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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国移民生活点滴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一) 一张魔力小纸条
我的钱包里一直珍藏了一张幸运小纸条,这张小纸条是我当年在中国的时候第二次去美国,在加州硅谷红木市的一个中餐馆吃饭后,店主拿来了一盘幸运果,我剥开的第一个,里面藏的就是它。当时我看了它一眼,就被它的魔力迷住了。所以就把它一直悄悄地藏在了我的钱包里。从此,这张小纸条伴随我经历了留学移民,找到专业工作的风风雨雨,目睹了我七年来移民路上的艰辛,劳作,收获和快乐。每当我遇到困惑,疑难,举棋不定,想打退堂鼓的时候,我就会想到这张小纸条,看到它,就好象看到了前途,看到了光明,就象刚用完的电池再次充满了电。对我来说,这张小纸条充满了魔力,是我移民路上的护身法宝。
出国读书前,我在一家公司里做销售经理。 但从小就被理想教育熏陶的我总觉的人生不能就这么过,该为国家做些什么事。所以经过了考托,终于得到了枫叶之国麦吉尔大学的录取,攻读硕士学位,着重研究中国的科学技术政策,技术转让和科技商业化等,期望读完能回国效力。但当我读完成了海待,感到英雄无用武之地沮丧沉沦时,这张小纸条仿佛在对我说,移民吧,移民也是一条光明路。
移民后该是一条什么路?没有现成的答案。在加拿大,只要你努力,有真才实学,相对中国来讲你会有更多的公平的竞争机会。但你必须调整好心态。我是很快就调整了自己。首先要忘掉自己过去的辉煌,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语言有障碍,人际关系贫乏,中国经验等于零,所以我不再是一个工程师,不再是一个经理,也不再是一个专业人员。认识到自己的短处后,我没有和有些新移民一样,一登陆就找工作,而是选择重新充电。
魁省有良好的教育激励体系,对新移民来讲,全日制的学习可以拿到一笔可观的政府补助和贷款。所以我先读了十个月的法语,达到了日常生活用语交流没障碍和看懂法文报纸的水平,在一个法语城市里生活这点很重要。然后又仔细调研,选了一门专业,通过两年的专门训练,我拿到了学位,同时也感觉到语言已基本过关,读听说写能力都大大提高,面试时已没紧张感,看到招聘广告后随手就能重新裁剪自己的简历和求职书,并能积极主动地去和用人单位联系接洽。
中国有句成语叫做水到渠成。因为我选择了一条可行的移民路,所以我在一毕业就找到了一份正式的连续性的完全对口的专业工作。现在有了宝贵的加拿大经验后,我已具备了接受更大挑战的能力。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怕会失业,也不怕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会适应不了,知道怎么和西人打交道了。这一切,都是当年那张魔力小纸条引发的结果。
小纸条上写的是: 只要你充满自信心,你的一切就在你的掌握之中。

(二)美加边境移民登陆记
公元贰零零零年的夏天,我收到了从美国水牛城加拿大联邦移民局寄来的移民登陆纸,兴奋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因我在蒙特利尔读书,所以被告知不必回到中国再入境而只需到最近的美加边境完成移民登陆手续。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一,于是一早我就到长途灰狗巴士总站,买了一张当天去往纽约方向的到美国和魁北克省边境关口香普林的学生票。在上车的时侯我被要求出示去美国的签证,我向司机出示了护照和移民纸,解释了并不是要去美国,而是要去完成移民登陆手续,并让司机在关口提醒我下车。司机就让我坐在他后排的位置上,因为我是第一个下车的乘客。
灰狗出了蒙城,经过香普林大桥,沿着高速开了四十分钟,在八点半左右,到了一个小镇,就是香普林了。说是小镇,还不如说仅仅是一个海关和边防检查站。整个镇只有三五栋房子,实际就是边检小楼和两三个商店。对面一百米开外,是同样大小的美国海关。
司机让我在加拿大这边就下了车,还是清晨,海关里就有很多人,而且大都是妇女儿童。我想这些人真是比我还早啊,后来一观察,见他们表情沮丧,都坐在那里,也不办手续,他们中的有的人在和移民官在讲着什么话,原来是被美国谴送的想从加拿大边境偷偷入境的偷渡者。
我直接去找移民官办手续,移民官看了看我的登陆纸,笑着对我说你必须到美国那边去一下,从美国海关拿张纸才叫登陆。我恍然大悟,不出境,哪叫入境呢。

于是我又走了百步,到了美国海关,见了移民官我告诉他我不是要去美国,而是要完成加拿大的移民登陆。美国移民官便要了我的护照和登陆纸看了看,打印了一张表格,让我签了字,并要我拿上这个表格,从另一个门出去,原来这门正好对着加拿大边境。
返回加拿大边检后,一位女移民官过来帮我办手续。她接过了我递过去的护照和登陆纸,问我登陆后准备常住何省。因为我还在蒙特利尔读书,所以就解释道准备读完书到安省去。可这下移民官就犯了难了。她向我解释只有魁省移民才可在魁省登陆,因我是联邦移民,所以不能在魁省登陆。她又叫来另一位移民官,两人嘀咕了一阵,仍然让我回到蒙城去找魁省移民局办魁省移民所需的CSQ。不过这两个移民官态度甚好,还当场打了电话给蒙城魁省移民官,让她帮忙尽快解决我的CSQ,并给了我这个魁省移民官的电话和地址,所以我在扫兴之余也感到一点宽慰。
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打道回府,可此时才九点半,从纽约回蒙特利尔的灰狗要到下午三点才经过香普林。我只能去商店里喝杯咖啡。坐在窗前看着一辆一辆的车从美国那边开过来,又看着一辆一辆的车从加拿大开到美国去。看着看着,我忽然灵机一动,何不象电影里一样招个手搭车回家呢?
想到这里,我就立刻行动起来。刚好包里有一支彩笔,我就在一张白纸上写了麦吉尔学生求搭车去蒙城。我就站到了加国边境入口处,坐在路边,白纸举在胸前。有几辆车开过来,没停下也没理我又开走了。只有一个老头停了一下但解释不顺路。过了二十分种,一辆漂亮白色小车停了下来。一个白人小伙子招呼我上去,原来他是肯可迪亚大学的学生,一早送他的同居伙伴去美国上班,这时他正好要回蒙城上课,看到我是麦吉尔大学的,就做个人情,免费搭我回家,一路上聊聊天就很快到了。
回来后找到了那个移民官,不过是例行公事,很快在第二个星期我就接到了CSQ。有了上回的经验,我是轻车熟路办好了登陆。回家时如法泡制,这回是一个大胡子大巴司机把我带回了蒙城。


(三)加国校园拾翠
移民后选择了继续读书。重拾校园生活给自己的人生增添了许许多多虽然琐碎平凡但却又多姿多彩令人难以忘怀的经历。
在麦吉尔读书时,原以为会是班上年纪大的学生。结果一开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多人头发已花白。一开始还以为这些人是来学着打发日子的,或者是象我们新移民一样是为了混政府的生活补助。可过了几个星期,发现他们是真的在学习,而且不拿任何补助,有些人在职学习,有些人则半工半读。原来加国某些专业职位如图书馆馆员的职位聘用和升迁是有一定条件的。如要被聘用为馆员,必须要有在美国图书馆学会认证的全美50所学校(美国43所大学,加拿大7所大学)获得图书馆专业硕士学位方可。所以这些爸爸妈妈甚至是爷爷奶奶仍愿为再上一个台阶而重新上学。他们听课很认真,笔记记得很全,经常举手发言,做作业也很认真,特别是某些做演讲的作业。这就令我对他们格外敬重。因为我上课听不懂就算了,作业也是东拼西凑,基本不预习,总是等到最后一分钟才把作业打出来交上去。北美学校作业有最后设定时间,超过这个时限作业就算零分了。所以我是标标准准的到最后一刻才交作业的懒惰家伙。
同学中有一位穿着很时髦但上课总迟到的老同学,说他老也就是五十来岁吧。每次上课他总是抢着回答问题。但他讲的东西总是有点稀奇古怪或者离题八万里。是属于好表现自己的一类。他得了个绰号叫“花蝴蝶”。因为他喜欢穿较花俏的衣服,总是拿把椅子坐在能坐一百多人的大教室的最中央的过道里,时常还跷着二郎腿。有时他来晚了,就一屁股坐在后面的窗台上。有个学期,系里一位身兼全加某专业学会主席的正教授讲一门必修课。某天这位老同学上这个教授的课时坐在中央过道打起磕睡来了,半途中也不知教授讲了一个什么例子,把这位老兄从睡梦中惊醒,这个老兄开始精神抖擞起来,频频举手欲发言。教授听了其他几个同学的发言,看到他的手还高高举在头顶,又一时叫不出他的名字,就说让这个花蝴蝶发发言,从此我们都背地里叫他花蝴蝶。花蝴蝶可能考试也只管说自己的观点,但很可能得不到老师的认同,所以有两门没通过,不得不重修 。但花蝴蝶很热情,身兼多项学生组织和社团的职务,某个职务还是付主席。电子邮箱经常收到他的通告,某时某地某活动,他还每星期在某图书馆工作20小时,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大精力。
另一位女同学则是读完法国文学硕士学位又读图书馆专业的。她有什么特长我记不清了。总之很仗义。有一门课的任课老师是系里从学校图书馆请来的英国文学博士,他上课讲的语言是标标准准的“古典文学”语言,我是根本听不懂。而且他的声音嗡声嗡气,带了话筒音量仍不够,没有板书,没有投影,身子缩在讲台后,象一位害羞的初次登台的新闻发言人。期中考试他告诉我们出的题目他都讲过,而且是他写定义,让我们写出答案,答案就是一个英文单词。起初大家都觉得这种考试易如反掌。但考卷一发下来,大家就只有干瞪眼了。因为定义比GRE考得都难。母语学生尚且难解,何况我们外国学生,更是不知所云。20题占学期总成绩的20%,我只答对5个,最少的一位只答对了2题。考完后大家意见很大。前面我提到的那位女同学在课堂上慷慨陈词,对这位老师提出了尖锐批评。她特别提到她的笔记是很全的,还赠送给我们中国同学免费拷贝。她特别提到了中国同学。她说老师既然讲考的都是课上讲的,那她就应该全记下来,可一考却不是这么回事。她感觉虽然免费输出了笔记但感到反而对不起免费拷贝她笔记的中国同学。她的讲话引来我们中国同学一阵鼓掌。后来这位老师说还没阅卷,并保证这不会是一个“灾难”。结果每人加了十分,我就是二十分中得了十五,皆大欢喜。
这类故事真是不少,至今都让人记忆犹新。现在大家虽都各奔东西了,但每每收到母校的校友通讯或认捐支票,都会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沉浸在欢愉的回忆中。

(四)洗碗工的故事
刚到加国时,周末在唐人街一家餐馆打工洗碗。工钱是五块钱一小时,付的是现金。老板是以前从东南亚逃难来的难民。后来白手起家,到如今已是一家城区知名的规模宏大的中餐馆老板,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店门口张贴着多张当红香港台湾歌星在此店用餐的照片。店主办公室则悬挂着中国来的国家领导人的照片。碰到大陆代表团来此用餐,店主会引领嘉宾参观此室,并自称是某某市长的朋友。
俗话说无奸不商,这个店主发达前做过什么本人也无从知晓,但其吝啬是早有所闻,在其嫁女之日则得到印证。
那是个周末,老板连续两天要摆八十桌酒宴招待达官贵人,亲朋好友。事先厨房和招待等一干人都得了一个五块钱的红包,独独洗碗部当班的四位员工,享受不了这个待遇。你知道为什么?因为在唐人街洗碗的全是大陆来的移民,现在大陆来的新移民尽管在国内是精英人士,但到了这里就是虎落平川,工作难找,连一份洗碗工也是要争的,你不干自有人干,所以不怕找不到人。当然要说这心态自然也是不平的,别人都有红包,偏偏为啥就不给我们呢?可是气归气,我们也只能私下发发牢骚而已,有的说我们今天罢工不干了,有的说我们今天不要洗太干净,连在店里干了六七年平常一直拍老板马屁总是当着老板的面说一些肉麻的奉承话的老工头也忍不住要骂一句操娘的话。只可惜,骂归骂,活照样得干,我们这些在国内的骄子,尽管拥有博士硕士头衔,但在这非常时期,在这区区五块钱面前心理也是极不平衡,不过不平衡又怎么样呢?也只能‘心字头上一把刀’忍一忍了。

晚上七时,宴会即将开始,老板满面春光,在大厅里招呼来宾。就在这时,洗碗机突然出了故障,老工头紧急抢修,可洗碗机还是一声不吭。正好是周末,电话打到厂商特约维修部也没人接听电话,只能留言。这下可急坏了老板。这洗碗机早不坏晚不坏偏偏是老板嫁女儿它就坏。这真是老天有眼,我们四个暗自高兴。老板又电话招来一个搞电机的朋友,经过一场抢修,洗碗机仍然是死蟹一只。老板只能决定手洗。老工头嘟囔了一句:手怎么能洗四十桌的碗筷瓢盆?老板说:我不管了,那是你的事,就气呼呼地走了。
那个晚上,我们就只是用水龙头冲冲碗筷就送出去了,根本无法经过消毒水泡洗和洗碗机高温过滤清洗。尽管工作量比平常还是要大得多,我们却很开心,有个同事还哼起了小调,连一惯拍老板马屁的老工头也在说,但愿老板的亲戚吃了喜酒拉肚子,老板女儿吃了生的孩子没屁眼。


(五) 沙漠绿洲亚利桑那工作面试小记
毕业前夕,我放弃了参加麦吉尔大学图书馆与信息研究硕士学位的颁赠仪式,经过七八个小时的旅程,由蒙特利尔转芝加哥,在傍晚时分到达了遐尔闻名的大峡谷州的沙漠名城图森。
到这里来是因为得到来自美国西南部的亚利桑那大学科学图书馆的面试邀请。我是三月份在美国图书馆学会网站看到的广告,五月份得到了电话面试,他们一共收到了54份申请,选了最强的15个人电话面试,然后再选9个人去现场面试去竟争3个相当于助理教授的助理图书馆员的职位。我在电话面试后五天就得到了现场面试通知。因为我住在蒙特利尔,是最远的候选人之一,而且去图森要转机,所以对方让我第一个选应试时间,机票和三天的交通食宿由对方支付。
我选了6月6日,正好是星期五,可以讨个吉利,再则面试完以后可以在星期六逛逛这个沙漠绿洲,对方也愿意为我多付一天的食宿费,因为即使这样,星期天的机票也比星期六第二天就走要便宜很多。选好日期后,对方就给我电邮来了日程安排,一天的面试包括一小时的招聘委员会的面试,一小时演讲,午餐,一小时的与将来一起工作的同事的面试,一小时和教工代表的会谈,一小时参观,半小时见图书馆总馆长,加上晚宴,真是丰富多彩,充满了挑战性。
在蒙特利尔进美国海关时,当时我还没入加籍,持的还是中国护照,当然我早就有了往返十年多次入境的签证,所以移民官要问几句话,问我到哪里,去干什么。我很自信地说去工作面试,告诉他是亚利桑拿大学的邀请。我向他出示了对方招聘委员会主席发来的电子邮件。因为图书馆员属于NAFTA协议上的专业职位,所以移民官笑了笑对我说,欢迎你来美国,祝你面试成功。一声祝福,顿时让我倍受鼓舞。
在飞行转机途中我抓紧时间翻看了出发前才收到的资料,发现这上面内容很祥尽,是有关亚利桑那大学图书馆的介绍,比如它们有在美国很有名的有关摄影术的博物馆,还有它们图书馆的价值观和理念等。我就趁这个机会临时抱抱佛脚,结果面试中还真用上了。
到达图森后,我直接坐巴士到达了对方为我安排的四星的Marriott酒店。因为是对方已付费预订好了,所以我到服务台一报名字就拿到了房间钥匙。服务台要了我的信用卡号码,因为饭钱得由我先付回来后再寄发票报销,长途电话费是要自己付的。房间朝向墨西哥,坐在阳台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晚霞余辉下的墨西哥境内巍峨雄伟的高山。我在稍事休息沐浴后,给招聘委员会主席打了个电话,谢谢她为我做的安排。她在电话里和我寒喧了几句,让我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她来接我。电话中她忽然说到,我们没见过面啊。我立刻答到,我会认出您的。她高兴地笑起来了,是的是的,我也能认出你。哈,人还没见,面试却已经开始了。


(六)海归博士
王博士下个星期一一早就要回国到南方某省的海归开发园创业了。在新开的公司里任付懂事长。他是带了专利技术回去的,占49%的股份,开发区投资51% 。这个好消息在朋友中传开后,大家都为他高兴,也有很羡慕的,也有暗暗嫉妒的,更有那平常不屑瞧不起他经常说些风凉话的哥们娘们,听到这个消息,仍然是半信半疑,就是那个在唐人街洗了七年碗英文只会说YES的洗碗博士,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开发公司的付懂事长,肯定他在骗人,要不就是他回国去骗骗土包子们。
朋友们说要在饭店摆一桌搓一顿为王博士送行,王博士婉言谢绝了。出人意料之外,他却约了在饭店一起打工的洗碗工友周末一起再洗一次碗,因为正好那晚酒家有几十桌宴席。其实王博士并非爱好洗碗,哪有堂堂的名牌大学的博士全职洗七年碗的?只是因为生活所迫,加上自身外语不好,经济又是那么的不景气,无奈只好委曲求全,放下博士帽,做个洗碗工了。
不过他洗碗也悟出了一个道道,那就是做一行爱一行。洗了七年碗,他早成了这一行的专家。他常说,洗碗能看出一个人的管理水平。因为平常就是一个人当班,只有周末有酒宴老板才加人,每超过十桌加一人。所以一般一个人要洗十几桌的碗,加上厨房用具,不合理按排,特别是进洗碗机的先后次序不排好,那么人会忙得不可开交,厨房和跑堂都会有意见,因为没有一个饭店会备那么多碗具,所有的锅碗瓢盆,杯碟刀叉都是要周转反复使用的,八小时下来,累得腰也直不起来。
王博士的过人之处不仅于此。要不他英文口语那么差,怎么能在加拿大大学通过答辩获得货真价实的化学博士学位呢?原来他有超强的动手能力。他在麦大读博时,帮助导师设计改进了某个实验装置,大大提高了实验的成功率,采集到了有效的数据,开发了新的实验方法,他的导师对他很满意,多篇和导师合作的论文在国际一级刊物上发表。他的毕业论文质量是高的。当然补充一下,他的英文稿得到了他太太的帮助,他的太太是商学院毕业后又拿了管理学博士学位的。答辩时大部分提问都是导师帮助回答的。
当然,王博士不是一毕业就去当洗碗工的,他经导师推荐在一家大公司的实验室工作,只是九十年代初经济衰退时他被下岗了。也是吃了英语不会张口的亏,所以一直就再没找到工作,便在唐人街当了全职的洗碗工。个中凄苦,一言难尽。最令人伤心的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国内大学的同学,决定离婚,带了一对儿女回国到某大学任教去了。他妻子之所以离去,是因为忍受不了一个在大学时就被她认为会出人头地的有为青年却沦落到心甘情愿地在唐人街打工洗碗,抛弃了专业不说,最主要是没有了理想,没有了前途。风言风语把这个在金融机构任职的死要面子的管理学博士的精神彻底压垮了,她不敢面对残酷的现实和反差,更不想让她的孩子看到这样的父亲,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
到了九十年代末,幸运之神再次眷顾到王博士。在朋友帮助下他再次在某大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一年后和其他二位同事及一位上司,一起自立门户。在新公司里王博士负责设备的设计安装调试。可惜他的老板不守信用,答应三位下属的股份成了一纸空文,自己独占了某风险资本公司投的五百万美元的股份,仍让三个下属做打工仔。另两个洋同事,一气之下辞职又到别的大公司去了。王博士就不那么轻松说辞就辞,说找工作就找工作。虽然他也是窝了一肚子火,可咱中国人别的不行,就是能忍。试想王博士在洗碗机旁都熬过七年,这年薪七八万还忍不下来?所以王博士忍着耐心参加了整个新产品的开发过程,特别是设备的设计参数都是王博士自己算出来的,工艺流程他也一清二楚。他的老板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洋人,知道王博士早晚要离开的,所以就和他签了协议书,规定他在五年内不能在北美及日本的其他公司里使用同样的技术知识,王博士爽快地签了,所以老板允许他接触所有的秘密。
中国有句俗话:“饶你奸似鬼,喝了洗脚水。”你知道王博士为何爽快?因为他的老板没提中国市场,韩国市场,所以王博士才放心大胆地签。这种产品是用于印刷电路的,中国的市场该有多大?所以王博士暗中托国内的朋友帮助联络,这期间韩国某企业也通过关系请王博士,开价是五十万美金年薪,但必须签终身服务合同。这个价不开则已,开了却给王博士真正开始认识到自身的价值,与其一辈子被人束缚住,不如轰轰烈烈干一番自己的事业,这就是为什么王博士决定回国的原因。别看他野心大,可对金钱已不那么看重。他吸取了前任老板的教训,决定聘他在美国读商学院的父亲是高干的同学做他的新公司总经理,并赠送他自己的三分之一股份给这个同学,因为这个同学是开拓国内市场的最佳人选,又赠送了三分之一股份给他在外资企业任财务的兄弟,到新公司任财务总监,他自己则一门心思管技术设备和生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王博士不是不害怕中国的市场和人际的复杂多变,但他已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他的目标是在五年后把他前老板的公司挤出美洲和日本市场。到时他的那位前老板恐怕临死还不知是挨了谁的宰呢。他豁出去了,大起大落酸甜苦辣都尝遍的他已经能够荣辱不惊,成败不计,大不了就是再回唐人街洗碗。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摆酒而是选择洗碗,为他自己回国饯行。

(七)朋友瑞
有一次去渥太华面试,顺便看一个朋友瑞。这个老弟是国内大学一毕业就来加国留学的,后来转了身份,并在政府部门工作了一年,以后又跳槽到了加拿大最大的电讯公司。我去看他的时侯,他已是项目主管了,年薪十一万,开的是大奔,在郊区买了四室二厅带车库地库和泳池的独立屋。
我是乘城际公共交通也就是“灰狗”到的渥京,下了车,花了一个25分的硬币给瑞的公司打了一个电话,十分钟后瑞开车来把我送回了他的家里。瑞是单身,家里没有其他人,大房子空荡荡的。瑞把我送到家后,引着我每层转了转又回公司上班去了。临走摞下一大堆中文报纸,并允许我使用他的电脑。
下午六七点,瑞回来了,一进屋,就急急忙忙催我一起出去吃晚饭。我们驱车到了中国城,在一个潮洲餐馆坐了下来,老板过来打招呼,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瑞点了好几样菜,还要了两瓶啤酒。我们边吃边聊,无非是一些生活经历。问起瑞是怎么成功的,没想到他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含含糊糊地说吃吃吃,回去再告诉你。
回到瑞的住所,我在他的泳池游完泳,披上了瑞递过来的真丝浴衣。低垂的初夏的月亮又大又圆,银白色的月光倾泻如水。我们坐在他院子里的秋千上,瑞第一次给我讲起了他在加国的经历。
怀揣了二百元美金闯加国的经历如要细细写来,一定是可以写成一本离奇曲折的动人心弦的传奇故事。然而,瑞并非我想象中的靠拼搏而成功的主人公。他的故事,神秘,伤感甚至有些刺激。

瑞在投奔亲戚的第三天就感到了世态炎凉,人情薄如纸。亲戚明言不可能借给他一分钱替他交高昂的学费。唯一可以帮助他的是帮他租一间地下室。第四天,瑞就在中国城里找到了一份理发的差使。出国前,瑞考到了理发,厨师的证书,并学会了缝纫。瑞是广东人,在上海念过书,有语言的天赋。操一口流利的广东话,上海话和英语。这对他刚出国谋生还是很有帮助的。
帮人洗过发,剪过发,做过帮厨,二厨,在杂货店搬过货,开头两年,有什么工作做什么,赚到的钱还是只够勉强付学费。有一天,瑞在街上盲目地游走,不知不觉就到了红灯区。有个路人递了一张传单给他,上面赫然写着工作机会,每小时轻轻松松赚二百块钱。瑞开始激动起来,但也猜出八九不离十来这大概会是个什么样的职位。左思右想之后,瑞决定去试一试碰碰运气。
瑞去买了几件新潮衣裤,修饰一番后来到了广告上所写的地址。所谓的面试就是问问年龄,量量身高,称称体重。然后老板要亲自面试。“那是第一次,那个痛啊,难受啊,现在想起来都如恶梦一般。”讲到这里,瑞的眼角已流下了几滴眼泪,在月光下,瑞的俊脸抽搐了一下,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哀,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他用手擦了擦眼,自嘲地笑了笑问我:“你知道了,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确实有些震惊,而且有些意外。但我没有什么资格鄙视他。瑞是出色的,他有良好的音乐素质和语言天赋,在国际大公司里频频升迁。他待人和善,热情,周到,是朋友中公认的才子。

后来的事我就不讲了。好在瑞的命中有贵人,他遇到了一个律师,帮他转了身份,学费的压力一下减了不少,而且瑞有了一点点积蓄。瑞顺利完成了学业,并在首都找到了一份政府工作。后来又跳槽到了加国最大的电讯公司。
那个晚上,我躺在瑞的客房里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隐隐约约闪过的全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英俊华人男青年周旋在各色酒吧和形形色色的老老少少的男男女女的黑人和白人之间,半个脸挤出令人神魂颠倒的笑容,半个脸在遮掩的墨镜下偷偷地哭泣。
那次面试完以后,瑞用车把我送回了蒙特利尔。晚上我们决定去一个脱衣舞吧坐坐。在那里,瑞小声感叹了一声:“多么熟悉的环境。”经过瑞的指点,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衬衣,脸刮得很干净的小伙子在那里独斟独饮,并不时地用眼直勾勾地寻找着猎物……

(八)海龟与寄居蟹
有一阵我非常想做海龟。于是就给自己罗列出很多不得不海归的理由。什么国内机会多啦,在外国不能进入主流社会啦,永远是打工仔啦,冠冕堂皇,言之有理。
出国前,给自己定下了很多目标,要读博士,要成名,要成家,衣锦还乡。好在年龄增长了,阅历也在长,到了国外,知道博士并不表示成功,我读硕士的班上就有好几个读完其他专业的博士学位的同学,找不到工作又回来读硕士。为什么?因为生存是第一位的,首先要解决的是温饱问题。老爸每次来信来电话总是唠叨着要我去读博士,可我左思右想还是选了一门硕士课程。出国几年,经过了唐人街的打工生活洗礼,接受了系统的西方大学教育,对博士学位已有了新的理解。当初我在麦吉尔读完文学硕士准备申请读博面试时,一位教授曾问我你为什么要读博士,在我自以为是地列举了一二三四五以后,冷不丁这位教授(是我导师的朋友)问了我两个意想不到的问题“你是百万富翁吗?你想在大学教书吗?”在得到否定回答后他给了我六字建议“读硕士找工作”。
后来我又读了一个图书馆信息学硕士,也找到了工作。每天晨晚,上下班的路上,经过越江大桥时,看到窗外的滔滔不绝向东流的一江碧水,感慨之情油然而生,宇宙和时间才是永恒,人的一生与之相比就象那流水一样一去不返,是多么的短暂和渺小。有时我想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要进入主流干吗?要那么多机会干吗?我的教授曾把我推荐给一位来访的国家领导人,算是为我回国铺铺路。啊,该兴奋一阵了!可仔细想想,我也不是什么太子党,也不会拉关系,对腐败也看不惯,还回去干啥,从头开始吗?就凭个海外学历,会几句外语?
我爸他老人家对我是没指望了,所以最近来信只把希望放在他孙子身上了,希望我儿子做海归,他老人家给孙子规划好了,在国外读完中学就回国读大学,在国内读博士,再到国外做博士后。想必老爷子每天看人民日报看昏了头,国内的学校象清华北大,都是全国高考的状元才能进的。他孙子在国外读完中学,恐怕还看不懂中文报,数学可能不及国内的高中,就是外语考试也未必考得过新东方训练出来的人,参加高考肯定也考不好,结果怕连扩招也赶不上,他爷爷还得垫上养老金。所以我对老爸讲我儿子也还是在这里上大学吧。况且他从小接受西方教育,在这里土生土长。我尚能找到一个饭碗,又何必为他操心。
知足者常乐,这句话要领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我宁愿放弃美丽的海龟梦,而做一只加拿大的寄居蟹,时间长了,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

(九)三思而后言
一个朋友前两天接到了一个面试,因为是一份四到五个月的合同性质的工作,所以他也没把面试放在心上。他面试后想听听我的看法,看看他有没有机会拿到这个在办公室操作电脑录入资料的机会,毕竟是12元一小时,还可算做北美工作经验。
我朋友给我描述了面试的全过程,并不屑一顾地说,这个破工作,还要面试,还两个人来面试。我也不知说什么好,新移民嘛,在国内是在大公司工作,做程序员也好几年,操作电脑数据输入还不是小菜一碟。可他也许忘了,人家给你面试不是考你的技能,主要是看看你这个人能不能一起共事,毕竟要一起工作几个月。当然也会附带测试一下你的水平,比如让你上机拷贝几个文件,改改名字存到服务器上。
确实面试时人家让他做了一个类似的题目,我朋友轻车熟路几分钟就做完了,给我讲述的时侯提到这点他很得意洋洋。不过,我劝他别高兴太早。我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他想了想说,好象有两个自己吃不准。我说你说来看看。
他就把问题讲了一遍。一个是人家用法语问他是喜欢英语环境还是法语环境。我朋友学过法语,也听得懂问题,就用法语回答更喜欢英语环境。因为我们中国移民,英文程度多多少少还是能读说听写的,自然喜欢英文环境了。我朋友问我,没说错吧,这是事实。我能说什么呢?魁北克是法语区,人家用法语问你,你却答喜欢英文,你不是刺激人家法兰西魁北克瓜吗?要是碰到一个魁独分子给你面试,不当场嘲讽你去多伦多才怪呢?

我说你讲讲第二个有疑问的问题吧。他说人家问他最不喜欢干的是什么。他回答是最不喜欢老板叫他干与工作无关的事。说完后他问我这样回答可以吗?我不禁笑出声来,你以为这是在中国啊?不能老用中国的概念看加拿大啊,一则这里的老板是很少让你干工作无关的事的,象我工作了近两年,我的老板从没让我做无关的事。二则这是合同工,四五个月,在电脑上输资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老板如有什么其他工作让你做,说不定还是一个机会呢?特别要注意的是,他是老板,他付你钱,你还不想做?对你来讲,做什么都是按小时算钱,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做吗?
我告诉他这是一个有点陷阱的问题,在加拿大不能回答不,即使是负面的问题也要给出正面回答。再说人家问你这个问题也不是就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而是看你这个人是不是正面(Positive)的看待问题。
我朋友听完我的分析很是失望,这么说这个破工作就泡汤了,他狠狠地说了一个破字,一付瞧不起的样子。他说我讲的都是实话啊,大不了再找一个。我不好说什么,我已来加多年,知道找工作的艰辛,不想再刺激他。给他分析完了他还不明白,讲实话没错,人家不喜欢谎话,但人家更喜欢你正面看待问题。但是他一个破字正说明他是多么的负面(Negative)啊!
事实上过了一个星期人家也没给他答复,打电话过去留了言也没回复,而原本说周末就给消息。所以我劝他在加拿大面试,要好好准备,并三思而后言!

(十 )自卑的二厨
有一年暑期,我找到了一份山边网球俱乐部的工作。这个俱乐部是英裔开的,来打球的大都是有钱的英国人。俱乐部每年五月份开张,九月底就关闭了。我所在的图书馆学院冬季学期四月中旬就结束了,九月中旬秋季才开学,夏季是停课的。所以这是一个绝好的赚钱机会。我每星期工作五天,每个小时是八元五的工钱。因为是学生,虽然开的是支票,但到报税时肯定会退税的,所以是实实在在的八元五一小时。一个假期下来就可挣足一年的生活费。
俱乐部有十几个球场,除了两位经理,还有若干吧台小姐先生,若干维护人员,我算其中之一,一位专职教练,一个大厨,二位二厨,二位花工。维护工作一般在十点前就完成了,中午我在厨房帮忙,主要是洗洗杯盘。西人饮食很简单,也无太多油腻,所以工作不算太重。有时我帮大厨洗洗菜,烤烤胡箩卜,有时还被厨房差遣到外面去买应急的蔬菜和食品。
有一天中午,我正低着头在厨房后院户外的员工餐台上吃着鸡肉三明治午餐,突然听到一句怯声声的男子问话:“请问厨房在哪里?”我抬头一看,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学生模样的南美裔小伙子。我指了指楼上。小伙子上去了不一会就下来了,出来的时侯笑得很开心,向我介绍是蒙大的学生,二十出头,是随父母从南美来的第二代移民。他留着长发,两个眼睛很大,说话很害羞。原来他就是新来的二厨。知道我是中国来的并且在麦吉尔读研究生,他显得对我特别的尊敬,“哇,中国,超级大国啊。”他向我竖起了母指,“不象我们,从很穷的国家来的。”原来中国在第三世界这么老大,我还是第一次当面听到有人对我这么说,还出自一个土生土长在加拿大的大学生口中,不禁感叹毛主席的英明伟大,没有他老人家,哪有中国今天在世界如日中天的地位。
二厨干活时大都安安安静静的,休息的时候和我说说话,说的最多的是他的理想,他最希望的是读完大学回到故国,买一所住房,找个爱人,在乡村教书度过一辈子。听他娓娓道来,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说笑话,我说你是加拿大人啊,母语是法语,蒙大读本科,很容易在这里找到工作的。他笑了笑,“也许吧,可谁看得起我呢?我是从穷国来的,不象你,从中国来,连美国人也要怕你们三分。”
这样干了一个多月,俱乐部要举行一个派对,厨房从前一天就开始准备了。到了当晚,二厨给我们吧台和勤杂工先做一顿晚餐,他做的是一份南美食品,一团面疙瘩加一份奶酪。开饭的时候,吧台几个本地英裔就露出一脸的怪异表情,还好是加拿大,不是美国,而且这几个人还不刁蛮,有一个是康大的学生,还有一个是多伦多来的,另两个是本地的青年,大家拿了饭到了后院,其中一个尝了一口便“噗”地一声就把饭倒在垃圾桶了,其他人也没吃完,一个个皱起了眉头。我是不吃奶酪的,那味闻了都恶心,所以连拿也没拿,只是推说不饿,拿了一杯苏打。没想到大厨看到了,她知道我不吃奶酪,就责怪二厨,并一定要他重做一份米饭和猪排给我。二厨已看到大伙都把饭倒了,又看到我这个第三世界的老大哥朋友连拿也不拿,站到第一世界的统一战线去了,感到特别的委曲,含着眼泪给我重做了一份。我也觉得特别内疚,吃完后特别谢谢二厨,告诉他是我一生中吃的最好最棒的中国饭。二厨勉强笑了笑。那个晚上,二厨一声不吭地干活。收工时他特别向每个人致谦。其实大家并不怪他,因为宴会中有很多吃的东西,我们根本就没饿着,宴会结束我还分到了一个大龙虾。二厨也有,但他没拿。
第二天上班,我特地和他多说说话,看他心情也好了很多,但中午吃饭的时侯,他给别人都做了汉堡,自己却吃昨天我剩的那份饭,他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填,还不停地嚼着,品着味,我猜他一定在想,这不是蛮好吃的吗?为什么你们就他妈地吃不下?
周未收工时,二厨特地过来和我拥抱了一下,他说下个星期他就不干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我是从穷国家来的。”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紧紧地握了握他的手。早知这样,我真是咽也要把那堆奶酪给咽下去。看我内疚的样子,他反而安慰我,不关你的事,他在学校又找到了一份工作。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暗暗地祝福这位来自第三世界的男孩子,但愿他梦想成真,回到他的祖国,做一个自尊自强,堂堂正正,快快乐乐的主人翁。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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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枫下拾英 / 人生足迹 / 加国移民生活点滴
    • 好文!人生经历真是一种财富。。。
      • 发现你喜欢上导读看热闹
    • 第一个故事里面,不是已经麦吉尔毕业了吗?怎么又回去读了一遍。
    • real good one. thanks
    • 既然出来读书初衷是“为国家做点事”,为什么没读完就收到了移民纸?(老早就申请了?),根本就没打算回去,此矛盾一
      又说读完成海带才想的移民,其实没读完就拿到visa了,此矛盾二。没看完全文,看到这两矛盾就不再看了
      • 论文提交完到拿到学位有差不多一年多时间,而联系国内工作论文做完前就联系了.
        这边学校你修完课是可以不毕业的,毕业得提前安排好要申请的,如你不申请,可交学费,修一两门课到下一年毕业.为国家做事我现在还在做.毕业论文寄到了当时的科技部长那里,部长秘书还回了信.为国做事有很多种.不一定要回去.
        • "寄到了当时的科技部长"==== 是联系做官?
    • 这样的人生真得很精彩
    • hello
      发现你写的文章。你在外面生活很久了吗?你现在是海龟?是不是海龟真的都找不到工作啊?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