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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了呀之小说乱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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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本想创作些唐诗系列,谈谈白居易的酒色生涯,王维的龌龊事迹等等,无奈事冗技疏,仓促间竟不能成。好在前日得一文章,颇觉有趣。现将其copy, past and replace,也算博热了呀众有闲人一笑。

由于是小说形式,而且人物全部改成了热了呀上的众id,得罪之处,在所难免。在此先谢过了。

第一部分

慎独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瞪着楼下自己那辆本田civic的车牌发愣,车牌上印着Evergreen State。本来是银灰色的两门coupe在夕阳中逐渐褪成金黄色,闪闪发亮,与周围火红的枫树相辉映着,融汇在周围方圆百里内的同样背景中,构画成十月的华盛顿州。

半晌,他举起手中的啤酒罐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顺手用力一捏,将不成形了的铝罐扔进一个纸盒箱里,转身进了屋子。这个一房一厅的公寓里一片凌乱。慎独重重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张报纸胡乱扫了一下,再随手一扔。然后半身躺下,头枕着沙发垫,用遥控器打开电视,首先跳出来的是CNN。先是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然后是那张熟悉的衰老的面孔,虽然戴着黑边眼镜却仍然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后面那双神经质的眼睛,还有那个已经看了八年了的鹰钩鼻子往前凑着,“After the break, we’ll talk to the former CIA…”。

“傻比 Larry, shut the f*ck up!” 慎独一按遥控器,转到TLC台,正在播放美国的海浪级核潜艇的记录片。慎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正对了他的胃口。才看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响了。他顺手抓起无绳电话,“Hello?” 对方很显然从他的声音意识到拨错了号码,“Oh sorry, I called the wrong number!” 电话挂了。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爬起来,坐在电脑前,点击了一下“send and receive”, 什么也没有。

自从两年前同萝卜秧分手之后,家里的电话几乎很少响过。慎独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还跟自己的博士生导师“老板”啤酒大叔和其他几个同学有些交流之外,他几乎就是在与世隔绝地生活着。对他来说,每天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收看自己的弟弟和父亲的电子邮件,特别是父亲的信中那些琐碎的家事。

百无聊赖。他穿上外套,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砰” 地带上房门。

从家到他在州立大学的LAB其实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可平时5号公路经常塞车,十五分钟的路有时候得爬上半个小时才能到。今天是礼拜六,正好是晚饭时间,路上的车不太多。他先把车开进一家麦当劳的drive-through车道,要了个巨无霸套餐,然后驱车直奔实验室。 刚刚还夕阳灿烂的天空已经罩上了一层乌云,天快黑了。

自从离婚之后,慎独把几乎一半的业余时间都用在网上聊天室里和各种中文论坛上。可是家里的拨号上网实在是太慢,而且因为路由器的问题,还经常断线。他曾经不断地升级自己的电脑,最后发现实在是太费钱了,几乎每三个月就有新的软硬件出台,搞得他疲于奔命,最后决定放弃。而实验室的电脑用的是局域网,速度奇快自不必说,网上泡烦了,自己还可以做做课题。

当他的车驶入停车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停车场里一片空旷,看不到一辆车。他把车停在最靠近大楼门口的车位,跳下车,随手重重地甩上车门。正要扭头往楼里走的时候,突然觉得停车场最远端的角落里还有一辆车,仔细看看,象是啤酒大叔的福特F150。怎么今天老头也来了?慎独有些诧异。

啤酒大叔今年快差不多六十岁了,好像跟慎独的父亲同年。老头以前在Arizona大学读电子工程,第三年的时候突然决定去当兵。当时美军刚刚卷入越南,他又自愿报名去越南,中间被派回国受训过几次,直到美国从那个deepsh*thole里完全拔出来为止。不过老头从来不提自己在军队里和越南干过什么。回国后,啤酒大叔以“高龄”回大学继续学业,完成本科学位,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拿到博士学位,再受聘中部的一所大学任教。这已经是他任教的第三所大学了,现在的啤酒大叔已经是全美航空航天无线电控制技术方面的权威之一了。他愿意接受这所大学的聘任,据说跟美国国防部及波音公司有关,但这个慎独也只是听说而已。老头虽然不太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但是人并不古怪,对人非常友善,风趣健谈。虽然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仍然in good shape, and playful。老头的衣着也很有品位。据说系里有些女生对老头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如同后来好莱坞女星对性丑闻曝光的克林顿总统所有的那种好感一样。

慎独上楼来到啤酒大叔的办公室门口,门关着。他觉得奇怪的是,实验室的门也是关着的,里面似乎没有开灯。难道楼下那辆车不是他的?但是当慎独拿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似乎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门开了,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从对面大楼里透过来的灯光还依稀能让慎独辨认出自己熟悉的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他顺手打开灯,四下看了一下,一切照常。里面是啤酒大叔自己专用的房间,门也是关着的,看不出有人在里面。慎独走过去推了一下门,门锁着。大概刚才是自己认错了车了。他脱下外套,把自己log on, 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下手,再回到电脑前坐下,左手拿出那个BigMac一口咬了下去,右手点击鼠标,打开Internet Explorer。

***

sailor看了看表,快十一点半了。扭头看了看窗外,什么都看不见,窗户上结着厚厚的水汽。外面下着秋雨,隐隐约约能听见雨水和着冷风拍打着玻璃。外面一片漆黑,依稀只见三号路上来往的汽车红色的尾灯一闪而过。

妈的,pasu这小子怎么还不来?sailor有些焦躁起来,他拿起手机想拨pasu的号码。一个女侍应生提着一壶香浓的咖啡走了过来,笑着问道:“还好么?”

“Good. 能不能再给我加点咖啡?” sailor冲她笑了一下。这家日夜餐馆他来了无数次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个女孩儿,应该是新来的。长的挺甜,头发长长的,是柔软的沙色,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巧笑嫣然。“今天挺冷清啊?”

“下雨吧。再过半小时我就可以下班了,也累得我够呛,挺无聊的。” 女孩叹了口气,“你等的人到现在还没来啊?”

sailor有心开她玩笑:“大概他女朋友太漂亮了,舍不得出门了吧!她长得跟你差不多。” 巧笑嫣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有些红。

sailor还想继续跟她调下去,突然瞥见pasu急匆匆地朝他走了过来。“Oh, here he is!” 他对女孩说,“再加个咖啡杯,一份蜜糖和柠檬。” 女孩点点头,转身走了。

pasu一屁股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冲着他嘻皮笑脸地拿一口不地道的普通话说道,“嘿嘿,不好意思啊,让你多了个机会堕落!” sailor抬起手腕,指指手表没好气地骂道,“不似你啊,人面兽心!” 一半普通话,一半广州白话。

巧笑嫣然走过来给pasu满上咖啡,问他还要什么。sailor插嘴道: “Sure, one Flied Lice (Fried Rice) lah!”, 故意损损pasu的老广腔,女孩手捂着嘴嘻嘻地笑着。pasu装着没听到,指着sailor,冲着女孩一脸坏笑道: “He’s bad, eh?” 女孩呵呵地走了。

sailor看着女孩走远了,收起笑脸道:“丢!明知道今晚有事,你还有心思滚!冰果那里去过没?” pasu看看sailor的脸色不太好,也不敢胡乱搞笑了,低下头喝着咖啡,低声说道:“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开工。家什在车上。” sailor冲巧笑嫣然扬了扬手,做了个买单的手势。

这栋位于三角洲市河滨道的独立屋里一片漆黑。屋子的左右和后面都有紧挨的住宅,间距非常小。一片二十多栋独立屋一字排开,面向着河滨道。这些房子都是十年新的,屋子的正面基本上都安装了红外警报灯和摄像头。河滨道的另一侧则是Fraser河,河堤起得很高。河堤和河滨道之间有一片小树林。路不宽,任何车辆经过这一段路都不可避免地会被路边的住宅门前的摄像头记录下来。

一辆深灰色的别克CENTURY停在河滨道的弯角外侧,那是个工厂的仓库停车场,没有任何照明。从这里观察那栋独立屋,正好成三十度角,距离大约有150米的样子。车子的发动机一直开着,车头灯全部熄灭着。车尾的排气管对着仓库边上漆黑一片的小树丛里,排出的白色尾气正好被树丛吸收掉。任何过往的车辆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这辆车的存在。sailor坐在别克CENTURY的后座里,透过夜视望远镜一动不动地观察着那栋独立屋。

他低头看看夜光手表,正好是凌晨一点四十五分。pasu和冰果一直平躺在前座上抽烟,怕烟头的火光被外面看见。虽然两边的车窗都给摇下一条缝,车里的烟味也还是够呛。sailor低声说道:“差不多了,冰果把家伙再检查一遍。pasu你警醒点,别抽烟了。别乱按对讲机!”

冰果从黑色背包里拿出两支没上弹夹的9毫米手枪,递给sailor一支。又摸出几个弹夹,递给sailor三个。sailor接过枪,插上弹夹,拉动了一下枪栓,关上保险,插在腰里的尼龙枪套里。他转身爬到车尾厢里拿出两个空的黑色尼龙旅行袋,递给冰果一个,对他说到:“今天是求财来的,没有意外状况发生的话,别用枪!走!”

两人分别从车的两侧跳下来,轻轻地关上车门。先是伏在车门旁看看上面马路的两头,确定没有车往来,然后箭一般地蹿过河滨道消失在屋外花园边上的树影里。

雨开始越下越大。

* * *

慎独打完最后一个字,点击了一下post,转眼看看电脑钟,吓了一跳。都快凌晨两点了!不行,得回去了。他咕哝着,揉揉眼睛,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这泡尿已经憋了快一个钟头了。他几乎是蹦着往洗手间跑过去。

当慎独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房间有些异样。他扭头往啤酒大叔的房间看过去,发现门开着,只留了一小条缝。他记得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推过这扇门的,那时候还是紧紧地关着的。一股寒气从他的脊背上冒了出来,心跳不由地加快起来。有贼!他飞快地转头想找个顺手的家伙,看见墙角里支着根一米来长的2X4, 是前一阵大楼修漏的工人留下的边角料。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把抄起木头,然后靠在门口边上,听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想起电视里的警察破门而入的动作,便以差不多同样快的速度转到门口,正对着门一脚。

里面什么人都没有,连窗户都关得好好地。啤酒大叔的桌子有些乱。慎独仔细看了看屋里的桌子和柜子,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他突然感受到一种即将窥视到秘密时的那种兴奋。虽然啤酒大叔平时表现得非常容易接近,但是他对几乎所有的人来说,都有一种莫名的的神秘感。慎独和另外两个博士生都在啤酒大叔的指导下为波音公司做着一个军民两用的电控系统程序,然而他一直有种感觉他们正在做的东西跟其它东西有关,因为这个课题不仅仅是个程序,其实是在研究一个完整的体系。他朝书桌底下再看看,有个褐色的公文包。他正要走过去仔细看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踩着了东西,抬起脚,却又看不真切。便走到门口打开灯,再往地上看,原来是个避孕套,仍能隐约看见里面的黏液。

果然啊果然!慎独一脸阴险地笑着,“我说呢,还真以为撞上鬼了!原来老头在这儿风流快活。大概是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溜出去的,跑得太急了!” 他忍不住开始猜想谁会是那个女人,Tracy, 还是那个Andrea? 这两个妞都是出了名的啤酒大叔的崇拜者,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这两匹母马都相当hot。

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偷窥的负罪感一下子减弱了许多。他将公文包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打开一看,一叠文件的第一页上有个红色的掌“Confidential”, 页顶一个Logo里三个英文字母缩写是D.O.D。慎独的心急速地跳动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这页纸翻过去,手竟然颤抖起来。可能他一直想得到的答案就在下面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对潜在后果的恐惧,这一页被翻了过去。第二页才是真正的封面页,“空间飞行器飞行状态遥感探测设备即时控制分析程序的研究进度报告” !他的手急剧地颤抖着,他知道这份东西意味着什么。

十五分钟后,他把复印好的文件和从自己电脑上下载下来的资料装入自己的背包,然后将原件放回啤酒大叔的公文包,顺手把他的房门一带,匆匆地走下大楼,消失在雨夜中。
他的大脑兴奋而又紊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不知道现在该上哪里去,只是本能地驾着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慢慢地,大脑又逐渐恢复工作。清晨两点,他从银行自动提款机将五千美元全部提了出来,这是他几乎所有的积蓄。然后,再用信用卡又提取现金,直到被拒绝交易,把卡给刷爆了。

他回到家,将所有的信件放在厕所里烧毁,用马桶冲掉;然后将电脑的硬盘拆了下来,放在电炉的烤箱里,将温度调到最高…直到几乎所有的个人资料,甚至结婚照都被销毁。他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只知道用中国人的话说,就是“将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 。然后他冲了个热水澡,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旅行袋,匆匆走出了家门。走到公寓大门口,他突然想起有三天没有开过信箱了。信箱已经被塞得满满的。他一把抓出来,一面翻着一面往停车场走。跟往常一样,有一半是乱七八糟的广告信,有信用卡公司的Pre-approved Application form, 还有两三个帐单,银行的statement等等。最后那个信封是空白的,没有出处,也没有收件人。他捏了捏,鼓鼓的。撕开信封,原来是个皮夹。他匆匆翻了一下,里面有信用卡和驾照,还有十美元的现金。抽出驾照看了一下,持照人的名字是 Pao Mo, 男,明显是同胞的名字,地址是他这栋公寓的,单元号却是104,而慎独住的是102,两家的信箱是紧挨着的。昨晚上是周末,大概去哪儿疯去了,结果把钱包给弄没了。哪个好心人给送回来,却扔错了信箱。对不住了,老乡!慎独一面想着,一面发动了汽车。

*****

pasu的烟瘾快熬不过去了。他低头看了看汽车的电子钟,他们已经过去超过半个钟头了,怎么还不回来?sailor做事从来不超过半个钟,不会有什么事吧?这个点他自己都来踩过两次了,体面男孩这小子给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问题啊。半拍斋主一家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玩了,不到礼拜天不会回来的。正胡思乱想间,手里的对讲机里发出“噗” 的一声。

pasu登时精神大振,他们就在马路对面了!他赶忙往路的两头看了看,确定没有车灯照射过来,便拿食指在对讲机的花筒上“噗”得敲了一下。一眨眼,两条黑影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不过两个看上去都有些笨重。

两人分别打开左右车门爬了进来,两个原本空瘪的旅行袋都鼓鼓地,放在车厢地板上的时候,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sailor低声道,“行啦!”

“去哪儿啊”

“伪公公那个龙门客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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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是小说形式,而且人物全部改成了热了呀上的众id,得罪之处,在所难免。在此先谢过了。

    第一部分

    慎独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瞪着楼下自己那辆本田civic的车牌发愣,车牌上印着Evergreen State。本来是银灰色的两门coupe在夕阳中逐渐褪成金黄色,闪闪发亮,与周围火红的枫树相辉映着,融汇在周围方圆百里内的同样背景中,构画成十月的华盛顿州。

    半晌,他举起手中的啤酒罐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顺手用力一捏,将不成形了的铝罐扔进一个纸盒箱里,转身进了屋子。这个一房一厅的公寓里一片凌乱。慎独重重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张报纸胡乱扫了一下,再随手一扔。然后半身躺下,头枕着沙发垫,用遥控器打开电视,首先跳出来的是CNN。先是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然后是那张熟悉的衰老的面孔,虽然戴着黑边眼镜却仍然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后面那双神经质的眼睛,还有那个已经看了八年了的鹰钩鼻子往前凑着,“After the break, we’ll talk to the former CIA…”。

    “傻比 Larry, shut the f*ck up!” 慎独一按遥控器,转到TLC台,正在播放美国的海浪级核潜艇的记录片。慎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正对了他的胃口。才看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响了。他顺手抓起无绳电话,“Hello?” 对方很显然从他的声音意识到拨错了号码,“Oh sorry, I called the wrong number!” 电话挂了。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爬起来,坐在电脑前,点击了一下“send and receive”, 什么也没有。

    自从两年前同萝卜秧分手之后,家里的电话几乎很少响过。慎独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还跟自己的博士生导师“老板”啤酒大叔和其他几个同学有些交流之外,他几乎就是在与世隔绝地生活着。对他来说,每天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收看自己的弟弟和父亲的电子邮件,特别是父亲的信中那些琐碎的家事。

    百无聊赖。他穿上外套,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砰” 地带上房门。

    从家到他在州立大学的LAB其实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可平时5号公路经常塞车,十五分钟的路有时候得爬上半个小时才能到。今天是礼拜六,正好是晚饭时间,路上的车不太多。他先把车开进一家麦当劳的drive-through车道,要了个巨无霸套餐,然后驱车直奔实验室。 刚刚还夕阳灿烂的天空已经罩上了一层乌云,天快黑了。

    自从离婚之后,慎独把几乎一半的业余时间都用在网上聊天室里和各种中文论坛上。可是家里的拨号上网实在是太慢,而且因为路由器的问题,还经常断线。他曾经不断地升级自己的电脑,最后发现实在是太费钱了,几乎每三个月就有新的软硬件出台,搞得他疲于奔命,最后决定放弃。而实验室的电脑用的是局域网,速度奇快自不必说,网上泡烦了,自己还可以做做课题。

    当他的车驶入停车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停车场里一片空旷,看不到一辆车。他把车停在最靠近大楼门口的车位,跳下车,随手重重地甩上车门。正要扭头往楼里走的时候,突然觉得停车场最远端的角落里还有一辆车,仔细看看,象是啤酒大叔的福特F150。怎么今天老头也来了?慎独有些诧异。

    啤酒大叔今年快差不多六十岁了,好像跟慎独的父亲同年。老头以前在Arizona大学读电子工程,第三年的时候突然决定去当兵。当时美军刚刚卷入越南,他又自愿报名去越南,中间被派回国受训过几次,直到美国从那个deepsh*thole里完全拔出来为止。不过老头从来不提自己在军队里和越南干过什么。回国后,啤酒大叔以“高龄”回大学继续学业,完成本科学位,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拿到博士学位,再受聘中部的一所大学任教。这已经是他任教的第三所大学了,现在的啤酒大叔已经是全美航空航天无线电控制技术方面的权威之一了。他愿意接受这所大学的聘任,据说跟美国国防部及波音公司有关,但这个慎独也只是听说而已。老头虽然不太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但是人并不古怪,对人非常友善,风趣健谈。虽然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仍然in good shape, and playful。老头的衣着也很有品位。据说系里有些女生对老头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如同后来好莱坞女星对性丑闻曝光的克林顿总统所有的那种好感一样。

    慎独上楼来到啤酒大叔的办公室门口,门关着。他觉得奇怪的是,实验室的门也是关着的,里面似乎没有开灯。难道楼下那辆车不是他的?但是当慎独拿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似乎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门开了,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从对面大楼里透过来的灯光还依稀能让慎独辨认出自己熟悉的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他顺手打开灯,四下看了一下,一切照常。里面是啤酒大叔自己专用的房间,门也是关着的,看不出有人在里面。慎独走过去推了一下门,门锁着。大概刚才是自己认错了车了。他脱下外套,把自己log on, 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下手,再回到电脑前坐下,左手拿出那个BigMac一口咬了下去,右手点击鼠标,打开Internet Explorer。

    ***

    sailor看了看表,快十一点半了。扭头看了看窗外,什么都看不见,窗户上结着厚厚的水汽。外面下着秋雨,隐隐约约能听见雨水和着冷风拍打着玻璃。外面一片漆黑,依稀只见三号路上来往的汽车红色的尾灯一闪而过。

    妈的,pasu这小子怎么还不来?sailor有些焦躁起来,他拿起手机想拨pasu的号码。一个女侍应生提着一壶香浓的咖啡走了过来,笑着问道:“还好么?”

    “Good. 能不能再给我加点咖啡?” sailor冲她笑了一下。这家日夜餐馆他来了无数次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个女孩儿,应该是新来的。长的挺甜,头发长长的,是柔软的沙色,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巧笑嫣然。“今天挺冷清啊?”

    “下雨吧。再过半小时我就可以下班了,也累得我够呛,挺无聊的。” 女孩叹了口气,“你等的人到现在还没来啊?”

    sailor有心开她玩笑:“大概他女朋友太漂亮了,舍不得出门了吧!她长得跟你差不多。” 巧笑嫣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有些红。

    sailor还想继续跟她调下去,突然瞥见pasu急匆匆地朝他走了过来。“Oh, here he is!” 他对女孩说,“再加个咖啡杯,一份蜜糖和柠檬。” 女孩点点头,转身走了。

    pasu一屁股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冲着他嘻皮笑脸地拿一口不地道的普通话说道,“嘿嘿,不好意思啊,让你多了个机会堕落!” sailor抬起手腕,指指手表没好气地骂道,“不似你啊,人面兽心!” 一半普通话,一半广州白话。

    巧笑嫣然走过来给pasu满上咖啡,问他还要什么。sailor插嘴道: “Sure, one Flied Lice (Fried Rice) lah!”, 故意损损pasu的老广腔,女孩手捂着嘴嘻嘻地笑着。pasu装着没听到,指着sailor,冲着女孩一脸坏笑道: “He’s bad, eh?” 女孩呵呵地走了。

    sailor看着女孩走远了,收起笑脸道:“丢!明知道今晚有事,你还有心思滚!冰果那里去过没?” pasu看看sailor的脸色不太好,也不敢胡乱搞笑了,低下头喝着咖啡,低声说道:“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开工。家什在车上。” sailor冲巧笑嫣然扬了扬手,做了个买单的手势。

    这栋位于三角洲市河滨道的独立屋里一片漆黑。屋子的左右和后面都有紧挨的住宅,间距非常小。一片二十多栋独立屋一字排开,面向着河滨道。这些房子都是十年新的,屋子的正面基本上都安装了红外警报灯和摄像头。河滨道的另一侧则是Fraser河,河堤起得很高。河堤和河滨道之间有一片小树林。路不宽,任何车辆经过这一段路都不可避免地会被路边的住宅门前的摄像头记录下来。

    一辆深灰色的别克CENTURY停在河滨道的弯角外侧,那是个工厂的仓库停车场,没有任何照明。从这里观察那栋独立屋,正好成三十度角,距离大约有150米的样子。车子的发动机一直开着,车头灯全部熄灭着。车尾的排气管对着仓库边上漆黑一片的小树丛里,排出的白色尾气正好被树丛吸收掉。任何过往的车辆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这辆车的存在。sailor坐在别克CENTURY的后座里,透过夜视望远镜一动不动地观察着那栋独立屋。

    他低头看看夜光手表,正好是凌晨一点四十五分。pasu和冰果一直平躺在前座上抽烟,怕烟头的火光被外面看见。虽然两边的车窗都给摇下一条缝,车里的烟味也还是够呛。sailor低声说道:“差不多了,冰果把家伙再检查一遍。pasu你警醒点,别抽烟了。别乱按对讲机!”

    冰果从黑色背包里拿出两支没上弹夹的9毫米手枪,递给sailor一支。又摸出几个弹夹,递给sailor三个。sailor接过枪,插上弹夹,拉动了一下枪栓,关上保险,插在腰里的尼龙枪套里。他转身爬到车尾厢里拿出两个空的黑色尼龙旅行袋,递给冰果一个,对他说到:“今天是求财来的,没有意外状况发生的话,别用枪!走!”

    两人分别从车的两侧跳下来,轻轻地关上车门。先是伏在车门旁看看上面马路的两头,确定没有车往来,然后箭一般地蹿过河滨道消失在屋外花园边上的树影里。

    雨开始越下越大。

    * * *

    慎独打完最后一个字,点击了一下post,转眼看看电脑钟,吓了一跳。都快凌晨两点了!不行,得回去了。他咕哝着,揉揉眼睛,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这泡尿已经憋了快一个钟头了。他几乎是蹦着往洗手间跑过去。

    当慎独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房间有些异样。他扭头往啤酒大叔的房间看过去,发现门开着,只留了一小条缝。他记得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推过这扇门的,那时候还是紧紧地关着的。一股寒气从他的脊背上冒了出来,心跳不由地加快起来。有贼!他飞快地转头想找个顺手的家伙,看见墙角里支着根一米来长的2X4, 是前一阵大楼修漏的工人留下的边角料。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把抄起木头,然后靠在门口边上,听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想起电视里的警察破门而入的动作,便以差不多同样快的速度转到门口,正对着门一脚。

    里面什么人都没有,连窗户都关得好好地。啤酒大叔的桌子有些乱。慎独仔细看了看屋里的桌子和柜子,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他突然感受到一种即将窥视到秘密时的那种兴奋。虽然啤酒大叔平时表现得非常容易接近,但是他对几乎所有的人来说,都有一种莫名的的神秘感。慎独和另外两个博士生都在啤酒大叔的指导下为波音公司做着一个军民两用的电控系统程序,然而他一直有种感觉他们正在做的东西跟其它东西有关,因为这个课题不仅仅是个程序,其实是在研究一个完整的体系。他朝书桌底下再看看,有个褐色的公文包。他正要走过去仔细看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踩着了东西,抬起脚,却又看不真切。便走到门口打开灯,再往地上看,原来是个避孕套,仍能隐约看见里面的黏液。

    果然啊果然!慎独一脸阴险地笑着,“我说呢,还真以为撞上鬼了!原来老头在这儿风流快活。大概是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溜出去的,跑得太急了!” 他忍不住开始猜想谁会是那个女人,Tracy, 还是那个Andrea? 这两个妞都是出了名的啤酒大叔的崇拜者,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这两匹母马都相当hot。

    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偷窥的负罪感一下子减弱了许多。他将公文包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打开一看,一叠文件的第一页上有个红色的掌“Confidential”, 页顶一个Logo里三个英文字母缩写是D.O.D。慎独的心急速地跳动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这页纸翻过去,手竟然颤抖起来。可能他一直想得到的答案就在下面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对潜在后果的恐惧,这一页被翻了过去。第二页才是真正的封面页,“空间飞行器飞行状态遥感探测设备即时控制分析程序的研究进度报告” !他的手急剧地颤抖着,他知道这份东西意味着什么。

    十五分钟后,他把复印好的文件和从自己电脑上下载下来的资料装入自己的背包,然后将原件放回啤酒大叔的公文包,顺手把他的房门一带,匆匆地走下大楼,消失在雨夜中。
    他的大脑兴奋而又紊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不知道现在该上哪里去,只是本能地驾着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慢慢地,大脑又逐渐恢复工作。清晨两点,他从银行自动提款机将五千美元全部提了出来,这是他几乎所有的积蓄。然后,再用信用卡又提取现金,直到被拒绝交易,把卡给刷爆了。

    他回到家,将所有的信件放在厕所里烧毁,用马桶冲掉;然后将电脑的硬盘拆了下来,放在电炉的烤箱里,将温度调到最高…直到几乎所有的个人资料,甚至结婚照都被销毁。他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只知道用中国人的话说,就是“将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 。然后他冲了个热水澡,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旅行袋,匆匆走出了家门。走到公寓大门口,他突然想起有三天没有开过信箱了。信箱已经被塞得满满的。他一把抓出来,一面翻着一面往停车场走。跟往常一样,有一半是乱七八糟的广告信,有信用卡公司的Pre-approved Application form, 还有两三个帐单,银行的statement等等。最后那个信封是空白的,没有出处,也没有收件人。他捏了捏,鼓鼓的。撕开信封,原来是个皮夹。他匆匆翻了一下,里面有信用卡和驾照,还有十美元的现金。抽出驾照看了一下,持照人的名字是 Pao Mo, 男,明显是同胞的名字,地址是他这栋公寓的,单元号却是104,而慎独住的是102,两家的信箱是紧挨着的。昨晚上是周末,大概去哪儿疯去了,结果把钱包给弄没了。哪个好心人给送回来,却扔错了信箱。对不住了,老乡!慎独一面想着,一面发动了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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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su的烟瘾快熬不过去了。他低头看了看汽车的电子钟,他们已经过去超过半个钟头了,怎么还不回来?sailor做事从来不超过半个钟,不会有什么事吧?这个点他自己都来踩过两次了,体面男孩这小子给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问题啊。半拍斋主一家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玩了,不到礼拜天不会回来的。正胡思乱想间,手里的对讲机里发出“噗” 的一声。

    pasu登时精神大振,他们就在马路对面了!他赶忙往路的两头看了看,确定没有车灯照射过来,便拿食指在对讲机的花筒上“噗”得敲了一下。一眨眼,两条黑影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不过两个看上去都有些笨重。

    两人分别打开左右车门爬了进来,两个原本空瘪的旅行袋都鼓鼓地,放在车厢地板上的时候,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sailor低声道,“行啦!”

    “去哪儿啊”

    “伪公公那个龙门客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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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从两年前同萝卜秧分手之后,家里的电话几乎很少响过。慎独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想不笑都不行D:D:D:
    • haha!
    • 11, 如果龙门客栈的法人代表和我有关系的话, 你就完蛋了
    • 真扯呀你,俺没上过学(xiao2),却被你给弄个博导,还有呀,风流浪漫的事儿,你也不给俺找个好地方,真窝曩,,,
    • 第二部分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二部分

      伪公公的确姓伪,自称伪劣。早几年跟着帮大圈仔“跳飞机” ,以难民身分获得了居留权。原来跟着几个大佬“种草” (种大麻),倒也买了两栋屋子,娶了个东洋妹叫东北饺子的,生下两个儿子。大凡人都“死于安乐”,拖家带小的伪劣对那种刀尖上的生活逐渐没了兴趣,开始想转正行。谁知以前拿惯了快钱,现在做这种小本经营的买卖就觉得不过瘾了。还是他那个东洋婆有些胆量,说就不如做夜总会吧,凭着你以前的那些朋友捧场,肯定有得捞。伪劣便一不做,二不休,把温哥华Broadway上的一家原来台湾人开的卡拉OK顶了下来,稍事装修,改个名字叫“她会红” 夜总会,又网罗了一批中港台来加拿大读书的学生妹,正式开张。靠着以前大佬和道上兄弟的捧场,几年下来倒也赚得盆满钵满,人也白胖了不少。自此人称“伪公公”,夜总会也变成了“龙门客栈” 。

      不过直到今天,也没人知道伪公公是何方人士。此君一开口便是南腔北调的,有说是辽宁海城的,也有说是河北的,还有说是四川的,问起他在大陆发的什么财,往往是顾左右而言他,可见此人鬼马之极。

      sailor认识个做装修的瘦猪,因为在广州的鱼档上打群架,正赶上严打,给判了三年牢教,被送到广东韶关坐牢。一起喝早茶的时候,聊起伪公公,突然一个机灵,说好像在韶关见过,像是当过武警的,却又不太确定。从此sailor便留了个心眼儿,正好有机会跟朋友去“龙门客栈” 消遣,借着跟公公打招呼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握,不料如同石沉大海,看不出那双肉鼓鼓的肥手如此了得!sailor登时诚惶诚恐,谁知还没等他开口,伪公公便凑到他跟前,用纯正的江浙口音的普通话在他耳边说道:“sai兄弟,听说你是个读书人啊!我这个人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种人了,交个朋友,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帮忙啊!” sailor登时目瞪口呆!

      sailor三人从后门走进“龙门客栈” 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里面仍然热闹得很。企台小姐九月高跟鞋一看是他,笑嘻嘻地迎上前道:“sai哥啊,怎么这么晚才来?人都给抢完了!”

      sailor就势一把揽住她的腰,涎着脸道:“别人我还真不要呢,就是这个时候来好让你赔我啊!”

      正胡调着,伪公公从一个包厢里走出来,一眼看见sailor,赶忙上来道:“sai仔啊,你们的房间已经给腾出来了,那边走。” 一行人来到最底头一间包厢里。公公等sailor他们坐下,转头问企台:“小高啊,叫兰色旗袍带两个小姐来!” 然后嘻皮笑脸地对sailor道:“欲泄不泄是为淫嘛,既然来了,就爽一爽,泄一泄嘛!” sailor瞅瞅pasu跟冰果两个,道:“鸟!忙活了一晚,我看他们也已经是泄无可泄了。再说,还有正事要办!”

      “那倒也是,那我就请几个兄弟喝杯酒。素酒,素酒,嘿嘿!” 公公继续活着稀泥。 pasu老大不高兴,鼓个嘴道:“不是吧!我可是忍无可忍了,既然来了就开心一下么!” 正说着,妈妈sofia领着两个妞进来。sailor冲她使个眼色,她会意一笑,指着pasu跟冰果两个对两个小姐道:“好好招待这两个老板,他们可是伪哥的哥们儿。”

      趁着乱劲,sailor跟公公两个溜了出来。伪公公指着sailor他们包厢对面的那个小间,低声对sailor道:“买家已经在里面了,你东西呢?今天这玩艺可是非同小可啊,你可明白?” sailor道:“我也好歹读了几年书,还看得懂什么是编钟。你可跟我说实话,买家是谁?”

      “是谁不重要吧?我是有人跟我要,我就给他找,有钱拿就是了。不过,老哥我就是看你读过书,才找你的。换了别人,我还不敢开这个口呢!”

      sailor正色道:“公公,你是个人物,我也不是傻子。有些钱能赚,有些钱我拿了睡不着觉。我没听说过你以前干过这一行啊!”

      公公笑一笑道:“兄弟,你别管我以前干过什么,这不重要。告诉你,买家也挺想见见你,想交个朋友。” 说罢,一把拉住sailor的手,推门走了进去。

      小间的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人,看见俩人走进来,都站了起来。公公介绍道:“这位是教育基金先生,这位是木兰教授,这位是金字塔先生。这位就是sailor兄弟。”

      sailor走上前跟三个人握了握手,乘机打量了一下这三个。边上那两个个子都不算太高,三十多岁的样子,都穿着黑色皮夹克,看上去精明干练;中间这个木兰教授,则是个瘦高个,穿着套灰色西装,得有四五十岁了,戴副黑边框眼睛,神态雅儒。三个人,一看都是大陆来的。教授看看sailor身后,没看见其他人跟着,又见他空着两手,有些着急起来。

      sailor眼睛看着教授道:“教授,能不能跟我介绍一下你要的东西?我怕给错了东西。” 教授跟那个教育基金交换了个眼色,教育基金笑嘻嘻地开口道:“sai兄弟,我听说你以前想去华东师范大学读考古专业,你高中历史会考的成绩也很不错嘛,这是什么东西你应该多少听说过一点的吧!”

      sailor没理他,只看着教授。教授沉吟不语。sailor接着道:“我两周的历史课不太用功,今天看到教授,有如重见天日。我怕这东西太重,教授一个人提着坐飞机不方便。” 教育基金从身上掏出一张卡片,递了过来。sailor接过一看,是张名片,抬头是“热氏春秋远洋公司” ,业务经理,教育基金。他转头对公公道:“伪公,海上风大潮湿,我送辆雪佛莱给教授。” 他掏出车钥匙,递给公公。“这车有demobilizer和keyless entry,你带教授去教教他怎么用。” 公公冲教授点点头,三个人跟着公公走了出去。sailor点了枝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一支烟的工夫,公公推门进来。他从怀里拿出个大牛皮纸信封,递给sailor,说:“兄弟,教授说非常谢谢,不知如何报答。他拿不出多余的钱来补偿你那辆车,怎么也得四五万美金呀。这个数老哥我给你补上。”

      sailor点点头道:“我就不客气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他打开房门走到他们那间包厢门口,就听见一个妞腻腻地问:“pasu哥哥,你仲没话卑我知你系做边一行啊?”

      “我?嘿嘿,厨房佬咯!” pasu的声音。

      “哇,梗仂!梗我唔系有宵夜食?”

      “我惊啊,怕喂你不饱啊!”

      “咩啊?我好大食咩?”

      “梗系啦!我只系一张口,你就有两张口,仲系一张大过一张添!”

      “哇,你去死啊!”

      sailor在外面拍了下门,喊到:“FB够了没?买单走了啊!”

      ****

      早上七点,啤酒大叔瞪着自己办公室门上的脚印,脸色铁青。早上醒来,第一件想起来的事情就是那个公文包。门上的脚印证实了自己的预感。从家里出门开始,他就不停地拨打慎独的电话,先是家里的,再就是手机,都没有人接听。他一生行事严谨,今天却因为一个女人晚节不保。

      他打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Hello, MildKiller?”

      “Hello, who’s that?”

      “Damn it! It’s Doctor Beer. You partied last night?”

      “What the f*ck! Doctor Beer, you call me at seven o’clock on a Sunday morning? Listen, I’m not gonna go golfing with ya today.”

      “Okay, listen carefully. This is a serious f*ckin matter! I have a big f*ck-up here. You’d better run over here to take a look.”

      Mildkiller听出情况的确不太对头,也不敢造次,答应道:“Okay, I’ll be there in 30 minutes.”

      Mildkiller是FBI驻华盛顿州分局反间谍组的负责人,重点是防范国外情报人员对诸如波音或者微软等重要目标的渗透。他知道啤酒大叔主要是为五角大楼工作,如果不是情况太过紧急,是不会请他出马的。果然,等他赶到啤酒大叔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有几个便衣军人在那里勘探现场了。啤酒大叔正在跟一个四十多岁有一双老鹰般锐利的眼睛的中年军人谈话。看见Mildkiller进来,没等啤酒大叔说话,中年人便伸出手来,上前打招呼道:

      “Mildkiller? I’m Lt. Colonel Diao David, Navy Intelligence. I guess my boss is talking to yours right at this moment, but we don’t have time to sit here waiting for their orders…” 他立即要求FBI协同州警,海关及移民局对全州所有的公路,海空港口及边境关卡进行搜索,寻找慎独;并且全面调查慎独的社会关系及背景;向全国秘密通报缉拿美国籍华人慎独。但是他以安全为理由,拒绝向Mildkiller透露是什么样的文件被窃。

      不一会儿,Diao David接到负责搜查慎独住所的情报人员的电话,说包括电脑硬盘在内的几乎所有的有价值的资料已经全部被销毁,无法recover了。但是,他并不认为慎独的行为完全是预谋好的,最多只是即兴之作。况且他在短短的十多个钟头内还要赶回去销毁资料,估计跑也跑不了多远。

      果然,Tacoma国际机场也传来报告,慎独没有在登机的旅客名单上,但是调查人员正在检索监视器的录像带。目前调查人员正在寻找他的前妻,看她能否提供一些信息…随着各方面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进来,Mildkiller和Diao David的神情也阴晴不断地变化着。然而,最让他们释怀的是,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到目前为止,慎独同中国驻美机构联络过。当然,这也不出他们的预料之外。慎独是曾经参加过89年学运的中国学生,他的名字曾经在中国上海市公安局的通缉名单上。以他这样的背景,却作出这样的行为,似乎不太符合逻辑,看看那些至今仍在纽约活动的中国的民(学)运分子就明白为什么了。慎独的中国国籍甚至都被中国驻美使馆剥夺了,他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仍然没有任何慎独的踪迹。

      ***

      慎独看着排在他前面的两辆车,心里有些得意,却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现在啤酒大叔那里怎么样了,他隐约有些觉得罪过,毕竟啤酒大叔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他看看后视镜,一切正常,下一个就是他了。关卡前的红灯变成了绿灯,轮到他了。

      林妹妹刚刚接这个早班。想想昨天晚上一起在Night Club疯的那几个女朋友现在还躺在被窝里,她心里就老大不愿意。但是在加拿大,一份海关关员这样的活儿得羡慕死多少人哪!她挥一挥手让这辆GMC truck通过,这个时候正是打Moose的季节,这家伙携带的猎枪有合法的入境许可证,就让他过吧!可怜的加拿大的野生动物!

      她看看下面过来的这辆红色的Pontiac,里面坐着个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反正温哥华的亚洲人里头,这两种人最难分清了。她做了手势,车就停在她的窗口前面。看上去这家伙挺文静的。

      “Where are you from?”
      “Seattle.”
      “Where are you going?”
      “Richmond.”
      “What for?”
      “You guys have decent Chinese foods here. I really love those Dien Sim in Sim Sui Wah(新瑞华,大温地区最出名的中餐馆之一).”

      That’s true. 林妹妹想道。中国人最能吃,当然中餐的确是不错。上一次跟同僚们就是去的Richmond的那间新瑞华,什么都好吃,就是看见那些猪牛的内脏害怕。不过看着同事们吃得这么香,下次一定得试试。

      “Okay, enjoy your food! But don’t forget bringing me some Chow Mien when you come back!”

      “Hehe… sure!”

      她挥了下手,通过了。

      慎独把车慢慢地加速到100公里时速,再次回头看看后视镜,仍然一切正常。他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sailor的地址和电话,不过都是四年前的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

      ***

      刚才最后那两个电话对Mildkiller和Diao David来说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第一,慎独的车被找到了,就在Tacoma国际机场的停车场里,但是机场候机室的监视器录像里找不到他;第二,慎独的前妻萝卜秧被找到了,现在在旧金山Bay Area的一家投资公司里工作,跟一个.com公司的发起人同居着,享受着两百万美元的House, party almost every night…

      Mildkiller在心里纳闷着,someone picked him up from the airport? That means he’s got some help. That’s gonna be really really bad! Or he just boarded the plane with other one’s ID? But anyhow we should have found him from the video tape…That’s f*ckin weird!

      他决定亲自到机场看看。凭着直觉,他觉得慎独is still on the ground and not far from here。他走到候机室里转悠着, 听取其他调查人员的汇报。报告说,候机室的工作人员都对慎独的照片没有任何印象。Mildkiller又走到Arrival大厅,他转了一圈,觉得不会有什么收获,准备离开。突然,一个招牌吸引住了他的眼球。BUDGET CAR REN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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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既然偶像说不好玩,那就不往下贴啦。哪天有空还是写写糖诗吧。
          • 支持,鼓掌,sooooo funny
          • 贴呀
    • 抄袭!!!!!!
      • 早说了是copy, paste么。
        • 古董来的。。。#884513
          • 哎呦,我可是才看到的,看来刷的不勤。以后还是走原创路线吧。
    • 老大,抄别人的小说最好写出出处. 还有,这个小说在rolia上登过,您帮大家复习一遍也不错.
      • 好的,好的,以后一定照办。
        • 呵呵,我只是想说,小说不是这么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