好了。

晚上趁着客人还没来,白甜把齐红叫到一个房间。看着白甜一脸凝重
的样子,齐红心想,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一不留神得罪了白
甜?俩人坐下来白甜问,怎么样,打算一辈子干这个吗?齐红不明所
以,呆呆望着白甜没敢回答。白甜微笑一下,看你这样子,这么痴情
地看我干吗?想搞同性恋?齐红神经松弛下来,可是白姐,我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呀。白甜叹口气说,还是你命好,现在有个好机会,就看
你能不能把握住了。我年轻时就没能把握好自己的命运,这岁数了还
在靠卖笑生活。齐红迷惑的眼神注视着白甜,不知道白甜葫芦里到底
卖的什么药。

白甜点燃一颗香烟,轻轻吹出一股烟雾,将白甜那风韵尤存的俏脸遮
拢起来。齐红看着白甜,心里感觉怪怪的。缭绕的烟雾渐渐散开,在
没开排风的房间里缓缓流动。

白甜缓缓问道,如果有一家公司聘用你去做公关小姐,你愿意去吗?
齐红说,我不知道,公关小姐都干什么?白甜淡淡一笑,公关小姐就
是陪公司客户吃饭喝酒,必要时也需要上床。齐红嘻嘻笑了,那不是
跟这里一样吗?白甜摇摇头,还是有区别的。在这里客人找你就是为
了发泄,公关小姐虽然也需要让客户发泄,但层次不一样。那需要首
先抓住客户的心,让客户有情感地发泄。齐红低头不语,白甜说的这
些她一时还搞不明白。白甜加重语气说,跟你这么说吧,如果你有办
法讨到大客户的欢心,有可能让你下半辈子都有出路了。比你每天在
这里强颜欢笑出卖身体强百倍。可能每个月的收入要减少些,但有可
能捞到更大的鱼。

齐红抬起头看着白甜,那谁想招聘我呀?白甜说,你猜猜。齐红低头
想了片刻,不会是迟哥吧?白甜笑道,你还挺聪明嘛。齐红疑惑地问
道,是不是主要想聘用虞姝,把我一起拉上?白甜点点头说,当然迟
哥那里的确需要聘用人手,你和虞姝都是他的人选。平常也就是接个
电话什么的,基本工资每月五千。还有一套公寓让你们住,估计你们
也不会有什么开销,每天还不是跟着迟哥吃喝玩乐?就看你怎么跟虞
姝说了,这件事你可要多想办法呀。
齐红究竟什么心思?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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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患得患失语重心长 似真似假情深意切


那天是周日,没什么客人,不到一点齐红就跟虞姝回家了。

那天非常闷热,俩人路上买了个西瓜,回去后齐红在厨房仿照歌厅的
样子做了一个西瓜果盘。齐红热得干脆脱去上身衣服,只穿一个三角
内裤,端着果盘进屋时,小屁股一扭一扭的,饱满坚实的乳房微微颤
动着。齐红把果盘放在桌上对虞姝说,那么热,你还不脱掉衣服,就
咱们俩个女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虞姝说那我先冲个凉,你把果盘
放冰箱里冰镇一下。齐红用牙签挑起一块西瓜放在嘴里,你还挺会享
受,快去冲凉,一会儿还有事跟你说。虞姝瞟了一眼齐红,从衣橱里
拿出一件干净的吊带短裙进了卫生间。

齐红又挑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然后把果盘放进冰箱,就坐在沙发上
打开了电视。把频道调到湖南卫视,齐红就眼睛盯着电视,脑袋开始
盘算一会儿怎么跟虞姝开口。这个表妹的脾气她领教多次了,刚来北
京时还处处维护她,可时间长了也不是事。终究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挣
钱,太固执了对谁都没好处。表妹的处女之身终究要奉献给某个人的,
可是一定不能像自己那样,稀里糊涂地就给了自认为爱的人。现在这
个世道,那还有什么真爱?没有物质基础的纯真爱情,纯粹是胡说八
道。齐红似乎已经明白了这点。虽然平常大大咧咧看起来好像没什么
心计,可一个人坐下来或躺在床上时,这种严肃的人生哲学问题还是
不断出现在齐红不太成熟的大脑里。

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停下来了,过了一会儿,虞姝推开门走了出来。
她在门口弯下腰,低头用毛巾来回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短裙只遮住
半个屁股。虞姝擦完头发站直身体,透明的短裙里,隐约闪现出虞姝
白皙的肌肤,丰满圆润的乳房,似乎随时要冲出吊带,透过贴紧在胸
脯的丝绸,可以清晰看见粉红的乳头。虞姝拎着毛巾走进房间,在齐
红面前学时装模特的样子转了一个圈子,对着齐红嫣然一笑,你看我
性感吗?齐红扑哧笑了起来,你也不害臊,有不穿内裤出来表演的时
装模特吗?我看你做脱衣物娘到挺合适。虞姝尖叫一声,赶忙跑到衣
橱前翻出一条淡绿色内裤,她抖弄了几下,便弯腰把一条腿伸进内裤,
然后把另一头套在另一条腿上,站直身体把内裤提了上来。

齐红痴呆呆看着虞姝优美的身段,心里暗暗叹息,这个尚未开发过的
处女地,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混蛋男人!

虞姝从冰箱里拿出西瓜果盘,放在茶几上,用牙签挑起一块放在嘴里,
匝吧着嘴说,好凉耶,这才叫透心凉。然后坐在沙发上问齐红,你要
跟我说什么事?齐红看了眼虞姝,便学着白甜的口吻问道,你想干一
辈子歌厅这个工作吗?虞姝诧异地看看齐红,怎么会想起问这个?当
然不可能干一辈子。齐红意味深长地问,那你想干什么?虞姝茫然看
着齐红,不知道如何回答。齐红拉过虞姝一只手,爱怜地说,干这行
真是委屈你了。虞姝听了这话,眼睛有些湿润起来。可我们现在有什
么办法?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的,谁会看得起我们?说到这
里,虞姝不禁有些哽咽。虞姝又接着说,你也别劝我找那些有钱人,
那些人图的就是咱们的青春貌美,谁会拿咱们当人看?齐红攥着虞姝
的手说,你说的当然有道理。但是现在也要学会利用那些人,我们有
时也不得不牺牲点东西。如果什么都不付出,也就什么都得不到。那
些人的确想占有我们的青春,可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用青春换取点东西?
虞姝张口结舌,可是,可是 ...... 齐红拦住虞姝的话头,你也不用说什
么了,咱们女人必然要有那么一个过程。自从来到北京后,难道你还
想回到咱们那个穷乡僻壤?难道你不想在北京寻找更多的机会?

虞姝低头不语,齐红的话句句说到她心坎里了。虞姝看到大都市的繁
华景貌,从心底深处不希望再回到闭塞的家乡。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
但哪个人能够脱俗,心甘情愿的生活在交通不便,信息不灵的偏远地
区呢?人往高处走,恐怕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永远比别人低一头吧?
虽然大家都声称工人农民是领导阶级,但有几个人甘心当这种虚无的
领导阶级呢?人们你争我夺的,不就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公仆位置吗?
一旦尝过丰美的佳肴,必然会久久难以忘怀。如果现在回到家乡,永
远不再出来,虞姝内心深处已经否决了这些想法。

电视上画面来回变幻着,俩人都是盯着电视,实际上谁也没注意电视
里放映着什么内容。过了半晌,齐红喟然长叹一声说,如果你真想保
持住冰清玉洁,那你还不如回到家乡。不过话说回来,你回去又能怎
样,就能够找到真心爱你一辈子的好男人?虞姝默默摇摇头,伤感地
握紧齐红的手。齐红把一只手搭在虞姝肩膀上,轻柔抚摸起来。光滑
细腻的肌肤,就是一个女人摸起来,也不禁会想入非非。齐红有些冲
动地抱住虞姝,亲吻了一下虞姝的面颊。虞姝也抱住齐红,低头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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