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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道老尽少年心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岁月峥嵘,际遇坎坷。人生嗜爱,变异不一。年少时偏爱足球,马路为球场,书包当球门。玩得不亦乐乎。临到老年,嗟乎气短力衰,只能坐而观之,摇旗呐喊而已。一旦赋休在家,则迷恋电脑钢琴,真是自得其乐,消磨光阴。然此等好事,岂能在我青少年时代所奢望?不过,只有与图书馆的缘分,却贯乎始终,经久不衰,岂非“咄咄怪事“?

回想在四十年代,家乡城中耸立着一座高高的钟楼,其底层便是图书馆所在。一楼是阅览室兼借书处,二楼即是书库,我等众人是上不去的。如需借书,先写张借书条,交给管理人员。只见往篮子里一放,向上一拉,二楼便有人接应。当你等得少许时刻,只听一声清脆铃声,篮子忽然而下,或者你所期望的书籍,跃然其中,便即雀跃不已。或者吊篮空空,则令人几分惆怅。那时借书的人颇为稀少,因此也用不着排队等候。环境清静安宁,秩序井然。自然令人喜爱和珍重。

不过,你如要借书,就得先办个借书证。不难的是,只要找一家店铺,敲个图章作担保便可。那时,本人的二姑父开了家酱油槽坊,盖个图章,可谓易如反掌。不像现今新盖20层的图书馆大厦,现代化的软硬件一应俱全。但是办个借书证也不容易。除了身份证必不可少外,还得缴纳押金50元,工本费(最基本)40元。去年年底开始,才取消了工本费,宣称“免费借阅”。可是,押金却涨到80元。要知道,对当今退休老人来说,这80元也非“区区小数”。因此,我周围的老朋友中办理借书证的,居然寥寥无几。

我已不记得那时曾经借过哪些类型的书了,似乎是诗歌小说这一类的居多。也许只能从图书馆的“开展社会教育”这一功能来讲,对本人的人文与文学底气而言,不无功劳是也。然而,人甫中年,便专注立业。教学科研,就重压落肩。借助图书馆这左翅右膀,总算辅助我茁壮成长,脱颖而出。学院图书馆里的有关本专业的外文科技杂志,如“PIEEE”等,一定会由我捷足先登,一睹为快。许多管理人员与我都是老朋友了,不少清规戒律,对我都大放绿灯,不在此列。另外一类当时是属于内部阅读范围的书籍,如”×××回忆录“ ”第三帝国的兴亡“等,也是本人孜孜以求而不懂掩卷的。因为,此时正当一个人的人生理念转型与定格的时候。如果少了这些,就不会有后来这样的反思和觉醒。图书馆的”传递科学情报“与”开发智力资源“两大功能,此时已发挥得淋漓尽致,无以复加。

2000年探亲来多伦多,我就用女儿的借书证造访了Fairview 图书馆。04年移民到多市后,因为住处关系,便成为Agincourt图书馆的常客。然而此时的我,已无复当年勇,再埋头于科技书堆里了。由于外文水平低下之故,那里浩瀚如海的外文书籍,对我已经如同陌路人。但这两个图书馆里的中文书,却又使自己茅塞顿开,视野焕然一新。港台及大陆的许多被禁及几近失传的报刊书籍,在此和盘托出,拱手相迎。几有乐不思蜀,恍如隔世之感。

我无须细说这类图书馆的人性化管理方法了,即以办卡一事来言,此地仅凭一份姓名与住址证明(如驾照、缴电话费或煤气费的单据、银行账单等)即可办理免费借书卡。更令人心醉的是,全市图书馆的图书,都可预订(Order),还可派送到你所指定的地点。一旦到此图书馆地点时,一个十分亲善的电话,便会打到府上,通知你去领取。还有,所借书籍,可归还至全市任一图书馆,视你方便而定。或许还可举出许多,遗憾的是,本人接触到它的功能范围,十分有限,似乎冰山一角而已。

如此与图书馆的不解之缘,请允许我套用古词二句来描述:

平生个里愿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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