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红羊”喻文革的由来

(摘自网络 2010-06-07 11:48:12)



多年前曾读到一位先生的诗，开头二句是“赤马红羊见海尘，人间棋局一番新”，“海尘”即沧海桑田、天下动荡之意，郁达夫1931年1月写的《钓台题壁》有“劫数东南天作孽，鸡鸣风雨海扬尘”诗句，意思与之相近。而“赤马红羊”初不能解；上世纪80年代初读到语言学家王力的一首七律，诗中也用了“红羊”典故，翻了些资料才知其所以然，红羊乃指史无前例的文化革命。著作等身的王力著有卷帙浩繁的《汉语诗律学》，对诗律、词律解析精细入微，但平生几乎不创作旧诗，1980年，年届八旬的他有感于文革时期的遭遇和伉俪情深，作《赠内》一首：



甜甜苦苦两人尝，四十五年情意长。
七省奔波逃猃狁，一灯如豆伴凄凉。
红羊溅汝鲛绡泪，白药医吾铁杖伤。
今日桑榆晚景好，共祈百岁老鸳鸯。



三四句写抗战时期因避寇而流徙于南方诸省，第三联是对文革中的痛苦回忆，折射出当年饱经精神摧残，还受过皮肉之苦，先生受辱，夫人为此而溅泪。从古代纪年方式看，“红羊”指1967年，这正是文革为害最烈时期。



中国远古时期就以天干、地支相配用以纪年、月、日，商代甲骨文中有丰富的佐证。以纪年论，天干为10，地支12，最小公倍数60；天干、地支相配为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直到癸亥，60年为一周期，即所谓一轮甲子。中国近代史上的甲午战争、戊戌变法、庚子赔款、辛亥革命分别代表1894年、1898年、1900年、1911年发生的事件。

古代以五行金、木、水、火、土配五方、五声、五脏……等，又与十支（天干）相对应，形成所谓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申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

古人又将地支又与十二属象相配，即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2010年为庚寅年，民间称虎年。60年一轮甲子中，与丙午、丁未的“午、未”关联的属相分别为马、羊；而丙、丁又与五行中的“火”相配，火为红色，因而丙午、丁未年分别称赤马、红羊年。



古人似乎很早就意识到丙午年、丁未年天下总是不大太平，尤其是丁未年，通常会遇上“大劫”，是动乱之年、多事之秋，中唐诗人殷尧蕃有诗云：“太平从此销兵甲，记取红羊换劫时”(《李节度平虏诗》)。

南宋柴望著《丙丁龟鉴》一书，历数中国历史上自秦昭襄王五十二年 (公元前255年，丙午年)至五代后晋天福十二年 (947年，丁未年) 1200余年间事，凡丙午、丁未年发生的战乱、动荡约占半数，称“丙午丁未国家有劫”。1126年（靖康元年，丙午年）十一月开封被金人攻破，钦、徽二宗被俘，北宋灭亡，靖康二年（1127年，丁未年）四月钦、徽二宗及宗室贵戚、后妃公子、公卿大臣悉被掳被北去。刘大白《湖上吊韩世忠》“小朝已定红羊劫，大将空悲白雁歌”，所咏即这一令舆图换稿的历史事变。这似能支持“丙午丁未国家有劫”之说。岳飞曾慨叹“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然终未能收复中原，迎还“二圣”。靖康二年也是宋高宗赵构（徽宗第九子）据半壁河山开启南宋的建炎元年。邹容《革命军》中“二圣青衣行酒令，九哥白马渡江来”即指钦徽二宗被掳受辱和赵构仓皇南渡，“青衣行酒”原是西晋怀帝、愍帝被前赵刘曜俘获而受尽耻辱一事。“红羊”喻战乱浩劫常出现于后世诗词中。

郁达夫1919年的《过徐州》“红羊劫后几经秋，沙草牛羊各带愁。独依车窗看古垒，夕阳影里过徐州。”是指1917年前后的军阀混战，但该年为丁巳年，诗中只是以红羊比喻战乱而已。

秋瑾在日本留学时所填《翠楼怨》有“紫玉烟沉，惊鸿影在，历劫红羊迹未消”几句。紫玉烟沉出自《搜神记》，后世以“紫玉成烟”喻少女辞世，这颇似她本人写照——1907年7月，秋瑾被捕，从容就义，正是丁未年，而她的英名将流芳百世。

20世纪后半期的中国，已是兵戈趋息、海宇承平、天下归心、百姓乐业的盛世，然而丙午年（1966年）爆发了文化革命，“一阵风雷惊世界，满街红绿走旌旗（毛泽东）”是社会动荡的真实写照——虽然此诗写于当年6月，但毛已充分预见到后来的红色风暴对“旧世界”的强烈冲击；

1967年（丁未年）全国性武斗最烈，沙区公园内的重庆市级文物、也是全国唯一红卫兵墓园躺着的几百人绝大多数死于这年的武斗，将这年称之为红羊劫颇为切当。三中全会后把文革时期定为十年浩劫或十年动乱，时人把文革初的1967年或整个文革称为红羊劫可谓“良有以也”。

按中国传统说法，“红羊赤马”，多事之秋！古人诗曰：“太平从此消兵甲，记取红羊换劫年”、“红羊赤马悲沧海，白虎苍龙俨大庭”、“无奈苍狗看云，红羊劫数”；孙中山亦有诗云“万象阴霾打不开，红羊劫运日相催”……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有两个闪光点，一个是诸葛亮生日的干支癸丑日，和丁未年的干支形成天克地冲。另一个是开封。“卧龙抱，飞龙绕，双龙护双宝；汴河叫，黄河啸，万物皆皆吞掉”。以每十四个“赤马红羊劫”为周期，即840年左右，开封都要经历一次空前绝后的大劫难。头一次，是建成后八百余年的五胡乱华。其后八百余年是第二次，恰逢靖康之耻。第三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