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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兄弟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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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来,我和戴维之间一直是亲兄弟明算账的。

戴维退休后到78岁之前,戴维65岁退休后,又开始为美国的FM工作,FM是专门对做出口产品的公司进行认证的。戴维因此也就常来中国。

有个周末,我带戴维到上海城隍庙,他被一盏欧式的煤油灯吸引住了,他认定那是十九世纪末海船从英格兰带来的,他想买下来让它重回故乡。问下来价格不菲,戴维要马上取得老婆的同意。就问我借手机,说会按照国际长途费给我钱的。我当然不推辞,因为这么多年都是算的很清楚的。他打了电话,老婆点了头,戴维一看:三分钟零七秒,当下就把钱算给我。我一看,说不对,应该是四分钟,戴维问为什么。我说中国手机是把秒归纳到分的。“OK”,他就加了一分钟的手机费。

我在1995~1998年五年期间,每年夏天去英国总部开会,戴维就开车三小时从西南角的Dorset到英格兰中部的Leische来接我去家过长周末。当然每次我总是带点小礼物的。有次我带了中国式样的睡衣,戴维非常满意。还有一次我带了锻炼手指的球,握在手里转呀转呀的那种,戴维一看,马上表示不喜欢,当着我的面就对玛丽说:看看Ingrid给我什么东西!我有点尴尬,玛丽立刻说了戴维:一点不礼貌的Boy。戴维也马上道歉了,说ingrid你根本不用带什么礼物的啦,每年戴维去中国的出口公司做FM检验,都是我为他联系对方厂家,用我工作的外企代表处出面订旅馆机票(可以打折),已经帮他很多忙了。

不过每次我都会在离开的前晚请他们去餐馆吃饭。那次他们的儿子也在,想喝点红酒。戴维说红酒的钱就我们自己出了。我想想,四个人的晚餐我都除了,那点红酒就也算我了吧。结果结帐的时候发现红酒好贵也,后悔的我不得了。

有一年,戴维的大女儿要办一个承包会议组织的咨询公司,需要集资。戴维就游说我投资,说你那英镑放在银行里利息也不多,投资到他女儿公司就成了股东,以后可以分红。

我觉得这事太不可靠,英国私人企业不像中国那么容易,而且离中国那么远,他女儿公司开的怎样我怎么能了解实情呢?万一倒闭了,我这血汗钱就打水漂了。于是我很干脆地拒绝了。

后来他女儿公司开的很不错,又开了房产业务。戴维,大女儿,小女儿以及儿子都参与进去了,都发了。戴维的房子花园本来就大,还买下了房子前面的好几英亩的大草地,租给隔壁养羊驼的。再后来去,绕着他家转一圈就要半小时。我和老公2010年去,除了住在他家。最末一天去机场,还住在他女儿买下的一幢公寓的空房间里。戴维问我,Ingrid你后悔了吧,当初你投资的话,现在就是富婆了。我想想,回答说不后悔。上帝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

以前是我一个人去他家度假。2010年欧洲旅游团的行程结束后,应戴维和玛丽之邀。我们就坐火车去位于英格兰南部的道赛特郡去探望他们。

老夫妇俩已经年过八十了,开车到附近的小镇接了我们,路上再买了点菜回家。第一天到达的晚上,戴维和以往一样,征求了我们他建议的安排意见 - 第一天,绕着他的庄园散步;第二天,参观动物园。第三天,中午参加他们社区的午餐聚会,下午参观温莎堡外部(不用钱)和小镇。戴维直率地说,动物园门票是19英镑/人,午餐聚会5英镑/人,汽油费40英镑。我们赞同他的安排,然后给了他100英镑。

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反正我和LG都觉得这样的交往比较合理,没有欠情的不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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