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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美文转贴 / ZT: 拯救大兵岳飞。写的很不错。先贴个引子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引子之前世今生

      各位听众朋友们,这里是楚天经济电台的《午间半小时》。几分钟广告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主持人晓风、晨言继续为您播报新闻。

      前天在山城重庆万州区发生的渡轮翻沉事件呢,善后工作目前仍在继续处理中。昨天渔政工作人员在三峡水库坝区打捞起一名幸存者。据悉这名幸存者经过紧急救治,目前身体状况稳定,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但是操不知名方言。营救人员仅仅,勉强,能够听出,这名幸存者满口之乎者也,声称自己是宋朝人,似乎还中了进士。呵呵,听起来很有趣。参加抢救的重庆市中心医院外科副主任医师,匡女士认为呢,患者在事故中,右后脑部曾经受到重物撞击,并且反复处在缺氧状态,也许是导致患者精神异常的原因。

      另外,我国著名的脑科学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山医科大学的钱成海教授呢,得知这件事情以后,马上在广州表示,这种精神上的类似返祖现象呢,是非常的罕见,对于研究人类大脑皮层的结构与功能,以及突破人工智能领域目前的瓶颈,可能具有很高的价值。有关方面透露,国内外一些知名的专家都在关注这名患者。

      最新公布的消息,从随身携带的证件辨认呢,这名幸存者名叫叶祖珪,是解放军装甲兵工程学院在校的学生。有关方面已经通知校方,并请学校帮助联系他的家人。

      好了,现在让我们献上一首周杰仑的《本草纲目》,衷心的祝福这位,叶祖珪同学呢,早日康复,与亲人团聚。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第一章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一章 袭警事件

        徽宗政和七年丁酉,六月里的一个晌午,这天儿正热的紧。大宋河北路相州府汤阴县麒麟村西口,头上的太阳明晃晃的照着,河边的老柳树蔫头耷拉脑的。连那条平日里最爱吠的大花狗,也躲在后墙下吐着舌头丝丝哈哈。只有树上的知了,还在可着劲叫唤。

        可是这县里的都头任广,偏偏不许虫子们专美,扯起他的破锣嗓子,对着路北的马家铁匠铺,嚷嚷起来。

        “马铁枪,你出来啊,耽搁了衙门里的公事,谁也担待不起!”

        “马铁枪,奶奶个熊的,你怎么不敢出来?有种你出来!”

        任广一边嘴上吵吵,一边心里不住的叫屈:“这叫什么事儿!大老爷差咱们来拿打了延庆府来的行商的几个小子,南市上的人都说是这马铁枪的徒弟。害的老子非要大老远跑来到这铁匠铺寻人,晒的后脖颈子生疼不说,这姓马的杀才是省油的灯吗?就连他的二竿子徒弟徐庆,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原来任广带着两个差役到了铁匠铺门前,根本没见着马铁枪本人,就被徐庆堵在门外。说什么也不搭话,就是不让进去。任广就在门外吆喝起来,指望能把正主儿惊动出来。

        诈唬了好一会子,对面院子里毫无动静。任广撇了一眼三三两两聚来柳树底下看热闹的村民,一张脸不由得涨的越发鲜艳,逐渐像一只紫茄子。心里骂道:“让那瘦猴去唤村里的里正汤二来,怎么还不见个人影?”加上无意中瞥见边上围观的村民,似乎毫无恭敬,甚至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心硬冲进去拿人,不幸的是徐庆那个牲口此时正立在铺子门口,光个膀子,手里掂只大锤,端倪着任光一干人等,只是一言不发。

        见了徐庆,任谁也不得不赞一句:好一个胖大的后生!真不知他那师娘拿什么料催的。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已是生的膘肥体壮,两条胳膊仿佛别人的大腿般粗细。此刻腆胸叠肚,杵在那厢,大脑袋比铺子的茅草檐还高上半拉,身子把整扇门都横上了。

        “呸,呸!”任广吐了两口已然顺着腮帮子流到嘴里的咸汗,咽了口唾沫,心里话:“我这是倒了什么霉,碰见这个混人,上哪儿说理去?”再瞅了一眼徐庆,嘀咕道:“乖乖的个咙,就他那柄锤,怕没有四十斤沉?”看来徐庆的膀子和大锤,有效的帮助任广克服了遇事爱冲动的毛病。但是老任还是看走眼了。小徐的这柄锤,乃是混铁打造,上下没有一个接头,竟费了他师父五十二斤精铁。

        进又进不去,走又走不得,任广心烦意乱,更觉口干舌燥,示意带来的两个衙役接着叫骂,好歹也得把姓马的挤兑出来,问个究竟。

        要说刚才任广是在号丧的话,手下的皂隶们张嘴就开始喷粪了。这也难怪,虽说哥儿几个在衙里的老爷面前是孙子,可是下乡办差那个不是高接远迎的,什么时候受过这份洋罪,再说也丢不起这人不是?

        “马铁枪,瞎了你的另一只狗眼,老爷们找你问话,你还老母鸡坐轿,端起架子来啦!”

        “老马,你是不是上炕踩了婆娘的尿盆子,摔折了腿,老哥这里淘换条驴腿给你接上。”

        听得衙役们说得有趣,周围歇晌的汉子们不由哄笑起来。

        这边老哥几个得了些鼓励,更加卖弄起来:

        “马瞎子,当初不是你老娘央告老子日弄,还没有你这只王八!”

        “老马头,你祖宗八辈都是卖屁眼的主儿,当老爷们◎##¥%¥”

        冲在前边又高又瘦,象根竹竿似的那名差役,唤作齐长子的,骂的最起劲,话也难听。周围的闲汉似乎察觉了什么,忽然停止了哄闹,转过头齐齐看着任广几个,那眼神好像看着快要挨刀下汤锅的羊。几个公差正有些诧异,齐长子张开嘴正待再喊些什么,徐庆突地往边上一让,一道黑光从铁匠铺的门里飞出,直奔齐长子的大嘴而来。惊的任广他们齐刷刷一低头,只听“嘣”的一声,一杆短枪正剁在几人背后的大柳树上。齐长子只觉得头顶上一阵风凉,伸手一摸,帽子没了。回头一看,自己的皂角帽被钉在树干上,那短枪的尾巴还在“突突”颤动不已。这家伙眼一翻,“扑通”倒地,晕了过去。旁边两个老伙计赶忙上去,连掐带揉的,齐长子才悠悠转醒过来。

        这时从门里大步走出一条汉子,四十岁上下年纪,鹰勾鼻,八字须,面上斜绑一条黑布,遮住一只眼。个子不高,身材瘦削,却挺的笔直,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凌厉的气势。众人一看,来人正是四里八乡一等一的好汉马铁匠。

        马铁匠名叫马广,原是真定府人士。早年曾在北边的雄州指挥使标下充任亲卫,后来在与辽人作战时被蛮子的弓箭伤了一只眼,便告病还乡。身上还有一块什么郎的铁牌牌,据说见了县官可以不拜的。老马虽然脱了军户,老家却没有什么故旧,又好游历,便四海为家,靠着打铁的手艺糊口,有时也给大牲口上上掌子。此时的大宋天下太平,但是河北路这边因为靠近辽境,民风有些尚武。七、八年前老马来到麒麟村的时候,见到一些个后生在场院里比比划划,较量些庄稼把势。一时技痒,就指点了几招,治得小子们个个服服帖帖。这老马善使一杆铁枪,舞动起来风雨不透,等闲十来个人近不得身。人们就送了个外号“马铁枪”,至于他原来的名字,倒没有人记得了。再加上老马还有一手投枪的绝技,三十步内十拿九稳,更加被乡党惊为天人。这村里的里正汤二年轻时也好些个拳脚,一来二去,对老马十分敬佩,就把自己守寡的妹妹许给了他。老马便在麒麟村落了户,开片铁匠铺,制的好刀镰,打的好犁头,又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平时无事,收了几个孩子作徒弟,教习武艺,却是从来不收钱的。所以老马这人虽然脾气刻板,对谁也不加辞色,可是在村里人缘极好,附近乡邻也算是个有头脸的人物。

        这马铁枪出来,向任广等人略抱了抱拳,言道:“俺们在屋里睡觉,有些老鸹在门前吵嚷,只想说出手赶了走,没料到惊动了几位差爷,还望不要怪罪。”

        任广见他大步过来,两手不由得摸到腰间的刀把上。后来看老马颜色平常,并没有再要动手的意思,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又见手下齐长子只是惊的翻了,这会子已无大碍,便先狠狠瞪住要上前理论的衙役们,才向老马回礼道:“马老哥哪里话来,不知者不过。”自己又打个哈哈,接着说:“这大热天的,我们哥几个也不想过来打扰。只是今早上有过路的行商来衙里央告,说是南市上有人惊了他的马群,险些闹出乱子,还打了他的侄子。县大老爷着人去问,有人认得是你的几个小徒弟作下的。大老爷叫咱们几个来带人回去问话,还望马老哥帮衬,不要拦着才是。”

        这时村里的里正汤二紧巴巴赶过来,气喘吁吁接过话来:“刚才这位差爷过来一说,我就知道肯定是那几个小祖宗惹下的事情。兄弟你也不能老是护着他们,早晚捅漏了天,带连我们老的去吃牢饭。要是我那小崽子作的,看我不先打折他的腿!”

        马铁枪听了这话,心里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还是来了。”

        汤二见他沉吟,知道他舍不下孩子们,又说:“县里叶大老爷,你也知道的,最是仁厚。几个崽子还小,老爷见了,最多打几下屁股,又能怎地,也好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就怕我们两个老脸,好歹一顿训斥。”

        这边任广听了,接上帮腔:“汤里正说得没错,兄弟我晓得这事。集市里马匹乱了一阵,总算没伤着人,那行商的子侄,也才是个孩子,无非鼻青脸肿而已。大老爷得了求告,总得过问一番才是。”

        马铁枪寻思了半晌,在汤二屡屡使眼色下,终于点点头道:“这么样吧,你们几位差爷先回去。待我家去问问,若真是我那几个小徒作下的,我自带他们去衙门里请罪。”

        边上刚跟着汤二过来的衙役瘦猴急道:“不行,跑了怎么办?”任广正恼他来得慢,一听这话立马一巴掌扇过去,正批在他嘴上,瘦猴捂着脸不言语了。任广瞅了瞅那支还戳在树上的铁枪,入木足有半尺深,心里不由念道:“扎人这就是个对穿。”又对老马拱手说:“有劳马英雄了。”

        老马黑着一张脸,给众人告个罪,转身自进屋里去了。只剩下徐庆支起前窗的席棚子,借着光亮,抡起大锤,“咣当,咣当”砸起犁胚来,竟象是对刚才的事毫无知觉,弄的任广几个面面相觑。

        待在人家门前也不是个事,汤二拉扯着他们,让到斜对过的茶棚里去,倒上几碗水酒解暑。几个人喝着,还不时往这边探头探脑。直到见着老马领着四个蔫头耷拉脑的半大小子出了门,往村西的官道去了,任广几个连忙丢了酒碗,躲躲闪闪跟在后面。走了一里多地,汤二从后面赶上来,往每人手里塞了些个铜钱,任广又多得了几钱银子,几个人连走路都精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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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章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二章 天才屁精

          汤二、任广嘴里的叶大老爷,汤阴县正堂叶祖珪,原来也不是等闲人物。叶祖珪,字睦风,出身在福建路云昭府一个书香世家。祖上曾在仁宗朝做过刑部侍郎,大哥叶祖洽乃是神宗熙宁三年庚午科状元,当朝的中书舍人,徽猷阁直学士。品级虽然不是超高,手中却是握着不少实权。叶祖珪本人亦是少有才名,后来师从致仕在家的吕惠卿,十九岁时就中了进士。琴棋书画、辞赋文章,可谓名动一时。被当时的尚书右仆射曾布招在东床。

          可惜这位文采风流的叶大老爷,此刻的形象却是有些不雅。只见此人不过二十几岁年纪,嘴上也没长几根毛,正歪坐在县衙大堂正面中间的太师椅上,左手支在面前的书案上,托着脑袋瓜子,右手很没形象的倒拿着高丽折扇,用那檀香木扇柄插到脚上的湖州缎靴统子里挠痒。堂下两厢列开十来个皂衣的衙役,拄着水火棍站的东斜西歪。左下手的瓷墩上坐着一位长者,身穿葛布长衫,丝绦束腰,葛帕罩顶,看神色似乎有些忿忿不平。身后立着个后生,看样子应该稚气未脱,身量已经比一般的成年人高大。皮肤黝黑,穿一件黑布短褐,腰里扎着巴掌宽的牛皮大带。本来形象孔武有力,可惜现在一只眼肿的快睁不开了,左边腮帮子高高鼓起,显得整张脸歪在一边。这小子双拳紧握,好像在跟什么人叫劲。

          眼见的日已西斜,叶祖珪越发想念起后院里的竹榻来:“那可是二舅他老人家,从荆南捎来的好东西啊。从头到脚的洞庭湖水竹编造,躺上去哇凉哇凉的。再冲上一泡今年春上的单丛茶,嘿嘿。眼下这么拖着,可也不是个事儿。”想到这里,叶大老爷坐将起来,撇下折扇,端起案上的汝州青瓷盖碗呷了一口,唤道:

          “柳老丈,”下坐的老者闻言欠了欠屁股,向上拱了拱手,叶祖珪接着说道:“此去麒麟村也有十几里地,想必任都头他们找人有些耽搁,今天未必能回来的早。本县这里还有些公务,不如老丈和令侄先回去歇息,待人到齐了再差人去叫你们,你看如何?”

          这姓柳的老者也是走南闯北,见的人多了自然成精。看这大老爷颜色,便知道他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公务,不耐烦倒是有一大堆,很有些要推脱的意思。这也难怪,本乡本土的谁不护着呢?可是侄子不能叫人白打了,而且自己也是官批的行商,州里府里有备过号的,这次看运的又是官马,手里有殿前司的行文,算的上是责任重大。总得拿这个去压他,让他给那几个小贼施些惩戒才是。不然在众伙计面前,这张老脸也不好交代。

          “他汤阴县,还能大过殿前司去?”想到这里,柳老丈又向上拱手,正待开言追问,讨个说法,忽听外面有人来报:“启禀大老爷,任都头带了人回来了。”

          “哦?”叶祖珪闻言一惊,心里说:“任广这个蠢材本事见长啊,到马铁枪那里还能领出人来,这不是给我老人家没事找事干吗?随便找个地方溜达一圈回来,说个找不着人不就完事了嘛!难道他出门的时候,我连丢两个眼色还不够清楚?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看来这都头的人选得重新物色,灶间炒菜的刘四不错,起码一贯能领会本县意图,嗯,值得培养。”一边想着,一边不得不抬手正了正官帽,整脸肃容道:“叫他进来回话!”

          任广一点也不知道县大老爷已经在关心他的下岗生活,还以为自己暑天大晌午的带了人回来,苦劳功劳都有少许。先嘱咐汤二、马铁枪等人在堂外侯着,自己大步进去禀报:

          “报与大老爷知道,小的们领命去到麒麟村,将那姓马的铁匠,还有他的徒弟全都传唤到了。”

          “人现在何处?”叶老爷问。

          “就在堂外等候。”任广答。

          “叫上来!”老爷发话,“威――武――”底下的衙役跟着吆喝起来,虽然狐假虎威,可是有气没力。

          外面汤二听到招呼,跟马铁枪领着几个孩子上的堂来。

          “小人麒麟村里正汤二,见过县大老爷。”

          马铁枪也见了礼,与汤二立在一旁。叶祖珪看过去,就见跟进来四个孩子,都是十几岁年纪,清一色短衣短裤,脚上蹬着麻鞋。当先一个,额前披着刘海儿,脑后扎着双抓髻,脸蛋儿红扑扑,还有些胖嘟嘟的,长得竟比那年画上抱鲤鱼的娃娃还要可爱。露出来的胳膊、腿上肉鼓鼓的,走路噔噔有力。上来行礼,却是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很有几分小大人似的稳当气象,看了让人更加喜欢。后面紧跟着一个焦黄面皮,矮小精瘦,两只眼睛叽里咕噜四处打量,有样学样也冲着上面哈了哈腰。第三个高瘦,倒八字眉,一只眼眶乌青,一张长马脸绷着,手脚僵硬,想必是紧张的要命。第四一个矮胖微黑,唯唯诺诺躲在最后。

          “马铁匠,这几个孩子是你徒弟?”叶祖珪发问。

          “禀告老爷,小民共有五个劣徒,还有一个学打铁的,上午不曾进城来。”马铁枪一边答话,一边叉开两手,把几个孩子拢在身后,一只独眼向上直看着叶祖珪。

          叶祖珪也不理他,转头问道:“柳老丈,是这几个孩子吗?上午出了什么事体,你在这堂上从实讲来!”

          姓柳的站起身,答道:“回老爷话,就是这几个小鬼。小人是陕西路延庆府的行商,奉了府里老爷差遣,着往京东拱圣军看运上好河套战马四十四匹,殿前司的行文就压在老爷的案上。”

          要知道这有宋一朝,算的上国富民丰,唯独马匹短少。真宗年间李元昊之变后,军马越发捉襟见肘,民间就更是不堪。想这叶祖珪堂堂一个县衙,只有一匹骡子和两头驴,连个马毛都摸不着。叶大老爷出门都是坐轿,骡子就成了县丞黄大人上班的“专骡”。任广等一班衙役,都嫌弃骑驴太过难看,平日出门办事多是各凭各腿,走路去也。想那大唐天宝年间,玄宗皇帝李隆基出巡,动辄御马数十万匹,色以群分,漫天卷地,奔腾不绝,是何等气势。宋人已经无法想象当年中土国威之盛极一时。唐太宗李世民说过,马匹是“甲兵之本,国之固也。”意思是说马是一切武装力量的基础,国家的移动长城。大宋缺马,军事上每每被动挨打,也就不足为怪。这次柳老儿一次押运河套战马四十多匹,端的是不得了的大勾当。但是这位叶知县似乎不以为意,只摆了摆手说:“这些本县都知道了,你只说说他们几个小娃娃,是如何惊了你的马群,又打了你侄子的?”

          “回老爷话,小人们今天起早赶路,头晌进的城来,就把马匹寄到南街的牛马市上,整顿货物,添水添料。小人正在屋里安排饭食,忽听外面人喊马嘶,乱作一片。小人们赶紧出来,却见几十匹马惊作一团,挤倒了围栏,在牛马市里乱撞。伙计们齐都上前,可是禁止不住。眼见市里牛马骆驼都躁动起来,就要闹出大祸,幸亏这位壮士,”柳老儿说道这里,回头撇了一眼马铁枪,感激里面还有些忿怨之色,“幸亏他出来,治住了头马,小人们才将所有的马匹圈拢回来。这位壮士就领了这四个后生与我理论,说我马匹看护不严,险些伤了他的徒弟。小人再三陪了些不是,他们才去了。可是过后问起,有见着的伙计才说小人侄子给他们打了,被一个小子连踢了一十八脚。连那头马也是那个小子放走的。大人您看我这侄儿叫他们打成这样,小人实在气不过,才禀告到县里,还望大老爷给小人们作主。”说道这里,这柳老儿也不坐下了,“扑通”跪到地下,给叶大老爷磕了个响头。

          “老丈你偌大年纪,快快请起。”叶祖珪一面站起身来,示意旁边的皂隶把柳老儿扶到一边,一边手指老柳身后的黑大后生问道:“这位小壮士,你们究竟为何打闹?”

          这个黑后生冷不丁被老爷问到,一时是张口结舌:“这个,嗯,俺们,那啥,”

          “我来说!”却是老马那四个徒弟里面黄瘦的那个小个子跳出来开口,嗓门甚是响亮。后边的汤二急了,伸手拽住他的后襟,嘴里斥到:“小畜生,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嗯?”叶大老爷闻听这话不乐意了,指着汤二言道:“本老爷问是非,那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汤二听了,赶快低下头,不吭气了。可是手里还拽着那后生的短褂子不放。

          叶大老爷转头,和颜悦色向那后生说:“你且说来听听,可不许说谎话。”

          “我知道,”这黄瘦的小子得了鼓励,挣脱了汤二的手掌,上前一步说道:“我师父说了,对好人不能说谎话。”

          见他两眼乱转,话也说得有趣,连旁边的衙役们都来了精神,叶大老爷嘴角也带了些笑纹儿:“喔?你怎么知道本老爷是个好人呐?”

          “我就是知道。我师父和我爹都说,说是老爷到县里二年,爱民如子,不跟乡里要钱。乡里风调雨顺,都是沾了老爷的光。我娘还说,老爷是那个天上的什么星下界,要不然咋能生的这么俊呢?”这后生正说着,后边汤二赶上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傍边的人们再也忍不住了,不由的是哄堂大笑。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