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根据特朗普政府的评估,美国奉行与中国的全球对抗,
即数十年来奉行的交往政策失败;中国威权政权日趋自信的态
度正在推动一种不尊重国际法的政策,其修正主义的设计是针
对国际秩序的;而且中国政府对自己的人口以及敢于反对或批
评其政策的国家都施加了胁迫,例如今天的澳大利亚。
副总统迈克·彭斯(Mike Pence)在2018年10月在哈德森研究
所的演讲标志着美国姿态的根本性转折,为2017年12月制定的
《国家安全战略》增添了粗俗的文字。彭斯谈到了人口控制的
“奥威尔式体系”,希望中国主导将成为明天全球经济核心的技术
,大规模的工业间谍活动以及旨在“将美国赶出西太平洋”的中国
。并打破了该地区的联盟体系。 “美国战略方针白宫于5月20日
发布的《迈向中华人民共和国》详细阐述了中国在价值,安全
和经济方面所面临挑战的性质,并提出了美国旨在应对这些挑
战的方针。
就其本身而言,欧洲已经失去了其“ 天真 ”,正如欧盟高级代表兼
副主席约瑟夫•博雷尔(Josep Borrell)所说的那样,在2019年将
中国指定为“ 系统性竞争对手 ” 之后,欧盟似乎决心更好地捍卫其
利益。 (以建立外国投资控制机制为例),并围绕对等的要求阐
明其中国政策,这一原则受到中国的质疑,认为它的威权资本主
义模式存在很大风险。因此,最近的中欧峰会似乎主要具有毫不
含糊地谈论分歧(包括香港,虚假信息惯例和人权)的优点。
尽管欧洲人的语气有所变化,但如何应对中国关系中多重挑战的跨
大西洋分歧仍然很大。布鲁塞尔认为,与北京的严重分歧不应阻止
它在气候变化等全球性问题上与中国合作,拒绝华盛顿似乎盛行的
零和博弈。在那里,有关中国政策的讨论围绕着新的冷战,“ 大脱
钩 ”以及其他国家“选择双方”的需要。在这方面,美国国务卿迈克·
庞培(Mike Pompeo)于2020年6月发表的马尼切讲话说,世界将
需要在“自由与暴政之间进行选择”,这对欧洲人而言既是开悟又令
人担忧。
存在着新型冷战的成分,这迫使欧洲人考虑中美关系日益恶化的潜
在后果以及欧洲可能拒绝选择一方(三分之二的首选立场)。欧洲
人,根据最近的调查)。相反,由特朗普政府领导的中国政策是两
党共识的主题,该共识基于公众舆论,其中90%的人将中国视为威
胁。即使乔· 拜登( Joe Biden)要赢得11月的总统大选,美国对华
的新政策也将继续
COVID-19危机加速并扩大了美国减少供应链脆弱性的政策,尤其
是在高科技领域。这就需要鼓励企业将关键技术产品从中国转移到
美国或友好国家,并鼓励后者奉行可比的政策。为此,美国邀请了
六个印度太平洋国家加入经济繁荣网络,以减少对中国的依赖。脱
钩政策还涉及加强对外国投资的控制(中国对美国的投资从2017年
的250亿美元下降至2019年的30亿美元),而美国政府可能会决定
重新分类双重使用技术,以便更好地控制其出口和可能的再出口,
对欧洲生产和出口链产生连锁效应。同样,人们也强烈担心美国将
对与华为合作的外国公司,特别是欧洲公司采取域外制裁。他们也
将被迫做出艰难的选择。
欧洲人目前还没有。他们可能会轻视局势的严重性,并认为在过去
三年中跨大西洋关系剧烈波动的背景下,他们将能够应对这些新的
摩擦。但是,这种立场在某些方面只是眼光短浅。如果两个超级大
国之间发生公开危机(甚至冲突),大西洋联盟可能会受到直接影
响。
印度太平洋地区的经济力量已经向中国倾斜,中国的军事力量正在
迅速追赶。美国印度太平洋司令部司令菲尔· 戴维森海军上将在
2019年警告说,中国军方在该地区的能力可能在五年内超过美国。
在这种情况下,白宫冲动的单边主义加剧了这种情况,而且好战的
宣言和军事演习成倍增加(例如,美国导航行动自由的数量增加和
中国的入侵)在台湾领空内),事件和升级的危机的危险性正日益增
加。正如习近平上台以来北京发生的众多政变所表明的那样(南海的
土地开垦和军事化,香港的镇压,在印中边界寻求既成事实),北京
正在积极地进行权力政治,无需过多担心负面的软实力后果。存在着
公开危机的许多因素;情况非常令人担忧。
许多欧洲人认为,他们可以保持遥远旁观者的舒适位置。但是,这样
的公开危机很可能使欧洲人失去脆弱的团结,从而强调了他们的粗暴
对待。这将是极其有害的,因为就美国而言,美国希望欧洲坚定不移
地进行政治和外交团结,甚至可能做出某种直接或间接的军事承诺。
美国将向欧洲施加巨大压力,要求其选择一方,而拒绝这样做可能对
联盟造成巨大后果。这是一个关键问题。不愿将目光投向印度太平洋
的欧洲人应该考虑,跨大西洋的联系-他们理所当然地将其视为欧洲安
全的基础-在亚洲受到威胁,而且可能越来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博雷尔(Borrell)最近向他的美国同行提出的关于以
中国为中心的对话的提议是重要而积极的一步。它呼应了意图时任国
务卿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和时任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
级代表凯瑟琳·阿什顿(Catherine Ashton)于2012年表示,将就未采
取行动的亚太地区对话。预计这次即将到来的对话将是全面和定期的,
这可以使华盛顿确信,欧盟决心以其自己的方式来权衡北京的不可接
受的战略选择和做法。通过这样做,欧洲人可以进入战略等式,勾勒
出他们的红线,并帮助防止全球冷战和因傲慢和对均势的错误评估而
引发的公开危机。
为此,欧洲人仍需要就中国和印度太平洋地区达成共同的战略构想和
全球战略,包括政治,经济和安全。这是布鲁塞尔和欧盟成员国的事,
但也涉及专家和研究人员之间的交流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