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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十七章
  张楚是九点钟上的火车,六十五次特快到南京。他上了火车有种逃离似的感觉,他觉得他的心一定被什么东西蒙蔽住了,肉欲,情惑,孤寂,享乐,体验,游戏,需要...所有的可能都是。夜晚的北方天空比南方的天空要浑浊,列车外面是幽黑一片,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腐蚀的气味,潮湿的象女人的卫生带似的气味。张楚依在窗前,眼睛看着窗外,心里乱得象是有许多蛆虫在拱。
  他这刻对自己有些郁闷,他原先觉得自己不会跟小梅发生关系。他认为小梅跟许多男人做过爱。跟许多男人做爱的女人是不讲情义的,而张楚是讲情义的人。此外,小梅和他做爱时,小梅始终是主角,她只关心自己的感受,并不顾及张楚在做爱中会得到什么收获甚至有没有快感。而陈女仕却不同,陈女仕主动在前,当她和张楚发生关系后,她就开始调动张楚的积极性,让张楚有力地去操她,而小梅是在操他。张楚想到这个“操”时,有些不情愿用这个字,但他们确实是在“操”,不管谁主动,都是一个“操”字。他认为他和诗芸诗茗发生性关系时不是“操”,是一种亲密结合关系,性的快乐是由两个人结合而得来的,快乐的大小也是由结合的紧密程度决定的。
  他想到这些时,不免对自己的肉体发生疑惑起来。他“操”陈女仕和小梅“操”他,都不是出于他的真实心情,是性器官自己的行为,是它的需要,不是张楚的需要。他这样想时,眼前就出现了小梅的性器官,一个松驰的濡湿的性器官。她在“操”他时,一边“操”一边看着下面,当她看到她的体液从她的器性官里顺着张楚的阳具往下流时,她象是获得了满足或者快感,整个身子跟着就陶醉起来,然后做出一些痉挛的动作,并且弄出一些滋滋溜溜的声响。在器性官极其滑腻的运动中,她愉快地哼着,哼哼呀呀的嗓子里象是有一口痰堵着,这口痰她却舍不得吐出来,就让它在那里发出浑沌舒畅的声音,象是张楚的阳具到了她的嗓子里面似地。渐渐地,张楚身上流满了象溃浓一样的东西,还有一股烂苹果似的气味。当她进入高潮时,脸上竟痉挛成一张愤怒的表情。张楚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得到一点愉快,没有通过自己的性器官从她的性器官上得到愉快,甚至温度或者湿度,象是被性器官贪污或者窝藏起来似的。张楚唯一的感觉,就是他的性器官被另一个性器官强奸了。
  夜已经深了,他对面铺上,那个男的早已睡着了。漆黑的天空在车厢外面飞逝,隆隆的车轮声象是这世界唯一的声音。
  张楚突然觉得有必要来认识一下自己的性器官,它整日垂在下面,与自己的身心究竟有多近,或者有多远。他过去一直认为,把男人身上的东西全部剥去,最后剩下的,也是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无论丢在哪儿,让任何一个人见到了,别人都会说,这个是男人。而把男人的胳膊腿子脑袋手脚丢在哪人,让人看到了,别人还是说,这是胳膊腿子脑袋手脚。
  他想到这里时,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裤子的口袋里,在口袋里摸向自己的阳具,象是第一次才知道那里存在着这么个东西似的。他抚摸它的时候,有时还拉两下,象是试探它粘在那里有多牢固。他这样做时,一些遥远的记忆开始爬上来。他常常对儿时有些东西充满了怜悯似的叹息,或者对一些美丽的影子萧瑟飘去后伤感一番。而在这些里面,他都能从中找到性器官参与的影子。
  下午两点多钟,张楚到了南京,他回到家里就先给青岛挂了一个电话,告诉诗芸他回到家了,让诗芸放心。他这个电话,也是间接地给诗茗打的,让诗茗早点回来。
  他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多钟,就先洗个澡。洗完澡出来后,他抓起电话,想给小许打个电话,给她问个好。他抓起电话时,有点担心陈女仕接电话。陈女仕知道他回来,十有八九会约她,他现在不想见她。他想,如果是陈女仕的声音,他就立即放下电话,什么也不讲。他拔出电话号码后,电话“嘟嘟”地响了几声后没有人接,他正要放下电话,却听到小许在电话那头喊“喂――”,张楚立即高兴起来,问小许办公室里有没有其它人,小许说,你忘了?今天是星期三,大家都在隔壁政治学习。张楚这才想起,张楚就告诉小许,他已从北京回来了。然后就和小许闲聊,他在和小许闲聊时,突然产生一个念头,问小许晚上有没有空,小许问干什么?张楚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小许说,你别鬼迷心窍。张楚说,就吃饭。然后说好了七点钟两人在华清池饭店门口见。
  张楚放下电话后,心里竟有些不安起来,他觉得这个约会太粗暴了,无论如何不能对小许说,他若说了,小许说不定会认为他在诱奸她。小许如果这样认为了,会损害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机关里,他和小许是最能贴心交谈的一对知已。他需要小许,他不想失去小许。他见了小许后,决定放弃这一荒唐的想法。
  他们七点钟准时在华清池饭店前面会了面,然后一起进饭店。天热,小许上身穿的是件白底黑条纹T恤衫,下面穿的是条迷你裙,光腿,没有穿袜子,青春而且性感。她一见到张楚,就笑骂张楚,起什么邪心了。
  饭店里人很多,张楚找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来。坐下来后,小姐送来菜谱,张楚让小许先点菜,小许就点了一盘醉虾,一盘凉丝瓜,然后让张楚点,张楚点了一盘鸭舌,一盘油爆红椒,外加一个汤,一瓶黑啤酒。点好后,小许问张楚,跟爱人在青岛过得怎么样?张楚笑着说,好是好,就是上床太累了。小许赶紧说,我没问你这些。
  菜上来后,张楚先给小许杯子里倒满酒,然后再给自己杯子里倒满酒,酒倒好后,两人就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谈。张楚在和小许闲谈中,竟在心里又在酌量着怎样和小许提出来。张楚有什么念头,通常很难把它放过去。过了一会儿,张楚问小许,你说亚当被逐出伊甸园之前,是不是男人?小许说,怎么问这话?张楚说,我是奇怪夏娃在伊甸园里怎么没有生小孩。小许听了,笑了起来,说,夏娃可能计划生育了。张楚说,上帝造人不应该存在缺陷,他们既成为夫妻,夏娃就应该能怀孕生小孩。小许听到这里,立即打断张楚的话,说,他们是被逐出伊甸园才同房的。张楚接过小许的话,说,就按你的说法,他们是被逐出伊甸园才同房的,那他们在伊甸园怎么能算是夫妻呢?还有,他们在伊甸园里没有衣服穿,彼此在一起都光着身子,甚至还光着身子搂在一起睡,难道亚当不会产生欲望?小许听张楚说到这里,大笑起来,说,你怎么想这些问题,对神,信,就不用怀疑。张楚接着他刚才的话,说,我是纳闷,而且我一直这么认为,亚当在伊甸园里不仅不是男人,而且也不是人。是男人,他身体就要分泌男性荷尔蒙,既分泌男性荷尔蒙,就要跟夏娃行那事。他没有跟夏娃行那事,就证明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肯定也不是女人,他若是女人,同样会分泌女性荷尔蒙,他分泌了女性荷尔蒙,伊甸园里又没有其它人,他跟夏娃就会发生同性恋关系,反过来对夏娃也一样,既然两人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最好的解释,在伊甸园里,亚当和夏娃,都不是人。
  小许听张楚说到这里,笑着戏谑张楚说道,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人家亚当有意志,会忍耐,是标准的大男人。张楚见小许上路了,就假意说道,你这结论下得太早了,说不定我比亚当还男人。你得了吧。小许抢过张楚的说,讥笑张楚,说,你对女朋友哪个不贪。张楚立即打断小许的话,说,这话很冤枉我,就说我们吧,我什么时候犯过你的。小许截住张楚的话,说,别扯进我们。张楚却不理会小许这个提示,继续说,过去我没有犯你,现在我们在一起我还是不会犯你,就是如亚当夏娃那样,我也不会犯你。小许只当张楚在干玩笑,说,你少来。张楚嬉笑着仍象开玩笑似的对小许说,要不要试一试?我敢跟你打赌,你肯定输。小许一听,发现张楚话里有话,就说,你象是在设局。张楚收住嬉笑,很认真地说,我最近对自己很困惑,总象受制于某种渴望。小许听了,低下头,不再讲话。张楚见了,想刹住话,但还是说,比如,我们...张楚刚说到这里,小许的脸立即红了,神情也紧张起来,放下筷子,想要走的样子。张楚赶紧伸出手拦住,说,我只是说着玩的,对不起。小许生气着说,你尽在想耍人。张楚说,好了,不说了,但我说的是真的,很想认识一下自己。说完了,叫小许吃菜。
  过了一会儿,小许突然问,你怎么会产生这个想法?张楚说,我说了你还生气?小许说,不生气了,你说我听听。张楚说,我心里有些状况是很糟糕的,你其实是知道我的。我昨天在北京上了火车,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所以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想想看,两个人赤裸着睡在一起,到天亮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本身就够剌激的了。
  小许没有再讲话,张楚就说了别的一些话,两个人饭一直吃到九点钟才结了帐出来。出来后,沿着北京西路往西走。北京西路两边全是凉棚,棚子下面有水泥石凳,夏天晚上,有不少市民坐在上面乘凉。这条路,张楚没有结婚时,和小许走过好多次。他们现在走着,一些记忆就被捡了回来,只是两人没有在夏天某个晚上一起走过,秋天和冬天都有。从深秋开始,路两边堆满了梧桐树的落叶,还有银杏树的叶了。尤其在小雨霏霏的晚上,在沉默的对视里,彼此曾经一次次地想采撷一片焚烧的记忆,挚盼在青春的驿站里,永远锁住一份甜美。
  他们走了一会儿,到了云南路,小许说给家里打个电话,说着就去了前面一家路边小店打电话,打完电话回来,问张楚,现在去哪里?
  张楚立即明白了小许的意思,对小许说,去我那儿吧。张楚说完这句话,就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然后上车,打的回去。他没有让司机把车子一直开到家门口,两人在院子大门外就下车了。他下车后先回去,让小许等一会儿再去,避开一些闲言碎语眼光。
  他回去后把门开着,没有开灯,等小许。一会儿,小许就进来了。小许进来时很慌张。张楚关上门后,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有很长时间都沉默着,开始了渴望与抗挣的心灵历程。过了一会儿,张楚伸过手去抓住小许的手,说,谢谢你,这将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小许还在紧张着,头抵在手上,说,对我也一样,但我不会介意你的失守。
  张楚立即从小许的这句话里,念悟到他要在意志上添加的砝码。他放开小许,走进卫生间,打开灯,然后打开热水器,在浴缸里放热水。他在放水的时候,阳具在他身上已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走出卫生间,招呼小许先进来冲个澡。

  小许进来后,张楚刚想出去,小许却喊住他,让张楚坐在浴缸旁边,看她洗澡。张楚的身体一下子就蓬勃起来,阳具更是立即硬挺起来。小许这刻紧张的神情还有些羞涩,她渴望张楚,等待着燃烧后两人一起完全焚化。但她依然镇定自己,站在张楚面前,一件一件脱掉衣服。当小许赤裸了全身站在张楚面前时,张楚的意志几乎要崩溃下来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小许的裸体,光洁的皮肤,秀美的乳房,柔嫩的腹部,以及两腿间那块神秘的地带,对张楚都充满了极强的诱惑力。但张楚还是尽力克制住欲望,只伸出一下手,在小许的乳头上轻轻地捏一下,然后笑着放开它,坐在浴缸旁边,看小许洗澡。
  小许象是有意识地要尽力击垮张楚的意志似的,她站在浴缸里,问张楚,据说男的冲动时下面就挺起来了,你现在那里挺起来了吗?
  张楚平静着语气,说,挺起来了。
  你等会儿也要洗澡了,何不脱掉衣服让我看看。
  张楚顺从地脱掉衣服,赤裸着身子坐在小许面前,阳具指向小许,直挺挺的硬在那里。
  小许问,它怎么这么大?
  它有渴望时就大了,它这时就很向往你。
  你说过不会犯我的。小许说这话时,故意把阴部迎向张楚。
  不会。张楚柔弱的语气里仍然显出一份坚定。
  它看上去挺丑,男人怎么生这么个怪东西。小许边说,边揉洗阴部,淋浴液在那里散发出很浓的香味,张楚的阳具已硬挺到极限。
  它越是丑,还越是会作怪。张楚说,男人一辈子奋斗,几乎就是为了它。它能让一个男人的尊严全部丧失掉,象狗一样的活着。也能让一个男人获得没有的一切,爱,尊严,富贵等。它被女人征服,也征服女人。
  你有不少女朋友,都是为了它?小许把淋浴头对着乳房冲,让水在阴部那里汇成溪流,在浴缸里淋成很性感的细细的哗哗声。
  男人的体魄、意志、力量等等都是从它那里来的,它的存在,就需要在女人身上发挥。当一个男人没有女朋友了,表明他的体魄、意志、力量等等也不存在了,或者说,这个男人本质上已经死了。张楚说到这里,觉得有东西从阳具里跑出来了,象是由于压迫得太紧的缘故。
  你这么说,女人没有这样东西,就没有体魄、意志和力量了?小许说这话时,伸出手又摸了摸阴部,手指在那里绕了一下,并且做了一个探入的动作,象是告诉张楚,那里面就是体魄、意志和力量。
  女人是寄生的,它的体魄、意志、力量生长在男人身上。当一个男人没有了这些,女人就会另去寄生新的男人。所有男人女人死亡,都不是以生命是否活着为根据的。男人是否死亡,是看他的体魄、意志和力量是否还存在;女人是否死亡,是看她是否还寄生在一个男人身边。张楚说这话时,眼睛盯在小许的阴部上,那里有一扇薄薄的嫩红色的小唇边,正在微微地张合着,很诱张楚,张楚的阳具象磕头似的在轻轻跳动着欲望。
  你说起来象个哲学家。小许说完这话,在乳房和两腿间又抹了一点淋浴液,然后在那里慢慢地揉搓起来。张楚看在眼里,阳具更加颤巍巍地跳动着,张楚几乎想伸出手去摸一下小许的阴部。小许见张楚仍然坚持着,就挑逗着对张楚说,帮我把身上的淋浴沫冲掉。
  张楚站起来,从小许手里拿过淋浴喷头,走上去,对着小许的身上冲,他硬挺的阳具,几乎都碰到了小许的下面,只差几厘米距离,甚至一个冲动,就可能冲进去。小许手有时往下洗阴部时,手背就碰到了他的阳具上,那种舒服的感觉,让张楚狠不得小许抓住它或者立即插进去。他在强烈疚灼的渴望里,努力克制住自己给小许冲乳房,冲下身。小许冲好后,从浴缸里出来,张楚拿了一个大浴巾,迎上去替小许把身上水擦掉。他给小许擦身子时,手碰到小许的乳房、阴部时,小许的身子就有一些激动,象在招呼他似的,他的阳具就会更加有力地挺起来,身子也不由自己地向小许的身子更靠近些,阳具的头部有时就在小许的身上摆动着、磨擦着,甚至向小许的阴部伸过去。有时,小许也会把身子向张楚更靠近些,让张楚的阳具直接顶到那里,等待他在无法克制里冲进去,完成一次洗礼,让张楚溃败下去。但张楚却顽强地抵抗着,甚至用手把阳具往下压。当张楚给小许擦干身子后,两人一起到房间里,张楚把房间里灯打开,让小许坐在卧房的梳妆台前,拿来吹风器,给小许吹干头发。他给小许吹头发时,张楚的阳具时常会碰到小许的身体,它每次碰到小许的身体时,都象是在冲击小许似的,在寻找肉体的快感源泉。
  张楚替小许吹干头发后,小许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瓶润肤露,看了看,问张楚,这是你爱人用的吗?张楚说,是的。小许说,你也给我把身上涂一点吧。张楚就从小许手里接过瓶子,打开,在手里倒一些,然后在掌心里涂开,往小许身上抹。小许刚洗完澡,身体柔软而润滑。张楚每揉抹一下,心里一团火就象又旺盛了一些,在熊熊燃烧着那份欲望。当他揉抹到小许的乳房和阴部时,小许立即象触电似的嗯了一声,身子往张楚的怀里瘫,张楚几乎要把小许抱住,然后有力地顶撞进去,在那里肆意地风狂雨妖一番。
  张楚给小许涂好润肤露后,给小许放了一支舒曼的〈梦幻曲〉,就进卫生间冲澡。张楚进了卫生间,关了热水,用冷水对着自己的阳具冲,直至它软下来为止才停住。他洗好后,从卫生间出来,小许已躺在床上。他走过去,在小许的乳房上摸了一下,小许立即用手按在张楚的手上,不让张楚拿开,张楚就坐上床上,把另一只手也按到小许的乳房上,让小许享受一刻温柔的爱抚。过了一会儿,张楚问小许要不要喝点什么。小许问张楚有没有酒,张楚就去拿来两只杯子,一瓶红酒,倒半杯给小许,自己也倒半杯。小许在床上跪起身子,肩挨到张楚胸前,用一个很挑逗的眼神对张楚说,蝴蝶习惯在酒杯里死亡。张楚嘴里含着酒,假装有些醉意,吻一下小许,说,酒醉的诗人全是蝴蝶味。
  张楚拿掉小许手上的杯子,关掉音响,关掉灯,然后上床搂住小许睡觉。两个人搂在一起,心都在“嗵嗵嗵”地乱跳。小许的后背靠在张楚的怀里,张楚的两手按在小许的乳房上,阳具顶在小许的臀部下面,让小许难以安静住自己。过了一会儿,小许象是有些受不了了,说,我转过去睡吧。张楚说,你转过来,我的阳具会顶到你那里。小许说,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小许说完,就转过身来,让张楚搂住她睡觉。张楚搂住小许,阳具正好顶在小许的那个位置上,张楚很想用点力气冲进去,在那里放肆一番。同时,张楚也似乎感觉到小许在逼他,她在那里用力,渴望张楚的阳具一下子冲进去,他伸出手在小许那里摸了一下,一手湿湿的温热。张楚觉得这样有点残酷,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又能证明什么?
  小许没有一点性经验,她那样侧着身子睡在张楚的怀里,张楚不可能进去。她在一份强烈的渴望里,恨不得伏到张楚身上或者把张楚拉到自己身上。她挣扎了几次,张楚都竭力抑制住冲动,不让自己出击,任阳具顶在小许那里,自己在作怪。过了一会儿,小许实在难熬住自己,就问张楚,你有处女情节吗?张楚说,这很难说,因为处女情结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小许说,听说南方有些城市,开苞一个处女,至少五千块,有的还要几万块。张楚说,男人认为,处女有益于男人精力旺盛。就这些?小许接着问。张楚说,还有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在里面,男人是靠阳具征服女人的,不是处女的女人,意味着已经被别人征服过了。男人征服的处女越多,他就觉得自己的力量越大。一个男人,即使他曾经跟许多女人上过床,但如果没有一个处女,他仍然算不得征服过女人。处女对男人有些深层次的生命本源上的意义,而不单是表面上的纯洁的意义。小许听到这里,就直接问张楚,你有征服处女的欲望吗?张楚说,是男人都有。小许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脱光了衣服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你不想征服一个处女,征服一个女人?
  张楚听到这里,阳具本能地强烈地跳动起来,在小许那里奋力顶撞着,蛮横地在搜寻处女的幽门,然后奋力杀进去,去征服一个处女,征服一个女人,仿佛那是它的使命似的。在阳具勃发昂力的时候,张楚却有些惊悚起来,他眼看着自己心理强力要守防的一切,就要被阳具的蛮霸之气冲溃了,他极力在挣扎着,两手紧紧地搂抱住小许,象是在奋力扼制住来自阳具的反抗和冲击...
  这一夜,张楚很艰难地渡过去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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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张楚出了医院大门,只在门口犹豫了大约二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走到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往诗茗那里去了。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张楚的爱人诗芸正躺在医院产房里等候分娩。诗芸听医生说她今夜里不会生下孩子,就叫张楚回去休息,别在医院里守着,明早再来。张楚起先不愿走,担心诗芸夜里万一生下小孩,她身边没有人照顾。后来,诗芸叫值班护士来说服张楚,让他回去休息,张楚这才回去。此外,张楚也觉得他在医院走廊里坐着,反而让诗芸休息不好,诗芸肯定舍不得他坐在那里熬夜,心里时时念着他。
      张楚这刻坐在车子里,望着窗外马路上的霓虹灯,心里突然一热。今夜,似乎成了他人生的一个分水岭了,明天,他就成了一个父亲了。张楚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
       车子到了诗茗住的楼下,他付钱下车后,就往楼上走。到了诗茗家门口,他掏出钥匙开门,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进去,想不惊醒诗茗。可进到房间里,他还是惊醒了诗茗。诗茗知道是张楚来了,刚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张楚已走到床边上。张楚刚在诗茗身边欠下身子,想给诗茗一个吻,诗茗却一个呵欠,伸手一勾,已把张楚揽倒在她的怀里。诗茗一边“嗯嗯”地吻张楚,一边手在张楚的身上抚摸着,顺带把张楚衣服的纽扣也解了下来。张楚爬上床时,身上已是一丝不挂了。
       张楚和诗茗一阵亲热过后,诗茗象是才想起来似的,问起她姐姐生产的情况。张楚告诉她情况后,诗茗在张楚的腰上揪了一把,说:“你现在还有心到我这里来?”诗茗尽管嘴上这么说,可她心里却是甜丝丝的。但张楚听了诗茗这句话,以为她说的是真心话,毕竟生小孩是人生当中的一件大事,所以诗茗这样一说,他也就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他想到这里就对诗茗说:“我本来也不想来的,怕你心里这个时候拔不去。”诗茗听了这话当即一掌就把张楚从身上推了下来,并把身子背过来对着他,说:“你原来是怕我生气才来的,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张楚这才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连忙为自己辩解,说刚才的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的,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心里一直想着她等等,直说到诗茗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搂住他的腰,吻他,张楚才住了口。
      张楚一觉醒来,已是早晨七点多钟,张楚慌得赶紧起床。诗茗似乎还没睡够,身子倦在张楚怀里都懒得睁开眼睛,一只手搭在张楚的胸前似乎梦境酣意正浓。张楚坐起来把诗茗的手从自己怀里拿开,跳下床拿过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套衣服一边问诗茗今天什么时候去看诗芸。诗茗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半寐半醒地“嗯”了一声,然后还是只恋睡觉,也不回答张楚。张楚这刻全念着诗芸躺在医院里,心里开始犯毛,不知道诗芸昨晚的情况如何。诗芸本来按预产期还要迟个一二十天才会生产,现在提前到来让张楚全没了主意。他丈夫娘也就是诗芸诗茗的母亲,今天要从老家山东过来,张楚怕自己哪儿做的不好,落话给丈母娘说。所以,渐渐地就越发有些急不可待起来。他穿好衣服后,也顾不得漱口洗脸,抬脚就往外走,刚走到房门口,诗茗突然坐了起来,裸着身子,对张楚说:“你就这样走了?”张楚听了,赶紧走回去抱了抱诗茗,又吻了一下诗茗的头发,一边还把手伸在诗茗的胸脯上,在她的两只乳房上揉了一把,然后才说:“我必须走了,你姐姐万一在医院里生了就糟了。”
       张楚出了诗茗的宿舍门,下楼拦了一辆的士,就往医院赶去。

      诗茗三个月前才离的婚,她离婚前,与本厂里的一个研究员的婚姻关系仅存在四个月的时间都不到。她结婚是因为张楚,离婚也是因为张楚。诗芸和张楚是大学同学,他们在大学里就恋爱了,一直爱得热热闹闹,是很让人羡慕的一对,他们毕业后又一起留在南京这个大城市里工作。诗芸分在一家科研机构工作,张楚则在某局机关上班。诗芸第一次把张楚带回山东青岛老家时,是个伏天,诗茗刚从北方某工业大学毕业出来不久,在家准备休息几天,然后也到南京某工厂报到上班。她在家和张楚一起待了几天,竟被张楚迷住了。张楚是南方上,长得有些帅气,南方男人的那些温柔、细致和浪漫的性格,在他身上只嫌多不嫌少。此外,张楚还能弹得一手好吉它,每次晚上她和诗芸一起坐在小院子里,听张楚弹“爱情是蓝色的”或者“我就是喜欢你”吉它曲,诗茗就有些情不能禁,心里象搅和的一池桃溪水,漾得慢板。尤其当张楚那肉质的富有性感的手指在弦上一个有力的划拨时,诗茗就象呆了一般,心里有时会痴痴地想,那手指在身上划拨时是什么感觉。
      这姐妹俩单从长相上讲生得没有多少差别。诗芸在学校里读书时,曾被市里的时装模特队看中,照片还在时装杂志的封面上登过,若换上诗茗,也是一样的光彩照人。但诗芸比诗茗在性格上要温柔些,诗茗为人有些敢做敢当的山东人的性格在里面。此外,她身上比诗芸还多一层泼辣子劲,浑身都张扬出一股青春的活力。诗茗既然迷上了张楚,又因着他是姐姐的男朋友,所以,诗茗在张楚跟前,有时表现出一丝亲昵的动作就放得有些大胆,一瞅见有机会,就给张楚倒杯茶或者削个苹果梨子什么的,吃饭时,也是跟诗芸抢着给张楚盛饭添菜。张楚一开始没敢往其它方面多想。第一次大家见面,只当是诗茗对他接受的一种姿态,当着诗芸的面,也和诗茗说些愉快话,或者谈些电影名著流行音乐时尚体育新闻传闻等等。诗芸在一旁听了还蛮开心,觉得自己找了个好男朋友,让妹妹这么喜欢,心里装满了甜蜜的骄傲。女人的这种虚荣诗芸也不例外。
      几天后,诗茗在张楚面前就流露出一层意思来。诗茗的心思外流并不做作,是因着对张楚的好感和爱慕而发自于内心的流露。刚开始她看张楚,是看张楚的脸,现在她看张楚,却是在寻找张楚的眼光,捕捉他的眼神,然后再顺着他的眼神,去寻找他的下一个可能的动作,那些动作让诗茗看在眼里简直就是陶醉。诗茗以前似乎从没这么近接触过一个南方男孩,张楚的言行举止在她眼里看来,整个儿就是文化得可以淌出杜牧的诗、秦少游的词,越发让诗茗有些痴迷,但有诗芸在一旁,诗茗也注意适当收藏起自己那层念头,不让诗芸觉察到什么,以防她起了疑心,坏了姐妹情谊。张楚同样也喜欢诗茗,又是自己的准小姨子,这层心思就有些微妙。但他在诗茗面前把自己放得很小心,不拿暖昧的言语来烘诗茗的心。他在心里有一层小心,怕她们姐妹俩串联起来,故意设了一个局,让他钻,对他进行一次爱情忠诚考核。当张楚从诗茗的眼里读出一些意味后,张楚不免高兴起来。戏可以演得深动,但眼神是装不出来的,这一点张楚知道。张楚平时本来就很喜欢跟女孩子打交道,他是那种见多不嫌多、十个就十个都往心里喜欢的骨子里有点风流的男人,但谈到恋爱结婚,他却不是那种随便往哪个女孩子身上都丢棋子的人。所以,他喜欢上诗芸跟喜欢别的女孩子不同,诗芸是那种能给予一个男人一切的女人,母亲、妻子、情人、朋友等等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所有扮演的角色,张楚从诗芸那里都得到了。张楚现在对诗茗有点意思,完全是一种想多多接纳生活趣味的态度在里面。张楚既然知道了诗茗的那层意思,就开始跟诗茗玩起了暖昧。他有时趁诗芸不在身边的当儿,假装起身要去拿个什么东西,从诗茗身边走过,故意挨着她的身子从她身边擦过去,再回来时,诗茗有时也用胳膊肘子故意碰一下张楚的腰。事后,谁也不看谁一眼,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经过几次这种类似的小动作后,诗茗的心早被张楚撞得春色乱纷了。后来,诗茗开始主动制造机会与张楚单独在一起,她有时叫诗芸上菜场买点什么菜回来,或者去外面水果摊上买个什么瓜什么水果回来。她们姐妹俩从小就要好,诗芸又很娇她这个小妹妹,所以诗茗有个什么事诗芸总是答应下来,她有时也叫上张楚一起去,这个时候,诗茗就觉得一点趣味也没有,还不如不叫诗芸去。但若诗芸不叫张楚去,诗茗跟张楚在一起,她心里就快活起来,两人说说诗茗就拿话来拨张楚的心,想试探张楚这个心砣究竟有多实心。张楚多数在这种时候,总是不把话说明白,有意让诗茗听了如坠雾里,不知意路情途。他的潜意识的野心里,是想把诗茗的心收留住。偶尔,他们俩人也会讨些手上快活,诗茗拿手在张楚身上轻轻揪一把,张楚用手在诗茗的肩上拍一下。除此之外,两人都没有更多的动作出来。
       再过了几天,他们三人一起回南方这个大城市上班。诗茗去工厂报到后,被安排在一个技术部门整理资料,事情不多,下班后,常去诗芸那里。诗茗上班的工厂在城边上,诗芸的单位在市中心区,来去路上要花二三个小时。诗茗来了通常就睡在诗芸那里,第二天上班时一早剩车走。诗茗来看诗芸,实际上是想来看张楚。但诗茗来,却反而把张楚给赶走了。有诗茗在,张楚必须回自己单位宿舍睡觉。张楚这个年龄,正是男人精力充沛体格张扬的时候,他两天不在诗芸身边睡一夜,身上就有些不自在起来。而诗茗有时候星期五晚上来,一直到星期一早晨才去上班,让张楚不能得方便。诗芸知道张楚身上的劲,有时在这当中,假装跟张楚一起要到外面买点什么东西回来,两人一起到张楚的宿舍里,让张楚放松一下。张楚很感激诗芸的这番用心体贴,张楚和诗芸做爱时,就变得极其的缠绵反复。诗芸自己也需要张楚,她喜欢躺在张楚的怀里看着张楚的眼睛体会那种雨云绸缪的美妙,尤其喜欢张楚进入境界时那种切骨的野蛮风格,
      诗芸宿舍小,宿舍的中间又还放了一张办公桌子,再加上两张凳子一放,留下的活动余地就很小。所以,张楚、诗芸和诗茗三人在一起时,常坐在床边上看电视,也坐在床边上说话。诗芸不在时,诗茗和张楚也是坐在床边上或看电视,或说些愉快打俏的话。两个人坐在床边上闹的时候,张楚有时趁诗芸不在的空档也会热闹一下诗茗,把诗茗按在床上,不让诗茗起来。有时,他还故意往诗茗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压。每当这个时候,诗茗身上酥得一点都不想动,很希望张楚继续放肆下去,但她心里也担心诗芸回来撞见了不好,所以诗茗最多只让张楚碰到那个意思就赶紧笑着翻身起来。
      他们三人在一起,偶尔也去看一场电影,或者去跳一场舞。在舞厅里,张楚是理所当然的要邀请诗茗跳一两支舞。诗茗这个时候,是最能体会到张楚那些肉质而又极其性感的手指按在她身上是什么感觉。张楚有时候,手搂在诗茗的腰上也会故意摸捏一下诗茗,腹部向着诗茗的身体更靠近一些。每每这个时候,诗茗看着张楚的眼睛就会张扬出一丝甜蜜的笑意出来。第二天上班,张楚在电话里跟诗茗就会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上半天,找词打趣诗茗,有意来钓诗茗的心。张楚越是这样说,诗茗也就越想猜摸出张楚对自已的心思,她有时也故意吓吓张楚,对张楚说,下次我要告诉我姐姐,你心不帖实。张楚就说,我怎么你了?你告诉你姐你就来不了了。诗茗就说她是我姐姐怎么会不要我,不要的人应该是你。张楚就说你正巴不得呢。当张楚话说到这里时,诗茗就半真半假地问张楚,我姐好还是我好?逢到这个时候,张楚心里一点也不含糊,但说出去的话却让人含糊不识。张楚说,她是你姐姐,你是妹妹,这个次序你们生下来就定好了。诗茗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不高兴,但又当不起真来,就说这个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张楚就拐个话,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好?诗茗索性一句话捅到底,说,你要我怎么样才让你知道好?张楚就说,这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诗茗在电话里就笑骂张楚滑舌头。但下次见了面,他们两人把在电话里说的话又丢到一边去了,所有的小故事重新开始。
      诗芸有次到外地出差,打电话告诉妹妹诗茗,她星期六回来。诗茗本来想等星期六再去姐姐那里,可她在单位坐不住,想见张楚,星期五晚上还是过来了。到了诗芸宿舍,张楚不在,她就坐在床边上看电视,等张楚。她心想张楚应该会来,会想到她过来的。但等了好一会儿,张楚还是没有来,她心里开始乱了起来,电视看不下去,床上也坐不住。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走到窗口向外看看。到了快十点钟了,诗茗这才发觉张楚肯定不会来了,才想到下楼去给张楚打个电话去问问。张楚逢到诗芸出差在外,一般不到诗芸这里来。他在单位住的集体宿舍,那一层住了一半男的一半女的,大都是大学毕业或者研究生毕业来的。平时大家下班,凑在一起打牌下棋吹牛很热闹。他在晚上实在没事时就到其它女同事宿舍里泡,那些女孩子有时也到他宿舍里泡。张楚在单位里跟许多女孩子都是这种暖暖昧昧的样子,很投女孩子心。这个星期五晚上,张楚没出去,宿舍里就坐了两个女同事,一个是计划处的,另一个是行政处的,她们对张楚都有点意思。张楚这会儿,怀里抱着吉它,坐在床边上正在弹“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两个女孩子一边听张楚弹吉它,一边看着张楚,心里不知不觉就飘了一层花。张楚这时候最能打动女孩子的心,他对音乐的投入以及他弹吉它的姿势,什么样的女孩子都会被倾倒。
      过了一会儿,楼下有人喊张楚接电话。张楚放下吉它,以为是诗芸打过来的,下楼去接电话,却是诗茗的。张楚问她在什么地方。诗茗一听这话心里就来了气,你张楚竟然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张楚也应该知道我心里装的是什么啊?但诗茗嘴上还是告诉张楚说我在我姐姐这里。张楚心里其实也明白诗茗的意思,只是在这个时候装傻。他对诗茗不是没有意思,但诗芸在他心里比诗茗重要得多,他甚怕自己迈错了步子,诗芸离开他。张楚就推说现在正陪几个同事在玩麻将,走不了,明天过去。诗茗没等张楚把话说完就甩下电话,上楼坐在宿舍里生气。张楚放下电话,也上楼回宿舍。那两个女同事还在,张楚就陪她们聊天,尽谈些人生风花雪月的事,那两个女同事极喜欢听张楚谈这些。张楚在谈时,时不时的夹些艳词丽诗的句子,让她们听来就象是宝玉带她们穿过大观园看山赏花一般,有一种美不胜收的感觉。张楚自己心里也很惬意。
      坐了一会儿,突然诗茗来了。诗茗一来,张楚先是怔了一下,但随即就把诗茗介绍给两位女同事,然后把两位女同事也介绍给诗茗。那两个女同事知道是张楚的准小姨子,就主动告辞出去了。同事一走,诗茗这会儿有些气上来了,心里在想,好个你张楚,我要你来陪我一会儿,你谎称陪同事在打麻将,走不开,原来在宿舍里陪女孩子,怎么说,我是你小姨子,哪头大哪头小你好象都不知道,今天不能饶了你。诗茗想到这里,不免一丝情恨给激上来了。她突然对张楚说,你去把门关了,我有话跟你说。
      张楚听了诗茗这句话,笑着对诗茗说,我这里人来人去的,有人来喊开门,看到了还当我们在宿舍里干什么的,传到你姐耳朵里不好,尤其你姐不在的时候,我是怕你姐姐的。这样吧,我们出去走走,然后我送你回去,明天等你姐姐回来。
      诗茗原以为这会儿张楚理亏,会听她的,然后她再趁气头上压压张楚,看张楚有何响应行动。她万万没有想到张楚会这样回答她,而且让她想气都气不上来。诗茗从张楚的平时言行里,一直认为张楚肯定是那种偷野枣子吃的男人,这样出色的男人不会对她姐姐死心塌地。其实,张楚平时尽管跟许多女孩子有些情义相投的样子,心里有些念头,但他并不敢和那些女孩子粘得太近乎,甚怕人家缠住他,脱不了身,即使能脱得了身,让诗芸知道了,他认为诗芸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说到底,张楚太在乎诗芸了,所以,他和诗茗的那番情义,也同样不敢落实到实处。
      诗茗听了张楚这句话,恨恨地在张楚的腰上用劲揪了一把,心里叹口气,想,姐姐的恋人,还能怎么样?张楚心里明白,笑一下,伸手在诗茗的头上揉了一下。张楚自已不知道,这一下,差点让诗茗情晕在张楚的怀里。
      张楚现在即使不留诗茗的心,诗茗已很难从张楚身边走开了。这一点,其实也是张楚最希望了,尽管在他心里不十分明白,但张楚骨子里却有这一层欲望。当张楚送诗茗快到了诗芸单位宿舍楼下时,诗茗突然把身子避进一棵树荫里,对张楚说,吻我一下。
      张楚没有想到诗茗会对他提这样的要求,他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想可能诗茗心口里一口气还没消掉,自然要得到一些小补偿,回去睡个好觉。张楚想到这就笑着拉住诗茗的手,然后把嘴就上去准备点一下诗茗的脸,就当是平时两人闹着玩的。诗茗见张楚嘴就上来,却伸手把张楚的脸往外一推,说,嘿,你原来就不是安好心的东西。
      张楚一惊,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诗茗却已窜上来,搂住张楚的脖子就吻了一下张楚,然后放开他,快步跑上了楼,直到她人影消失在楼梯里,张楚都没缓过神来。但诗茗留在他嘴边的热气,让张楚一夜都觉得嘴边温湿湿的。
      但过后不久,张楚很快和诗芸结婚了。诗茗一气之下,在单位谈了一个研究生,而且仅谈了二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结婚了。结婚后,诗茗开始后悔莫及。她原本是睹气结婚的,再加上她的丈夫和张楚在一起时,讲话总是不地道,疙疙瘩瘩的话有时能在嘴上盘个半天,人看上去也不灵光。张楚心里因存着气,有时还故意拿话让诗茗的丈夫出些难堪,来气诗茗。到后来,诗茗到她姐姐这里来,都是一个人来,不再带她丈夫来。尤其是,诗芸若是在诗茗面前数起对张楚的骄傲,脸上是越数越亮光。诗茗心里恨恨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一次,诗茗来她姐姐这里,确巧诗芸到郊区去查看一个工程项目,晚上回不来,张楚单独招待诗茗。两人坐在桌上喝酒、吃饭,话说了几句,不免又勾起了那夜亲吻时的情形。诗茗心里恨张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张楚说出来。所以就趁着喝了一点酒,滔滔不绝地对张楚诉起了心中的委屈,边说边责怪张楚,说是他把她推出去的。张楚本是软肠子情心,况且对诗茗一直存有心念,哪经得起诗茗这般哭诉,陪了几声叹息,就把诗茗搂在了怀里。也象是一切水到渠成似的,他们于是一起上了床。最让诗茗惊魂的是,张楚在床上极尽了细腻和温柔,让诗茗享受了一次从未有过的刻骨的体验。而张楚也发觉,诗茗在那一刻高潮时,那种强烈的痉挛,象是有无数只温柔快乐的小手,托住了张楚的身体,让张楚欲仙欲死。
      那晚上,他们似乎没有停止做爱。
      这以后,他们又设法在一起偷了几次情。诗茗已觉得自己离不开张楚,张楚也同样需要诗茗。诗茗很快离了婚,离了婚的诗茗,自然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张楚。
                   第二章
      张楚赶到医院时差不多八点钟了,正是上班人流的高峰期。他进了医院,就急忙奔到妇产科那一层楼,刚走到里面,他昨天才认识的一个妇女走上来对他说,你妻子产后大出血,进了急救室了,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你快点去看看,吓死人了。
      张楚听了,当即魂就象从头顶上飞出去一般,眼也呆了,身子僵在那里。那个妇女走上来推他一把,他竟坐了下来,两眼瞪在前方一点都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仿佛才缓过神来,立即站起来飞奔着向急救室冲过去。到了急救室门口,他推开门就往里面冲,却迎面被一个护士小姐拦住。他抓住护士小姐的手,一边把护士小姐往旁边推,一边说,我要看看我爱人,我要看看我爱人。护士小姐用力抵住门,拦住他,不让他进来,并且告诉他这里不能进,医生正在抢救。但他还是往里挤,嘴上不停地对护士小姐说,我要看看我爱人,我要看看我爱人。
      这时候,从外面走过来一个年龄较大的护士,她看到张楚,问,你是诗芸的爱人?张楚说是。那个护士对张楚说,你跟我过来,但不许讲话,看一眼就出去。张楚连忙答应下来,跟在她后面进去。进去后,张楚看到五六个医生正在手术台上忙着,张楚当即吓得两腿抖了起来,脸也白了。当他看到诗芸昏死在手术台上时,张楚竟大喊一声,诗芸!就向手术台上的诗芸扑过去...
      当张楚被人推到门外时,张楚瘫在地上几乎没有一点意识,心里一片恐慌。手术室门口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张楚看着那情形就越是紧张、害怕。他在心里甚至喊着诗茗的名字,诗茗,你怎么不来?他恐怖的内心这刻真希望诗茗能够抱住他,让他的心找到一个贴靠处。
      这时,一个医生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张楚面前问张楚,你是什么血型?张楚一听,立即跳起来,说,我和我爱人是同一种血型。医生马上领他进去,一边走一边对他解释,说,我们血库里的血用完了,到血液中心取血来不及,你爱人出血太多了,要快。张楚进了手术室,很快就被人按排着准备输血。诗芸身边,有几个医生还在忙着做急救措施。张楚看着,心都揪到了脑门上。他在心里喊,诗芸,你不能走。
      “时间就是生命”,在这一刻,张楚明明确确知道了时间与生命的关系。只一会儿功夫,一根输血管就插在了张楚和诗芸的手背上,张楚身上的血,立即缓缓地一滴一滴地流向诗芸的血管里。张楚的眼睛,紧紧地盯在诗芸的苍白的脸上,心里一边在祈祷,一边跟着那一滴一滴的血在数数,数诗芸什么时候醒来...
      他们这个小孩来得有些意外。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这一天是诗芸二十三生日。张楚上班中午一般不回来吃饭,在单位吃。但南方人过生日,中午要吃面条,意为寿面。所以,张楚这天中午特地赶回来为诗芸下面条,过生日。他们在吃饭的当儿,张楚和诗芸谈到了晚上到哪儿吃饭的事,要不要请同学。诗芸怕麻烦,又因为不在休息天,就说让妹妹诗茗过来吃个晚饭算了,不要热闹。诗芸说到请诗茗,让张楚心里有些纠缠。诗茗此时正暗中跟张楚生气,张楚结婚让诗茗的那层心思全砸到地上去了。自张楚结婚后,她极少来这里。张楚有时在办公室里给诗茗打个电话去问声好,诗茗一拿起电话就挂掉。张楚结婚后,曾经和他有些暖昧的女孩子都远离了他,诗茗在他心中,比以前就更突出些。张楚是那种需要从身边找出更多生活原料的男人,他需要从这些原料中去品尝人生的滋味,这与是否爱诗芸没有关系。诗茗生他气,他心里想,她是小姨子,能气到哪儿。所以,当诗芸说让诗茗来吃晚饭时,张楚心里一阵高兴,似乎抓住了一次机会,可以借此机会跟诗茗和好了。他对诗芸说,那你打电话告诉她吧。诗芸立即说,怎么让我打,我给自己过呀。张楚赶紧说,我打。
      吃完午饭后,诗芸象平时晚上在家一样,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搂着张楚的腰依在张楚的身上看电视,准备过一会儿再去上班。六月份的南京已经有些热了,张楚的手伸在诗芸的怀里,不知不觉就将诗芸身上衣服的纽扣全部解松下来了,手按在诗芸的乳房上,轻轻地抚摸着,逗弄诗芸。每每这个时候,诗芸在张楚的怀里就如沉入一片暗潮涌动的汪洋里,身体在徐徐地舒展开一份接纳的姿势。
      不一会儿,诗芸在张楚的抚弄里渐渐地就不能自己了。她起身搂住张楚的脖子吻了一下张楚,然后说,你回来是给我过生日的,还是回来摸奶子的?张楚回吻一下诗芸,笑着说,什么都是。然后用劲在诗芸的一只乳房上揪了一把,就在诗芸的耳边上说,等会儿还要跟你做爱。诗芸的身子这刻早酥得没有腿子胳膀了,她把身子全贴进张楚的怀里,说,把我抱过去。
      张楚抱起诗芸就往房间里走。诗芸在张楚的怀里,这一刻就象在梦里一般,寐寐的在那片汪洋里荡漾着醉意。到了房间里,张楚把诗芸放到床上,俯下身子,给诗芸脱衣服,诗芸也伸过手替张楚脱衣服,当两人的衣服全部脱去后。诗芸搂住张楚说,这还是第一次,中午在家里你跟我亲热。
      诗芸的身体非常性感,粉肌嫩肤,乳光水色,柳腰细腿,宽臀耸乳,真是风光无限,美不胜收。张楚每次在诗芸身上扎腾时,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那种近于野蛮的掠夺,而诗芸似乎也很喜欢张楚那种野蛮的冲劲,他们配合得非常默契,每次在床上都要扎腾很长时间,兴尽后,张楚有时对诗芸说,我真想跟你一直做下去。诗芸就说,我天天在你身边,你好象还不够,你太贪色了,我这样的女人会把你累坏了的。你一点都不知道疼自己,你累坏了,以后想要我要不上怎么办?我还舍不得呢,我要你慢慢爱我,记住了?张楚就说,不记住,谁教你长着这个妖魔的身子,这样的身子就是吃人的。诗芸只好笑笑,说,我不依你,你没办法我。
      他们今天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猛烈,张楚都抬高了身子向身下的诗芸冲击,诗芸把身体也迎合成一片云似的,舒卷得柔曼让张楚荡心涤魂,蹈海翻江,寻妙探境。当他们一起越过快乐的高潮顶峰时,诗芸就象要晕过去一般,在张楚的身下似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他们搂在一起在床上休息了很长时间。
      当诗芸起来,从张楚的身下抽掉避孕套时,诗芸突然发现避孕套破了,下面出现一个洞,里面还残留着一点东西。
      诗芸赶紧把张楚推起来,嘴上一个劲地在说,完了,这下出事了,就是你,用这么大的力气,你看,破了。张楚坐起来,看到诗芸手上拿着那只破了的避孕套,反问诗芸,你说咋办?
      怎么你说咋办?我问你。诗芸似乎急了,拿手捶张楚。他们两人本来说好了过两年再要小孩,他们还想轻松两年。张楚见诗芸那么着急,就说,有就生,有啥咋办的。
      张楚的这句话把诗芸说得笑起来了。后来诗芸躺下来,对张楚说,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希望你哪天破了,还在大学里时我就曾这样想过,正好毕业出来生个小孩,玩玩就把小孩带大了,一点也不会累。我妈跟我也说过,要我早点生个小孩。你成天象个小孩子似的,什么事也不问,除了吃饭、睡老婆、摸奶子,你什么都不关心,我就想有个小孩把你变成熟了。可有时也怕你辛苦,这爸爸可不是好当的。人家都说,做父亲的都是给爱人孩子当牛当马的,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张楚听了诗芸这番话,翻了一下身,说,天啦,那我不要。诗芸起身把两只乳房压在张楚的脸上,揪住张楚的耳朵,说,你刚才说不要什么?张楚咬了一口诗芸的乳头,说,我是说不要象小孩子的我。诗芸笑着把张楚拉起来,说,你去上班吧,我今天下午不去了。
      张楚去上班后,担心给诗茗打去电话,诗茗又会挂掉,特地打了个的到诗茗单位去,去找诗茗告诉她诗芸过生日的事。结果到了诗茗单位,单位里人说,诗茗下午请假没有来上班。
      晚上张楚下班回到家,却见桌上放着一盒大蛋糕,还有一束鲜花,诗芸诗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张楚心里明白了几份,他走过去,喊了一声诗茗,诗茗只嗯了一声,看都没看张楚一眼,明显在跟他沤气。有诗芸在一边,张楚也不好说其它话,就把自己买的那束鲜花送到诗芸面前,说,祝你生日快乐。诗芸接过鲜花时,开心得一脸灿烂,诗茗却说,姐姐过生日,你买那么多勿忘我干什么?玫瑰还要买两枝,康乃馨也买那么多?好象要我姐姐唤起什么回忆似的,你给旧情人送怀念花呀。诗茗说到这里,诗芸先笑了。张楚说,你过生日那我该送什么花?诗茗说,谁要你送,姐姐会送。诗茗突然发现自己这句话说错了,赶紧补一句,说,你送也是乱送花。
      诗芸站起来把花送到桌上花瓶里,用水养起来。诗茗趁诗芸不注意,抬脚用力向张楚的腿上踢过去。张楚疼得不敢吱声,拿眼看看诗茗,心里却很甜蜜。
      隔了几天,诗芸从书店里买来一大堆《怀孕必知》、《孕妇必读》等一类书回来看,看完了书却犯起了愁,原因是她从书本上得到一条信息,是说精子进入子宫时,是采用优胜劣淘制法,精子进入子宫时,大部分要被杀死,只有最强健最有力的精子才能冲破层层围杀,进入到子
    宫里,让卵子受精。诗芸想,他们那天是由于避孕套破了,只有数量不多的精子进入阴道,让卵子受精的精子可能就不是最优秀的精力。诗芸有点担心小孩将来智力不好。诗芸担心了一个晚上,张楚只好劝说诗芸,说还没有确信怀孕,你现在急什么。等到诗芸这个月例假没有来,诗芸去医院化验,知道自己真的怀孕后,诗芸更加不安起来。她后来和张楚商量,去医院准备把它打掉,医生却劝说诗芸,头一个小孩,叫诗芸别打掉,不会有任何问题,诗芸的母亲也叫诗芸别打掉,诗芸这才留住这个小孩。
      诗茗得知姐姐怀孕了,更是对张楚气不过来。
                  第三章

      张楚走后,诗茗在床上就躺不住了。张楚每次离开诗茗后,诗茗有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如何落实自己,心里空寂寂的找不一个地方存放自己。诗芸怀孕后,在临近分娩的前二个月里,张楚往诗茗这里跑的次数多了起来。晚上来,有时白天也来。张楚晚上来时,通常是由于朋友同学同事邀请什么事情,他才有机会出来。他出来后,等事情办完了,就去诗茗那里。所以,他晚上在诗茗这里一般不会呆很长时间,他要赶着回去。他担心自己在外面时间呆长了,诗芸在家不放心,也担心会引起诗芸的怀疑。白天时,张楚都是直接从办公室去诗茗那里,等他到了诗茗宿舍里,诗茗才从厂部回去。所以在白天时,他们在一起呆的时间较长些。
      张楚一来,就先跟诗茗做爱。诗茗对张楚的这种性格早已熟识了,他只有做过爱后,才会跟诗茗谈点什么。他甚至会跟诗茗谈自己心中最秘密的事情,那些事情张楚从来都没有跟诗芸谈过。他跟诗茗谈他十四岁时,他曾经从别人那里借来一本手抄本《少女的心》,他看完后,晚上躺在被子里就手淫。第二天,他抄了一本,在一天放学的时候,他悄悄地塞进一个女生的书包里。他为了不让那个女生认出是他的笔迹,他特地用反手抄了那本书。以后好几天,他一直注意那个女生,同时心里非常不安,他担心那个女生把那本书送到老师那里去,然后学校查出是他。过了好几天,他发现没有动静,他就和那个女生接近,但他不敢和她谈那本书。有一天,他在她的一书本的一页上,在最上面写了一个“曼”字,在最下面写了一个“娜”字,但那个女生还是象什么也没有发现似的。他甚至还告诉诗茗,他跟她姐姐第一次偷情时,是在大学二年级,当时是五月份的天气,他们一起到郊外爬山玩,他们上了山顶,在一个避静的地方,他就在那里把她姐姐的衣服全脱掉了。他原以为山上没有人,等他从她姐姐身上下来后,他突然发现侧面不远处埋伏着许多双眼睛,他一直不敢把这个告诉她姐姐,他担心告诉她以后,她不让他碰她。
      诗茗很喜欢听张楚谈这些话,这些话把张楚的一个陌生的内心世界向诗茗打开来了。她觉得张楚的内心世界非常奇妙,在浅显的外表里暗藏着一个非常深厚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她姐姐不知道的。在张楚走了以后,诗茗有时还要为它搅很长时间,甚至白天上班时,诗茗还在为这些话在心里纠缠着。张楚的这些话,对她还存在着一些危险,它常常诱发诗茗产生一些冲动,想把她自己内心的一些秘密向张楚透露出来。但她不想让张楚知道她的秘密,她甚至有点厌恶她的秘密。她认为男人的秘密是成长的轨迹,而女人的秘密有些则是堕落的迹象。
      张楚有时临走时,还要跟诗茗再亲热一番。他对诗茗的身体非常迷恋,诗茗也需要他。他每次都把诗芸压在身下很长时间,身跃腿腾,俯扑仰蹈,把诗茗的高潮蹂躏出来,然后在诗茗阴道强烈的痉挛下,他象是得到了一种无比的巨大的难以言状的快乐,那种快乐又象是巨大痛苦的边缘。因为每当在那个时刻,张楚在诗茗的怀里就象快要死去一般,张着嘴在“嗬嗬”地不知道叫唤着什么。在诗茗阴道痉挛的时候,他感觉就象是从里面伸出了无数只快乐甜蜜的小手,在抚摸着他,呼吸着他,一丝丝的把他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去,他的灵魂到了一个极乐的世界里,在那里畅游,舒畅无比。当诗茗看着张楚的那种快乐的神情时,诗茗总是惊心陶醉。
      在诗芸怀孕七八个月后,张楚有次在诗茗那里,告诉诗茗,他现在不与诗芸做爱了,张楚怕把小孩压伤,诗芸也怕把小孩压伤。诗茗当时就问他,是不是等姐姐可以跟你做爱了,你就不来了?张楚说,怎么会?但肯定不会象现在这样三天两天往这里跑。诗茗听了这话,气得用手在张楚的腰上很揪了一把,说,不行,你还要象现在这样来,否则我现在不理你。张楚笑笑,把手伸在诗茗的大腿间揉了一下,说,我不来你就不能去找我啊。诗茗就说,我才不想看见你们两人那样亲乎的样子,尽恶心人。张楚就说,其实我希望天天能拥抱你一下,你去我就有这个机会了。诗茗说,你每次都让我紧张,把人撩起来又让人难受,我不去。张楚说,我哪不难受,才想听你那些嗲叫,叫起来把人骨头都酥软了。诗茗听到这里,就伏上来,对着张楚的耳朵嗲叫几声,然后,象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张楚,你如果先认识我,跟我结了婚,你会跟我姐姐偷情吗?张楚说,这我怎么知道。诗茗一听,气得爬起来坐在张楚的身上,用手捶张楚,说,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张楚笑着说,咦,怪了,你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干嘛还恋着我。诗茗气得没话回答张楚,只好说,我贱!你满意了?
      诗茗现在跟张楚谈她姐姐时,心理平常了许多。开始张楚在她面前谈他与诗芸的事时,诗茗总是拒绝听,不让他谈,但张楚却不理会诗茗的这层心理,还是继续谈。张楚象是知道诗茗的这层心理障碍,并且知道怎样才能让诗茗克服掉它。他对诗茗说诗芸的事时,象是在说旁人的故事,一点不介入自己的心情。后来,诗茗竟希望张楚来时就谈一点他与姐姐之间的故事,包括床弟之间的事,渐渐地,诗茗的那一层心理完全被打开来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偷了姐姐的男人,不应该还这么妒忌姐姐。
      诗茗不知道诗芸是否知道张楚来她这里,她觉得诗芸应该从张楚的欲望上,知道张楚不是一个能够安份的人。她有时觉得张楚在姐姐面前一定很会表现,让姐姐对他放心。她有时去看诗芸,逢到有机会时,张楚也跟她做爱,那种紧张的偷情,似乎让张楚非常兴奋。有时,诗芸还在家里,诗茗去洗手间,张楚也偷偷地跟着进去拥抱一下诗茗,并且很快插进诗茗的身体,象是问候一下它,然后迅速地拔出来,不让诗芸觉察到他们在一起呆了较长时间。诗茗有时觉得张楚是在跟她做性游戏,他在那种游戏里象是能获得某种愉快。但诗茗每次被张楚这样撩拨后,诗茗的心思就被纠缠在一种渴望里。诗茗爱张楚,也对张楚的身体和精力充满了迷恋,她不知道张楚是否同她一样,身体也洋溢在一片沸腾的渴望里。她每每抚摸张楚身体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就充满了流星般的欢呼,身体象是被自己的血液蒸腾起来了,飘浮在空中等候在某一个地方着落。
      诗茗一直担心诗芸知道她们的一切,知道张楚来她这里。她害怕诗芸知道了让诗芸痛苦,更害怕诗芸知道了她失去张楚。她结婚时诗芸反对,离婚时诗芸又反对。诗芸是理解她这个妹妹的,知道她妹妹在这个世界里想要什么。她曾和诗芸私下里谈过张楚,那时诗茗还没有和张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诗芸告诉诗茗,张楚不会有大出息,但和他在一起很愉快。她希望诗茗将来找个有点机车身份大出息的男人,在人面前风光一下。诗茗听了就问诗芸,什么叫做有大出息的男人?诗芸竟回答不上来。后来,诗茗竟有些担心张楚在外面跟别的女孩子暖昧上了路,就提醒诗芸,看住一点张楚。诗芸就说,他只是喜欢在女孩子面前出点风头,表现一下自己而已,玩真的,他不敢。诗茗当时听了,不理解她姐姐怎么这么相信张楚,她想那是爱吧。当张楚撞进了她们姐妹俩生活中,诗茗对她姐姐是又恨又爱。诗芸明明白白拥有了张楚而她却不能,她有时真想对她姐姐说,让诗芸接纳她,让她们三人住在一起,把张楚分一点给她。有时候,她孤独地躺在床上想着张楚的时候,她就想着张楚怎样跟她姐姐调情,诗芸怎样拥抱他,然后,张楚慢慢地进入到诗芸
    的身体里,身子悬着空,张楚在诗芸的身上慢慢抽动,不给诗芸身体一点震动。那些想象让诗茗简直要发疯,神经痛得几乎要断裂开来。
      诗茗从床上起来后,想着应该早点去看诗芸,去为姐姐做点什么,此外,她也不放心张楚。她昨天上午得知诗芸去了医院,就赶紧过来了,安排诗芸住院,并且到诗芸的单位拿来一张支票压在医院里,妇产科里每一个医生每一个护士,她都给她们送了礼物,拜托他们给诗芸多一点照顾。张楚除了陪诗芸,在一旁没有一点主张和头绪。诗茗当时看到张楚陪诗芸那个小心关怀的程度,真是又气又恨,又爱又怜,却拿他没一点办法。
      诗茗赶到医院时,张楚刚进急救室给诗芸输血。当她听说诗芸产后大出血并且张楚正在给诗芸输血时。诗茗一下子堕入了一片恐怖之中,同时,内心里充满了强烈的自责。她心里想,那一定是因为张楚昨晚还在作孽,害了她姐姐。她走到急救室门口向里看了一眼,眼前却模糊了什么也看不见。她没敢进去,转过身去抹掉眼泪。她怕看到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的姐姐,也怕看见张楚。她在心里默默地为诗芸祈祷。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诗芸的小孩,她向婴儿室那边走去。到了那里,她向护士询问她姐姐的小孩情况,当护士把她带进婴儿室,她看着那个睡在小摇床里小男婴时,另一份情感却又涌了上来。她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小男婴的手,几乎同时,一串泪水从她的眼里滚了下来。
      她重新回到医院走廓里坐下来时,内心里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慑制住了,她想着诗芸肯定不会好了,她害了她姐姐。时间在这时显得如此的漫长,每等待一分钟,在她心中就象又加重了一份痛苦的法码。她甚至开始恨起了张楚,她觉得张楚不应该丢下她姐姐去看她,他太贪恋她的身体

    第四章

      时间已过去近半个小时了,诗芸还没有醒来。张楚身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向诗芸的身上流去。张楚这刻的心情,全部凝聚在诗芸的身上,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诗芸的名字,在心中唤她,盼着她快点醒来。他在心里喊,诗芸...
      张楚在这一段时间里,象是突然长大了许多。

      张楚爱诗芸,一直爱得并不坦白,相反,他爱得很自尊。
      张楚入大学时,十七岁,诗芸入大学时,比张楚还小一岁,十六岁。诗芸在大学里,功课很优秀,还是学生会干部。张楚在大学里,却是那种“心不存学海文林,梦不离柳影花荫,则去那窃玉偷香上用心”的人,但他天资聪慧,读书极快,尤其对那些行云流水式的东西悟性很高。他开始追诗芸时,诗芸有次说他意气太风流,脚板子不踏实,让人不敢接受他的爱。张楚第二天就去追另一个女孩子,给诗芸这句话提供更有力的证据。诗芸气得当即就把他写给她的一封情书,拿出来在班上宣读。张楚从这件事件后,在诗芸面前,遇事很少再敢走此下策,他觉得诗芸要比他聪明许多。
      张楚既然认为诗芸比他聪明,他在诗芸面前,就小心地把自己保护起来, 诗芸更不会知道,一个爱她的男人在她面前保护自尊,实际上是在孤立自己。有一次,诗芸刚读完《三国演义》,感叹曹操为人太阴毒,竟杀了扬修和孔融。张楚却对诗芸说,扬修和孔融为什么不该杀,如果是我,我也会杀了他们。诗芸当时听了吃了一惊,问张楚为什么?张楚说,这个说了你不懂,你也不需要懂。
      张楚从不在诗芸面前谈自己隐秘的事情,更不会谈他的失意。张楚刚开始工作时,曾经很受领导赏识,但很快,张楚就不投领导的心意了。张楚刚进机关,被分配在审查处,负责审定建设项目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但他在这个部门仅呆了七个月,就因不合格被调离了。张楚被调离后,诗芸曾经问他为什么被调离。张楚只告诉诗芸四个字,这是“中国国情”。但诗芸有时还是发现张楚在心中跟自己斗争着什么,他这种心理状态也时还会带进他们做爱的过程中。当他正在用情绪要把诗芸带过一个快乐高潮顶峰时,他却突然歇下了身子,象是失去了信心,身体伏在诗芸身上一动也不动,但他的下体依然紧紧地撑在诗芸的身体内,自己在搅动着欲望。诗芸这个时候,往往性欲会一下子消失掉,然后,等张楚起来,她配合张楚一些动作,让张楚释放掉。
      诗芸觉得张楚可能在工作上遇到一些压力,此外,她认为张楚可能还不太习惯工作。他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个性上有些独专,不愿舍已主张去投人意,因而可能在单位上跟同事或者领导犯了一些颜色。诗芸想到这里,不免心里有些难受。她的难受不是因为张楚在单位里怎么样,而是她觉得张楚并不完全信任她。他是她爱的人,一个自己爱的男人都不信任自己,女人就永远不会真正地走到这个男人的心中去,还意味着对她永远关闭着一扇门,她不仅是他的情人,未来的妻子,她更应该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朋友。诗芸为这事陷入了痛苦,他在她身上欢笑,在她身上嬉戏,在她身上放纵,她把什么都放在他的手心里,甚至她的一生,她不能忍受他还对她关闭着一扇门。诗芸找了一次机会,悄悄地去张楚的单位去了解张楚,她想以此来打开他的那扇门,来认识她爱的人。但诗芸去了解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让诗芸释放掉那份厌恶的情绪。张楚也一直不知道,诗芸去他的单位了解过他。
      张楚刚工作时,有些不黯世事,而且办事时学生意气还比较浓。他在审定建设项目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时,发现已建工程或者待建工程,实际情况存在着不少环境质量问题,尤其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书中,有些数据明显就是伪造的。他去江南某农药厂调查时,发现那个农药厂把大量的有毒废水,用一条货船接住,然后夜里偷偷地开到大运河某个地方排放掉。张楚回来后就向局领导反映这个情况,要求对这家农药厂进行停产整治。领导对他说,马上派人下去核实,然后再作处理。可是过了二个月,张楚再去这家农药厂看看情况时,发现情况依然如故,而且厂里领导还说是上面有人点头同意默认这样干的。张楚不识关节,回来又追问局领导,局领导告诉他,有些问题,要结合中国国情来处理。张楚这时还不懂“中国国情”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一次,有人来反映江北有一家合资企业,所建污水处理设施从来不用,大量废水直接排放到长江里,造成大面积的长江水污染,并且对居民引用水源地都产生了危害。张楚向局领导申请,要求派人下去,到这家工厂取水样回来化验,如果情况属实,予以重罚。领导同意了,他带了几个人下去。可到了这家工厂,却发现工厂这天放假,铁门锁着。他从门缝里向里望去,工厂里许多设备却还在冒着热气。张楚回来后,仍然如实地向局领导汇报这个情况,最后说,局里面有人向这家厂通风报信,在合谋坑害我们社会主义大好河山。局领导告诉他,我们坐在这个位置上,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考虑“中国国情”,然后才能办事。
      张楚终于明白,所谓“中国国情”,是做领导的给自己涮路的,有了“中国国情”,一切错误都可以是正确的,一切不合理的都可以是合理的,一切正确的也可以是错误的。张楚想到这里,不免觉得滑稽,中国普通老百姓,竟也接受“中国国情”这四个字。
      从那时起,张楚对这个工作完全失去了兴趣,甚至还很讨厌它。有一次,他给领导送去的批阅文件里,故意写进“中国国情下的某某工程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局领导就这样把他调到社会福利处去了。
      从这以后,诗芸更加用心地呵着张楚的性子,甚至在张楚面前卖愚,让张楚心情宽松愉快,不让他在社会上挣扎自己的心灵。张楚由于在工作中的不得意,在诗芸身上,也就变得更加放肆自己,寻求一些释放。他有天半夜醒来,问诗芸,我怎么睡在你身边的?诗芸说,谁知道你从哪里爬进来的?盗花贼。张楚听了这句话,就说,我记起来了,我没爬进去,是你在门口拽住我,不让我走,留野男人睡夜,你真象个小娼妇。诗芸就说,你说我是小娼妇,我现在就娼一下给你看。然后翻身起来伏在张楚身上,一边吻张楚,一边抓住张楚身下的宝贝,说,这样算不算娼。张楚说,不能算。诗芸拿住顶进自己的身体里,问,这样呢?张楚说,还不能算。诗芸然后坐起来,颠几下,问,这样呢?张楚一边揉诗芸的乳房,一边说,有点象。诗芸突然剧烈颠起来,大着声说,还有点象?快说。张楚立即说,小娼妇,小娼妇,小娼妇...
      张楚后来跟诗芸结婚后,诗芸更加随意张楚。甚至有时,她看到张楚跟她妹妹诗茗调情时,也当没看见。诗芸只是想,张楚爱她,她妹妹也爱她,张楚跟她妹妹也只是玩心情而已,不会有什么发展。但诗茗离婚后,有一阵子让诗芸也有些担心起来。她怕她妹妹守不住寂寞,会主动找张楚。况且她平时从诗茗的眼里也看得出来,诗茗喜欢张楚。但隔了一些日子,诗芸没有从张楚身上发现什么,诗芸也就不再往其它方面想了,一心一意和张楚营造爱的小窝。两人只要在家里,就缠在一起,恩恩爱爱斗乐趣。有次诗芸在张楚怀里,对张楚说,算起来,我从十七岁被你蹂躏,这几年下来,你算一算,我被你蹂躏多少次了,如果你每次付我一百块钱,你要付我多少钱?损失太大了,全白给了你。张楚听了,说,你有没搞错,是谁冤?应该是你付我钱,我是被你包养起来的小情人,你还不起我的钱,你就得付一辈子人给我,明白了?诗芸接住话,说,你刚才说了,说你是我包养的小情人,你听着,不得在外偷嘴。张楚听了这话,象是有意识地想试探一下诗芸的态度,就说,如果偷嘴了呢?诗芸立即坐起来,一脸严肃,说,你敢!张楚立即笑着说,天拉,敢情把我撕了。诗芸说,撕你?把你踢到马路上给狗咬了吃。张楚说,你这么狠心?诗芸立即惊起来了,撕住张楚的嘴,说,你是不是真想偷嘴,还是已经偷嘴了?张楚一听,知道话不能再往下说,赶紧把诗芸抱进怀里,一边吻诗芸,一边说,你怎么说着玩就认真了,你这么漂亮,我还会到外面偷嘴?吃你还吃不过来呢,你也真是。诗芸说,就是嘛,被你骗到手,还不好好爱我。
      有次诗芸读了一则故事,故事是说一位国王看上了一位大臣的妻子,有天,这位国王特地把这位大臣支出去,他去这位大臣家里,想跟这位大臣的妻子欢悦一下。这位大臣的妻子知道国王要来了,就派人到城里买了一百只母鸡回来,全杀了,然后,每只母鸡做成一道菜,招待这位国王。这国王吃了两道菜,就说,怎么全是母鸡做成的菜,都一个味道,有没有其它的菜?这位大臣的妻子趁机对国王说,陛下既然知道母鸡肉都是一个味道,那天下的女人跟母鸡又有什么区别呢。这国王一听,明白了,马上带上人就回去了。诗芸觉得这个故事很有趣,也想用这个故事来给张楚上一点两性关系课,就说给张楚听。那知张楚听完了,却对诗芸说,这故事是骗人的,一定是个没跟女人上过床的太监写的,女人在床上不一样。诗芸听了,吃了一惊,立即截住张楚的话,说,你怎么知道的?张楚自知话说漏了嘴,赶紧说,你走在路上看,有哪个女孩子长得一样的,既然长得不一样,在床上也肯定不一样。诗芸却不饶张楚,说,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撒谎,你快老实交代。张楚说,你想到哪儿去了,你想想,就连我们在不同的时间上床,不同的时间做爱,得到的感觉、愉快都不一样。男人跟不同的女人上床怎么可能一样呢。诗芸听了,觉得张楚话里也有些道理,但心里却还是不能全释了对张楚的疑问,揪住张楚的耳朵,说,你老婆比谁都好,你给我往心里记住,听到了?
      所以,诗芸自诗茗离婚后,很少留诗茗在家里过夜。她是怕留成习惯后,诗茗常在这里歇宿,张楚抵不住诱惑,做些事情来。诗芸这套房子,是张楚单位分的,两室一厅,有七十多个平米,小两口住很宽敞。诗茗来,诗芸不提留诗茗过宿,张楚从来不敢先提,尽管他有心留诗茗,但他有些做贼心虚的成分在心里,担心诗芸发现什么。有时,诗茗星期六要来,张楚就先叫诗茗迟一点来,这样,天太晚了,诗茗自然就走不了。张楚这个时候,很有一夫多妻的心理在作崇。但他不知道,每次诗茗住下来,诗茗一夜都无法入睡,痛苦和渴望在心里纠缠,尤其张楚房间里有什么声音响时,诗茗就认为张楚和她姐姐正在做爱,然后她就凝住神仔细听,同时身体也跟着火热起来。有时候,张楚半夜里,似乎发
    现诗茗还没有睡着,就假装起来上洗手间。诗茗听到张楚起来后,立即起来掩在房门口,然后等张楚走来,两个人迅速地无声无息地拥抱一下。张楚拥抱诗茗时,习惯把手伸到诗茗胸前、下面摸一遍,诗芸也会在张楚的下面揪一把。然后两人迅速分开,张楚去洗手间,放水冲马桶,让诗芸知道他是在洗手间里面。但往往在第二天,或者隔天,张楚就要往诗茗那里去一下,和诗茗在床上尽情地做爱,象是弥补对诗茗的欠意。诗茗这时,往往表现出更加强烈的欲望,和张楚博斗,在诗茗身体如火如荼燃烧后,诗茗的阴道痉挛也比往常更加强烈些。这时候,张楚恨不得被诗茗从阴道里伸出的那些小手,把他整个人都拉进诗茗的阴道里,全身心去接受那种快乐的抚摸。
      张楚就这样,他在两个女人身边跳跃着,从她们身上获取快乐,也给她们快乐。但她们在张楚心里,还是有些分别的,诗芸是他的妻子,诗茗只是他的情人,他自然给予诗芸的爱要多些。遇到有些事情,他首先要维护的是诗芸,他宁可去伤害诗茗,他也不愿去伤害一点诗芸。而诗茗忍受着的痛苦,张楚似乎从不往心上放,即使有诗茗在一旁,诗芸和他亲热起来,他也是全身心地去拥抱诗芸。过后,当诗茗对他发醋劲时,他也只是说,你必须接受这一切。
      在男人身上,往往有多少情感,也就有多少残忍。因此,一个充满情感的男人,手里拿着的,往往是一把爱与残忍的双刃剑。
                  第五章

      诗芸叫张楚离开的那个时候,诗芸已经感觉得到腹部有些轻微阵痛,但诗芸并不知道那是临产前的征兆。那天值班的护士,是个刚从学校毕业出来不久的小护士,缺少临床经验,此外,她在十二点钟交接班时,交班的那个护士告诉她哪几个孕妇需要注意时,当中没有提到诗芸的名字,所以,她对诗芸例行检查时,也就没有给予太多的注意。当时,诗芸劝张楚回去休息,心中也很矛盾,一方面,她舍不得张楚坐在走廊里熬夜,另一方面,张楚走了她心里又孤单又害怕。她其实很希望张楚坐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等候小孩生出来。但张楚坐在走廓里,一夜不睡觉,让诗芸心里又不忍。诗芸对张楚这般的爱,张楚通常感动起来很快。但张楚的感动,似乎从来在脑子里只停留几分钟的时间,更不会因感动把自己锁在一种情感里不出来。张楚一出了医院的大门,心中就念着了诗茗。那个时候,他尽管也想到诗芸可能在夜里生下小孩,但他做事,从来是从有利于自己这一方面先考虑的。也就是说,他是认为诗芸夜里不会生小孩,而且不存在可能的问题。在诗芸不会在夜里生小孩的前提下,他当然没有理由把自己束缚在另一个可能的假设里。
      张楚这种性情的自我性,在他和诗芸刚开始恋爱时,诗芸就已经知道了。大二时,张楚曾动过一次切除阑尾手术,手术是暑假里做的。诗芸一个暑假都没有回家,留在学校里照顾张楚。张楚手术后,由于是夏天,身上特别脏,诗芸每天都给张楚换衣服洗衣服,帮张楚排泄,擦身子,给张楚弄吃的。同病房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相信诗芸是张楚的女朋友,都认为只有张楚的妹妹才会这样细心照顾。当他们确信诗芸是张楚的女朋友时,有些病友感叹说,别说是女朋友,就是现在人家结了婚,妻子也没这么细致照顾的。
      张楚听了着实很感动了一番,当着一室病友的面对诗芸大发誓言,我爱你,赤胆忠心,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诗芸听了张楚的话,心里甜蜜蜜的。张楚的这种直率有时很能打动诗芸的心。她相信张楚的爱,别说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张楚就是说一百万级狂风吹不动摇诗芸也同样相信。诗芸对自己有一份自信,她人既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从小到现在别人都是这么夸过来的,张楚如何不爱她?张楚也确实爱诗芸,而且从一爱上后就似乎离不开诗芸。但他的爱却是一颗红心扎根,四面问情流水。只是在诗芸面前,不敢泄漏出来而已。张楚的一贯观点是,男人离开女人,就不成为男人。这句话下放到张楚的实际生活中就是,男人到哪儿,都要与女人打成一片。好在张楚没有把这句话上升到水乳交融那一层革命高度,否则,张楚与诗芸的恋爱,不知道要经历过多少次血雨腥风艰苦卓绝的斗争了。
      张楚在病房里住了两天后,这时邻床住进一个女病友,这个病友是南京人,是学艺的,也上大二,而且容貌气质都不错。医院住院部,到了晚上,不让病人的家人留在这里,所以诗芸到了晚上也必须走。诗芸怕张楚晚上在医院里无聊,特地在张楚的床边上放了不少书,卢梭、康德、费希德、卡夫卡、拜伦等人的著作,都是张楚平时很佩服的思想家、哲学家、小说家和诗人。但这样一个女孩子躺在张楚旁边,又是夏天,一番春光,只藏了三分,张楚的心哪能不扬活起来,他的性情这刻就象随地打小便一样,早就烂漫开来了,至于刀口痛不痛,张楚也早已抛到九宵云外去了。第一天晚上,他抓着书本就跟那个女孩谈卢梭,谈卡夫卡,谈拜伦,谈他读了他们的著作后内心的震动和感受。这女孩子本身就有些诗心文意,两个人一下子就谈得很投机。第二天晚上,张楚跟那个女孩谈绘画艺术,他从罗马的拜占廷艺术,说到意大利的巴洛克艺术,从德国的印象派艺术,说到法国的野兽派艺术,把这个女孩子说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几次问张楚学的是什么专业。张楚这种即兴发挥的才能在同学之间是有口碑的,而且他尤其能把握住别人忽略的东西并且把它论述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上,让人佩服。比如,他就曾对沈从文的小说《边城》中,那条狗的颜色提过出异议,他认为沈从文不应该选一条黄狗进入小说的角色中,他应该选黑狗,理由是,黄狗在老人身边不具有任何象征意义,尤其在周围环境上,与白塔、小溪的颜色不符合审美关联特性。第三天晚上,张楚就开始这个女孩子说心情来了,在这个方面,张楚更是信手捻花,满腹诗文,真是一衣带水,两袖情风。女孩子终于禁不住张楚这番攻心掠情的战略围剿,对张楚眉传春心,语带双关。诱女三步棋,张楚是一步也不落慢,巧尽机关,步步胜算。第一步是投石问路,第二步是投其所好,第三步是诱敌深入。张楚在这方面功夫是绝对到了家,几乎达到了炉火纯净的地步。但白天诗芸在这里的时候,他很少与这个女孩子说话,即使讲话,也是病人之间一般的问候话,不给诗芸发现什么。张楚现在似乎只等着收网捕获了,至于网收了干什么,他不去想,更不会有一个将来进行时的打算。至于女孩子心里会想些什么,那是她的事,张楚不会为这个劳神。套用现在流行的俗语,玩的就是愉快。用张楚自己的话,钓鱼的乐趣,不在吃鱼中。但第四天上午,同舍的有个病人,却去门口接住诗芸,把张楚的事全兜给诗芸。诗芸一来,毫不客气把一盆水往张楚头上一扣,然后对张楚说,你头脑子现在还热不热了?张楚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笑着说,晚上在这里无聊。诗芸气得说,你自己服侍自己,今天没人理你。说完抬脚就往外走。张楚看见诗芸走了,也顾不得身上刀伤怎么疼,立即滚下床,去追诗芸。诗芸见了,赶紧回来,心疼得把张楚扶上床,打又不是,爱又不是,只得说,我恨死你了。张楚说,你知道我跟人不当真的,只在乎你,还这样?诗芸说,赶明儿我也去跟它其男生泡,你会怎么想?你不气死我啦。张楚赶紧抓住诗芸的手,象是检讨似的,小着声说,以后不了。诗芸气得狠狠地撕住张楚的嘴,说,你给我说一百遍,我爱你,赤胆忠心,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张楚立即抬身搂住诗芸,不顾一室的病友和那个女孩看着他们,吻诗芸。再没性情的女孩,也会被张楚这个举动感动的,更何况诗芸。
      正由于如此,诗芸认为张楚只是花肠子花心,不会花身。此外,她也看出张楚是相当爱她的,所以认为张楚不会出轨。但男人在一个固定模式里生活久了,他就要想方设法去制造一点生活浪花给自己调剂调剂,尤其那种内心冲动的男人,在一个适当的时机里就可能让他压抑的性情暴发出来。诗芸在这一点,并不完全了解张楚。她只是一味地把生活制造得浪漫些,给张楚尽多的愉快,想就此把张楚身上的性情全圈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寄希望于岁月,再把张楚身上的棱角消磨掉一部分,俩人的世界就肯定是阳光灿烂、爱情护航一生了。
      诗芸在怀孕后期,遇到最大的难题,就是怎样解决张楚的欲望。她不会想到张楚会在外面偷食,更不会想到张楚已经跟她妹妹诗茗好上了。诗茗有时来,诗芸就和诗茗谈肚子里宝宝的事,诗芸谈时,那层做母亲的喜悦自然而然地就会流露到脸上,诗茗看在眼里总是难受。有一次,诗茗想窥探诗芸和张楚怎样做爱,就对诗芸说,你现在要小心了,肚子这么挺,睡觉时别让张楚挤你。因为诗茗是结过婚的,所以诗芸对诗茗说些房里话时也就不避讳。诗芸说,男人就那东西犯嫌,你姐夫比别人可能还要过些,也没办法,总得生个小孩,他也只能耗耗自己了。诗茗听了姐姐这话,心里有些窃喜,心想姐姐说他耗自己,肯定是指不跟姐姐做爱了,但她仍然不能彻底放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Part II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八章

        张楚在山东青岛只呆了一天,然后就乘列车回南京。上车后,张楚的精神似乎一下子全松懈了,爬上卧铺,躺下来不久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列车竟到了安徽蚌埠。张楚从铺上下来,去倒点水喝,回来后,发现对面铺上躺着一个模样长得不错的女孩。张楚这刻也没心情聊天,看看时间,五点钟不到,离南京还有近四个小时的路程,九点钟到南京,在城市天不算太晚,张楚想回去直接去诗茗那里。否则,他一人回到那间静悄悄的屋子里,嫌寂寞。他这样想着,就拿一本临上车时买的〈故事书〉躺在铺上翻看起来。
        对面那个女孩看到张楚在看这本书,似乎觉得张楚有些无聊,从身下拿出一本安顿的〈绝对隐私〉,亮给张楚看,说这本书有些意义,问张楚要不要看。〈绝对隐私〉张楚曾经翻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写的是什么内容。他从女孩子手上接过书,把目录看了一下,便想起了一些内容,他问女孩子到什么地方?女孩子说到滁县。滁县离南京只有三四十分钟的路程,张楚自己告诉女孩,他到南京。然后他就和那个女孩说〈绝对隐私〉里的一些细节。张楚告诉那个女孩,安顿的这本书里全是在撒谎,她一会儿说一个女人以初恋的心情对待每一个男人,一会儿又说另一个女人被一个不怎么认识的男人带回去就上床,这全是安顿自己妄想的事情。女孩问张楚?这两个女人合在一起可能吗?张楚说,更不可能。女孩说,可能。
        他们就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列车到了滁县。女孩子下车时,问张楚去不去列车站台上走走?张楚就和那个女孩一起下去了,女孩在路上走时,还是为那个可能对张楚说她的理由。张楚突然问,你有过这种经历吗?
        女孩子很敏感地看了一眼张楚,张楚觉得自己这个提问有些出格,正在犹豫间,突然列车一声鸣响,张楚赶紧放下女孩的包冲向列车。当他奔过去时,列车已经开动了。
        张楚无奈地站在那里,好在没有什么行李,只好等下班列车来了再走。张楚回过头去,那个女孩还站在那里,看着张楚。张楚就走过去,女孩对他说了声抱歉,张楚笑笑。女孩问张楚有没来过滁县,张楚说没有,女孩就叫张楚到外面走走,等会儿也是走。张楚就陪女孩子一起出了车站,小城夜晚的灯光不比南京,马路上不很亮堂。张楚和女孩在车站转了一圈后,张楚对女孩说,你回家吧,我等会儿赶一趟列车就走。女孩说,你走了我再走。张楚说,若我今晚不走了呢?女孩说,我也不走。张楚笑了一下,不以为真。女孩却加了一句,绝不骗你。
        张楚不愿在女孩面前输了心境,就在车站一家宾馆开了一间双人房。张楚进了房间后,先给诗芸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诗芸,他已经到了南京,要诗芸放心。张楚打电话时,女孩也在一旁。张楚打完电话后,女孩问,你爱人漂亮吗?张楚说,很漂亮。
        张楚和女孩子一起下去吃了一顿饭,上来时已经近十一点钟了。女孩回房间后,接着问张楚爱人的情况,张楚一一告诉女孩,女孩突然问张楚,你有情人吗?
        张楚隐隐觉得女孩可能是个记者或者什么类似的职业。张楚说,没有。女孩说,有。张楚问为什么说有?女孩说,从你的眼睛里我知道。然后女孩问张楚,你的情人也漂亮吗?张楚还是说,没有。
        女孩说张楚不老实。然后对张楚说,你都找漂亮的女人睡觉吗?张楚说,我爱人很漂亮。不。女孩打断张楚的话。我是说你找女孩睡觉,都找漂亮的女孩吗?
        张楚觉得这个女孩太会提问题了,或者是想证明什么。张楚不知道如何回答,张楚对女孩说,看电视吧。女孩说,现在都一点钟了,没有电视可看,你不愿回答我的问题?
        张楚说,漂亮的女人其实是个性符号,男人凭感觉认为和漂亮的女人做爱,会更舒服些。
        女孩问,你有这种体验吗?
        张楚说,我们还是来说〈绝对隐私〉吧。
        女孩说,我们现在就在谈绝对隐私。
        张楚问,你跟许多男人上过床吗?
        女孩说,你说我漂亮吗?
        张楚觉得有些累了,想休息,就跟女孩说,夜已经很久了,睡觉吧。女子问,你跟陌生女孩子这样睡过一个房间吗?张楚说,没有。女孩问,你能睡着吗?张楚说,真累了。
        张楚醒来时,对面的床已经空了,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张楚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后,张楚发现他的枕头旁放着一付粉色的胸罩,张楚拿在手上看看,觉得有些蹊跷,张楚记得昨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不会是女孩丢下的。张楚临走时,还是带走了那付胸罩。
        张楚上午回到南京,下午就去上班。同事知道他的爱人回老家了,就来开张楚的玩笑,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叫张楚赶紧利用起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个同事说,泡人家老婆能泡,泡女孩子不行,缠上了,丢就不容易,结果往往会陪了夫人又折心,玩不得。几个女同事在一旁附和说很对。张楚就说,有谁想被泡的,我马上就上。男同事跟着对几个女同事说,登记登记,谁第一个?几个女同事笑着说,我们全给张楚包了,看他晚上怎么分配自己?
        下班前,张楚给诗茗打去电话,诗茗下班后就直接到张楚家里。诗茗一来,就问张楚昨晚在哪里过夜的,她说她打电话回家,诗芸告诉她张楚乘的是什么时候的列车,应该昨晚到家。张楚就告诉诗茗昨晚的一切,最后,还拿出那个女孩的胸罩。诗茗不相信张楚没有和那个女孩发生关系。张楚说,如果我和那个女孩发生关系了,我就不会告诉你了。诗茗气得到厨房间里,把煤气炉点着,将那付胸罩扔进火中烧掉。
        张楚自己也有些迷惑不解,也觉得自己太荒唐了。坐了一会儿,突然问诗茗,你的胸罩是什么颜色的?诗茗气得跑到房间里去,不理张楚。张楚赶紧跟过去,在背后抱住诗茗。但抱了一会儿,张楚还是悄悄地扒开诗茗的衫子,看诗茗的胸罩是什么颜色的。诗茗知道了张楚的动作,就三下两下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往张楚面前一丢,说,你看吧,还有什么要看的?张楚有些惭愧,刚想上去搂住诗茗,这时电话响了。张楚赶紧去接,是同事陈女仕打来的。张楚有些奈闷,陈女仁从来没有打过电话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事情。陈女仕告诉张楚,她今天去拿回报纸和信件,其中有一封是张楚的信,她下午忘了给他,放在她的抽屉里,明天上班给他。张楚说了声谢谢,陈女仕就挂了电话。张楚再回到房间里时,诗茗已经把衣服穿好的,她说要回去,不想再看见张楚。张楚赶紧把诗茗抱住。用手在诗茗身上抓痒,撩诗茗。诗茗终于禁不住张楚这番逗弄,把张楚搂住,然后一只手伸进张楚的裤子里,揪住张楚的下体,渐渐地用力拉,直到张楚喊你要我命啦,才收住力,说,你老实交代,有没跟人睡觉?张楚吻了吻诗茗,说,等会儿睡你。诗茗才松了手。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陈女仁就把信给张楚,信是同学写来的,张楚没有急于要看,陈女仕就在一旁和张楚聊起了娱乐界绯闻,说张艺谋和巩俐的危机恋情。张楚倒是很喜欢他们俩人,尤其喜欢张艺谋的电影。张楚就对陈女仕说张艺谋的〈红高梁〉,说〈红高梁〉里所表达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的,是寄托了作者一种理想的人格,如果张艺谋和俐丽有爱情的话,那就是〈红高梁〉的现实翻版,既然〈红高梁〉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所以张艺谋和巩俐的爱情肯定是没有结局的,张艺谋和巩丽的爱情,将给自己的电影,做一个最好的注脚。陈女仕听了张楚的这番话,很是佩服。陈女仕坐在另一个办公室里,和张楚的办公室隔了两个房间,她人生得很富态,是市某高干人家的媳妇,比张楚结婚早些,张楚一向对她很小心。机关的人事复杂,什么人也得罪不得,后面牵牵,往往就能牵出一个大人物出来。张楚经历的审查处的一些事情,开始有些醒悟,并且也注意在这方面用心了。适者生存,并非是俗人哲学,更何况在萨特那里,个人存在,是一切存在的根据,并且还当作最高哲学准则来对待。张楚已经从现实的角度上逐渐往理论的高度上上升了。
        这以后,陈女仕时常过来跟张楚聊些故事,张楚有些文化,音乐、电影、诗歌、小说等等五花八门什么都能侃个一大套出来,似乎很投陈女仕的兴趣。张楚有时也到她的办公室,陪她聊。隔了两天,陈女仕悄悄地送了一张音乐会的票给张楚,张楚有些为难。一方面,有诗茗在身边,张楚晚上走不了。另一方面,局里的人事关系往往就是暗中勾搭关系,有人青云直上,有人高楼坠地,都是由于背后靠山变化的缘故。而陈女仕又是和张楚一个处的,同事之间的关系更不能忽视。音乐会这天晚上,张楚设法骗得诗茗的信任,还是去听音乐会了。
        张楚进会堂时,演出刚好开始。张楚找到座位坐下后,没有看到陈女仕,看看身边周围的人,也没有一个是张楚认识的,张楚心里有些坦然。演奏音乐的是德国一个有名的音乐团,从节目单上看,有巴赫的,有比才的,有门德尔松的,还有一些人的。巴赫的〈马太受难曲〉是张楚最喜欢听的一支音乐,在巴赫欲望自我纯洁的音乐气氛里,张楚有时很困惑,巴赫坚持和他老婆每星期做爱两次,然后让他老婆不停地怀孕,不停地生小孩,一连生了十几个小孩,这个“马太”是巴赫还是他老婆?
        音乐会开始不久后,张楚突然感到有人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张楚转过头向旁边看时,陈女仕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了。张楚看她时,她没有看张楚,而是全神贯注地在听台上演奏比才〈卡门〉中的一段曲子,卡门的痛苦在比才的音乐里正被放大到极限,荷西正极力设法拯救卡门的灵魂。张楚和陈女仕一样有些紧张,两人的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
        张楚回来时,已经十一点多钟了,诗茗还没有睡,在等张楚。张楚这些日子有些奇怪自己,和诗茗在一起,没有诗芸在身边时,充满了快活和喜悦。就连做爱,张楚都觉得兴奋里似乎少了些刺激。张楚每天都要给诗芸打去两次电话,寻问诗芸小孩的情况。诗芸在电话里少不了要嘱咐张楚两句,最后再跟张楚调几句情,张楚有时说话时,就直接说到诗芸的身体上,诗芸听了总是很开心。
        诗茗问张楚的音乐会情况,张楚就拿出一张巴赫的CD片,放在机子里,诗茗却去关掉机子,说她不喜欢听巴赫,太单调,太呆板。张楚就说音乐会就是这些,张楚说这话时,耳边突然响起比才〈卡门〉里“花之歌”曲调,张楚就对诗芸说,把你的衣服全脱掉,我还从来没有好好看看你的裸体呢?
        诗茗笑了一下,说张楚听了音乐会回来音乐就修养成这个水平。张楚还是请求诗茗把衣服全脱掉,让他看看。诗茗就真的在张楚面前脱掉衣服,裸体站在张楚面前。张楚看着诗茗的裸体时,叫诗茗再走两步,诗茗却走到张楚跟前,把身子贴进张楚的怀里,说,你犯了哪根神经,想看色情表演啊?张楚就在自己的怀里,仔细抚摸着诗茗身上的线条。张楚在抚摸诗茗身上线条时的神情,象是在寻找某种神秘东西似的。
        第二天上班,张楚见到陈女仕时,俩人还象往常一样,见面打个招呼,坐在一起时就聊点花边娱乐新闻,偶尔也说说发生在办公室里的逸闻趣事。再过了两天,张楚要到无锡出一次差。张楚一个人出差时,不太喜欢要车子出去,和司机坐在一起他觉得有些难受,他不习惯和司机讲话却又必须和司机讲话。他让办事员买了一张中午去无锡的车票。这一天,陈女仕也要出差,她去苏州,也是乘火车走,但她买的是下午四点钟的火车票。
        诗茗知道张楚要出差,在电话里说张楚昨晚没亲她,张楚就说,那你过来让我亲一下,诗茗就真的赶过来,两人在床上一阵风狂雨妖后,诗茗突然对张楚说,你跟我做爱时想姐姐吗?张楚说,那个时候,只想钻进你洞里去。诗茗说,等你回来,我要在镜子前面跟你做爱,看看你跟我做爱的样子,也看看我自己,怎么会这样让你快乐得要死。
        张楚上了列车,刚坐下,突然发现站台上,陈女仕正向这个车厢走过来,张楚隐隐地感到,这次旅行有些特别...了,他只知道发泄自己,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她想,如果诗芸有个什么意外,她不能放过张楚...

      第九章

        陈女仕上了列车后,张楚首先起来招呼她,然后俩人就坐在一起。陈女仕告诉张楚,她临时改了车票,去无锡有点事,然后再去苏州。
        张楚上车前,带了一本书,〈从半裸到全裸〉,这是一本关于女性裸体诗探讨著作。陈女仕看到张楚面前放着这本书,就拿过去,翻了两页,然后,用一个很含蓄的笑对张楚说,你原来有窥视癖?
        张楚被陈女仕这句话逗笑了。陈女仕这句话让张楚又想到滁县的境遇,张楚在头脑中一直迷惑不解,那个女孩为什么要丢下胸罩?张楚的对面,坐着三个男的,他们心怀鬼祟地在偷眼看陈女仕的胸部。六月份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陈女仕的领口开得较低,她滚圆的胸脯乳房有些露在外面,张扬出一股很魅人的诱惑力。张楚有时也会不自觉地顺着那三个男的眼光向陈女仕的胸脯里望去。陈女仕的眼光有时正好迎过来,张楚就觉得很不自在,赶紧把眼光逃开去。在年龄上,陈女仕比张楚大一岁,此外,陈女仕人看上去比较成熟,张楚就显些拘谨。陈女仕象是猜透出张楚的心思,有时故意侧过身子,胸脯全迎向张楚,指着一行诗句让张楚读,“什么东西折旧率最高\贞操和火柴”,或者“面对你\我的港口涨潮\汹涌地要把观音吞没”,张楚这时就管不住自己的眼光,全落进陈女仕的胸脯里,甚至还要往更深的里面探究。这时候,陈女仕的眼里就会露出一丝鬼黠的笑。张楚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被动。就起来说去洗手间。张楚坐的这趟车是双层列车,是沪宁线专车,张楚悄悄地绕到楼梯口那里,避过陈女仕的眼光,上了上层,在上层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然后,眼睛看着窗外,在心里一门心思想诗芸,想他的小孩。偶尔,也想一点诗茗。张楚在想她们的时候,心里有些紊乱,象是由于某个叛逆的缺口被打开来一般。
        列车过了常州后,下站就是无锡,很快就会到站。张楚觉得自己应该下去了,就起身下去。他走到陈女仕身边坐下来时,陈女仕对张楚说,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人跑了呢。张楚说遇到一个熟人,两人就聊起来了。陈女仕说,快到无锡了。张楚问陈女仕,你到无锡去哪里办事?陈女仕却把手就在坐位上,在张楚的手心里悄悄地掐了一下。张楚没有再敢问下去,也不敢看陈女仕。不知道是由于有份期待紧张,还是由于有份惧怕紧张,张楚的心里很是不安。
        列车到了无锡,两个人一起下车,出了车站,张楚叫了一辆的士,两个人一起上车,然后在市政府附近一家宾馆下车。从下列车再乘车到这家宾馆的一路上,陈女仕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象是把一切都交给了张楚,让张楚来按排,或者就是来考验张楚的。张楚心里很矛盾,因为陈女仕的背景不一般,张楚既不能轻慢,又不能出格。张楚就是完全吃透了陈女仕的心思,张楚还是有些疑虑。张楚这一刻,深深地体会到,摸着石头过河,是智者不明智时最明智的选择。
        张楚开了一个双人间,两个人一起上去。在房间里,张楚有很长时间犹豫着。张楚出来时,诗茗跟他说好了,要张楚把旅馆房间的电话号码给她。诗茗看住张楚,比诗芸看住张楚还要紧。张楚不知道诗茗是什么心理。也许是诗茗知道他不忠诚而诗芸还不知道的缘故。但他必须给诗茗电话,他给了诗茗这个电话诗茗就会放心。最后,张楚还是鼓足了勇气对陈女仕说,我爱人知道我出差,我说到无锡给她房间电话号码,她可能会打电话过来。
        陈女仕听了张楚的话,笑了一下,说,你真细心,没关系,有电话来你接。
        等服务员把房间该送来的水瓶、水杯、毛巾等使用的东西全送齐了,张楚在门外挂出“请勿打扰”的牌子,把门卡上。这时候,张楚心里明白,再在陈女仕面前装傻就说不过去了。更何况,陈女仕的那个胸脯,在张楚的眼前已晃了几个小时,张楚已抵不住那份诱惑。
        张楚回到房间里面时,陈女仕坐在床边上,象是在等候一切早该发生的事情现在发生。张楚走过去坐到陈女仕身边,眼睛看着地面象是又没有的主意,或者为自己将要越轨行为心中还有些不安。陈女仕等了一会儿,见张楚没有动作,就用肩碰了一下张楚,说,你在看呆。张楚侧过身,大约仅停留了一秒钟的时间,就一把将陈女仕抱住。这个突然的动作,如果再长一点时间,张楚就可能失去了这个勇气。陈女仕却象早已急不可耐起来,很快抱住张楚将张楚翻滚到床上,张楚在陈女仕的怀抱里,似乎随便压摸到她身上哪一处,陈女仕都嗯嗯呀呀地发出一连串的叫声,象是身体压抑过久终于捉住了一次释放的机会似的。
        陈女仕抱着张楚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了很长时间,从床的这一头翻到那一头,又从那一头翻到这一头,中间两人还翻到地上去一次。等到陈女仕把张楚啃够了,才把张楚身上的衣服扒掉,把自己的衣服也扒掉。然后在床中间躺好,分开两腿,象是还带着哭腔似的,对张楚说,宝贝,用劲操你陈姐。
        张楚骑到陈女仕身上,手按在陈女仕丰满的乳房上,向陈女仕的下面望了一眼,象是看一下位置,然后就将挺劲的阳具插进陈女仕的阴道里,伴随着张楚这一个动作,陈女仕从嗓子深处发出第一声很重的舒服愉快的呻吟声。接着,张楚每抽动一下,陈女仕都从嗓子里发出一连串的呻吟声,并且声音越来越高,象是舒服到了灵魂深处似的。张楚有些担心门外的人会听见陈女仕的呻吟声,就减小抽动的力度,陈女仕却不答应,身子在下面用力颠扑张楚的阳具,用身体恳求张楚用力去扑击她。张楚有些小心,他扯过一条床单,盖在陈女仕的脸上,把陈女仕的嘴蒙住,然后用力向身下的陈女仕博杀下去。陈女仕的嘴捂在床单里,呻吟声仍然一声亢奋一声,当陈女仕被张楚扑进高潮时,陈女仕“啊”了一声,这一声足足拉长了有五分钟之久,声音极其浑畅。陈女仕在“啊”的这一声里,身子都亢奋得弯起来,双手死命地勾住张楚的臀部,象是楚那里揉搓时,张楚感到很舒服。陈女仕似乎知道张楚从她手上获得一些愉快,就更加温柔地在张楚的阳具上揉搓。
        张楚洗好后,陈女仕给张楚擦身子时,突然弯下身子,在张楚的阳具上轻吻了一下。张楚一阵感动,拿手在陈女仕的乳房上揉了一下。张楚出来时,陈女仕说她冲一下澡,然后出去吃饭。
        张楚和陈女仕出来吃饭时,已经快九点钟了。张楚一路上走时,就在心中盘算怎样给诗芸打个电话。张楚在南京给诗芸打电话时,说好了他到了无锡就给诗芸打去电话。张楚越走越觉得这个电话必须就现在打,他不能让诗芸为等他电话心里不安,甚至着急。当陈女仕快要跨进饭店时,张楚看到前面马路边上有一部磁卡电话机,张楚就对陈女仕说,你先进去坐坐,我去打个电话。张楚讲这话时,并不要求陈女仕应允,只是明确告诉陈女仕这个电话是个隐私。张楚既然在房间里没有打这个电话,陈女仕心里当然明白。陈女仕“嗯”了一声,张楚就快步向前面电话亭走去,给诗芸打电话。
        张楚打完电话回来,陈女仕坐在桌上还没有点菜,张楚喊来小姐,让陈女仕点了两个菜,自己也点了两个菜。菜点好了,张楚突然觉得这顿饭有点亏,应该给市政府打去电话,把饭局混来。张楚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对陈女仕说了,不想陈女仕却拿眼斜了张楚一眼,张楚赶紧把手放在陈女仕手上搓搓,说,反正你明天要走,我明天下午也得回去。陈女仕却说,你以为我真是因为出差才来无锡的,还不是追你来的。
        陈女仕这样说,张楚觉得有些奈闷,如果张楚还没有结婚,陈女仕也没有结婚,张楚还能理解。现在追他来到无锡,为哪桩?再说,陈女仕还有个不一般的家庭,难道就为了一时的风流快活?张楚这样想着,不免在心里有些惧怕陈女仕。
        陈女仕见张楚脸上有些疑色,笑着说,一定多心了吧,听单位许多人背后说你,你很风流,以前住单身宿舍,跟不少女孩子打过交道,有没这些?
        张楚赶紧说,绝对没有,根本不敢,我女朋友对我看得很严,如果有,你是第一个。陈女仕听了,说,你别诳我了,还我第一个?张楚还是说,是真的,不骗你,我对我爱人很好,我爱人也对我很好。陈女仕似乎不要听这话,说,就算我是第一个,但记住,不许有第二个。说完这话,手伸在张楚的胸前亲昵地揉了揉。
        吃完晚饭回房间,已经近十点钟了,张楚回来就开电视,然后躺到床上看电视。陈女仕却去把电视关掉,靠到张楚身边躺下来,把张楚的胸衣扒开,用手在张楚的胸前抚摸按揉,张楚也就把手伸进陈女仕的胸里,抚摸陈女仕的乳房。张楚揉了几下,突然笑着对陈女仕说,你奶子真肥。陈女仕一笑,说,什么话?是丰满。然后把乳房就压到张楚的胸前,问张楚,比你爱人的大吧?
        张楚一笑,两人就这样亲昵着靠在一起,说些话。张楚心里有点想诗茗的电话,跟陈女仕讲话时就有点心不在焉。陈女仕回来时,背着张楚悄悄地把电话搁了一个悬空,让外面的电话打不进来。这样,一直到了近十二点钟,还是没有电话进来,张楚就想,不会有电话来了,诗茗不会打电话了,就跟陈女仕说睡觉吧,明天还要跟人打交道。陈女仕就把张楚身上的衣服全脱掉,自己衣服也全脱掉,一点被子不盖,搂住张楚,手按在张楚的阳具上抚摸着,逗弄它。张楚象是真累了,或者是心里念着诗茗电话的缘故,陈女仕逗弄了很长时间,阳具依然软软地很乖巧地静卧在陈女仕的手心里,没有响应。过了一会儿,陈女仕让张楚靠
      起来坐,自己向下面窜了窜,身子伏在张楚的两腿间,手在张楚的阳具上又揉了一下,就轻轻地将张楚的阳具含在了口里。
        张楚有些惊愕,尽管他从一些书本上知道有这么回事,但他一时还是不能接受,有点想出来。但陈女仕吸允阳具以及手揉着张楚的睾丸让张楚浑身有一种完全麻酥了的感觉,并且阳具很快胀大了。慢慢地,张楚的手也伸进了陈女仕的头发里,跟随着陈女仕吸允阳具和揉捻睾丸的动作,在轻轻地按摩陈女仕的头皮。只一会儿,张楚就完全软瘫在陈女仕的身下,嘴里也有些轻微的舒服的哼哼声出来了。随着陈女仕的吸允、搅咬、顶磨,张楚越来越将阳具往陈女仕的深处送,那种快乐几乎令张楚要将身子腾起来,然后一直插到陈女仕的心脏深处。在陈女仕不断的刺激之下,张楚感到阳具就要在陈女仕的口中爆炸了,他这刻获得的快乐让他的肉体坠入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深度,他抓住陈女仕的头发开始有些紧张,他力求控制住自己想在阳具要爆炸前的一刹那拔出来,不让它在陈女仕的口中爆炸。但他似乎完全被快乐陶醉了,甚至想要发疯,在阳具爆炸的一刹那间,他抓着陈女仕头发的手却用力把陈女仕的头往他身上按了一下...
        他一下子象窜进了一个极度快乐的世界里,身子在那里漂浮、震荡、痉挛...
        但张楚仅在那个世界里停留了不到半分钟时间,就清醒了。他心里有些惭愧,想陈女仕一定会责备他,给他难言。然而,张楚的阳具在陈女仕的口中爆炸后,陈女仕并没有立即就吐出他的阳具。她的身子仍然伏在张楚的两腿间,头埋在那里静静地含着它,让它自己一点一点地跳动着收缩,象苟延残喘似的,在享受高潮后平伏的愉快。陈女仕就这样很温柔地含着张楚的阳具很长时间,直至阳具完全收缩了,并且不再跳动,才吐出来,然后翻身下床,冲向洗手间。张楚躺在床上,在一份舒服后的疲倦里,听着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心突然往下一沉,象是来自被什么东西征服了的虚脱感...
                    第十章
        张楚回到家门口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钟了。他实际是八点多钟到南京的,他和陈女仕下车后,两人在火车站前面的玄武湖公园一块草坪上坐了一会儿。陈女仕是在苏州上的火车,张楚是在无锡上的火车,陈女仕和他约好了上哪一列火车,然后在哪一节车厢里会面。张楚坐在陈女仕身边,陈女仕没敢搂住张楚,因为车厢里人几乎全是到南京的,陈女仕担心有人认识她。张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脸向着窗外,他从上了列车那一刻起,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张楚不是一个能够随意放纵自己还心境自如的人,他个性中有些浪漫甚至是很书本的东西。他在一时候能够把自己完全投入某个场合中,但过后,他就会反省。但他的反省不是来自于内心觉悟,而是在情感交迫里渴望更高一级的渗入。诗芸到他身边后,他一直很拘束自己的行为,甚怕自己一个过错诗芸会离开他。即使他和诗芸结了婚,他仍然不敢放松自己。他在诗茗面前,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上,都是把诗芸压在诗茗前面。他爱着诗茗,似乎是把自己在诗芸身边有些小心释放到她身上。张楚在很大程度上,还爱着诗芸爱他的那份情感,他不愿失去这一切。即使诗芸有了小孩,他仍然希望他在诗芸心中是最重要的。有次诗芸逗张楚,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抓着楚楚的手,对他说,一边是大小孩,一边是小宝宝,在我心中,哪一个更可爱呢?张楚一听这话就说,还是我更可爱吧,至少宝宝现在除了乱拉屎拉尿也不会讲话,怎么会超过我呢?诗芸就笑着说,你也不羞,跟宝宝抢。张楚就假装生气,说,下次宝宝拉屎拉尿我不给他换了,让他受受,看他让你怎么个可爱法。诗芸当即就笑瘫在张楚的怀抱里,等笑够了,说,还小心眼,当然是你最重要啦,宝宝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会远走高飞,而你还在我身边,永远的在一起,恩恩爱爱陪我走一生,这个重要,难道你都不懂?
        所以张楚这会儿,依着窗口,望着窗外绿色的田野和小河时,渐渐地就有些惭愧自己。他想诗芸,想他的楚楚。他想到这些时,心里面涌流出许多平凡的东西,一种简简单单生活中的要素,甚至床单的颜色,茶几上的摆设,门上吊一个什么样的小铜铃等等,他想再过些日子去看看诗芸,去看看楚禁,在诗芸的怀抱里躺下来睡一个实实在在的觉,在诗芸抚摸他的温柔里,在她的耳边说个故事,或者背一段叶芝的爱情诗,或者说个笑话,让诗芸笑个开心。
        列车快到南京时,张楚的心又收到了诗茗身上,他知道她一定在家等她。他特地在无锡买了一篮子杨梅回来,是太湖边上的特产,诗茗很喜欢吃。诗茗吃杨梅时,喜欢把吃过的梅核子放在张楚的掌心里,张楚不知道诗茗为什么要这样做,诗茗只说我开心,张楚就依了她。诗茗吃好了,就扒开张楚的掌心,数一数有多少颗梅核子,诗茗在数的时候样子特别开心,似乎比吃还开心。张楚看在眼里是满心温暖。
        陈女仕坐在张楚身边,总是拿话问张楚,要张楚谈些他过去的恋爱,他是怎么和诗芸爱上的。张楚就编造告诉她,有次上课时,他假装喝醉了在诗芸身边坐下来,然后突然抱住诗芸,说,诗芸,我好爱你。诗芸就这样认了。陈女仕很相信,说张楚真大胆。张楚说,没听过色胆包天。陈女仕一听就乐了。叫张楚再说些他和诗芸的故事。张楚说跑了一天,有些累。陈女仕就说你不想讲话就不说吧。然后张楚就在心中想他自己的心思,陈女仕有时拉一下张楚的手,有时手从后面伸到张楚身上,在那里揪揪张楚,很有些心意的样子。所以下车后,陈女仕就想和张楚在一起再呆一会儿,张楚很想立即回去,他知道诗茗在家里等他,他也很想快点见到诗茗。诗茗在张楚心中,有一半以上扮演了他妻子诗芸的角色,尤其诗芸不在他身边时,诗茗就等于诗芸。但张楚又不想让陈女仕觉察到什么,就对陈女仕说到公园里坐一会儿。张楚讲这话,是有点担心陈女仕要跟张楚回去,张楚既然这样讲,实际上是告诉陈女仕,他并不想带她回他的家。陈女仕也理解张楚的小心,同事之间的串门,流言往往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晚上公园里人不多,灯光又暗,陈女仕和张楚坐的地方,离他们很远处才有一对也坐在草坪上不知干什么,看得不很清楚。所以,陈女仕这刻把张楚搂在怀里,手在张楚的衣服里就很放肆,在张楚身上到处抚摸,揉弄,有些迷恋的样子。张楚也把手伸在陈女仕的胸前,握住陈女仕的两只乳房,捏捏揉揉。过了一会儿,陈女仕的两只手全放在了张楚的阳具上,尽情地把玩。张楚有点害怕,总觉得阳具在陈女仕的揉弄里有些冲动。他甚至还担心陈女仕会把她自己的裤衩脱下来,然后坐到张楚身上,在后来掀起裙子,让张楚的阳具从下面插进她的身体里。张楚具怕的不是阳具插进陈女仕的身体里,相反,他这刻在陈女仕的逗弄里,还有点渴望在陈女仕的身体里插一下,但他惧怕射精。他马上要回去见诗茗了,他要给诗茗一个干净的交代。如果回去阳具还软弱无力,诗茗肯定不会让他轻易过去。在这一点上,张楚觉得诗茗似乎比诗芸还要厉害一些。
        所以,张楚被陈女仕拥在怀里,尽量不去逗弄陈女仕的下面,他装着内心很平静的样子,只在陈女仕的乳房上用些温柔。陈女仕在他身体上挑拨时,他尽力压住升腾的欲望,身子斜靠在陈女仕的胸前,象个好情人的样子。陈女仕这一刻似乎很满足张楚这种浪漫而不淫秽的风格,手在张楚阳具上抚弄时,更多的象是安抚,而不是挑拨。
        当他们起身要回去时,陈女仕还是忍不住在张楚的耳边说了一句,想死了。张楚很能理解陈女仕这刻心境,就把手伸到陈女仕的裙子里,在那里揉了一下,给它一些安慰。没想到陈女仕的身子立即颤了起来,然后就咬住张楚的肩,两腿紧紧地勾住张楚。张楚只好把手贴在那里不动,给它一些更实在温暖的安慰,想使她安静下来,但陈女仕的身子却越来越不平静。张楚犹豫了一下,就将两个手指头并起来慢慢伸出了陈女仕的阴道里,紧随着张楚这个动着,陈女仕是更紧紧的咬住张楚的肩,象是嗓子里要喷出什么似的,并且把手过来按在张楚的手上,向里面用劲。张楚就顺着陈女仕用的力,手指在里面搅动、摩擦着,陈女仕的下面渐渐地完全张开来了,在奋力吞噬着张楚的手指...
        张楚放下陈女仕时,是感觉到自己有很大的冲动欲望。他必须放开陈女仕了,否则,他自己就会主动要插进陈女仕的身体里。陈女仕被张楚这么一撩拨,有点欲罢不能休的样子。她伏在张楚身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最后,把手又伸在张楚的下面,在那里抓了几把,象是有点恋恋不舍它,然后才和张楚一起站起来,依着张楚走出公园,在门口又和张楚拥抱了一下,才各自打的回去。
        张楚开锁进门,然后开灯,灯却不亮,看看门外走廊里灯,是亮着的,张楚心想肯定是保险丝又断了。他关上门后,就往房间里走,走到第一个房间,推门进去,一直摸到床上,没有人,退出来,再进第二个房间,房却锁着,开不下来,张楚就敲门,喊诗茗开门。喊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张楚心想肯定是诗茗莫名其妙地生气了,不愿开门, 他就站在房门口说好话,陪小心,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一点动静。张楚有些奇怪了,心想诗茗可能没有来,只是房门怎么会锁着的?张楚这样想时,忽然听到客气里有些声响,他就从房门口退回来,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光亮,看看客厅里有什么,他隐约看到沙发上有些模糊的东西,他就走过去,一摸,吓了一跳。原来诗茗就躺在沙发上生气。张楚有些生气了,就说,你神经病呀,这样吓我。诗茗却不理他。他坐过去,伏在诗茗身上,问诗茗我怎么惹你生气了。诗茗却一抖身,把张楚从沙发推到地上去,也不说一句话。
        张楚不知道诗茗生什么气,就坐在地上,也不起来,说,真是,我回来也不欢迎我,还这样对待我,我怎么又得罪你了?人家还特地带了一篮子杨梅回来,想讨你的好,竟这样,早知如此还不如扔在路上给狗吃了。
        诗茗一听,气得坐起来,用手指着张楚说,你小情人呢,怎么没把你小情人带回来,还带杨梅?你好心多了,是吃剩的吧,说不定还全是挑剩下来的烂杨梅,拿来哄我这个没见识过世面赖着你的下贱女人。
        张楚一听,吃了一惊,心也随之往下一沉,有点不知所措。他以为诗茗知道了他和陈女仕的关系,缓了半天神,问诗茗,你说什么?
        诗茗却不理会他,只顾自己生气,往沙发上一倒,说,你少装蒜,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在旅馆里做的什么?
        张楚听了这话,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知道诗茗是因为什么关节生气了,他从地上起来,靠着诗茗坐在沙发上,轻言轻语地对诗茗说,亲爱的,你怎么不问情由就来虐待我,人家想死你了,你想跟我吵架你自己吵去,我只想亲亲你,只要你不妨碍我就行。张楚一边说这话,一边就把手往诗茗的怀里伸,摸诗茗的奶子。
        诗茗把手拦住张楚,要张楚老实交代昨晚的情况,张楚却不管诗茗如何反抗,手在诗茗身上到处找便宜,弄得诗茗没办法阻挡。最后,诗茗只好坐起来,责问张楚为什么把电话搁起来,不让她打进电话。
        张楚这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回来还想问你呢,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这么说,一定是我打电话时没搁好。你也不想一想,我再怎么笨,也不可能做这么笨的事,这不等于告诉你我有情况了。
        诗茗一想也是,笑着对张楚大声嚷道,我都气了一天一夜了,就等你回来剥你的皮。诗茗说完这句话,抱住张楚吻了起来。
        张楚立即把诗茗抱在怀里,手在诗茗身上到处走,说,你自找的。然后一件一件地把诗茗的衣服全脱了,吻诗茗的乳房,腹部,等到非常迫切时,就把诗茗抱起来,往房间里走。诗茗突然叫张楚等等,叫张楚去把电保险开关推上去。张楚笑着在诗茗的大腿间捏了一把,说,你真是一条小毒蛇精,尽想坏点子坑害我,刚才都把我吓坏了。诗茗揉揉张楚的脸,说,嗳,我可是跟你说清楚了,君子有言声明在先,你在外如果不好好老实,我就把你打到地狱里去。张楚听了,说,你要打我,就打我到你心里去吧。诗茗说,我有几颗心啊,再打就打出去了。张楚一听,心里立即暖暖的,抱着诗茗,一直走到门口保险开关那里,把闸子推上去,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张楚把诗茗抱上床后,诗茗就帮张楚把衣服脱掉,当他碰到张楚硬挺挺的阳具时,用手指对着它弹了一下,说,说,你今天想谁?张楚一下子笑了起来,也用手在诗茗那里敲一下,说,说,你今天要谁进去?诗茗也笑了起来,接过张楚的话,说,今天要把你全塞进去,让你死在里面,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变坏了。
        第二天上午上班,张楚一路上心里都象是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知道如何面对陈女仕。进办公室经过陈女仕办公室门时,张楚看到陈女仕在抹桌子,想不打招呼走过去。陈女仕听到脚步声,却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张楚,张楚象做了贼似的,赶紧快步逃离。张楚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怔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办公室里小王看到张楚,跟张楚打了一声招呼,张楚都没有听到。后来,小王走到张楚办公桌子前,问张楚去无锡怎么样,张楚赶紧笑着和他说无锡的事。
        张楚给自己泡好茶后,想想还是应该去陈女仕那里打个招呼,就起来,假装去另外一个办公室拿东西,经过陈女仕办公室时,看到陈女仕,就说,小陈,你去苏州也回来了?陈女仕就说,昨天晚上回来的,你去无锡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楚就说是昨天下午。陈女仕的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女的,一个是小陆,一个是小许,都还没有结婚。其中,小许是师范教育系毕业的,有些性情,平时跟张楚在一起有些投机,尤其她中午和张楚在一起打牌时,逢到张楚耍赖,就拿手打张楚的手,或者揪张楚的鼻子,同事们常拿这个来取笑张楚。
        张楚就走进陈女仕的办公室,跟陈女仕再聊了两句,但不敢看陈女仕的眼睛,心里面有点别别的感觉。小许走过来,问张楚在无锡到哪儿走的。张楚就趁机和小许开玩笑,减些心理不安。张楚说无锡哪儿也不认识,下次你若去,我跟在你后面跑跑腿,认认路。小许就问张楚是不是真愿意跑腿?张楚就说这还用讲,我一直盼着,但晚上你得给我揉揉腿。小许就说,你尽想好事,就算我给你揉好了,你爱人怕是又要把它打断了。张楚就说,你不告诉我爱人她怎么知道?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你知我知,下次我们就这样定了,你可别忘了?小许却突然说,别定不定?我明天要去张家港出差,你去不去?张楚有点说溜了嘴,说,去,只要是你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张楚刚说完这话,陈女仕接过话,说,小张,人家小许是真要去,刚才还在说找个人一块去,答应了就别赖。小许却不知陈女仕的话,说,我本来也是想让他陪我一块去的,他自己这么主动,那我就更要照顾他的革命积极性了。
        张楚一听,自知自己给自已找了为难了,脸上对小许笑笑,转过身,看着陈女仕的眼前,也笑笑。陈女仕看着张楚脸上那份笑容,不无挖苦地说,小张蛮开心的嘛,到张家港有得玩了。
        张楚没敢再多停留,赶紧回自己的办公室。
                    第十一章

        陈女仕在下班前告诉张楚,让张楚迟一会儿走。而张楚已经约了诗茗七点钟在温心饭店前面会面,准备两人一起吃个饭,然后看场电影什么的回来。张楚明天要跟小许一块去张家港出差。张家港市靠近上海,它原先只是个小镇,发达起来只花了几年时间,国外许多大企业在那里落了户,在苏南,这个小镇超常规发展很有典型。小车子上午去,下午就能赶回来。但依小许的个性,多半她是不愿意当天回来。张楚因自己刚出差回来又走,觉得有点对不住诗茗,让诗茗一个人晚上在家寂寞,所以,约诗茗在外吃个饭,感情上补偿一点。但如果诗芸在家里,张楚多半不会走,在这一点上,张楚并不知道自己对诗芸与诗茗在情感上还有些差别。诗茗还不知道张楚明天又要走,接到张楚电话时,还对张楚戏言了一番。
        机关下班是六点钟,张楚从单位骑车到新街口温心饭店,需一刻钟到二十分钟时间。而六点下班时,单位办公室里人并不一定能走清,张楚因和陈女仕有这层关系,就会额外小心些,所以至少也得在六点一刻才能去陈女仕的办公室。张楚从楼上下来,骑上自行车,多少也得花个五分钟左右。这样算起来,张楚到新街口温心饭店,就得四十分钟左右。而陈女仕既然让张楚去她的办公室,可能不会在二十分钟之内结束。所以,当陈女仕这样约张楚时,让张楚有些为难。
        快临近下班时,张楚在办公室里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担心让诗茗等久了,诗茗生气。同时,他还有些紧张,他心想陈女仕一定会跟他做些事情,他在心情上没有投入,在陈女仕身上有些放不开。在张楚心中,他认为陈女仕是跟他玩心情,给机关无聊的生活找点刺激。机关里这种暖昧的男女关系不少,大家每天上班,谁都是办公室门一关,成天无所事事日子长了就有些无聊。两个人若是能说得来,泡一杯茶,隔一张办公桌面对面坐着,侃侃心情,说些无奈,逢到看电影舞会有个心情上的伴,出差时再有个照应,工作是别有一番滋味在机关。但张楚对自己还有另一层疑惑,他在机关工作三四年了,跟机关的女孩子没少谈过风花雪月的事,在河边走却一直没有湿过脚,但现在却这么快就倒在了陈女仕的面前,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他想,也许在这里,陈女仕的乳房起了关键作用。男人见到女人美丽的乳房,总有点想上去抚摸一下的欲望,张楚也不例外。
        张楚在办公室里这样等时间 ,不免有些烦燥,离下班还有一刻钟,处里有些人开始下班了。张楚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可以打发自己的事情可做,就拿起电话,给诗芸打电话。诗芸接到张楚电话,既高兴也有些不安。今天张楚已经打来五次电话了,张楚电话多,说明张楚心里念着她,但也说明张楚有些寂寞,或者身上有些欲念。诗芸是最明白张楚身上的欲念是什么样的一个火候,而且必须有方法把火候扑下去。诗芸在老家,对张楚最不能放心就是这一点。还在她们谈恋爱时,她有次跟张楚生气,眼泪都噙在眼里了,张楚却还是想要她,她不依,张楚说,你等会儿跟我生气吧,我现在只想着要你,你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事后,诗芸也就把生气的事忘了。张楚说,你刚才生什么气的,我现在接受你法办。诗芸听了,叹一口气,说,被你这么甜蜜地折磨一下,我都不知道生什么气了。张楚就笑着说,这下我知道了,下次只要你生气,我就甜蜜地折磨你。这以后,张楚逢到诗芸跟他有些小生气,他就在诗芸身上放手耍闹,然后再甜蜜地折磨一下诗芸,诗芸遇事也就没有办法和张楚生气。张楚只要想要她,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他都要做成事。
        诗芸想到这里,在电话里就很婉约地给张楚提些醒,叫张楚别忘了卖身契,说张楚你不是自由的人,身子和感情全卖给了我,我已经全收藏在心里了。张楚听了心里很感动,但张楚越是感动心里就越是有些虚慌。他的虚慌不是由于诗茗,而是由于陈女仕突然撞进他的生活中。诗茗在他身边,他有些坦然,总认为诗茗是诗芸的妹妹,他既然爱诗芸,再爱上诗芸的妹妹并不错在哪儿。但他和陈女仕以前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现在却一下子上升到这种地步,张楚觉得自己有些荒谬。所以,他听了诗芸这么说,也就想给诗芸一些感动,以加强自己在诗芸心目中的地位,从而克服一些因荒谬而带来的心理上的不安。他对诗芸说,过些日子,我去青岛看你。诗芸就笑着问,是不是想我?张楚就尽量地把想的份量加大,然后再传达给诗芸,说,我晚上想你睡不着,你知道干什么?诗芸问,干什么?张楚就说,翻你的照片看,看看就对着照片上的你亲一下。诗芸听了,心里暖暖的,告诉张楚,说她母亲正在办理提前退休手续,准备回家给她带小孩。她母亲不放心她带,更不放心张楚带,说张楚只知道陪老婆玩。最后,诗芸问张楚,你知道我母亲还说你什么的?张楚说,我怎么知道?你母亲反正不会说我好话。诗芸说,这次说你更惨。张楚赶紧问,说什么的,快告诉我。诗芸说,说你跟宝宝抢奶吃,看上去倒象是宝宝的哥哥了,哪象是做父亲的?张楚听了,笑着对
      诗芸说,怎么没说我是宝宝的弟弟的?诗芸一听,就在电话里笑开了,说,你好没羞,我把你说的话告诉妈妈,看她怎么再说你。快挂断时,张楚跟诗芸在电话里又说了几句亲热的话,诗芸又嘱咐张楚一句,说,想着你老婆,不好好的回家就不疼你。
        张楚挂了电话,又磨了一会儿时间,看看终于到了六点一刻。他就把办公室门开下来,在走廊里看一眼,见没人,锁上办公室的门,走到陈女仕的办公室门前,紧张得也不敢敲门,自己拧把手开门。拧了两下,拧不动,门锁着,张楚刚想敲门,门却开下来了,陈女仕站在里面,张楚赶紧走进去,陈女仕随即把门关上,再反锁上门。
        张楚进来后显得很慌张,他把手放在陈女仕的胸口上按一下,摸摸陈女仕的心口是不是和他一样乱跳。然后,他走到陈女仕办公椅子上坐下来,眼睛看在桌子上,定定心。陈女仕看到张楚坐在那里有些不安,就走过去,蹲下身子,拥住张楚,嘴就在张楚的耳边上,很轻声地说,你好象有点怕我。张楚听到陈女仕说这话,转过脸来看了一眼陈女仕的眼睛,然后把脸靠在陈女仕的头发上轻轻地摩两下,拥着陈女仕不动。陈女仕就把手放在张楚的另一面脸上抚摸几下,然后坐在张楚的两腿上,抱着张楚吻他。
        陈女仕吻张楚的时候,张楚感到耳根有些发烫,象是对陈女仕的吻还不习惯的缘故。他把手放到陈女仕的嘴唇上,看着陈女仕的眼睛,然后,用手指在陈女仕的脸颊上抹抹揉揉,陈女仕就把手伸进张楚的胸前,抚摸张楚。张楚就伏在陈女仕的肩上,任陈女仕在他身上放肆。过了一会儿,陈女仕站起来,叫张楚起来,她自己先坐在椅子上,让张楚坐在的她的两腿上,挤夹住张楚。张楚坐好后,陈女仕就把手伸进张楚的裤子里,抚弄张楚的阳具,并且问张楚,舒服吗?张楚没有回答,心口跳得比刚才还要厉害。陈女仕抚弄张楚的时候,她的身体渐渐地就有些亢奋起来,把张楚往怀里搂得更紧。陈女仕越是这样,张楚就越紧张,坐在陈女仕身上一点也不敢动作,心里总想着会不会来人,耳朵也注意听外面的声音。陈女仕意识到张楚有些紧张,还有些不配合,就对张楚说,别想着我怎么坏,你如果对我好的话,以后我会告诉你。张楚赶紧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约我之前,我已经跟一个同学约了时间,他七点钟在家里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另一个同学家里。陈女仕就说,知道你忙,爱人不在家就在外面野,我哪儿不好?张楚就笑笑,说,是真的,不骗你。陈女仕说,我知道你不骗我,但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你对我没有心。张楚听了陈女仕这话,赶紧用一只手搂住陈女仕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陈女仕的胸里,掏住陈女仕的奶子玩捏,说,我从来没有对我爱人不忠实过,心里有些害怕。陈女仕就说,让你占了便宜,还卖乖,明天去张家港,别诳人家小许,人家还没结婚,我听说你们住单身宿舍时就很要好,办公室同事之间好的人不少,但有心意的不多,多是为了陪无聊。你比刚来时也变了不少,别跟人学坏,听说你爱人很不错,在单位工作也很出色,对你也是全到了心,处里有些人背后常谈你,都说你跟不少女孩打过床上交道,哪知我跟你接触了,才知道你是花在外表上,根子却是不敢花,大概从农村上来的人都这样,有些小心。张楚听了陈女仕的这一席话,心里有些羞惭,手在陈女仕的乳房上用劲捏一把,说,你还这么来摸我底,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给自己一份愉快的。陈女仕说,不了解你我就把自己送给你了,我就这么便宜自己。我本来不对你说这些的,但看你一天,你在躲我,就对你说了。你以后想要我的话,就告诉我,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
        陈女仕这样说,让张楚心里有些纠缠,陈女仕说需要他,能满足他作为男人骄傲的需要,另一方面,陈女仕既然和他接触了,上了床,他心底就有一层占有的欲望,在潜意识里要把她笼在身边。没有一个男人会嫌女人多,只是迫不得已爱上一个女人而丢下另一个女人。张楚为诗芸坚守的那层心理防线,既然在诗茗来到他身边时已经破了,他与陈女仕在一起心理历程就变得简单得多,几乎不需要说服什么,就已经全部接受下来了。有些事情对有些男人,不存在不会发生,而是它在什么时候将发生。
        但诗芸、诗茗在张楚心中,是一份实实在在贴在心头的爱,想念,渴望,怜爱,给予,愉快或者痛苦,一切的情感,他都在她们身上上演了。而他对陈女仕却没有这份感情。男人喜欢眠花宿柳,有许多是缘于原始趣味在里面。陈女仕在一定的程度上,补偿了张楚的这份心理要求。
        所以,张楚的心在纠缠里就难以理得顺。他这刻心思已到了诗茗那里,话语或者身体也就难以给陈女仕更进一步的付出。陈女仕看到张楚还是不能放松自己,就说,别念着去见同学,等会儿让你走。然后,抓住张楚的阳具,问张楚,要不要亲亲我?
        张楚听了陈女仕的这句话,身子一下子就有些发软。他拒绝?可他的阳具在陈女仕的手心里蠢蠢欲动。进去?他现在在心理上仍然有对不住诗芸诗茗的感觉,尤其现在对不住诗茗。此外,他与诗芸诗茗做爱与陈女仕不一样,张楚跟诗芸诗茗做爱,阳具插进她们身体后,张楚就开始跟她们就斗起了性乐趣,说黄话,激她们的性致,让她们的身体更加勃发起来,然后野蛮一番,彼此都获得愉快,躺下来后,依然是情绵绵,性温温,欢娱不尽。而他跟陈女仕做爱,几次都是简单地直来直去,没有添加任何性游戏辅料,一个劲下到底,然后完事,性趣也结束。所以,陈女仕问张楚这话,张楚没有作答。但陈女仕以为张楚不回答就是要她,就把张楚拉起来,从裙子下面脱掉裤衩,然后让张楚先坐下来,她再坐到张楚身上,从张楚的裤子里掏出阳具,一拔,就插入到她的身体里。
        张楚的阳具一插入陈女仕的身体里,陈女仕的状态似乎就有些失控了,嘴咬着张楚的肩,身子在张楚的身上跳荡。陈女仕在跳荡的时候,张楚抱住陈女仕的肩,眼睛看着窗外,两耳仍然注意听门外的声音,由着陈女仕自己动作。当陈女仕跳荡越来越剧烈的时候,张楚突然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张楚立即死死地按住陈女仕的身体,不让陈女仕动,然后,两人一起屏住气息听。脚步声开始停在一个办公室门前,然后是开门,进去。过了很长时间后,脚步声又开始响起来,关门,然而脚步向楼梯口方向走去,再下楼梯,直至消失。张楚这才松了一口气,手伸在陈女仕的奶子上用劲捏了一把,象是给自己定定神。而他的阳具,不知什么时候从陈女仕的阴道里滑了出来,软软地挂在陈女仕的阴部旁边,象是受了委屈在气着。陈女仕抓住它在手心里揉揉,张楚抱住陈女仕的腰,脸贴在陈女仕的胸脯上,实实地陷在了陈女仕的两个乳房中间,象是在享受某种温心。但仍然不主动向陈女仕发起攻击。陈女仕有些无奈,心想张楚可能念着要走,但陈女仕心里有些不解张楚,再好的同学友谊,难道还会超过性带来的吸引力大?陈女仕在心里只好这样认为,张楚可能还没有在心中完全接受她。
        过了一会儿,张楚终于从陈女仕的胸脯里抬起了头,告诉陈女仕,已经七点了,他必须走了。陈女仕心意难禁,手在张楚身体上象是捞最后一把似的,到处用劲抓摸一下,尤其在张楚的阳具睾丸上,揉了又抓,抓了又揉,反复了许多次,然后站起来,把张楚拉起来,用劲抱一下张楚,就在张楚的耳边上,说,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我要你慢慢来接受我。
        陈女仕放开张楚后,让张楚先走,她过一会儿再走。
        张楚赶到温心饭店时,已经七点半钟了,诗茗见到他,就问他为何来这么晚。张楚见到诗茗,心就完全从陈女仕身边撤过来了。他对诗茗说,等一会儿再告诉你。说完就拉住诗茗的手往饭店里走,诗茗却执拗起来,不肯走,说,你不告诉不进去。张楚就在饭店门口,拥抱住诗茗,说,一边吃饭,一边告诉你,难道还不行吗?诗茗被张楚这么一拥抱,心里就有些陶醉。女人的感动本来就很容易,更何况张楚在诗茗跟前总是那种火蹦火跳的情感,诗茗哪舍得糟蹋它。她听了张楚的这句话,就假装先妥协一下,拉住张楚的手一块进去,坐好后,张楚就点了几个全是诗茗喜欢吃的菜,诗茗心里满满的花情水意。诗茗等服务员走后,把两手环绕在张楚脖子上,说,快坦白交代,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
        张楚见诗茗这般娇媚,心里早醉成一片暖风热雾,学着诗茗的语气,委婉着声,说,我也急着要快点赶来,可我有点资料还没准备好,只好拖一会儿时间了,委屈小姐了。人家明天又要出差了,心里想想好伤心,丢下一个可怜的人儿谁陪她,就约她出来吧,这下倒好,迟到了,让她生气了,好心没做成好事,罚吧,要罚就罚吻我,罚得越多越好,我绝不讨饶。
        张楚说到这里,诗茗哪还有性情生气,头搁到张楚的胸前,手伸在张楚的脸上揉揉,真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软玉温香,情浓意蜜。要不是在饭店,张楚早把诗茗抱在怀里亲个够。邻桌的人把眼看过来,羡慕得眼睛都有些发热。张楚见服务员往这边送菜来了,就推推诗茗,让诗茗起来。诗茗起来后,拿手在张楚的脸上轻拍一下,意思是说你不该推我起来。张楚在诗茗的手膀上揉一下,然后给诗茗的杯子里斟满葡萄酒,叫诗茗吃菜。
        两人在饭店一直坐到十点多钟才出来,张楚说看电影,诗茗却没有心思看电影,只想回去跟张楚亲热一番。张楚就依了诗茗,骑上自行车,带上诗茗,一路冲着赶回家。到了家里,诗茗一怀香风,张楚性情,水欢鱼跃,自是三更夜短,爱语话长。
        第二天,张楚、小许和司机,一行三人去张家港。张楚走时,陈女仕还没有来上班,张楚上车后,心里竟有些恹恹的感觉。
      第十二章
        小许是本南京市人,她比张楚晚一年进机关,机关里有她的宿舍,她很少住,下班通常都是回家,逢到星期五星期六晚上倒是时常住过来,她说这两个晚上单身宿舍有意思,男单身女单身凑到一起,吹牛说故事打情骂俏玩真的玩假的都有。张楚下班,如果不去诗芸那里,也大都是往女单身宿舍里扎。因他和小许是一个处的,碰到小许在时,就扎在小许宿舍里,和小许讨些嘴上愉快。有段时间,小许对张楚动了心情,对张楚细致起来,后来发觉,张楚只是个性情中人,蝶梦萦怀,树影横流,心里却是雨一片,云一卷,一片蓝天全撑在他女朋友诗芸的头顶上,也就弃了这份心思,跟张楚做起了知心朋友,张楚跟她就无所不谈。有次他们在闲谈时,小许因张楚对音乐艺术理解较深,就说张楚一定很崇尚崇高的东西。张楚说小许说错了,他告诉小许,他从小就不崇尚崇高的东西,他六岁上一年级时,在一张纸写了许多大人物的名字,然后把那张纸丢在地上,对着它撒尿。小许反驳说,那些大人物不代表崇高。张楚说,在我六岁时,那些人名字不仅代表崇高,而且还代表伟大。小许听了,有些沉默,就要张楚说说他做过的最卑鄙的事情。张楚说,这很难说,因为各人对卑鄙的理解有些差别。比如,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有次村上一个女生的母亲,拿来她女儿的衣服要我明天带给她。晚上,我有点窥探心理,想看看包里是些什么衣服,就打开来,结果发现里面是三件不一般的衣服,一件胸罩,一条三角短裤和一件内上衣。这三件衣服让我很难入睡,开始,我把它们揣在怀里,手摸摸,再闻闻,后来全塞到我的两腿间,夹住它们睡觉,头脑里也跟着全是性幻想。但我幻想的时候心里很糟糕,因为那个女生并不漂亮,我想她一定是想勾引我,我这样想就有点气愤。我起来,一手拎住那几件衣服,对着它们撒了一泡尿。第二天,我就这样把那几件衣服交到那个女生手里。小许听到这里,说这个并不是最卑鄙的事情,男孩子见到这几件衣服,可能都会做些事情来。张楚说,问题是,不是所有的男孩都会对它撒尿,尤其是,我把那几件撒了尿的衣服带给那个女生,我没有感到惭愧,相反,连续几天我都有种强烈的兴奋感,我一想到她穿上我撒过尿的衣服,心里面就很激动。小许听了,心里面觉得自己跟张楚有些方面很贴近,只是不象张楚,敢于揭开自己内心的东西。
        这以后,小许和张楚两人在宿舍里时,就经常关上门,熄了灯,背靠着墙一起坐在床上,在黑暗中谈各自内心灰色的东西和漂浮在心灵中捉摸不住的原素。他们关上门,熄了灯,是想回避其它人来打扰。有时,小许这样坐久了,就把身子斜过来,头依在张楚的肩旁上说话,张楚就静静地握住小许的一只手,不去打扰她这个姿势,讲一些非常遥远的不现实的东西,一些抚摸在心中有痛感的东西。偶尔,彼此也会开些玩笑。有次,小许对张楚说,这时候你女朋友要是来,肯定要让我吃不消,你也跑不动。张楚就说,我女朋友如果不要我,我就要你。小许说,你讲这话,不怕我设计把你和女朋友折开来。张楚就笑着说,我就是激你的,只怕你是有谋心没有谋胆。小许就笑张楚,你以为你香得很,谁希罕你,除了你女朋友希罕你,没人会要你。张楚就往小许身上挤靠,问小许,要不要?小许就让着张楚,说,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张楚还是一个劲地往小许身上挤靠,问小许要不要。小许被挤急了,就说,有胆量你今晚不走是本事,别假模假样的。张楚就嘻笑着说,天啦,这好事我都想了一百年了,今晚我就睡在这床上。
        后来,张楚结婚了,他的单身宿舍被单位收了回去。张楚和小许就常在办公室里说些话,彼此也常开些玩笑。有时下班了,两人还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同事之间有些议论,他们也不当回事。机关工作出差多,两人常一起出差。

        张楚上车子时,小许已经坐在车子里了,坐在后排。张楚叫小许坐到前面驾驶室来,陪王师傅聊聊,让他坐到后面去。小许说,我跟王师傅不会聊,你们聊,我听。张楚说,王师傅跟我有啥聊劲的,跟小姐聊才有劲。小许就冲张楚,说,你少油嘴。
        开车的司机,是个插队回城的老知青,姓王,五十多岁,沉默寡言,在单位开了十几年的车了,人前人后从不宣扬别人什么,是个好人,逢出车,大家都喜欢他开车。他见张楚不上车,就对张楚说,要不你也坐在后面,陪许小姐。张楚笑着说,小姐哪能陪,陪了会出盆子,我还是坐在前面,心里稳实些。说着,就跨进去坐在前面。小许听张楚说这话,用手在张楚的头上敲了两下。
        车子出了南京不久,就上了沪宁高速公路,然后拐上国道,向常州方向开。常州这一段路,有些奇特,三步一棚,五步一屋,交警全躲在里面,密切注视来往的车辆有没有压到马路中间的黄线上,一经发现有车子压线了,骑上摩托车,追上去,拦下来,罚款。本省开车的司机,大部分人都知道这段路上有埋伏,上去很小心,车轮子从不敢压到马路中间线上。但外地人不知道,上了这条路,是必被拦下来罚款,有了司机走完这段路,被罚五六次的都有。
        他们车子开上了这段路,小许说,我今天来数数瞧,看我们走下来,有多少车子被拦下来。小许数了几辆车子后,不知从哪里来的念头,叫王师傅压线,看交警会不会拦他们的车。王师傅说,哪有不拦的,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小许还是请求王师傅压一下线,说要看看交警眼睛有多亮。
        王师傅就听了小许的话,在离一个草棚子较远的地方,看看迎面没有车子过来,车子歪了一下,车轮子就压到了马路中间的黄线上,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Part III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十三章

          六月份很快就过去了,七月份是南京最热的天气。张楚每天下班,在路上买个西瓜,回来往冰霜里一放,然后等诗茗回来吃冰凉西瓜。
          这天晚上,张楚躺在诗茗的怀里,告诉诗茗说过两天回青岛看诗芸小孩去。诗茗一听这话就坐起来,一脸又是气又没办法的样子,问张楚回去还做什么。张楚说什么也不做。诗茗却“嗯嗯”地在张楚耳边上“嗯”了半天,然后小着声问张楚,回去跟不跟姐姐睡觉?张楚说,你说呢。诗茗拿手就打张楚,说,你自己说。张楚说,这干嘛要说。诗茗有些急了,揪住张楚的耳朵,说,不行,你听着。张楚笑着说,你说给你姐姐听。诗茗气得往旁边一滚,不理张楚。张楚被诗茗一折腾,身上有点嫌热,把空调冷风加大。诗茗却爬起来,气呼呼地把空调关掉。张楚笑着说,你这何苦呢,关掉你也热。诗茗气得没法,把空调打开,脸转过来对着张楚,好着声问张楚,你打算在家呆几天?张楚说一个星期。诗茗就接着问,你准备跟姐姐睡几次?张楚笑着说,你问这话羞不羞?诗茗气得坐起来,用两手把耳朵堵上,大声抗议说,我不要!我不要!
          张楚见诗茗这样,就把诗茗揽进怀里,想亲亲她。诗茗却挣脱张楚的怀抱,说,你别碰我。张楚往床上一躺,假装生气,说,不碰就不碰,反正我过两天回青岛了。诗茗一听这话,爬过来就捶张楚,张楚让着,诗茗觉得不解恨,伸过手来抓住张楚的睾丸,说,你给我说清楚,要不我就把它捏破了。张楚当即躺在那里笑得气直喘。诗茗见张楚还这样,又拿不出好的方法治张楚,就对张楚说,你别笑,我自己告诉姐姐,让你没日子过。张楚听了这话,就从床上爬起来,假装生气,说,那好吧,我今天就睡到那个房间里去,从现在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好了吧。诗茗见张楚要走,以为张楚是真生气了,也起来,穿衣服,说,我也走,我干嘛在这里,我贱得很了。张楚见诗茗穿衣服,赶紧回来,从后面抱住诗茗,手按在诗茗的乳房上,嘻笑着说,走可以,把奶子留下来。诗茗拿手掐张楚的手,说,你要的是奶子,你不要我人。张楚就在诗茗的耳边上,笑着说,‘白生生的奶子手心里抓,苗条条的身子心窝上贴’。诗茗听了,心里有些甜蜜,但仍然拿手打张楚的嘴,张楚用力把诗茗抱到床上,按在身下,诗茗在张楚的身下手也舞脚也蹬,嘴上嚷嚷的,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自己闹了一会儿,突然搂住张楚,说,我也回去,你跟姐姐睡一次,就要跟我也睡一次,把你累死了。张楚听了,在诗茗的怀里笑成一团。
          诗茗见张楚还在笑,自己是闹也不是,气也不是,就斗着劲,对张楚说,我现在就要。说着就叉开两腿把张楚的身子全迎进自己的身体里,张楚听了,吻一吻诗茗,说,这还差不多。然后替诗茗把衣服脱掉,自己也脱掉,手在诗茗那里揉几下,就插进诗茗的身体里。诗茗双手勾住张楚的臀部,让张楚在自己的身体上贴得更紧些,但仍然挑衅似问张楚,是我的好,还是姐姐的?张楚说,你别逗我笑,我现在只想你把我吃掉。
          诗茗在张楚身下极力扭动着身子,双手在张楚的脖子胸前温柔地抚摸着,柔软的腹部吸在张楚的腹部上,让张楚在每一次起伏里都有种深陷温柔快乐的感觉。渐渐地,诗茗身体内的热烫如潮涌向一个方向滚开来了,细细丝丝的跳动象魂灵在跳舞一般,然后升腾到一个瑰丽的空中,整个身体就象被抓到了那个空中一样,在等待一个急速的升腾或者坠落...张楚这个时候,人就象是掉进一张刚起来的鱼网里,无数的鱼在他的身体周围跳跃着,那些鱼是滚热的鱼,每条鱼都跳进了他的身体里,在他的血液里潜游...突然,诗茗“哦”了一声,一阵强烈的痉挛把她送进了一个极度的快乐世界里,她的身体在一个沸腾的水里化成了一团雾,融化、升腾,升腾、融化...窗外,夏日的燥热从楼房的墙面上、地面上往上蒸腾着气浪,室里,最灼热的生命之浪席卷着风暴在冲击着一切。伴随着诗茗阴道那阵强烈的痉挛,张楚一下子就象整个魂灵被无数温柔快乐的小手托住了,握在了它们的掌心里,抽走了他的灵魂,他几乎是在要晕厥的一刹那间,在诗茗的体内爆炸开了,接着是一阵极度的畅心消魂的欲仙俗死的快乐,人也已全酥瘫在诗茗的怀里...
          诗茗拿过遥空器把空调关掉,把张楚搂在怀里,手伸在张楚的头发里慢慢地梳理着。张楚的头埋在诗茗的胸脯上,脸贴在诗茗的乳房上,身心还沉醉在刚才那一阵惊心消魂中不愿醒来。过了很长时间,张楚才抬起头,吻一吻诗茗,说,又象死了一回。诗茗把脸靠在张楚的脸上,说,那个时候,真想和你一块死去,再也不要醒来。
          躺了一会儿,张楚说口干,诗茗就去冰箱里拿来两听柠檬饮料,先开了一听给张楚,然后自己再开另一听喝。张楚一口气把饮料全喝下去,然后下床,找CD片。诗茗问张楚找哪张唱片,张楚说,找那张英文经典歌唱,‘Because I Love You’。诗茗听了,立即跳下床,裸着身子投进张楚的怀里。张楚搂住诗茗,吻着诗茗的耳垂,说,我要用世上最强烈的颤音,告诉你我最想对你说的话,I Love You。
          他们躺在床上,在旋风一般的‘Because I Love You’的强音震撼下,再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张楚再一次插入诗茗的身体里,在诗茗的身体里感受来自诗茗身心最深处的温柔与怜抚。当那支爱乐从他们的心灵上滚过去时,他们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最颤心的欢悦。
          快近午夜时,他们才平静下来。这一刻,诗茗躺在张楚的怀里,听着张楚的心跳,心里面突然涌升出一股惭愧,象是诗芸正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在审视她的裸体,查看张楚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并且在呵斥她。但很快,她就从羞愧的边缘上跳过去了,她想她是爱张楚的,张楚也爱她,张楚并没有因爱她而对她姐姐减了一点爱,她航行在张楚的那片爱的海洋中,是在她姐姐航行不到的一个角落里,她没有从她姐姐怀里夺得一点什么。她想到这里,手在张楚的脸上抚摸一下,然后对张楚说,说一点你跟姐姐的事,我想听。
          诗茗这样一问,让张楚立即想念起诗芸来,并且思念的情绪在心里很快就漾得满满的。张楚把手在诗茗身上绕来绕去,象是在寻找诗芸似的,最后落在诗茗的乳房上,问诗茗想听什么,诗茗说有趣的,张楚问什么叫有趣的,诗茗说你认为好玩的,张楚问,我说了你不生气?诗茗说,不生气,张楚就说,说个有兴趣的,会让你终身难忘。
          张楚说,还在大学里时,有天我你在姐姐宿舍里,宿舍里这天没人,就我们俩,你姐姐躺在我怀里,乳房、腹部、大腿、阴部等等全现在我的眼底,非常美,也非常魅惑人。我每次抚摸你姐姐的裸体时,总是有表达一点什么的冲动,但却总是表达不出来。你是知道的,我能写一点诗,诗还写得不错。但这些诗,却无法与你姐姐的乳房、大腿甚至阴部比。我相信世上最优美的抒情诗人,最美的诗与你姐姐身体比起来都要逊色许多(张楚说到这里,诗茗用手轻轻地捏了张楚一把,张楚吻了吻诗茗,说,你也一样,都美)。那天,我摸着你姐姐的阴部时,突然来了灵感,对你姐姐说,我要在你这里写下一句最美的诗。我说完这话就从桌上拿来一支水彩笔,要在那里写。你姐姐不让,说我在胡闹。我说我是真的,如果我是胡乱你就罚我。你姐姐还是不让,叫我写在纸上,让她看。我说,这句诗只有写在那里,才会有生动形象的意义。你姐姐其实一直很喜欢我在她身上胡闹的,她见我这么说,就说,你胡写的话,就罚你一个星期不许摸那里。我说,行。就用水彩笔在你姐姐的阴部上方画了一个大大的彩色的句号,然后告诉你姐姐,诗写好的。你姐姐坐起来,低头一看,说,这是什么诗呀,你胡闹,我罚你。我说,你别急,我解释给你听。我说,汉语这个句号其实就是女人性器官符号。你想想看,一句诗,一段优美的抒情文字,无论怎样的汹涌澎湃,它都要在句号这里停顿住。这跟人做爱一样,无论一个男人充满了怎样的狂暴的热情,他都会在女人的阴道里休止住。所以,这个句号写到这里最形象,最能表达人的激情。而且这个句号,它里面外面都留下了大片的空白,让一个男人发挥出最大的想象空间,并且用想象把它填满,所以,它也是最精采最博大的一句诗。你姐姐听到这里,她笑了,说我真会胡诌,说她以后不敢看句号了,一看到,说肯定就是我的诗,甚至会联想到她的阴部 。我接着说,如果将来汉语有一本最精彩的诗集,就是这个句号诗。一本书,封面上就印一个大大的句号,里面只有一张纸,一首诗,也就是这个句话。肯定会有许多男人买这本书,他们翻开这本书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用手上的笔,向这个句号里点进去,他们幻想点上去时,是向女人最神秘最美丽的地方投进了一片热情,一天天下去,这个句号里被他们点成密密麻麻的点,有蓝色的,有黑色的,有红色的,有绿色的等等颜色,全是他们在不同时候不同心情用不同的笔点上去的,终于有一天,当他们用笔再向这个句号里点进去时,他们的笔突然穿透过这个句号,在那个洞里滑过去了,笔在那一端穿了出来,从那一天起,这本诗集,也就成了他们自己永远的收藏。你姐姐听完我的话,笑着说,我要送你这本诗集,就在这里。
          诗茗听到这里,抱住张楚,说,你也给写我,我要你看到句号,全是写给我的诗。

          张楚第二天上班,就向处长请假,准备星期五上路,回青岛。处长是个五十开外的人,为人很谦和,他听了张楚的话,说,这么热的天回去,路上不好受。张楚说,老婆小孩重要,不回去要挨骂的。处长问张楚回去多少天,张楚说回去一个星期。处长说,现在又没有差事要去北京,要不,我手上有两份文件,你去北京一趟,送到部里去。
          机关工作,私差往往都转化为公差,这不单是来回的路费,还有每天的伙食补助,住宿补贴等,做领导的乐意为手下的职工谋这份利益,这样做干部就有广泛的群众基础,领导为自己办事时也就心安些。所以,张楚听到处长讲这话,赶紧谢谢领导,然后回办公室,给诗芸打去电话,告诉她哪天回去。诗芸听到张楚要回来,心里很高兴,对张楚说,回来吻你一百下。张楚说,就一百下,太少了。诗芸问张楚,那你要多少下?张楚说,就要一个。诗芸一听,知道张楚肯定会有什么说法,故意吃惊,对着电话“啊”一声,张楚赶紧说,我就要你一个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爱永远的吻,给不给?诗芸立即在电话里笑开来了,说,早给你了,是不是你弄丢了,再来跟我要?张楚说,要丢也丢到心里了,捞不到了,你到我心里捞上来吧,还给我。诗芸立即说,好,我等你回来到你心里去捞出来。张楚放下电话,转过身,发现小许站在身后,不免有些尴尬。小许见张楚转过身来,立即说,你门没关,别怪我。然后哂笑张楚,说从没听过有人家夫妇还这样打电话的。张楚笑着说,想听我说给你听,要不要?小许说,我现在听着,你说吧。张楚就到小许耳边,咂咂嘴,装着象说话的样子。小许气得拿手打了一下张楚,说,知道你没心,连话都不敢讲。张楚笑着说,全在我心里,怕你受不住。这时,陈女仕在走廊里喊小许接电话,小许赶紧过去。小许过去后,陈女仕过来,张楚告诉她,他后天回青岛,去看爱人,并且告诉陈女仕,他明天下午可能不来上班了。陈女仕听了,问张楚,晚上你请我吃饭还是我请你?陈女仕既讲了这话,张楚就不好拒绝,就说,那七点钟吧,我下午要去见同学,到时我拷你。
          陈女仕走后,张楚赶紧把办公室门关上,给诗茗打去电话,诗茗听了,对张楚说,我下班时给家里打电话,我要回去。张楚说,你干嘛回去。诗茗说,你不在我受不了,我夜里会睡不着觉,你回去又这么多天,我要回去。张楚说,好好好,但条件是他们有人叫你回去你才能回去。诗茗说,就你聪明,你想一辈子把我包住啊,早晚姐姐会跟你吵,我到时就说是你诱我的,你强奸了我。张楚一听,早在电话里笑开了,对诗茗说,到时我一走了之,谁也吵不到我。
          张楚挂了诗茗的电话,心里却有些怏然,他时常也在心里嘀咕,早晚诗芸会发现他和诗茗的隐情,他想到这些就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解决,有时他就想让自己逃掉,但想到要与自己相爱的人分别,心里却戚戚起来。下午,张楚去见同学时,先给诗茗打去电话,告诉她晚上回来可能很迟,有些事情,叫她先睡觉,别等他。几天前,张楚跟诗茗谈过这个同学,诗茗也就不会往其它方面想。他这个同学,是中学同学,在南京一家小研究所工作,刚结婚不久,妻子原是南京某化工厂的,前些日子,看到别人倒买药材发了大财,便辞了职也去倒腾药材,可她不识药材,贩回来一堆杂木碎片,陪了不少钱,从此便收了心,想通过张楚在政府机关谋一个打字员职务,过些清闲的日子。今天他同学约他,就是谈这个事情。
          张楚赶到他家,小两口都在,二十多平米的单室套房子,人站在哪儿都觉得嫌挤,又因房子小,空气流动起来就有些差,再加上大夏天,什么样的瓜果疏菜在家里一放,就生出许多的异味来,所以,张楚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就满头是汗。他这刻受热受闷的样子,若是诗芸看到了,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怜爱来。
          张楚和他们闲谈了几句,然后告诉他同学,按临时工性质,他从青岛回来找领导谈谈,不行的话,就去其它局,总会找个差事,叫他同学放心。他同学在人前怕处事,他妻子倒是很会卖些乖巧,说让他丈夫找张楚帮助,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才说通的。张楚说,我同学这么智实,他十天半月在外你也会放心。他同学妻子说,现在是不老实的男人吃香,守着老婆的男人都是没出息的。张楚说,我爱人就要我守着她。他同学妻子说,看你样子,你大概一出了门你爱人就要提心吊胆了。他同学妻子说完这话,三人都笑了起来。
          张楚同学要留他吃饭,他推说有事,就走了,看看时间,快七点了,赶紧给陈女仕拷去电话。张楚接到陈女仕的电话后,陈女仕说等得她急死了,她问张楚现在在哪儿?张楚说在北京东路,陈女仕让张楚在鸡鸣寺等她,说在那里吃个饭,然后去紫霞湖游泳。张楚问,晚上紫霞湖还开放?陈女仕说,一直开到十一点钟。
          紫霞湖在南京东郊,在紫金山脚下,三面环山,四面景色巍峨秀丽。紫霞湖湖面不大,但水色清凉,夏天里,去游泳的人很多。陈女仕见到张楚,就先给张楚一个拥抱,然后拉张楚去一家翡翠阁饭店吃饭。在吃饭的当中,陈女仕不时给张楚一些小亲昵动作。快吃完饭时,张楚说,去游泳我没带游泳衣。陈女仕说,给你买来了,还把我当外人?然后,就上来搂搂张楚。
           出门打的,到紫霞湖,也就十元钱左右,一会儿就到了。他们下车后,在紫霞湖边上一张凳子上坐下来,看看紫霞湖四边的风景。晚上,紫霞湖四边的山已看得不太清楚,一派的苍墨色,湖四边也没有什么人,湖对面有三四个人在游泳,许多人都在前面的一个大游泳池里游泳,象是有些害怕晚上的紫霞湖水或者湖水太深的缘故。坐了一会儿,陈女仕说到前面换衣服,张楚说,我不换了,光身子下去游泳。陈女仕听张楚说这话,笑着伏在张楚身上,手摸着张楚的下身,有些醉心的样子。
          陈女仕换好衣服过来,张楚看着陈女仕光洁丰满的身体,不竟有些心意上来,他走到陈女仕面前,摸摸陈女仕的乳房,然后,拿陈女仕的大毛巾把自己身体围起来,把身上的衣服全脱掉,拉着陈女仕一起下水,到了水里,把毛巾抛上岸,身子全部下到水里面。湖面上的水有些热,湖下面的水却很清凉,湖面上没有风,只有他们激起的层层水波和浪花。
          他们下到水里后,在湖面上游了两个来回,然后站在水里休息。陈女仕搂住张楚的脖子,双腿勾住张楚的腿子,身子往张楚身上缠绕,然后,放下两手,抓住张楚的阳具,在水里面抚弄张楚。湖水在张楚身上滑腻地流动,有点穿透身体似的体贴,象是在洗涤身心似的。张楚渐渐地就有些经不住陈女仕这番挑弄,手从陈女仕的乳房上伸到陈女仕的下面。陈女仕从张楚的这个动作里,知道张楚有了欲望,就拉开游泳衣,抓住张楚的阳具,插进她的身体里。
          张楚从未体验过在水里做爱的滋味,身下在水里翻滚,湖面上的水在跳跃,两腿上象是有许多小鱼在啄食他,那个啄食的感觉有些钻心的舒服,然后,那些小鱼全围满了他的周身,在一起啄食他,他感觉身体空了,那些小鱼都钻到他的心脏里去了,在啄食他的心脏,他的魂魄...他这刻咬着陈女仕的脸颊想喊,有一条大鱼钻到他心脏里去了,它咬住了他的心脏,他的魂魄,哦,快撕碎它,吞下去...在一瞬间,大鱼吃掉了他,他的魂魄穿越出去了...
          他伏在陈女仕的肩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力气抬起头来,他在陈女仕的耳边喃喃地说,我想睡觉,睡在你的怀里,睡在那条山谷里,你每天喂我奶,我要睡觉...
          张楚几乎是由陈女仕抱上岸的,他坐在凳上依在陈女仕的怀里睡着了,他的手托在陈女仕的乳房上,象是回到了诗芸身边。他睡在诗芸的怀里就是这个姿态,手总是托在诗芸的乳房上,他对诗芸说,我的手是一条船儿,载着你的奶子在我的心海里航行...
          他回到家时已经近十二点了,诗茗还没有睡,在等他。他一见到诗茗,就扑向诗茗的怀里,诗茗抱住他,吻他,问他怎么了?他抬起头,问诗茗,我们一块回去吗?诗茗刚点了一下头,就瞥见张楚的眼里,一行泪水滚了下来...
                      第十四章

          晚上八点钟,张楚和诗茗上了去青岛的火车,卧铺一上一下,张楚让诗茗睡上面一层,他睡中间一层,天热,车厢里一股汗酸味。诗茗上了列车,心里是既兴奋,又不愉快。她兴奋的是回家了,她要见到父亲、母亲和姐姐了,还有小楚楚,而且,她是和她爱的人一块回去,心中有点两口子回娘家探望亲人似的甜蜜。她无法愉快的是,她心里知道,张楚上了列车,心就不再属于她了,他将全心地扑向诗芸,他唱在情山爱海的心灵将完全由诗芸占据了,她又退到了他心灵望不到的一个角落里了,她甚至还要默默地忍受着绞痛看着他与诗芸在一起的一切,他的温情和愉快。
          列车开动后,张楚上去和诗茗坐在一起,诗茗靠着张楚依在他的身上。他们铺对面,坐着两个女孩子,是从上海过来的,乘这趟火车去青岛旅游。她们跟诗茗说话时,诗茗装着没听见不理睬她们。诗茗有点讨厌她们的穿着,甚至还很嫉恨。那两个女孩子上身穿的是件宽大的胸罩衫,腹部和乳房上面有很大部分暴露在外面,下身穿的是牛仔短裤,细白的大腿搁在铺上更是惹眼。诗茗几乎是一上了火车,就悄声对张楚讲,你乘这趟火车又赚到了。张楚笑着说,说的是,‘虽不能窃玉偷香,且将这盼云眼睛儿打当’。诗茗拿手揪住张楚的嘴,说,你给我把脸侧过去,不许看,我发现你偷眼,就抠瞎你的眼。说到这里,自己倒笑了,就到张楚耳边,娇嗔着说,没有我好看。张楚拍拍诗茗的脸旦,说,你才知道啊。
          列车过了长江长桥,很快就到了安徽滁县车站,张楚透过车窗向外望时,不竟又勾起了上次在滁县的遭遇,那个女孩和那家旅馆,他真想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在何处。诗茗看到张楚陷入沉思的样子,猜想张楚一定是想起上次的经历了,就搂住张楚的腰,嘻笑着小声对张楚说,不会回去又要偷看我胸罩颜色了吧。张楚用嘴在诗茗的嘴唇上点了一下,说,偷。然后用手在诗茗的乳房上压压,说,连它都偷。诗茗笑笑,心里很甜蜜,对张楚说,说点你自己的故事给我听听。张楚说,说了你会生气的。诗茗问,为什么?张楚说,全是用心勾女孩子的故事。诗茗一听,笑着用手狠捏张楚,但还是说,你说两个我听听。张楚说,不能说,说了一个,就会把所有的故事全倒给你,你看到这么坏的我,会跑掉的,这我怎舍得。诗茗听了笑得更汹。对面的两个女孩子似乎也听到张楚说的这些话,也笑了起来。张楚抬头看了她们一眼,诗茗立即嫉妒起来,对张楚说,不跟你说,你说话我总是要笑。
          张楚搂一搂诗茗,说,我们各自说个命题来辩辩,打发时间,好不好?诗茗说好,叫张楚先出个命题。张楚想了一下,说了一个说谎。诗茗也想了一下,说,偷人。张楚一听诗茗这个命题就笑了起来,说这个命题不好辩。诗茗说,我既说出来,肯定有理由站住脚。然后叫张楚为说谎辩解。
          张楚就问诗茗,你说我在你面前是说谎多,还是诚实多?诗茗说,应该诚实多吧。张楚说,不对,是说谎多。诗茗笑了一下,说,那你一直在骗我?是的,张楚说,而且还想骗得更高明。诗茗听到这里又笑了,叫张楚说下去。张楚说,其实,人最恶劣的品质,莫过于诚实。诚实往往是以摧毁对方的梦想或者已经付出的东西为出发点。而说谎是由于对方已经处于某种状态或者要进入某种状态,并且这种状态是对方从中能获得一些愉快甚至幸福。愉快或者幸福,是心灵的一种感觉,心灵是意识的,意识是虚无的,虚无的心灵就应该用虚无的东西来填充,没有谎言,人的心灵就会死去,比如信仰宗教,所以,说谎的人是善良的。相反,诚实是把真实送到人的心灵中,是真实对虚无,而虚无不可能接受真实,它的作用必然是摧毁人的心灵,使人的心灵痛苦,比如法官审判犯人,所以,诚实的人是邪恶的。所以,人如果要让自己的心灵存在并且愉快的话,就应该爱说谎者,而不是爱诚实者。
          精采,精采。张楚说到这里,诗茗连连夸赞。但随即,象是醒悟过来,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张楚,问,这么说,你对你身边的人一直在说谎?张楚笑着说,既然谎言能够愉悦心灵,我为什么不说谎?诗茗听了,立即掐张楚,说,我以后不相信你的话了,你说你爱我原来都是在骗我的。张楚用手压压诗茗的乳房,说,你又陷入了一个错误,既然你从我的谎言里得到了快乐,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呢?诗茗听了,竟有些糊涂起来,撕住张楚的嘴,说,你说,你是真爱我还是假爱我。张楚说,喂,我们这是在说命题,你别往我身上扯,我们尽管是两个人,但其实是共同一个心灵,所以不存在我对你说谎的问题。诗茗听了这话,笑了起来,还甜蜜了地亲了一下张楚,张楚却不怀好意地对诗茗笑笑,诗茗说,你笑什么,骗就骗,我要听。张楚就对诗茗说,现在轮到你了,你说。诗茗看看窗外,列车已过了安徽明光,不知不觉下来三个多小时了,就对张楚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诗茗这时,心里有点怕到青岛了。张楚拥了拥诗茗,诗茗就开始说,偷人,是女人利用男人的弱点玩的自己的游戏,她偷人是想得到比身边的男人更多的照顾和关心,她其实一点都不爱那个男人。因为男人会这样想,被偷的东西总是好东西,没有一个人到路边上偷垃圾。所以,一个男人被女人偷了以后,他就觉得自己在那个女人心中一定不错,他就会表现得更好,对那个女人也更好。诗茗说到这里,张楚打断她的话,说,你这个不精驳,偷人,很大程度上是女人潜在的做贼心理,她们从偷人的行为中能获得一种愉快,而不在于偷的对象本身,只要时机环境得当,她们就会表现出来。如果有十个女子生活在一群男人当中,当中有五个女子偷男人了,其余五个女子无论她的男人对她怎样好,也无论他的男人怎样出色,她们都会在不久去偷男人,从偷的行为中,获得偷的愉快。巴黎贵夫人,流行偷男人,就是这个做贼心理的驱使。
          诗茗听到这里,说张楚在胡说,张楚问诗茗,怎么胡说了?诗茗说,你说我有偷男人的心理。张楚说,你偷了我就不会再偷了。诗茗立即拿手捶张楚,说,我打死你。对面两个女孩看着他们在闹,也笑了起来。张楚却发现,一个女孩依在另一个女孩的怀里,彼此有些亲昵的小动作。
          诗茗这刻依在张楚身上,听张楚说这些,心里倒有些甜蜜起来,并不注意对面的女孩,张楚在她身边,张楚就是她的一切。她把手插到张楚的衣服里,在张楚的背后,抚揉张楚。过了一会儿,她问张楚,你跟姐姐也说这些话吗?
          诗茗这样一问,把张楚立即推到诗芸身边去了,他想到诗芸,整个身心就会沉浸进去,思念在热烈地沸腾着渴望。诗茗发现张楚的眼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提诗芸。她推了推张楚,张楚侧过脸,从刚才的思念里收回自己的心,拥一拥诗茗。诗茗小着声有点哀求地对张楚说,说点你与姐姐有关的故事我听听。张楚说,好吧。
          时间已过了午夜,但车厢里人仍然吵吵嚷嚷的,张楚尽量压低声音,说,我小时候有尿床的毛病。张楚才讲了这么一句,诗茗就笑了起来,张楚说,别笑,听我说。诗茗说,你总是逗我,我不笑了,你说吧。张楚继续说,我这个尿床的毛病,一直到我遗精出现时才停止住。诗茗一下子伏在张楚的怀里笑得喊肚子疼。张楚手伸到诗茗的怀里,替诗茗揉揉肚子也顺便揉揉乳房,说,你怎么搞的,叫你别笑,你还笑,你要不要听了?诗茗忍住笑,说,要。然后把身子侧向里面伏在张楚的怀里,让张楚悄悄地在下面摸她的奶子,并且说,你不能说得好一点,我不要笑了。张楚一边摸着诗茗的奶子,一边说,尿床大都是在冬天尿床,天很冷,一觉醒来,下面是热乎乎的湿,因为怕难为情,尿了床我从来不敢对我母亲讲,结果大都是自己捂干了,有时一夜还干不了,第二天晚上接着捂,湿湿的被子和床单,睡在身下很不好受,童年和少年,我就是夹在这种羞耻里熬过来的。尿床时,一般是在做梦当中尿床的,梦里站在什么尿尿了,这泡尿就这样尿在床上了。到了后来遗精,跟尿床很相似,总是做梦跟某个人发生性关系,然后高潮,射精,短裤上射了一滩,射完精人也醒了。我遗精做的梦很可怕,大多是跟丑得没法丑的老太婆做爱,一个也不认识,有时还会跟骷髅做爱。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有几次,我在梦中跟自己的母亲做爱,然后射了一滩。每次做到这样的梦,我在床上就再也睡不着,第二天早晨起来,看到我母亲心里就有些惭愧,就象自己真的跟母亲做了爱似的。这种不安心理,一直带到上大学,才在佛洛依德的书里给自己找到答案。大学毕业工作后,有次我出差回来,正好赶上你姐姐例假在身,晚上搂着你姐姐睡觉,身上憋得就很难受,睡前,你姐姐抚揉我几下,她本想是安慰我的,但效果是确得其反,相当于火上浇油。结果夜里,你姐姐先醒了,说她腿上都湿了,我一摸,我的短裤头也湿了。你姐姐说我遗精了,我心里有些愕然,我不是遗精,而是尿了一泡尿,我上高中就不尿床了,这已经隔了七八年下来了,我怎么又尿床了。尤其这次尿床做的梦有些怪,你姐姐没穿衣服躺在什么地方,两腿叉得很开,我站在你姐姐两腿间,对着你姐姐的阴道撒尿,撒尿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特别快感,就这样拉了一泡尿在你姐姐的腿上。我醒来后,赶紧把自己的短裤脱掉,然后悄悄地送到门外的垃圾箱里面。因为我有点担心你姐姐洗短裤时,发现上面没有精液,会问我。尽管当时床上有一股尿臊味,但你姐姐还是没有想到我尿床了。后来,我一直有这样一个念头,总想对着你姐姐的阴道尿一泡尿。张楚说到这里,诗茗抬起身子,头伏在张楚的肩上,嘴就在张楚的耳朵上,小着声说,我回去给你尿。张楚用劲搂了搂诗茗,说,有些想法很折磨人的。然后看看表,对诗茗说,都快两点钟了,我下去睡觉了,你也睡吧。
          诗茗立即叫起来,说,不要你下去。张楚说,铺太窄了,两人不好睡,会滚下去的。诗茗还是不让张楚下去,张楚说,这样吧,我坐着靠在车厢上,你躺着睡在我怀里。诗茗就躺下睡在张楚的两腿间,脸向着里面,头枕在张楚的大腿上,一会儿,悄悄地从张楚的西装短裤腿上伸进手,抓住张楚的阳具,象找到一种安全似的甜蜜地开始睡觉了。
          张楚却没有一点睡意,阳具在诗茗的手心里静养似地跳动着,象是依靠到了最温柔最舒心的地方。在阳具舒坦的跳动里,张楚又开始想诗芸,尤其想阳具抓在诗芸手里温心的感觉。张楚睡在诗芸身边,诗芸总是抓着他的阳具睡觉,就是睡梦中张楚的阳具从诗芸的手上滑掉了,诗芸在迷迷糊糊里,又会抓在手里。张楚渐渐地就习惯了要有人抓住他的阳具才能睡得踏实,他开始和诗茗睡在一起时,诗茗也是抓住他的阳具睡觉的,张楚却有些嫉妒心上来,问诗茗,你跟你丈夫睡觉也是这样?诗茗气得不再抓住它。一连几个晚上,张楚有点受不了了。诗茗说,下次还这样胡说了?张楚说不了,诗茗才把张楚的阳具抓在手里,诗茗抓到手心里后,担心张楚心里还犯疑,又补了一句,说,你是你,别人是别人,不喜欢的人谁会抓它,到现在都不知道我。
          张楚这一刻把手在诗茗的头上轻轻地抚揉着,象是在哄诗茗入睡似的。不一会儿,诗茗就睡着了,但抓着张楚阳具的手依然没有放松一点。张楚向对面铺上看了看,借着朦胧的灯光,张楚吃惊地发现,那两个女孩还没有睡,这一刻,她们两人面对面挤睡在一起,在静静地无声无息地接吻,各自的手伸在对方的短裤里,在抚摩着对方的阴部。张楚赶紧低下头,装着睡着的样子。
          第二天上午,当张楚和诗茗赶到家门时,诗芸坐在家里早就留心等候了,当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立即打开门,张楚看到诗芸时,立即丢下手上的包,向诗芸扑过去,两人在门口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抚摸着,亲吻着,看看眼睛,揪揪鼻子,抱住头揉揉,亲热了一会儿,头顶着头“嘿嘿”欢心地笑着,把个诗茗早忘在一边了。诗茗站在门外,门被他们两人挡着进不去,那场景,那爱的火辣,那所有动作都曾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一切,这会儿在另一个人身上又全发生了,她看在眼里,心里面象是有千把刀插去似的,在一片片剐碎她的心,她站在那里,忍不住涌出了泪水...
          门里诗茗的母亲,看到张楚和诗芸那份热烈的拥抱,有点不习惯他们年轻人这般火热的表白,早就走开去了。当诗芸意识到妹妹还站在外面时,赶紧放开张楚,走到诗茗面前。诗茗看到诗芸向自己走来时,已经无法掩饰住泪水,诗芸却想着,一定是妹妹看到她和张楚那份恩爱,勾起了那段伤心的婚姻,就安慰诗茗几句,那知,诗茗是更加抑制不住的泪水翻涌。张楚站在一旁,心痛得却不知所措。
          回到屋里,诗芸仍象是有千万般的情感没有释放掉,也不顾张楚要看看熟睡的儿子,把张楚拥进自己的睡房里,关上门,从头到脚审视着张楚,抚摸他,亲吻他。张楚也是捧着诗芸的奶子,亲吻着,吸吮着,手在诗芸的大腿间缠绵着。诗芸一边吻张楚,一边脱张楚的衣服,当她的手摸到张楚的阳具时,双手立即全部抓到那里,又是揉,又是捏,又是拉,又是按,象是手在那里找不准那份心中要的感觉似的,渐渐地,她蹲下了身子,将胸口贴在张楚的阳具上,用心去聆听那个动人心魄的充满活力的跳动,象是盼了许多年,现在才回到她心窝里似的。张楚弯下身子,轻轻一抱,将诗芸抱到怀里,然后咬住诗芸的奶子,把诗芸送到床上,在诗芸万般柔情的抚爱里,张楚轻轻地将阳具送进诗芸的身体里,在彼此蓬

        十四章

          晚上八点钟,张楚和诗茗上了去青岛的火车,卧铺一上一下,张楚让诗茗睡上面一层,他睡中间一层,天热,车厢里一股汗酸味。诗茗上了列车,心里是既兴奋,又不愉快。她兴奋的是回家了,她要见到父亲、母亲和姐姐了,还有小楚楚,而且,她是和她爱的人一块回去,心中有点两口子回娘家探望亲人似的甜蜜。她无法愉快的是,她心里知道,张楚上了列车,心就不再属于她了,他将全心地扑向诗芸,他唱在情山爱海的心灵将完全由诗芸占据了,她又退到了他心灵望不到的一个角落里了,她甚至还要默默地忍受着绞痛看着他与诗芸在一起的一切,他的温情和愉快。
          列车开动后,张楚上去和诗茗坐在一起,诗茗靠着张楚依在他的身上。他们铺对面,坐着两个女孩子,是从上海过来的,乘这趟火车去青岛旅游。她们跟诗茗说话时,诗茗装着没听见不理睬她们。诗茗有点讨厌她们的穿着,甚至还很嫉恨。那两个女孩子上身穿的是件宽大的胸罩衫,腹部和乳房上面有很大部分暴露在外面,下身穿的是牛仔短裤,细白的大腿搁在铺上更是惹眼。诗茗几乎是一上了火车,就悄声对张楚讲,你乘这趟火车又赚到了。张楚笑着说,说的是,‘虽不能窃玉偷香,且将这盼云眼睛儿打当’。诗茗拿手揪住张楚的嘴,说,你给我把脸侧过去,不许看,我发现你偷眼,就抠瞎你的眼。说到这里,自己倒笑了,就到张楚耳边,娇嗔着说,没有我好看。张楚拍拍诗茗的脸旦,说,你才知道啊。
          列车过了长江长桥,很快就到了安徽滁县车站,张楚透过车窗向外望时,不竟又勾起了上次在滁县的遭遇,那个女孩和那家旅馆,他真想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在何处。诗茗看到张楚陷入沉思的样子,猜想张楚一定是想起上次的经历了,就搂住张楚的腰,嘻笑着小声对张楚说,不会回去又要偷看我胸罩颜色了吧。张楚用嘴在诗茗的嘴唇上点了一下,说,偷。然后用手在诗茗的乳房上压压,说,连它都偷。诗茗笑笑,心里很甜蜜,对张楚说,说点你自己的故事给我听听。张楚说,说了你会生气的。诗茗问,为什么?张楚说,全是用心勾女孩子的故事。诗茗一听,笑着用手狠捏张楚,但还是说,你说两个我听听。张楚说,不能说,说了一个,就会把所有的故事全倒给你,你看到这么坏的我,会跑掉的,这我怎舍得。诗茗听了笑得更汹。对面的两个女孩子似乎也听到张楚说的这些话,也笑了起来。张楚抬头看了她们一眼,诗茗立即嫉妒起来,对张楚说,不跟你说,你说话我总是要笑。
          张楚搂一搂诗茗,说,我们各自说个命题来辩辩,打发时间,好不好?诗茗说好,叫张楚先出个命题。张楚想了一下,说了一个说谎。诗茗也想了一下,说,偷人。张楚一听诗茗这个命题就笑了起来,说这个命题不好辩。诗茗说,我既说出来,肯定有理由站住脚。然后叫张楚为说谎辩解。
          张楚就问诗茗,你说我在你面前是说谎多,还是诚实多?诗茗说,应该诚实多吧。张楚说,不对,是说谎多。诗茗笑了一下,说,那你一直在骗我?是的,张楚说,而且还想骗得更高明。诗茗听到这里又笑了,叫张楚说下去。张楚说,其实,人最恶劣的品质,莫过于诚实。诚实往往是以摧毁对方的梦想或者已经付出的东西为出发点。而说谎是由于对方已经处于某种状态或者要进入某种状态,并且这种状态是对方从中能获得一些愉快甚至幸福。愉快或者幸福,是心灵的一种感觉,心灵是意识的,意识是虚无的,虚无的心灵就应该用虚无的东西来填充,没有谎言,人的心灵就会死去,比如信仰宗教,所以,说谎的人是善良的。相反,诚实是把真实送到人的心灵中,是真实对虚无,而虚无不可能接受真实,它的作用必然是摧毁人的心灵,使人的心灵痛苦,比如法官审判犯人,所以,诚实的人是邪恶的。所以,人如果要让自己的心灵存在并且愉快的话,就应该爱说谎者,而不是爱诚实者。
          精采,精采。张楚说到这里,诗茗连连夸赞。但随即,象是醒悟过来,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张楚,问,这么说,你对你身边的人一直在说谎?张楚笑着说,既然谎言能够愉悦心灵,我为什么不说谎?诗茗听了,立即掐张楚,说,我以后不相信你的话了,你说你爱我原来都是在骗我的。张楚用手压压诗茗的乳房,说,你又陷入了一个错误,既然你从我的谎言里得到了快乐,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呢?诗茗听了,竟有些糊涂起来,撕住张楚的嘴,说,你说,你是真爱我还是假爱我。张楚说,喂,我们这是在说命题,你别往我身上扯,我们尽管是两个人,但其实是共同一个心灵,所以不存在我对你说谎的问题。诗茗听了这话,笑了起来,还甜蜜了地亲了一下张楚,张楚却不怀好意地对诗茗笑笑,诗茗说,你笑什么,骗就骗,我要听。张楚就对诗茗说,现在轮到你了,你说。诗茗看看窗外,列车已过了安徽明光,不知不觉下来三个多小时了,就对张楚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诗茗这时,心里有点怕到青岛了。张楚拥了拥诗茗,诗茗就开始说,偷人,是女人利用男人的弱点玩的自己的游戏,她偷人是想得到比身边的男人更多的照顾和关心,她其实一点都不爱那个男人。因为男人会这样想,被偷的东西总是好东西,没有一个人到路边上偷垃圾。所以,一个男人被女人偷了以后,他就觉得自己在那个女人心中一定不错,他就会表现得更好,对那个女人也更好。诗茗说到这里,张楚打断她的话,说,你这个不精驳,偷人,很大程度上是女人潜在的做贼心理,她们从偷人的行为中能获得一种愉快,而不在于偷的对象本身,只要时机环境得当,她们就会表现出来。如果有十个女子生活在一群男人当中,当中有五个女子偷男人了,其余五个女子无论她的男人对她怎样好,也无论他的男人怎样出色,她们都会在不久去偷男人,从偷的行为中,获得偷的愉快。巴黎贵夫人,流行偷男人,就是这个做贼心理的驱使。
          诗茗听到这里,说张楚在胡说,张楚问诗茗,怎么胡说了?诗茗说,你说我有偷男人的心理。张楚说,你偷了我就不会再偷了。诗茗立即拿手捶张楚,说,我打死你。对面两个女孩看着他们在闹,也笑了起来。张楚却发现,一个女孩依在另一个女孩的怀里,彼此有些亲昵的小动作。
          诗茗这刻依在张楚身上,听张楚说这些,心里倒有些甜蜜起来,并不注意对面的女孩,张楚在她身边,张楚就是她的一切。她把手插到张楚的衣服里,在张楚的背后,抚揉张楚。过了一会儿,她问张楚,你跟姐姐也说这些话吗?
          诗茗这样一问,把张楚立即推到诗芸身边去了,他想到诗芸,整个身心就会沉浸进去,思念在热烈地沸腾着渴望。诗茗发现张楚的眼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提诗芸。她推了推张楚,张楚侧过脸,从刚才的思念里收回自己的心,拥一拥诗茗。诗茗小着声有点哀求地对张楚说,说点你与姐姐有关的故事我听听。张楚说,好吧。
          时间已过了午夜,但车厢里人仍然吵吵嚷嚷的,张楚尽量压低声音,说,我小时候有尿床的毛病。张楚才讲了这么一句,诗茗就笑了起来,张楚说,别笑,听我说。诗茗说,你总是逗我,我不笑了,你说吧。张楚继续说,我这个尿床的毛病,一直到我遗精出现时才停止住。诗茗一下子伏在张楚的怀里笑得喊肚子疼。张楚手伸到诗茗的怀里,替诗茗揉揉肚子也顺便揉揉乳房,说,你怎么搞的,叫你别笑,你还笑,你要不要听了?诗茗忍住笑,说,要。然后把身子侧向里面伏在张楚的怀里,让张楚悄悄地在下面摸她的奶子,并且说,你不能说得好一点,我不要笑了。张楚一边摸着诗茗的奶子,一边说,尿床大都是在冬天尿床,天很冷,一觉醒来,下面是热乎乎的湿,因为怕难为情,尿了床我从来不敢对我母亲讲,结果大都是自己捂干了,有时一夜还干不了,第二天晚上接着捂,湿湿的被子和床单,睡在身下很不好受,童年和少年,我就是夹在这种羞耻里熬过来的。尿床时,一般是在做梦当中尿床的,梦里站在什么尿尿了,这泡尿就这样尿在床上了。到了后来遗精,跟尿床很相似,总是做梦跟某个人发生性关系,然后高潮,射精,短裤上射了一滩,射完精人也醒了。我遗精做的梦很可怕,大多是跟丑得没法丑的老太婆做爱,一个也不认识,有时还会跟骷髅做爱。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有几次,我在梦中跟自己的母亲做爱,然后射了一滩。每次做到这样的梦,我在床上就再也睡不着,第二天早晨起来,看到我母亲心里就有些惭愧,就象自己真的跟母亲做了爱似的。这种不安心理,一直带到上大学,才在佛洛依德的书里给自己找到答案。大学毕业工作后,有次我出差回来,正好赶上你姐姐例假在身,晚上搂着你姐姐睡觉,身上憋得就很难受,睡前,你姐姐抚揉我几下,她本想是安慰我的,但效果是确得其反,相当于火上浇油。结果夜里,你姐姐先醒了,说她腿上都湿了,我一摸,我的短裤头也湿了。你姐姐说我遗精了,我心里有些愕然,我不是遗精,而是尿了一泡尿,我上高中就不尿床了,这已经隔了七八年下来了,我怎么又尿床了。尤其这次尿床做的梦有些怪,你姐姐没穿衣服躺在什么地方,两腿叉得很开,我站在你姐姐两腿间,对着你姐姐的阴道撒尿,撒尿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特别快感,就这样拉了一泡尿在你姐姐的腿上。我醒来后,赶紧把自己的短裤脱掉,然后悄悄地送到门外的垃圾箱里面。因为我有点担心你姐姐洗短裤时,发现上面没有精液,会问我。尽管当时床上有一股尿臊味,但你姐姐还是没有想到我尿床了。后来,我一直有这样一个念头,总想对着你姐姐的阴道尿一泡尿。张楚说到这里,诗茗抬起身子,头伏在张楚的肩上,嘴就在张楚的耳朵上,小着声说,我回去给你尿。张楚用劲搂了搂诗茗,说,有些想法很折磨人的。然后看看表,对诗茗说,都快两点钟了,我下去睡觉了,你也睡吧。
          诗茗立即叫起来,说,不要你下去。张楚说,铺太窄了,两人不好睡,会滚下去的。诗茗还是不让张楚下去,张楚说,这样吧,我坐着靠在车厢上,你躺着睡在我怀里。诗茗就躺下睡在张楚的两腿间,脸向着里面,头枕在张楚的大腿上,一会儿,悄悄地从张楚的西装短裤腿上伸进手,抓住张楚的阳具,象找到一种安全似的甜蜜地开始睡觉了。
          张楚却没有一点睡意,阳具在诗茗的手心里静养似地跳动着,象是依靠到了最温柔最舒心的地方。在阳具舒坦的跳动里,张楚又开始想诗芸,尤其想阳具抓在诗芸手里温心的感觉。张楚睡在诗芸身边,诗芸总是抓着他的阳具睡觉,就是睡梦中张楚的阳具从诗芸的手上滑掉了,诗芸在迷迷糊糊里,又会抓在手里。张楚渐渐地就习惯了要有人抓住他的阳具才能睡得踏实,他开始和诗茗睡在一起时,诗茗也是抓住他的阳具睡觉的,张楚却有些嫉妒心上来,问诗茗,你跟你丈夫睡觉也是这样?诗茗气得不再抓住它。一连几个晚上,张楚有点受不了了。诗茗说,下次还这样胡说了?张楚说不了,诗茗才把张楚的阳具抓在手里,诗茗抓到手心里后,担心张楚心里还犯疑,又补了一句,说,你是你,别人是别人,不喜欢的人谁会抓它,到现在都不知道我。
          张楚这一刻把手在诗茗的头上轻轻地抚揉着,象是在哄诗茗入睡似的。不一会儿,诗茗就睡着了,但抓着张楚阳具的手依然没有放松一点。张楚向对面铺上看了看,借着朦胧的灯光,张楚吃惊地发现,那两个女孩还没有睡,这一刻,她们两人面对面挤睡在一起,在静静地无声无息地接吻,各自的手伸在对方的短裤里,在抚摩着对方的阴部。张楚赶紧低下头,装着睡着的样子。
          第二天上午,当张楚和诗茗赶到家门时,诗芸坐在家里早就留心等候了,当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立即打开门,张楚看到诗芸时,立即丢下手上的包,向诗芸扑过去,两人在门口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抚摸着,亲吻着,看看眼睛,揪揪鼻子,抱住头揉揉,亲热了一会儿,头顶着头“嘿嘿”欢心地笑着,把个诗茗早忘在一边了。诗茗站在门外,门被他们两人挡着进不去,那场景,那爱的火辣,那所有动作都曾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一切,这会儿在另一个人身上又全发生了,她看在眼里,心里面象是有千把刀插去似的,在一片片剐碎她的心,她站在那里,忍不住涌出了泪水...
          门里诗茗的母亲,看到张楚和诗芸那份热烈的拥抱,有点不习惯他们年轻人这般火热的表白,早就走开去了。当诗芸意识到妹妹还站在外面时,赶紧放开张楚,走到诗茗面前。诗茗看到诗芸向自己走来时,已经无法掩饰住泪水,诗芸却想着,一定是妹妹看到她和张楚那份恩爱,勾起了那段伤心的婚姻,就安慰诗茗几句,那知,诗茗是更加抑制不住的泪水翻涌。张楚站在一旁,心痛得却不知所措。
          回到屋里,诗芸仍象是有千万般的情感没有释放掉,也不顾张楚要看看熟睡的儿子,把张楚拥进自己的睡房里,关上门,从头到脚审视着张楚,抚摸他,亲吻他。张楚也是捧着诗芸的奶子,亲吻着,吸吮着,手在诗芸的大腿间缠绵着。诗芸一边吻张楚,一边脱张楚的衣服,当她的手摸到张楚的阳具时,双手立即全部抓到那里,又是揉,又是捏,又是拉,又是按,象是手在那里找不准那份心中要的感觉似的,渐渐地,她蹲下了身子,将胸口贴在张楚的阳具上,用心去聆听那个动人心魄的充满活力的跳动,象是盼了许多年,现在才回到她心窝里似的。张楚弯下身子,轻轻一抱,将诗芸抱到怀里,然后咬住诗芸的奶子,把诗芸送到床上,在诗芸万般柔情的抚爱里,张楚轻轻地将阳具送进诗芸的身体里,在彼此蓬勃灼烧的身心欲望的火海里,亲吻着,搅动着,心贴着心温存着,很快,两人如山洪喷发一般地激荡起来,象是由大地震带来的一场洪流,雷电在闪耀,奔腾的水流挟带着巨大的能量在冲毁着一切,并且正在从一个陡峭的山坡上向着山峰顶上冲击,终于,洪流在疯狂的呼啸声里,从山峰上欢呼而过...
          两人抱在一起休息了很长时间,才恢复了刚才拚搏时消耗的体力。张楚这刻抚着诗芸的奶子,问诗芸,奶子现在怎么这么丰满的。诗芸说,全是奶胀的,舍不得给小孩喝,给你留个好奶子由你多摸摸,否则小孩喝多了,奶子就松了,你以后就不会要摸了。张楚咬咬奶头,说,你还这么想,如果小孩现在会说话的话,肯定要跟你吵。诗芸笑着说,会吵也不让,谁让我找了你这么个小爱人的,上床就要摸奶子,都给你摸成习惯了,你不摸,我还睡不着,自私吧。诗芸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外面小孩哭,赶紧推张楚起来,穿好衣服出去。客厅里,诗茗已将楚楚抱在怀里,楚楚象是饿了,在诗茗的怀里找奶子。诗芸赶紧抱过来,把奶头揣到楚楚的嘴里。然后喊她母亲把奶瓶拿来。诗茗看到张楚和诗芸两人一起从房间里出来,心里是千恨万怨,不胜悲自己。她刚才坐在沙发上,更是把张楚和诗芸在一起的情景全想遍了,想得头疼得都象是要掉下来一般。张楚却全然不知。
          诗芸的母亲拿来奶瓶后,诗芸就把楚楚从怀里抱开,把奶嘴子塞到楚楚的嘴里,楚楚有些不情愿,但只好吸。张楚看到了,心里倒有些舍不得宝宝了,走过去,摸摸楚楚的脑袋,说,宝宝真可怜,等你妈妈睡着了,爸爸带你去偷妈妈的奶吃。诗芸拿手揪揪张楚的嘴,眼睛看着楚楚,说,你爸爸昨天一上车,妈妈心就不安了,一夜都没睡着,竟等了个贼人回来,都偷到妈妈身上来了,妈妈替宝宝撕你爸爸的嘴,让他学好。张楚听诗芸说她昨晚没睡好,心里不禁又怜爱起诗芸来,把手在诗芸的头上揉揉,诗茗坐在一边,看在眼里,尤如万箭穿心,眼一黑,竟向前“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十五章
          诗茗这个突如其来的晕厥,把在场的人都吓住了,张楚扑上去抱起诗茗,大声喊诗茗,诗芸把小孩往摇床里一放,也过来抱着诗茗的头在摇,喊诗茗,诗茗的母亲冲过来,摸了一下诗茗的头,说诗茗可能是中暑了,拿来一个湿手巾往诗茗的头上捂。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在一分钟之内发生的,诗茗很快就恢复了神志,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被张楚抱在怀里,泪水就涌了出来。张楚看到了,满心的爱怜,却不敢伸出手替诗茗擦掉泪水,只说了一句,你把大家吓坏了。诗芸看到妹妹醒来了,松了一口气,抱住诗茗的脸上去亲了一下,然后叫张楚把诗茗送上床休息,张楚就站起来,搂抱住诗茗把诗茗往房间里送。诗茗躺在张楚的怀里,这刻心里又觉得温暖了许多,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面,跟着诗芸和她的母亲。
          晚上,张楚的老丈人回来,听说诗茗中暑了,就责怪张楚两句,说张楚在路上一定没照顾好诗茗,老丈人这么一说,象是提醒了丈母娘,也上来说了两句张楚。诗芸见张楚受气了,就说,该捶他,不捶不成人,成天还象没长大只知道自己玩,不知道照顾人。诗芸父亲见诗芸这么说,怕张楚受不了,赶紧就到诗芸面前,说,我哪敢捶他,我说他是说给你妹妹听的,你妹妹看到你们俩人这么恩情,心里怎会不难过。然后转过脸来对张楚说,给你小姨子倒杯茶送过去。张楚脸上讪笑着,心里却是求之不得。诗茗因家人都说她是中暑了,她就只好坐在床上翻翻书。张楚从冰箱里倒来一杯冰茶,推开诗茗的房间门,再掩上,送到诗茗手上,自己拿张凳子,坐在床边上。小着声说,你吓坏我了。张楚这样一说,诗茗眼泪就跟着涌出来了,张楚赶紧打住,说,求你了,是我不好。诗茗自己擦掉眼泪,哀怨着说,我都求过你几次了,你一点都不知人心疼。张楚看诗茗又要伤心了,怕外面人尤其诗芸进来看到了不好,就有意逗诗茗,哀求似地说,我想下流一下。诗茗一听就笑了起来,问张楚,怎么下流?张楚说,摸一下你的奶子。诗茗听了,笑着嗔怪张楚,说,都是你的家当,还问我?回去撕你的嘴。张楚立即很紧张地伸出手,在诗茗的怀里摸了一把,又在诗茗的鼻子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诗茗看张楚这么贪心的样子,心里很甜蜜,说,你出去吧,别让他们疑心。张楚就站起来出去了,陪他丈人聊些闲话。
          张楚的老丈人在市文化局上班,有些文化,少时很风流,尤谙世故人情,和张楚谈古说典很有一出。他进文化局,全赖他写得一手好字。文化局常搞宣传发通告刷标语,字活多,他老丈人在文化局上班,就负责写这类字活。他的字,还是在乡下插队时练出来的,生诗茗时,全家才从东北一个家场回了城。诗芸母亲生诗芸时,他夜里等在支部书记家门外,把支部书记家的一条大黄狗杀了,背回来烧给诗芸母亲吃。支部书记第二天找他说话,他拿出一条狗腿子给支部书记带回去,支部书记走到半路上,又走回来,把狗腿子扔给他。他在张楚面前说起农村插队的故事时,张楚也能说些,两人在一起,话常常很投机。
          吃饭时,诗茗的母亲把诗茗叫出来吃饭。张楚老丈人说,今天吃饭,罚女婿多讲些笑话,路上没照顾好,给我小女儿陪个不是。诗芸的小孩正好睡了,也坐在一边吃饭,她听父亲这么说,就说,你罚他讲笑话,他全是讲黄话。诗芸父亲说,姑娘,你还别说,就黄话最好笑。诗茗坐在诗芸对面,听诗芸这么说,就说,姐姐一定听张楚说过不少黄笑话。诗芸说,你让他说,他能兴致勃勃地说一个晚上。诗茗听了,不免在心中暗暗生恨,心想回去一定要罚张楚说一个晚上,但嘴上却说,我原以为他只是偶尔说话不正经,原来肚子里装的全是下流货。张楚听着诗芸诗茗这么在议论他,心里自是愉快,就越发想逗她们乐一下,说,我若是说红楼唱西厢,你们谁也不要听,要不,我背一段雅曲给你们听听,只是不要赖我写的,仔细听着,‘夜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雨歇云收那情况,难当。一翻翻在人身上,偌长偌大,偌粗偌胖,厌匾沈东阳’。张楚说到这里,诗芸诗茗全笑翻在桌上,尤其是诗芸,都笑得伏在了张楚的身上,拎张楚。张楚的丈人丈母娘,没听明白张楚说的是什么,干眼看着两个姑娘在疯笑。
          等诗芸诗茗笑完了,张楚还想逗她们乐,就对老丈人说,爸爸要听我讲笑话,我就说个公公爬灰的故事吧。张楚刚说完这话,诗芸诗茗又都笑了起来。诗茗心里有些高兴,对诗芸说,姐姐怎么爱上这么个人。诗芸说,你还不知道,他还常自鸣得意,大学里,床头上就贴了一首从吴敬梓那里剥来的诗,‘情海色江既生子,山花野桃且从予。何怜一曲秦淮水,且随东风四海居’,后来我去他宿舍,看到了,给他撕掉,他倒好,第二天补上,‘读红楼,始识宝钗绝风骚,阅金瓶,方知金莲太妖饶’,把个情色全补上了,还让人说那是给我画的谱。诗茗听了诗芸这番话,心里反倒默然了,姐姐原是记得张楚许多。
          老丈人听两个女儿在议论张楚,自己又插不上话,就跟张楚说,我又没儿子媳妇的,想爬灰也爬不成,不说这个。丈母娘一听,就训起老头子来,说,你真是老不老,小不小,在姑娘女婿面前瞎说。老丈人说,今天陪女婿姑娘,开心第一。然后对张楚说,换个笑话讲讲。张楚说,要不,说个呆女婿上门的故事听听。诗芸听了,说,不许黄。张楚说,既是呆女婿,路都不识,能黄到哪儿?诗茗一听,知道张楚话里夹话,又笑了起来。
          张楚开口讲时,先敬老丈人一杯酒,看一眼桌上人,才说,从前有个呆女婿,第一次上门看亲,这家人家的女儿就有点性急,睡前约这个呆夫婿晚上到她的房间里去。呆女婿却不识门面,晚上,他老丈人又刚巧出门赌钱去了,这呆女婿往他媳妇房间里摸,竟摸到丈母娘的床上去了。张楚讲到这里,诗芸诗茗全笑弯了腰,张楚说,瞧你们笑的,让我都讲不下去了。诗芸说,你一开口,就色不溜就的。诗芸的母亲说,你晚上把他多捶捶,看他还有多少劲。张楚继续说,这丈母娘看到女婿摸到自己床上来了,心里一阵高兴,心想,我家女婿哪里呆,呆的话就不会往丈母娘的床上摸了。这呆女婿到了丈母娘的床上,也不打话,靠着丈母娘就躺下来睡觉。她丈母娘等了一会儿,不见女婿动静,就用身子推推女婿,说,把你东西拿出来着。这呆女婿一听,就坐起来翻口袋,把口袋里东西全拿出来,送到丈母娘面前,说,没有了,全给你了。他丈母娘听了,觉得女婿心还挺实诚的,就接着点拨女婿,说,那东西在裤子里面。呆女婿听了,说,裤子里面是两条腿,没有其它东西了。丈母娘接着点拨,说,还有一条短腿子,在两腿中间。呆女婿一听,有些倔了,说,我没有短腿子。丈母娘听到这里,有点急煞了,伸手一把抓过去,说,就是它。呆女婿这回生气了,对丈母娘说,你抓它干嘛,它不是腿子,是尿尿的。张楚说到这里,一桌子人全笑翻了。
          张楚的老丈人笑完了,说张楚这个笑话有点挑逗丈母娘的意味,要罚酒。诗芸听了,叫了起来,说,爸,你怎么能这样说。诗芸母亲听了,叫张楚重说个正经的。诗茗说,他正经还是那一肚子货色。张楚对诗茗笑一眼,在桌下却把一只手放到诗芸的手里,对他老丈人说,还是爸爸来说一个笑话吧。
          张楚的老丈人想了一下,说,我也来说一个,陪女婿乐一乐,只是没女婿那个好笑,有点意思,说完了,女婿要给我讲出一点道道出来,讲不出来,就不许上房里睡觉,睡沙发。诗芸母亲听了,接过话,说,这不是连姑娘都一块儿罚了,姑娘都巴了多少天了,好不容易盼回来团聚,第一个晚上你就这样罚。张楚老丈人却不顾谁会害臊,说,你以为你女婿是个好东西,一肚子色水,会挨到晚上?没结婚前到我家里来,大白天都鬼鬼祟祟地磨我女儿,现在还不是更加放开了手脚。老丈人说完这话,把个诗芸脸羞得红红的,拿话堵她父亲的嘴。诗茗听了,心口却是一阵绞痛。
          张楚却不介意老丈人的笑话,若不是怕诗茗犯心疼,他刚才看到诗芸脸上泛红云,肯定要搂一搂诗芸再吻一下诗芸。他起身敬丈人一杯酒,叫丈人说故事,他丈人抿一口酒,说,有一家人家弟兄两人,三间屋,中间砌个隔墙隔开,老大西房,老二东房,老大生得较丑,老二却一表人材,这一天,两个人同时结婚。老大娶了个漂亮媳妇,老二却娶了个丑媳妇。两个媳妇进了房,漂亮媳妇嫌老大丑,老二嫌自己媳妇丑,结果,两家都没圆成房。后来,这兄弟两人商量,觉得这样下去不妙,就在隔墙中间开了一个暗门,兄弟两人夜里换个房住,这样,所有问题也就都解决了。但白天在人面前,还是各是各的媳妇。这样一过十几年下来了,老大从没跟自己的漂亮媳妇睡过觉,丑媳妇也从没跟自己的漂亮丈夫捂过身子,总觉得有些遗憾。有天晚上,就破了例,没有换媳妇,结果,这老二就恋上了自己的丑媳妇,而那个漂亮媳妇也恋上了自己的丑老公。但丑老大与丑媳妇过惯了,不愿分开。四个人闹,没有解决,告了官,这个县官听他们一说,觉得蹊跷,就下来到他们家里看看,看他们夜里是怎么换媳妇的。当他看到隔墙中间暗门时,就叫人堵上,然后在隔墙两头开两个门,规定靓人走北门,丑人走南门。两兄弟两媳妇回家,逢晚上换妻时,两兄弟两媳妇都各走各的门,第二天早晨再通过此门走回来,一直到死相安无事。
          张楚老丈人说到这里,说故事说完了,把个大家都说得蹊跷起来。张楚说,我今天看来要睡沙发了。诗茗见张楚说这话,就讥诮张楚,说,这么犯愁,就是真睡沙发了,夜里也可以作弊呀。老丈人不知女儿诗茗话里话,就说,我给诗芸的门锁上,让他作弊不了。诗芸的母亲笑着说,你锁上,我替女婿把锁砸掉。诗芸说,张楚这个都说不出个道道出来,我也不让他进来,睡沙发。张楚原想卖个愚给老丈人,让他高兴一下,听诗芸发话了,就说,夫人既这么说,我是怎么也要挖空心思杜撰出来,我只说八个字,若是,爸爸就点个头,若不是,我今天就睡沙发了,这八个字是,阳生阳灭,阴合阴生。
          老丈人听了张楚的话,举起酒杯送到张楚面前,要跟张楚干一杯,说,女儿好眼光,干了。张楚赶紧站起来,自己先干了,让他老丈人坐下。诗芸诗茗在一旁看着张楚,都有一番意味漾在心中,只是有些不同。
          晚上,张楚睡在诗芸怀里,跟诗芸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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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十七章
            张楚是九点钟上的火车,六十五次特快到南京。他上了火车有种逃离似的感觉,他觉得他的心一定被什么东西蒙蔽住了,肉欲,情惑,孤寂,享乐,体验,游戏,需要...所有的可能都是。夜晚的北方天空比南方的天空要浑浊,列车外面是幽黑一片,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腐蚀的气味,潮湿的象女人的卫生带似的气味。张楚依在窗前,眼睛看着窗外,心里乱得象是有许多蛆虫在拱。
            他这刻对自己有些郁闷,他原先觉得自己不会跟小梅发生关系。他认为小梅跟许多男人做过爱。跟许多男人做爱的女人是不讲情义的,而张楚是讲情义的人。此外,小梅和他做爱时,小梅始终是主角,她只关心自己的感受,并不顾及张楚在做爱中会得到什么收获甚至有没有快感。而陈女仕却不同,陈女仕主动在前,当她和张楚发生关系后,她就开始调动张楚的积极性,让张楚有力地去操她,而小梅是在操他。张楚想到这个“操”时,有些不情愿用这个字,但他们确实是在“操”,不管谁主动,都是一个“操”字。他认为他和诗芸诗茗发生性关系时不是“操”,是一种亲密结合关系,性的快乐是由两个人结合而得来的,快乐的大小也是由结合的紧密程度决定的。
            他想到这些时,不免对自己的肉体发生疑惑起来。他“操”陈女仕和小梅“操”他,都不是出于他的真实心情,是性器官自己的行为,是它的需要,不是张楚的需要。他这样想时,眼前就出现了小梅的性器官,一个松驰的濡湿的性器官。她在“操”他时,一边“操”一边看着下面,当她看到她的体液从她的器性官里顺着张楚的阳具往下流时,她象是获得了满足或者快感,整个身子跟着就陶醉起来,然后做出一些痉挛的动作,并且弄出一些滋滋溜溜的声响。在器性官极其滑腻的运动中,她愉快地哼着,哼哼呀呀的嗓子里象是有一口痰堵着,这口痰她却舍不得吐出来,就让它在那里发出浑沌舒畅的声音,象是张楚的阳具到了她的嗓子里面似地。渐渐地,张楚身上流满了象溃浓一样的东西,还有一股烂苹果似的气味。当她进入高潮时,脸上竟痉挛成一张愤怒的表情。张楚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得到一点愉快,没有通过自己的性器官从她的性器官上得到愉快,甚至温度或者湿度,象是被性器官贪污或者窝藏起来似的。张楚唯一的感觉,就是他的性器官被另一个性器官强奸了。
            夜已经深了,他对面铺上,那个男的早已睡着了。漆黑的天空在车厢外面飞逝,隆隆的车轮声象是这世界唯一的声音。
            张楚突然觉得有必要来认识一下自己的性器官,它整日垂在下面,与自己的身心究竟有多近,或者有多远。他过去一直认为,把男人身上的东西全部剥去,最后剩下的,也是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无论丢在哪儿,让任何一个人见到了,别人都会说,这个是男人。而把男人的胳膊腿子脑袋手脚丢在哪人,让人看到了,别人还是说,这是胳膊腿子脑袋手脚。
            他想到这里时,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裤子的口袋里,在口袋里摸向自己的阳具,象是第一次才知道那里存在着这么个东西似的。他抚摸它的时候,有时还拉两下,象是试探它粘在那里有多牢固。他这样做时,一些遥远的记忆开始爬上来。他常常对儿时有些东西充满了怜悯似的叹息,或者对一些美丽的影子萧瑟飘去后伤感一番。而在这些里面,他都能从中找到性器官参与的影子。
            下午两点多钟,张楚到了南京,他回到家里就先给青岛挂了一个电话,告诉诗芸他回到家了,让诗芸放心。他这个电话,也是间接地给诗茗打的,让诗茗早点回来。
            他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多钟,就先洗个澡。洗完澡出来后,他抓起电话,想给小许打个电话,给她问个好。他抓起电话时,有点担心陈女仕接电话。陈女仕知道他回来,十有八九会约她,他现在不想见她。他想,如果是陈女仕的声音,他就立即放下电话,什么也不讲。他拔出电话号码后,电话“嘟嘟”地响了几声后没有人接,他正要放下电话,却听到小许在电话那头喊“喂――”,张楚立即高兴起来,问小许办公室里有没有其它人,小许说,你忘了?今天是星期三,大家都在隔壁政治学习。张楚这才想起,张楚就告诉小许,他已从北京回来了。然后就和小许闲聊,他在和小许闲聊时,突然产生一个念头,问小许晚上有没有空,小许问干什么?张楚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小许说,你别鬼迷心窍。张楚说,就吃饭。然后说好了七点钟两人在华清池饭店门口见。
            张楚放下电话后,心里竟有些不安起来,他觉得这个约会太粗暴了,无论如何不能对小许说,他若说了,小许说不定会认为他在诱奸她。小许如果这样认为了,会损害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机关里,他和小许是最能贴心交谈的一对知已。他需要小许,他不想失去小许。他见了小许后,决定放弃这一荒唐的想法。
            他们七点钟准时在华清池饭店前面会了面,然后一起进饭店。天热,小许上身穿的是件白底黑条纹T恤衫,下面穿的是条迷你裙,光腿,没有穿袜子,青春而且性感。她一见到张楚,就笑骂张楚,起什么邪心了。
            饭店里人很多,张楚找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来。坐下来后,小姐送来菜谱,张楚让小许先点菜,小许就点了一盘醉虾,一盘凉丝瓜,然后让张楚点,张楚点了一盘鸭舌,一盘油爆红椒,外加一个汤,一瓶黑啤酒。点好后,小许问张楚,跟爱人在青岛过得怎么样?张楚笑着说,好是好,就是上床太累了。小许赶紧说,我没问你这些。
            菜上来后,张楚先给小许杯子里倒满酒,然后再给自己杯子里倒满酒,酒倒好后,两人就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谈。张楚在和小许闲谈中,竟在心里又在酌量着怎样和小许提出来。张楚有什么念头,通常很难把它放过去。过了一会儿,张楚问小许,你说亚当被逐出伊甸园之前,是不是男人?小许说,怎么问这话?张楚说,我是奇怪夏娃在伊甸园里怎么没有生小孩。小许听了,笑了起来,说,夏娃可能计划生育了。张楚说,上帝造人不应该存在缺陷,他们既成为夫妻,夏娃就应该能怀孕生小孩。小许听到这里,立即打断张楚的话,说,他们是被逐出伊甸园才同房的。张楚接过小许的话,说,就按你的说法,他们是被逐出伊甸园才同房的,那他们在伊甸园怎么能算是夫妻呢?还有,他们在伊甸园里没有衣服穿,彼此在一起都光着身子,甚至还光着身子搂在一起睡,难道亚当不会产生欲望?小许听张楚说到这里,大笑起来,说,你怎么想这些问题,对神,信,就不用怀疑。张楚接着他刚才的话,说,我是纳闷,而且我一直这么认为,亚当在伊甸园里不仅不是男人,而且也不是人。是男人,他身体就要分泌男性荷尔蒙,既分泌男性荷尔蒙,就要跟夏娃行那事。他没有跟夏娃行那事,就证明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肯定也不是女人,他若是女人,同样会分泌女性荷尔蒙,他分泌了女性荷尔蒙,伊甸园里又没有其它人,他跟夏娃就会发生同性恋关系,反过来对夏娃也一样,既然两人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最好的解释,在伊甸园里,亚当和夏娃,都不是人。
            小许听张楚说到这里,笑着戏谑张楚说道,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人家亚当有意志,会忍耐,是标准的大男人。张楚见小许上路了,就假意说道,你这结论下得太早了,说不定我比亚当还男人。你得了吧。小许抢过张楚的说,讥笑张楚,说,你对女朋友哪个不贪。张楚立即打断小许的话,说,这话很冤枉我,就说我们吧,我什么时候犯过你的。小许截住张楚的话,说,别扯进我们。张楚却不理会小许这个提示,继续说,过去我没有犯你,现在我们在一起我还是不会犯你,就是如亚当夏娃那样,我也不会犯你。小许只当张楚在干玩笑,说,你少来。张楚嬉笑着仍象开玩笑似的对小许说,要不要试一试?我敢跟你打赌,你肯定输。小许一听,发现张楚话里有话,就说,你象是在设局。张楚收住嬉笑,很认真地说,我最近对自己很困惑,总象受制于某种渴望。小许听了,低下头,不再讲话。张楚见了,想刹住话,但还是说,比如,我们...张楚刚说到这里,小许的脸立即红了,神情也紧张起来,放下筷子,想要走的样子。张楚赶紧伸出手拦住,说,我只是说着玩的,对不起。小许生气着说,你尽在想耍人。张楚说,好了,不说了,但我说的是真的,很想认识一下自己。说完了,叫小许吃菜。
            过了一会儿,小许突然问,你怎么会产生这个想法?张楚说,我说了你还生气?小许说,不生气了,你说我听听。张楚说,我心里有些状况是很糟糕的,你其实是知道我的。我昨天在北京上了火车,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所以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想想看,两个人赤裸着睡在一起,到天亮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本身就够剌激的了。
            小许没有再讲话,张楚就说了别的一些话,两个人饭一直吃到九点钟才结了帐出来。出来后,沿着北京西路往西走。北京西路两边全是凉棚,棚子下面有水泥石凳,夏天晚上,有不少市民坐在上面乘凉。这条路,张楚没有结婚时,和小许走过好多次。他们现在走着,一些记忆就被捡了回来,只是两人没有在夏天某个晚上一起走过,秋天和冬天都有。从深秋开始,路两边堆满了梧桐树的落叶,还有银杏树的叶了。尤其在小雨霏霏的晚上,在沉默的对视里,彼此曾经一次次地想采撷一片焚烧的记忆,挚盼在青春的驿站里,永远锁住一份甜美。
            他们走了一会儿,到了云南路,小许说给家里打个电话,说着就去了前面一家路边小店打电话,打完电话回来,问张楚,现在去哪里?
            张楚立即明白了小许的意思,对小许说,去我那儿吧。张楚说完这句话,就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然后上车,打的回去。他没有让司机把车子一直开到家门口,两人在院子大门外就下车了。他下车后先回去,让小许等一会儿再去,避开一些闲言碎语眼光。
            他回去后把门开着,没有开灯,等小许。一会儿,小许就进来了。小许进来时很慌张。张楚关上门后,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有很长时间都沉默着,开始了渴望与抗挣的心灵历程。过了一会儿,张楚伸过手去抓住小许的手,说,谢谢你,这将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小许还在紧张着,头抵在手上,说,对我也一样,但我不会介意你的失守。
            张楚立即从小许的这句话里,念悟到他要在意志上添加的砝码。他放开小许,走进卫生间,打开灯,然后打开热水器,在浴缸里放热水。他在放水的时候,阳具在他身上已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走出卫生间,招呼小许先进来冲个澡。

            小许进来后,张楚刚想出去,小许却喊住他,让张楚坐在浴缸旁边,看她洗澡。张楚的身体一下子就蓬勃起来,阳具更是立即硬挺起来。小许这刻紧张的神情还有些羞涩,她渴望张楚,等待着燃烧后两人一起完全焚化。但她依然镇定自己,站在张楚面前,一件一件脱掉衣服。当小许赤裸了全身站在张楚面前时,张楚的意志几乎要崩溃下来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小许的裸体,光洁的皮肤,秀美的乳房,柔嫩的腹部,以及两腿间那块神秘的地带,对张楚都充满了极强的诱惑力。但张楚还是尽力克制住欲望,只伸出一下手,在小许的乳头上轻轻地捏一下,然后笑着放开它,坐在浴缸旁边,看小许洗澡。
            小许象是有意识地要尽力击垮张楚的意志似的,她站在浴缸里,问张楚,据说男的冲动时下面就挺起来了,你现在那里挺起来了吗?
            张楚平静着语气,说,挺起来了。
            你等会儿也要洗澡了,何不脱掉衣服让我看看。
            张楚顺从地脱掉衣服,赤裸着身子坐在小许面前,阳具指向小许,直挺挺的硬在那里。
            小许问,它怎么这么大?
            它有渴望时就大了,它这时就很向往你。
            你说过不会犯我的。小许说这话时,故意把阴部迎向张楚。
            不会。张楚柔弱的语气里仍然显出一份坚定。
            它看上去挺丑,男人怎么生这么个怪东西。小许边说,边揉洗阴部,淋浴液在那里散发出很浓的香味,张楚的阳具已硬挺到极限。
            它越是丑,还越是会作怪。张楚说,男人一辈子奋斗,几乎就是为了它。它能让一个男人的尊严全部丧失掉,象狗一样的活着。也能让一个男人获得没有的一切,爱,尊严,富贵等。它被女人征服,也征服女人。
            你有不少女朋友,都是为了它?小许把淋浴头对着乳房冲,让水在阴部那里汇成溪流,在浴缸里淋成很性感的细细的哗哗声。
            男人的体魄、意志、力量等等都是从它那里来的,它的存在,就需要在女人身上发挥。当一个男人没有女朋友了,表明他的体魄、意志、力量等等也不存在了,或者说,这个男人本质上已经死了。张楚说到这里,觉得有东西从阳具里跑出来了,象是由于压迫得太紧的缘故。
            你这么说,女人没有这样东西,就没有体魄、意志和力量了?小许说这话时,伸出手又摸了摸阴部,手指在那里绕了一下,并且做了一个探入的动作,象是告诉张楚,那里面就是体魄、意志和力量。
            女人是寄生的,它的体魄、意志、力量生长在男人身上。当一个男人没有了这些,女人就会另去寄生新的男人。所有男人女人死亡,都不是以生命是否活着为根据的。男人是否死亡,是看他的体魄、意志和力量是否还存在;女人是否死亡,是看她是否还寄生在一个男人身边。张楚说这话时,眼睛盯在小许的阴部上,那里有一扇薄薄的嫩红色的小唇边,正在微微地张合着,很诱张楚,张楚的阳具象磕头似的在轻轻跳动着欲望。
            你说起来象个哲学家。小许说完这话,在乳房和两腿间又抹了一点淋浴液,然后在那里慢慢地揉搓起来。张楚看在眼里,阳具更加颤巍巍地跳动着,张楚几乎想伸出手去摸一下小许的阴部。小许见张楚仍然坚持着,就挑逗着对张楚说,帮我把身上的淋浴沫冲掉。
            张楚站起来,从小许手里拿过淋浴喷头,走上去,对着小许的身上冲,他硬挺的阳具,几乎都碰到了小许的下面,只差几厘米距离,甚至一个冲动,就可能冲进去。小许手有时往下洗阴部时,手背就碰到了他的阳具上,那种舒服的感觉,让张楚狠不得小许抓住它或者立即插进去。他在强烈疚灼的渴望里,努力克制住自己给小许冲乳房,冲下身。小许冲好后,从浴缸里出来,张楚拿了一个大浴巾,迎上去替小许把身上水擦掉。他给小许擦身子时,手碰到小许的乳房、阴部时,小许的身子就有一些激动,象在招呼他似的,他的阳具就会更加有力地挺起来,身子也不由自己地向小许的身子更靠近些,阳具的头部有时就在小许的身上摆动着、磨擦着,甚至向小许的阴部伸过去。有时,小许也会把身子向张楚更靠近些,让张楚的阳具直接顶到那里,等待他在无法克制里冲进去,完成一次洗礼,让张楚溃败下去。但张楚却顽强地抵抗着,甚至用手把阳具往下压。当张楚给小许擦干身子后,两人一起到房间里,张楚把房间里灯打开,让小许坐在卧房的梳妆台前,拿来吹风器,给小许吹干头发。他给小许吹头发时,张楚的阳具时常会碰到小许的身体,它每次碰到小许的身体时,都象是在冲击小许似的,在寻找肉体的快感源泉。
            张楚替小许吹干头发后,小许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瓶润肤露,看了看,问张楚,这是你爱人用的吗?张楚说,是的。小许说,你也给我把身上涂一点吧。张楚就从小许手里接过瓶子,打开,在手里倒一些,然后在掌心里涂开,往小许身上抹。小许刚洗完澡,身体柔软而润滑。张楚每揉抹一下,心里一团火就象又旺盛了一些,在熊熊燃烧着那份欲望。当他揉抹到小许的乳房和阴部时,小许立即象触电似的嗯了一声,身子往张楚的怀里瘫,张楚几乎要把小许抱住,然后有力地顶撞进去,在那里肆意地风狂雨妖一番。
            张楚给小许涂好润肤露后,给小许放了一支舒曼的〈梦幻曲〉,就进卫生间冲澡。张楚进了卫生间,关了热水,用冷水对着自己的阳具冲,直至它软下来为止才停住。他洗好后,从卫生间出来,小许已躺在床上。他走过去,在小许的乳房上摸了一下,小许立即用手按在张楚的手上,不让张楚拿开,张楚就坐上床上,把另一只手也按到小许的乳房上,让小许享受一刻温柔的爱抚。过了一会儿,张楚问小许要不要喝点什么。小许问张楚有没有酒,张楚就去拿来两只杯子,一瓶红酒,倒半杯给小许,自己也倒半杯。小许在床上跪起身子,肩挨到张楚胸前,用一个很挑逗的眼神对张楚说,蝴蝶习惯在酒杯里死亡。张楚嘴里含着酒,假装有些醉意,吻一下小许,说,酒醉的诗人全是蝴蝶味。
            张楚拿掉小许手上的杯子,关掉音响,关掉灯,然后上床搂住小许睡觉。两个人搂在一起,心都在“嗵嗵嗵”地乱跳。小许的后背靠在张楚的怀里,张楚的两手按在小许的乳房上,阳具顶在小许的臀部下面,让小许难以安静住自己。过了一会儿,小许象是有些受不了了,说,我转过去睡吧。张楚说,你转过来,我的阳具会顶到你那里。小许说,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小许说完,就转过身来,让张楚搂住她睡觉。张楚搂住小许,阳具正好顶在小许的那个位置上,张楚很想用点力气冲进去,在那里放肆一番。同时,张楚也似乎感觉到小许在逼他,她在那里用力,渴望张楚的阳具一下子冲进去,他伸出手在小许那里摸了一下,一手湿湿的温热。张楚觉得这样有点残酷,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又能证明什么?
            小许没有一点性经验,她那样侧着身子睡在张楚的怀里,张楚不可能进去。她在一份强烈的渴望里,恨不得伏到张楚身上或者把张楚拉到自己身上。她挣扎了几次,张楚都竭力抑制住冲动,不让自己出击,任阳具顶在小许那里,自己在作怪。过了一会儿,小许实在难熬住自己,就问张楚,你有处女情节吗?张楚说,这很难说,因为处女情结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小许说,听说南方有些城市,开苞一个处女,至少五千块,有的还要几万块。张楚说,男人认为,处女有益于男人精力旺盛。就这些?小许接着问。张楚说,还有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在里面,男人是靠阳具征服女人的,不是处女的女人,意味着已经被别人征服过了。男人征服的处女越多,他就觉得自己的力量越大。一个男人,即使他曾经跟许多女人上过床,但如果没有一个处女,他仍然算不得征服过女人。处女对男人有些深层次的生命本源上的意义,而不单是表面上的纯洁的意义。小许听到这里,就直接问张楚,你有征服处女的欲望吗?张楚说,是男人都有。小许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脱光了衣服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你不想征服一个处女,征服一个女人?
            张楚听到这里,阳具本能地强烈地跳动起来,在小许那里奋力顶撞着,蛮横地在搜寻处女的幽门,然后奋力杀进去,去征服一个处女,征服一个女人,仿佛那是它的使命似的。在阳具勃发昂力的时候,张楚却有些惊悚起来,他眼看着自己心理强力要守防的一切,就要被阳具的蛮霸之气冲溃了,他极力在挣扎着,两手紧紧地搂抱住小许,象是在奋力扼制住来自阳具的反抗和冲击...
            这一夜,张楚很艰难地渡过去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现在的小说怎么都一个德行? 看了第一段就不想看了
      • //hands
      • :D 如你所言。可能喜欢、向往这种乱七八糟生活的人太多了,他们需要足够多的代言人吧。:P
      • the same feeling.....估计现在的小说家也写不出什么新东西了.
      • 同感。中国男人和女人的堕落,整个社会的堕落。